《重生后他被迫营业[娱乐圈]》作者:猫界第一噜 第1章 意外 今天是白棠生的生日,他撇开小助理独自一人上了回江南的飞机。 手机最新的一条信息是小助理何然发的“白老师,生日快乐。” 他买的是经济舱,倒不是因为别的,他只是单纯的,希望自己今天接触的人能多些。飞机还没起飞,他旁边的女孩约莫十四五岁,正带着耳机听歌。 微博是一些粉丝发来的私信,大多数是道歉什么的,他难得有闲心地一条一条地看下去,直到最后一条:对不起,我们不该不信任你。 粉丝的信任有多廉价,白棠生是再清楚不过的。 微博的热搜是贺泊挂出来的道歉函,白棠生瞄了两眼,觉得索然无味。真觉得歉意,贺泊当初就不会那么做。 滑动手机的同时,热搜第一引起了白棠生的注意,说的是年仅三十六岁的乌柏舟通过电影《死活》荣获了第七个影帝称号。 乌柏舟算是娱乐圈里的一股清泉,他当演员的时候,娱乐圈里还没有这么乌烟瘴气,那个时期的演员大多数还是只想靠实力说话。 乌柏舟就是其中的一员,他的作品白棠生都看过,不得不说,他每一次的影帝称号都当之无愧。 但在乌柏舟拿到第二个影帝之名后,圈子里的风向就慢慢开始转变了。很多外界的商人看娱乐圈就像看一大块肥肉,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他们看到了这个行业的前景,以及能带来的可观的利润,于是各行各业地人都来插上一脚。 水至清则无鱼,可鱼多了,水也就慢慢被搅浑了。 白棠生就是在水最浑的时候一脚踩了进来,那年他二十岁,乌柏舟二十八。 在无数潜规则的诱惑下,白棠生头铁,走了最难走的那条路。 那会儿他身负重债,每天拼了命地接戏,可是有时候他好不容易得到的角色就因为别人金主的一句话就要让他拱手让人。 二十岁的白棠生年少轻狂,正是棱角最锋利的时候,他觉得只靠着自己就能闯出一番天地,但在游戏规则的迫害下,他撞得头破血流,也得罪了很多人。 但所幸,三年后他依旧靠着这张脸以及还算不错的演技在娱乐圈获得了一席之地。他算幸运的,有多少人在这滩浑水里打滚摸爬七八年都没能翻出一个浪花? 而二十八岁的白棠生回想着这一切,竟还能心如止水地点评几句。 “先生,先生?” 白棠生收回了飞远的思绪,刻着规范式微笑的空姐正探着头看着他:“先生,我们的飞机快起飞了,请您将手机调至关机或飞行模式。” “好。”白棠生轻轻摸了一下脸上的口罩,正准备手机关机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来电人的名字让他顿了一下。 他歉意一笑,尽管空姐可能看不见,“不好意思,我接完这个电话就关机,很快。” 手机放到耳边,那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儿子,你上飞机了吗?” 白棠生看向窗外一览无际的跑道:“嗯,快起飞了。” 江妙意识到儿子语气中的平淡:“那就好,今天你生日,我准备了很多菜,我们……” 白棠生打断了她的话:“你就没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江妙沉默了会儿,“今天家里还有一个人,是我男朋友。” 四十多将近五十岁的母亲告诉自己的儿子,她有男朋友了,这让白棠生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还有呢?” 江妙迟疑了一下:“小生,我怀了他的孩子,我……想和他结婚。” 白棠生握住手机的手动都没动,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几个月?” “……七个月了。” “七个月……”白棠生轻轻地重复了这句话,“孩子不能打掉了……” 在江妙紧张地呼吸中,白棠生轻轻一叹:“特意等到胎儿成型才告诉我……你是觉得如果我知道了不允许你结婚,还是会不允许你生下来?值得你这么煞费苦心地瞒着我?” 江妙语速紧张地说道:“小生,我知道当初你为了还你爸爸留下的债很辛苦,我却什么都没帮到你,是我对不起你……” “可你已经这么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也想去过我的生活。”江妙深吸一口气,“儿子,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做母亲的在对儿子说,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这种身份颠倒的感觉让白棠生有些啼笑皆非,江女士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如果了解,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白棠生把身体放松到座椅的靠背上,他轻轻地闭上眼睛:“飞机要起飞了,我先挂了。” 他没告诉江妙,其实他早就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半年之前他在百忙之中抽了一天空准备回去给江妙过个生日,但却因为身体不舒服先去了趟医院,他在医院门口看见了摸着肚子和一个陌生男人谈笑风生的母亲。 江妙的这个生日不需要他了,他自然没再出现。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惆怅,从今以后,他就真的孑然一身了。 他没有揭穿江妙,他一直等着自己的母亲亲口告诉他,他等了六个月。 飞机起飞的那几秒中,他有一点轻微地耳鸣,手机的界面停留在乌柏舟获奖电影《死活》的台词“人生实难,死如之何”上。 周围低低地交谈声他一句也没听清,只剩下耳边的轰鸣。 外面,似乎下雨了。 “吃糖吗?” 是旁边的小女孩:“甜食可以让人的心情变好。” “谢谢。”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白棠生接过了女孩手心的那颗糖,是大白兔,他小时候吃过。 甜腻的奶香味在口腔漫延,他却依旧心如止水,内心的那抹深潭掀起一点轻微的涟漪,却很快回归了死寂。 女孩歪着脑袋看着他,在他摘下口罩吃糖的那一瞬间,似乎是在认真回忆:“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好像,很久了……” 白棠生愣了一下,回以一笑:“可能吧。” 女孩还想说些什么,白棠生的余光瞥见女孩的脖子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忽然整个机身颤了一下。 女孩旁边坐着她的妈妈,也带着口罩,那双眼睛让他有点眼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广播里传来空乘的安抚:“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受气流影响,在飞行过程中受大风影响遇到重度颠簸,请您不要害怕,在座位上坐好并确认您的安全带已经扣好系紧。带有小孩的旅客轻照看好您的孩子。我们将停止一切服务工作,在客舱或洗手间的旅客请就近坐下系好安全带。谢谢!” 刚开始所有人都还算淡定,谁坐飞机没遇上一两次颠簸呢? 可机身的震动越来越严重,一个刚从卫生间出来的男士直接被一个颠簸弄得栽倒在地,众人即便系着安全带身心都在摇摆。 行李舱的门也被摇晃的行李破开,餐车一路驰骋,撞到了一名乘客的脚。女孩的妈妈搂着女孩小声安慰着:“别怕。” 震动越来越严重,广播里依旧重复着安抚的话语,一位男士破口大骂:“冷静个屁,你TM就知道说冷静!” 氧气罩弹了出来,飞机正在紧急迫降。 一个又一个行李从上面砸了下来,有不少人受伤。 白棠生虽然坐在窗口,但也有点狼狈,他手颤着摘下口罩。就当他准备吸氧的时候 ,耳边传来女孩惊慌失措的声音:“妈妈,我的氧气罩裂开了!” 白棠生的手顿了一下,停在半空。 一秒后,他以不容置疑的姿态把氧气罩塞到女孩怀里。 女孩双眼睁大:“不行!我用了哥哥你怎么办?” 空气中的窒息感越来越重,白棠生的大脑依旧清醒,他平静地侧过身体,在女孩妈妈不知所措的反应里,手臂微晃却坚定地帮女孩戴上了氧气罩。 他露出了摘下口罩后的第一个微笑,轻声说:“戴它是为了活着,哥哥……不需要活着。” 他停顿了一下,在女孩快哭了的表情里安慰道:“糖……很好吃。” 强烈的窒息感和失重感接踵而至,白棠生的胸口快速地起伏着,他的心跳从来没有如此快过,就像是遇到了久违的情人,砰……砰…… 他活了二十八年,幸福的日子极为短暂,只持续到了他十七岁的时候。 那一年,他父亲沾上了赌博,公司亏空,很快破产。后来的几年里,他都是为了还债而活着的。 债款清空后,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可心里却变得空荡荡的,找不到目标,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无所喜好,无所偏爱。 他找不来来路,也寻不带归途。 所以到底是死去还是活着,对他来说真的不太重要,不过眼睛一睁一闭的事情罢了。 意识逐渐模糊,白棠生隐约听见女孩焦急的呼喊,恍惚的视线里,女孩似乎脱下了氧气罩想要放到他的脸上…… 2020年2月8号,元宵节,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航班CG8193机体出现故障,紧急迫降成功。其中伤五十八人,死亡,1人。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啦,是个小中篇,无虐 希望不要扑街…… 第2章 乌柏舟 白棠生再次睁眼的时候,正趴在卫生间的马桶盖上,单薄的衬衫轧在裤腰里 ,身上还有一股酒味。 他再冷静也茫然了好一会儿,之前他是在飞机上,然后飞机出了事故…… 手机口袋里“滴滴”地响着,是他的小助理何然:“白老师,你去哪了?这边已经散场了,我送你回去吧。” 白棠生没回复,他看了手机上的时间,是2014年6月1日。 这一年,他二十二岁,没一线明星的名分,却有比一线明星还多的黑料。 他记得这天,这是他们公司的金牌演员乌柏舟拿到第三个影帝奖的第二天。公司美名其曰帮助公司内艺人交流感情,办了个交流会。 他也记得,正是这天,有个一线女演员想要爬床,算计乌柏舟给他下药,然后乌柏舟硬生生在卫生间熬了一晚上,第二天才被来上卫生间的白棠生发现不对送去医院。 也是因为这个,本来已经被黑料挂得快被公司雪藏的白棠生忽然获得了一场电影的男二位置,然后一朝翻身。 所以他对这天的事印象深刻,上一次他看到何然发的消息后就直接回了家,并没有看到乌柏舟,这一次…… 白棠生听到外面重重地关门和喘息声…… 他轻轻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卫生间的门已经被乌柏舟反锁了,突然看到一个人从侧间出来让乌柏舟有些惊愕,他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血丝,裹着衣料突出来的物件昭示着他此刻的状态。 乌柏舟现在是看到个人就想扑上去,特别是他面前这个人的衣领还敞开着,露出了漂亮的锁骨。 他无意识地舔了嘴唇,努力压抑着心里和身体上的双重冲动,声音沙哑道:“抱歉,我现在状态不太好,你先出去。” 白棠生没有动,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着乌柏舟本人。 乌柏舟和他差不多的装束,都是一件衬衫轧在收紧的裤腰内,两条长腿綳得笔直。此时一条修长的手臂搭在额头上,另一条手臂直绷绷地撑在洗手台上。 “你助理电话多少?”白棠生问道,“我叫他过来接你。” 乌柏舟额头上滑下几滴汗液,露出一抹厌恶的表情:“就是他给我下的药。” 白棠生:“……” 难怪,上一次知道这件事的东西,他就在奇怪,乌柏舟在这个圈子里转了这么多年,就算他自视清高,不愿身染淤泥……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怎么就突然中招了? 原来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而且这事过后,乌柏舟就和公司解了约,自己开了个工作室,不知道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那你要是信得过我……我送你回去?”白棠生忽然走进,“我车就在下面。” “不行。” 乌柏舟下意识倒退了一步,他信不过自己…… 白棠生的靠近使他的异样感变得更重,鼻息间似乎都是这人身上的酒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香味。 他一边控制着自己粗重的喘息,一边扯开自己的衣领,“今天的交流会很多媒体都知道,现在外面不知道蹲了多少狗仔……” 得,白棠生挑眉,这人都这样了,脑子倒还转得挺快:“那你怎么办,把自己锁在卫生间憋一晚上?” 乌柏舟喘着粗气:“……你出去。” 别说,他还真是这么打算的。 白棠生垂着眸子,考虑着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朝回到六年前,但他也没多少惊喜感。 不过既然让他碰到了乌柏舟,他就不可能放着他不管,尽管面前这个喘着粗气的男人并不清楚,但他却实实在在地对自己有恩。 打晕送医院? 白棠生一边给何然回了条信息让他先走,一边衡量着两人的胳膊,觉得自己大概率打不过对方,毕竟乌柏舟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锻炼狂。 而自己一个一心扑在接戏演戏,空下来就去应酬打关系的小演员在他手底下能不能走过三回合还不知道。 而且就像乌柏舟说的,公司外面现在不知道蹲了多少狗仔。白棠生没有把握在不损害乌影帝清誉的情况下,把人安全送到医院。 不然明天的头条估计就成了“三冠影帝私会十八线小明星,两人双双驾车逃亡”…… 很快,乌柏舟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一回合都走不过…… 沉浸在思绪中白棠生没发现乌柏舟离他越来越近,眼神也慢慢失去了理智。 乌柏舟的想控制住自己,但是眼前的人像是有魔力一般,引着他前进,野兽的本能让他现在只想发/泄,他现在甚至无法思考面前的这位其实是个男人。 他粗暴地把人推倒在墙上,一手把对方的手腕压在头顶,近乎是撕咬地吻了上去,另一只手暴力地把人的衬衫、裤子扯开。 白棠生一时愣住了,他还没有经历过这场面,刚刚也没想到还有这种解决方法。 男人抵着他小腹,表情焦躁,似乎是找不到入口。 白棠生几乎已经被失去理智的乌柏舟扒光了,他在这个圈子里待了两年,自己见过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大概怎么做他也有点数…… 但毕竟,他是个直男,应该是吧…… 至于乌柏舟,从他的反应来看,真的是直得不能再直了。 他被乌柏舟蹭得难受,对方还不断地在他颈脖处啃咬,白棠生纵容地扬起脖子,眼睛去在看洗手台上的花瓶。 不知道此刻挣开乌柏舟的箍住他的手,然后拿花瓶砸晕这个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过下一秒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砸晕人但又不伤人的力道可不是他能掌控好的。 乌柏舟迟迟得不到发/泄,暴躁地咬在白棠生的脖子上,抱着人的力道越来越紧,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还有理智的人……白棠生安抚得在乌柏舟唇上吻了下:“你先松开,这样不行。” 乌柏舟完全听不进他的话,固执地钳住他的腰,但他的手好歹是获得了自由。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地挣开乌柏舟,主动背对着男人,费力地引导着他此刻该怎么做。 他不知道自己的双手在洗手台上撑了多久,只知道镜子里的自己表情从痛苦演变成了麻木。 白棠生难得爆了一句粗口“艹!” 这TM是人能受的? 可是乌柏舟依旧持续着撞击的动作,炙热的吐息喷在他的耳边。 白棠生的手臂随着身体一起颤抖,就像大海里的一叶孤舟,随着浪涛上下起伏,不能自主。 -- 两小时后,站在楼顶上吹风的白棠生感受着某处撕裂般的疼痛,平静地眺望远方。 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拥有着令人沉醉的夜景,月亮远不如他飞机失事那天的圆润。 淡淡的月光完全被地面上霓虹散发出的光辉掩盖,川流不息的车子穿梭在这座城里,就像是被囚在瓶子里的甲壳虫。 顶楼的风吹得白棠生有些发抖,他注视着高楼下的车水马龙,感受着呼啸的凉风…… 那仿佛意味着自由。 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完全出乎了白棠生的意料,帮助乌柏舟解了药性他并不后悔,虽然他全程都不好受。 但是他还是不明白重生这么荒谬的事情怎么就发生在他身上了? 他回来做什么?把过去的人生再走一遍? 二十二岁的他靠自己一己之力把父亲自杀后留下的债款还了大半,按照原本的轨迹,他靠着乌柏舟刻意给他的那部电影资源成功地混到了二线。 然后才慢慢开始被公司主捧,而乌柏舟没多久就和公司解约自己独立开了个工作室,两人便再也没有交集,以至于他连当面说声谢谢的机会都没有。 但这一次完全不一样,他是一个“居心叵测”的人,他故意逗留在卫生间,然后不肯离开,最后还诱导着乌柏舟发生了实质性/关系。 如果乌柏舟想多一点,他完全可以理解为白棠生也是个想爬他床的人,还是个男人。 刚刚事情结束后他帮忙给乌柏舟经纪人齐琪打了个电话,叫他来接人。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就离开了卫生间,和乌柏舟什么都没说。 “别……叔叔,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白棠生回头一看,是个保安模样的人死死地抓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刀斜在女孩的脖子,看到他的一瞬间,保安精神瞬间紧绷:“你待在那别动,别过来!” 白棠生:“……”他就转了个头。 这个保安的脸有点眼熟,他仔细回想着,这保安似乎姓李…… 保安拖着小女孩往天台深处的隔间走,白棠生知道那里,有个破旧的小房间,里面平时堆放了一些杂物。 楼梯口又冲进来一个女人,她颤抖着声音喊道:“你冷静一点,算我求你,你冷静一点,她还是个孩子,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白棠生扶着酸涩的腰,视线投向慌乱的女人,原来是乌柏舟的经纪人齐琪。难怪他刚刚看那个女孩总觉得有些眼熟。 齐琪的身后并没有乌柏舟的影子,她手里还拿了一个袋子,不知道装的什么。 保安的声音从小黑屋那边传来:“我要一百万现金,给我一百万我就放过你女儿!” 齐琪手上的袋子掉在了地上,她去哪找一百万?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没想到吧 第一次是厕所play! 第3章 绑架 对于公司这个金牌经纪人的情况白棠生也有所了解,年收入很高,可惜都栽在了家庭上。 他的老公是个赌鬼,早期在外面欠了不少债,齐琪一直在补这个窟窿,但最近他老公似乎又有了赌性复燃的意思。 齐琪就这一个女儿,当命一样宠着,要不是怕女儿没有父爱,她早就离婚了。 可一百万她真的拿不出来,她要还债,还要补贴家用,还得给女儿最好的教育环境,齐琪根本没有多少存款。 她看到了站在栏杆边缘的白棠生,发现似乎是公司的艺人,她急忙走过来:“你有没有乌老师的电话?” 白棠生看她两手空空,手机估计是跑得太极摔掉了。 他只得摊着手:“我没有他的电话。” 齐琪焦急道:“那微信呢?” “……”更没有了。 保安在对外喊道:“你只有两个小时去取现金,不许报警,如果我发现有警察来我就剁掉你女儿的小指头!” 齐琪浑身一颤:“怎么办?怎么办?” 白棠生往小旧屋那边走动了一下,他尽量忽略身体的不适,对齐琪道:“你先去找乌柏舟,他应该在十七层的卫生间。” 齐琪根本无心考虑白棠生为什么会知道乌柏舟的位置,她下意识地把当前的男人当成了唯一的稻草:“那我女儿怎么办?” “快去。”白棠生毋庸置疑地说道,“你放心,她不会有事。” 齐琪踩着高跟鞋慌乱地下了楼梯,保安感觉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猛得推开了旧屋的门,女孩的手已经被绑了起来,嘴里也塞进了东西。 她泪流满面地看着十米之遥的白棠生,后者揉着酸痛的后腰,对保安说道:“我认识你,我记得你姓李,按照年纪,我得叫你一声李叔。” 保安手上的刀子紧紧地卡在女孩的脖子上,他警惕地盯着面前看似无害的男子。男子的身体似乎有些不舒服,站立的姿势很奇怪,脸色还有些苍白。 白棠生轻轻笑了下:“我记得你有个女儿?” 保安神情顿时冷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白棠生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能让他靠着的物体:“你别紧张,有次她来看过你,我还给了她一颗糖。” 保安微微放松了点,但还是紧紧盯着他。 白棠生看着保安紧绷的手臂:“缺钱?” 保安嘲讽一笑:“不缺钱我绑她干什么?” 白棠生被嘲了也不在意:“你是个挺好的人,我看你工作也很认真,从没有偷懒过,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一直站立着有些累,他把身体的重量都转移到右边,歪着脑袋想了想:“是家里有人生病了,所以才急需钱?” 保安下意识看了眼身前的女孩,白棠生了然到:“是你女儿?她很可爱,我记得才四岁多吧?”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劝告:“你也是个当父母的人,也有女儿,你忍心这么对她?” 保安看向身前,女孩个子不高,刚刚到他的胸前,是个花一般的年纪。 “我能怎么办?你们这些人永远都不可能了解我们穷人的苦!” 他的语气里泛着苦涩,“为了市里的一套房子,我们要把大半辈子赔进去。好不容易日子好过点,女儿又患上了白血病,我卖掉了房子给她治好,结果,她的病又复发了!医生说有什么并发症要尽快换骨髓,我能怎么办?” 保安咆哮着,口气中带着无力地心酸:“你说我能怎么办!” 穷也是病。 白棠生比谁都清楚这点,当初他父亲破产,随后又被查出了胃癌晚期。他爸受不住打击,也不想连累妻子儿子,自杀了。 已经活到二十八岁的白棠生此时再回想这些事,竟觉得有些陌生和麻木。 “我理解你,可是齐琪……就是她妈妈,她家条件也不好,你在公司当了这么久的保安,应该听说过一点吧?” “那又怎样?” 保安冷漠道:“她老公再赌,输个几十万就差不多了,我可听说她年收入上百万的。” 无知也是病。 赌博这种东西,一旦成瘾何止几十万,它就是个无底洞,有多少便能赔多少,就像他父亲…… “再说,我看她女儿每次来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我可不信她一点钱都没有!” 白棠生叹了口气:“你也是个父亲,就算再没钱,再苦着自己,都想把最好的奉到女儿面前,这种想法你应该是能理解的。” 保安的脸色迟疑一下,随即就被坚定取代:“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干什么?只要她乖乖的不报警拿钱过来,我保证不会伤害她女儿。” “就算她没钱,她认识那么多有钱的人,难道不能借吗?” 有时候,无知只会害人害已。 白棠生:“就算你拿到了他带来的一百万现金又怎样,你根本用不出去,就会被警察抓到。” “你什么意思?” 保安的刀贴紧了女孩的脖子,女孩发出了“呜呜”地啜泣声。 上辈子这天之后白棠生根本没听到跟保安绑架的任何风声,但这个姓李的保安他后来确实没再见过。 也就是说,这件事上辈子也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只是没有他的参与而已。那么按照理智分析,保安的女儿大概率没有见到这笔钱,没能得到救治。 而保安不出意外的话……出了公司就被抓了。 夜晚的徐徐凉风吹得他打了个哆嗦,他刚刚没撒谎,他印象里真的看见过好几次保安的女儿,也给过糖吃。 重来一世,他已经不记得那孩子的模样,但他记得女孩亲昵地叫他哥哥,软着声音说谢谢。 他心中难得地生出一丝侧影之心:“你拿了钱,根本不用到医院,你甚至回不到家,就会被抓起来。这座城市里有着数不清的摄像头,你的一举一动都能被警察轻易地追踪到。” 保安有些迟疑:“……那我就绑着她的女儿一起走,一直等我的女儿手术结束。” “你女儿哪天的手术?” 保安迟疑地回答:“后天。” “那也就是说你要把这丫头带在身边两天的时间,还得是贴身。”白棠生生出了些无奈,“实际吗?” 小丫头的情绪已经快要崩溃了,白棠生加快进度吓唬保安:“如果他们现在已经报警了怎么办,你只要下了楼,警察只要派个狙/击手就能要了你的命,而你只有一把刀,你觉着是子弹快一些,还是你的刀快一些。” 保安的学历不高,在今天之前他也只是个本本分分的公民,他信了白棠生的话,已经开始慌了:“那我该怎么办?我只能赌一把!” 白棠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可以帮你,保证能让你女儿做到手术。” 保安依旧警惕,但多了点试探:“你会好心帮我?你打算替她出钱?” “我也没钱。”白棠生一摊手,十分坦率:“但是乌柏舟你知道吧,齐琪手底下的艺人,他可是影帝,有钱得很。” 保安意识到了自己计划漏洞百出,已经有些焦躁了:“怎么说?” “你放了这丫头,我来做你的人质。”白棠生把身体的重量又换到了左边,腿有点微颤了。 “我会说服他们不报警,就算报警了也没关系,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呆在这间小屋子里,他们就拿你没办法。” “你也不能要现金,你换个条件,让他们去医院给你女儿缴费。你爱人应该在医院照顾你女儿吧,你就挟持着我呆在这里,随时和他保持联系,一直等到后天手术成功为止。” “这丫头在这这边熬两天,估计能要半条命,你也是有女儿的人,忍心吗?” 保安觉得这个计划似乎挺牢靠,可是…… 他的智商回笼:“把这丫头换成了你,那什么影帝凭什么为你付赎金?” 白棠生眉眼轻垂,嘴角微微上扬:“一百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他轻轻笑起来:“而且,我们是情人啊……” “……” 保安似乎被震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你:“你少忽悠我,乌柏舟是男人,你也是男人,怎么可能是情人?” 白棠生也不说话,他解开自己身上的口子,白皙地皮肤上一片狼藉。 别看乌柏舟在粉丝面前艹的禁欲人设,中了药之后那是本性毕露,凶残得很。 这才两个多小时,他腰上被掐着的淤青已经显现出来,胸口还有暧/昧的咬痕与几点草莓。 “你们真的是……” 保安对两人的关系信了□□分,他也是个男人,深知只有男人才会在另一方做ai时留下这种印子。 小丫头的眼泪已经停止了,但身体还是颤颤巍巍地抽搐着,保安的心也是肉长的,就像白棠生说的,他也是做父母的人,也有个女儿。 白棠生虽然是个男人,但身体不算强壮,看起来还有些病恹恹的。而且保安本就是长期干体力活的人,他自信以自己的力量能控制得住眼前的人。 保安沉默了一会儿:“你过来。” 白棠生慢慢地走过去,保安挟持着女孩从门口让开:“你背对着墙,两只手放到背后,左手握右手。”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要自刀了 话说为什么“八、九”也是屏蔽词? 第4章 归途 白棠生照做,保安反锁住门,把女孩推倒在地,随后又翻出一条绳子把新人质交叉在背后的手绑住。 对待白棠生保安可就没有对待小丫头那么小心了,绑着他手腕的绳子已经勒到肉了,直到确定白棠生的存在构不成威胁,他才放柔声音对女孩说:“等你妈妈过来,你就可以走了。” 小丫头很害怕这个持刀的保安,恐惧着他的靠近,保安本想揉揉他的头发,走到一半放弃了:“我女儿要是活到这么大,应该也有这么漂亮。” 白棠生闻言望去,齐琪是个相貌不错的女人,她的女儿自然不差。 只是,保安的女儿活到这么大漂不漂亮他不知道,因为谁也保证不了他的女儿能活到那天。 他想帮保安是真的,他想救救那个叫他“哥哥”的小女孩。 可他也只能帮到这种地步了,应该谁也不知道手术会不会成功,移植骨髓本就是一项高风险的手术,而且孩子还那么小。 这也是他一定要换下小丫头的原因,如果保安得知女儿手术失败,谁也保证不了保安会做出什么事,他会不会拿这孩子的命泄愤,控诉命运的不公? 外面传来了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保安神色紧张,一只手臂横跨在他脖子上,紧紧勒住,另一只手打开门,紧接着将手中的刀尖对准了白棠生的心脏。 齐琪在看到白棠生的时候惊叫了一声,颤抖着问:“我女儿呢?” 她身旁的乌柏舟脸色难看,依旧穿着之前的那身衣服,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装的显然是钱。 乌柏舟与白棠生对视一眼,很快移开了目光。 白棠生有些惊讶,这才一个小时,乌柏舟就弄来了这么多现金,也是不容易。 只是可惜了,他原来要救的人已经不需要了。 这人身上的衬衫已经一丝不苟地系到了最上面的一层扣子,头发也还算整洁,表情看不出一丝被yu望沾染过的痕迹。 任谁都想不到,刚刚在卫生间的乌柏舟被情yu沾染后是那么的疯狂。 保安看到黑袋子,脸色稍有缓和,“放心,你女儿没事。” 小丫头的手还被绑着,保安堵在门口,她也不敢乱动,听到妈妈的声音竟然还出言安慰:“妈妈,我没事的。” 齐琪听到女儿的声音才放松了些,虽然她不知道白棠生为什么也被绑了起来,但还是说道:“我们已经把钱带来了,你放了他们。” 保安情绪很紧张:“放心,我会放了你女儿。” “什么意思?” 乌柏舟的声音传到白棠生耳边,与之前在他耳边低喘的时候不同,没有那么粗重,带着磁性的低哑。 保安犹豫了一下,让开身体:“出来。” 齐琪脸上的妆已经花了,看到女儿后神经放松下来,“妍妍,别怕。” 苏妍飞快地跑过去,扑到妈妈的怀里:“妈妈!” 发觉自己安全之后,苏妍的委屈爆发出来,她在齐琪的怀里啜泣了好一会儿:“妈妈,我没事了,是那个大哥哥换了我,你救救他好不好?” “肯定的。”齐琪抱着女儿,“我们钱已经带来了,你是不是应该把他放了。” 保安摇摇头,按照白棠生的方法说了一遍,不要现金,让他们去缴费:“我女儿在市一医院。” 接着是一阵持久的沉默,齐琪脸色稍微好看了些,知道对方是为了救女儿才绑的人让她松了口气,她就怕遇到那些穷凶极恶的人。 白棠生被保安的胳膊勒得有些难受,他眼角是之前卫生间留下的还没散去的红。 他看着乌柏舟笑了笑:“移植骨髓的费用应该要不到一百万,你就当是刚才的小费了。” 齐琪觉得这两人有点奇怪,什么小费这么贵?但此刻显然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乌柏舟意味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话却是对着保安说的:“你有发起过捐款吗?” 保安误会了乌柏舟的意思,呼吸急促地说道:“发起过!可那远远不够,光是前期住院就花掉了好多钱!” 乌柏舟揉着眉心,之前的药效虽然过去了,但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地很不好受:“捐款账号。” 保安愣住了,白棠生提醒道:“捐款账号报给他。” 保安反应过来,飞快地报了一串数字。 很快,他老婆便打来电话报喜:“有人捐了一笔钱,够咱闺女做手术的了,你快点回来!” 保安用持刀的手点开手机,脸色放缓:“我现在有事,公司要加班,你照顾着点闺女。” 白棠生现在浑身不舒服,一点力气都没有。下身还有些黏糊,他估摸着在这呆两天能要了他大半条命。 不过好在他并不在意,乌柏舟显然是知道他的状态的,他拿出手机播了个号出去,保安脸色骤变:“不许报警,敢报警我就剁了他手指头。” 白棠生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划了一刀,鲜血立刻将衬衫染红。 乌柏舟脸色变得阴沉,但还是解释道:“我认识一个白血病方面的专家,他最近在休假,我请他帮你女儿看看。” 白棠生愣了一下,说了声“谢谢”,齐琪和保安不知道他为什么道谢,但他自己却很清楚,乌柏舟这是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乌柏舟怕手术失败,保安狗急跳墙会“撕票”,以白棠生现在的体力,根本没有丁点反抗的能力。 打完电话,乌柏舟又对齐琪说:“你先送妍妍回去吧,我在这就好。” 齐琪顿时反对:“那怎么行?” 可看到女儿的神色,她还是听话照做了:“我把妍妍送回去就过来。” 她转身对着白棠生弯了个腰,行了个大礼:“多谢了!” 白棠生不舒服,也懒得回应,保安拿刀对准他的颈侧,威胁道:“不许报警!” 三人一时相对无言,乌柏舟过了会儿问道:“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棠生意识已经有些浑浊了,声音轻得像是飘在空气里一样:“哪都不舒服……” 乌柏舟藏在衣衫下的肌肉紧了紧,他还想开口,但白棠生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好困,我先睡会儿……” 白棠生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透过旧屋的小窗户照在了他的脸上。保安告诉他,在乌柏舟的安排下,他女儿的手术移到了今天,现在正在手术中。 他发现自己手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只剩下了两圈淡淡的红痕,胳膊上被保安划开的伤口也已经被包扎起来。 保安就坐在他旁边,刀尖对着他解释道:“那个什么,就是外面那个影帝让我给你包起来的。” 旧屋的门开着,白棠生没看到乌柏舟,他此刻依然没什么力气,浑身上下比昨晚都还要酸痛。 白棠生:“谢谢,但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是要坐牢的?” 也许是女儿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保安此刻竟然还能勉强笑一笑:“等会我放你离开后,除了你们,不会再有人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说着,他像是在安慰自己:“就算你们报警,我只要咬死不承认就好了,我刚刚查了,他打款到我的捐款账号里,属于自愿行为……” 真是太天真了…… 白棠生都有些不忍心刺激面前的这个保安,一旦报了警,这把刀上有保安的指纹,他身上还有伤口,地上的绳子肯定能检查出白棠生和苏妍的皮肉组织,再加上小丫头和三个大人的证词…… 做错了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棠生被阳光刺了下眼睛,他的身体有些发冷,脑袋也有些沉重。 他看着保安轻笑了一下,抬起双手握住保安持刀的手臂,狠狠地,快速地往自己的心脏处刺去。 刚换完衣服的乌柏舟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他冲进旧屋推开已经傻掉的保安,抱住瘫倒在地的白棠生。 血液慢慢地溢了出来,怀中人胸口处的衬衫变成了红色,刺到了他的眼睛。 白棠生被乌柏舟炙热的身体拥在怀里,他还有点力气说话:“比我想象的疼一点。” 乌柏舟飞快地叫了120,脸色阴沉地喊道:“闭嘴。” 在乌柏舟这里吃了瘪,白棠生又对呆滞的保安说道:“猜猜看……你会被判多久?” 白棠生真正的二十二岁,是一个有些理想化,心软的人,遇到这样的事也许不会这么极端。 但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二十八岁的他,已经看透了很多东西,也厌倦了活着。 他可能还是心软,会因为一时侧影之心帮助得了白血病的小女孩,但他却不会放过犯罪的大人。 既然做了法律不允许的事,那么就要接受制裁。 胸口的剧痛逐渐远离,白棠生渐渐闭上了双眼,他对乌柏舟轻声说了句“谢谢。” 谢谢前世你给我的那部资源,也谢谢四年前…… 他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乌柏舟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和轻抿着略显不悦的嘴唇。 他突然想到了飞机起飞前看到的乌影帝的电影台词,口中喃喃:“人生实难,死如之何……” 在风吹过的地方,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归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更四章~ 第5章 醒来 乌柏舟到医院的时候,白棠生还躺在病床上,没有醒。 距离绑架事件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了,他忙前忙后地处理这件事造成的后续影响。 本来最应该被关注的应该是他被下药的事,但是继绑架事件后下药却变得无足轻重了。 想爬他床的是一位名为程艺的女星,当时乌柏舟发现自己中药后就进了自己的休息室,里面躺着穿着性感的程艺。然后乌柏舟就用皮带把人绑了起来,丢在休息室独自冲进了卫生间。 程艺和公司某位姓姜的股东关系密切,要说下药这件事是程艺一人主使,乌柏舟是不信的。 她不过是一个公司里的二线演员,没有这次的交流会,她几乎不可能有和乌影帝接触的机会。而乌柏舟不近女色这件事人尽皆知,当然,男色也没近就是了。 在没人指使的情况下,程艺哪来的胆子给他下药,难道就不怕爬床不成反被影帝排挤封杀吗? 而且事后乌柏舟打电话个交好的高层问过,这次的交流会就是那位姓姜的高层组织的。 想到这儿,乌柏舟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病床上这位脸色苍白的“无辜受害者”,无辜是真的,但受不受害就不知道了。 那晚药效起来后,他虽然丧失了理智,但事后并没有失去记忆。 这位白先生并没有太抗拒地就和他发生了关系,而且过程还有几分主动。 盯着看久了,乌柏舟才发现,这人的鼻头上方,鼻梁左下侧有一颗芝麻大小的红痣,在这人本来出尘的五官里平添了一分yu色。 “盯着人家看什么?” 乌柏舟回神,侧头望去,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干练女人,身后跟着齐琪。 女人的视线落在病人身体的某处:“我以前就告诉过你,别总是拘着自己,没事要发泄一下,现在好了吧,憋了这么久,把人伤成这样……” 乌柏舟顺着女医生的视线看过去,面无表情地喊道:“小姨……” 齐琪觉得医生似乎误会了什么:“阿英,这刀并不是柏舟捅的。” 祝英挑眉一笑:“我当然知道不是他捅的,不然他现在不应该在这,而是应该在警局喝茶。” 齐琪一脸茫然,她还不知道下药的事情:“那你……” 祝英突然凑到乌柏舟面前,不过一尺的距离:“柏舟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对吧?” 在乌柏舟说话之前,祝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在机器上检查了下白棠生身体的各方面数据:“不过你别担心,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下次你可要温柔点,每次都这样谁受得了你。” 乌柏舟额头眼皮直跳,他当然知道祝英说的是什么:“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祝英很喜欢逗自己这个外甥,故作夸张:“没想到柏舟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乌柏舟深知自己小姨的脾性,这种时候就不能搭理她,越搭理她越来劲儿,晾着反而更好。 齐琪也终于回过味儿了,发出一声惊叫:“穿上裤子?柏舟你和他睡了?” 乌柏舟不是很甘心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齐琪恍然若失地看着病床上毫无动静的白棠生,喃喃道:“难怪他这么努力地救我女儿,原来他和你是这种关系……我只是沾了你的福……” 她责怪地瞪了一眼乌柏舟:“你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应该早点告诉我才是,我难道还会阻止你谈恋爱吗,虽然这位性别不太对,但是你喜欢我自然回支持……” 乌柏舟被这两个女人弄得一脸无语,他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解释道:“我在今天之前并不认识他,没有谈恋爱这回事。” 祝英皱着眉:“你等会去检查一下身体,不知道你喝下的是什么药,对身体有没有影响……” 齐琪则想的更多一些:“这应该不单单是程艺那个女人的主意吧?” 乌柏舟和她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乌柏舟和齐琪关系非常好,从出道开始齐琪就一直是他的经纪人,从未换过。 他和麻珀传媒的合同还剩半年到约,他一直没有要续约的意思,公司的高层自然也明白他这是打算出去单干了。 只是齐琪也有跟着离开的意思,最近公司安排给齐琪带的艺人她全部拒绝了。 乌柏舟想开工作室这件事并没有刻意瞒着上面,这些年麻珀传媒做过不少另他恶心的事情,但没招惹到他身上,他便睁一眼闭一眼算了。 本想着能好聚好散,但是上面在这个时候给他下药,找女星爬床,公司高层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无非也就是一些下流的手段,爬床的同时,留下一些证据,比如说照片,视频…… 偏偏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最忌讳的也就是这些,一旦照片和视频流露出去,乌柏舟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将会毁于一旦。 齐琪脸色冷了下来:“他们这是不肯轻易放走你这颗摇钱树啊……这么久了,他们还是把脏手伸到了你身上。” 麻珀传媒这些年就出过乌柏舟这么一个影帝,自然是不肯轻易放弃的。 她陪着乌柏舟去做了身体检查,在祝英的操作下,结果两个小时就出来了,祝英脸色很难看:“这种药在国内属于禁药,估计是海外淘来的。” 祝英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没找人解了药性,估计后半生都没法再进行……性/生活了。” 齐琪气得狠狠拍桌子:“这群混蛋!” 作为当事人的乌影帝倒还算平静:“绑架的事情压下来了吗?” 齐琪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白棠生,努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压下来了,没有人知道绑架事件的事,公司大门的媒体也只拍到了警察带走了一个保安,但不清楚具体情况。” “而且公司安保不力,保安持刀行凶这种事对公司来说也算是丑闻一桩,这方面不用我们操心自然会有人压下来。” “嗯。” 乌柏舟盯着窗外,黑色的眸子一片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琪继续报告:“我们是从后门上的救护车,拍到我们的那家媒体和我们关系还不错,照片也发给了我们,原件以及销毁。” 祝英已经离开了,作为主刀医生,她要忙的还有很多。 齐琪犹豫了一下,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乌柏舟的视线移到了病床上,落在了白棠生脸上的那块红痣上:“……不知道。” 齐琪诧异:“不知道?” 乌柏舟把视线从红痣上移开,淡淡道:“等他醒来,聊聊再说吧。” -- 白棠生醒来已经是六月四号的事情了,入眼的第一个人便是乌柏舟。 长时间的闭眼使他眼睛有些酸涩,面前模糊的人影像极了他之前闭眼那一刻看到的那样。 乌柏舟语气很淡,听不出喜怒:“醒了?” “嗯……” 尝试过说话,白棠生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睁开眼。 察觉出白棠生的意外,乌柏舟说了一下他当下的状况:“你刀插歪了,再加上当时你力气……不大,所以伤口不算深。” 白棠生听完有些感叹,飞机失事他死了,结果回到了六年前,刀捅在心脏结果还通歪了:“我还真是命大。” 乌柏舟面无表情地给他倒了一杯水:“我怎么觉着,你这语气还有些遗憾呢?” 白棠生喝着乌影帝亲手倒的水,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怎么会?” 乌柏舟险些被这表情气笑了:“我辛辛苦苦地陪你演戏,结果临终你给自己来了一刀,白棠生,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乌柏舟愿意跟那个保安耗那么久不采取行动,不过是因为他发现白棠生想救那个唤了白血病的女孩,所以他愿意成全。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白棠生会往自己心脏捅一刀。 “您这么急着英勇就义,怎么不把刀往脖子上抹呢?” 白棠生回忆起飞机失事后的感觉:“……窒息太痛苦了。” 发觉乌柏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补救:“主要是我怕那保安不肯就范,万一他还想要钱呢?” 白棠生脸色寡淡:“我一身的债,可没钱给,没钱他是不是就得撕票?我只是帮他提前撕票而已……” 在乌柏舟直逼过来的视线里,白棠生难得的有几分心虚:“如果你没来我死了,他将会涉嫌绑架勒索罪,还有故意杀人罪……但他平得了几十万救了女儿的命,这笔买卖对他来说不算亏。” “实施了犯罪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是我权衡利弊后觉得最好的结局。” 乌柏舟彻底被气笑了:“你拿自己的命权衡利弊?” 他看到那一幕的第一个想法,是白棠生不会因为被自己上了所以想不开要自杀吧? 虽然后面他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但还是为白棠生这个不惜命的行为感到生气。 “你身上负债上百万,看似很多,但并不是还不了的。演员这个职业的收入本来就不低,虽然你现在黑料很多,但并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 白棠生并不意外乌柏舟知道这些事情,和一个陌生的人发生了性/关系,自然是要查清楚底细。 “但是我累了,不想翻盘了。” 我已经翻过一次盘了,你给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小可爱哇 第6章 黑料 “你还这么小,懂什么叫累了?”乌柏舟皱着眉,“你还年轻,还有无限可能,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没有体验过,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未免太可惜……” 白棠生突然轻笑了下,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在风中飘过,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粉丝看到的乌柏舟是高岭之花,高冷,禁欲,只可远观不可近渎。他们怕还没见过这样子像老父亲一样说教的影帝吧? “你说的这些话我曾经对很多人说过。” 白棠生陷入了回忆里,上一世他获得了乌柏舟给他的那部资源后没多久,他就被另一家娱乐公司给挖走了。 麻珀传媒并没有给他太多有用的东西,喜欢靠裙带关系传递资源,这样的公司与他来说自然没什么情面可言。 所以他走的时候也很干脆,新的公司对他还不错,他慢慢稳定了人气,在这个混乱的圈子里占得一席之地。 他也被提名了几次最佳男演员,但一直没能转正。不过还完债后的白棠生并不在意这些,对金钱名利看开后,自然看很多东西都没了滋味。 他遇到过很多人,前辈或新人,有些因为压力而崩溃,有些因为被圈子里的黑暗侵蚀,患上了抑郁症,有些入戏太深,陷入梦魇里不可自拔…… 那时候他也是这么对这些人说的,你还年轻,还有无限可能。 只不过他说话的语气不同于乌柏舟的认真,而是漫不经心的平淡。 就好像一个你认识的人生病了,你客气地表示一下慰问,并不是真的关心他的病情。 他是死是活与你何干呢?你不会因他的死而高兴,更不会伤心。 这些人说累了,说想要一死了之,可最终都还在坚持。 因为他们生命里还有割舍不掉的人,还有可以期待的事。 但他没有,白棠生没有。 他意识到自己沉默太久了,回过神来,露出了一个还算真诚的笑容:“那晚……我是自愿的。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你替我付的赎金算是让我们两清了。” 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了,也不用在意我的死活。乌柏舟听出了白棠生的潜台词,但他无能为力。 齐琪走进来,就看到这两人相看无言的场面。 她手里拿着煲好的鸡汤,再次对白棠生诚恳地表达了谢意:“日后你有些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我。” “不用太客气,没有我,你女儿也不一定会怎么样。” 毕竟上一世也没听说过齐琪女儿出事的消息。 “但是没有你,我女儿也不一定会没事。” 女儿就是齐琪的命,她不会去想这种毫无意义的假设。 白棠生愣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但是齐琪的鸡汤到底是没到他嘴里,祝英说他现在不能喝这种油腻的汤。 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再打开机里面和关机之前也没什么差别,只有小助理何然发来了几条短信。 【白老师,刚刚乌影帝的经纪人给我打电话说你生病了在医院里,没事吧?】 【你什么时候认识乌老师了呀?能不能给我要个签名?】 【我绝对没有爬墙的意思,好吧我只是在墙头上站一会儿】 【你电话怎么关机了?身体怎么样了?】 【我能不能去医院看看你啊?琪姐不让我去】 除了最后一条信息是两个小时前的,前面几条都已经隔了十几个小时。 乌柏舟已经走了,齐琪给他的杯子加满水:“放心,除了你助理没人知道你住院的消息,不会对你有影响的。” 白棠生倒不在意,他的经纪人从那天交流会到现在整整三天,没有打来一个电话,发一条信息。 他妈自然也没有。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低头一看,说曹操曹操到,江妙发来了一条信息。 【儿子,能不能给妈妈转点钱,我工资都还贷款了。】 白棠生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上一世也是这样,江妙觉得演员能赚很多钱,便把债务的重担都压在儿子头上。 她告诉他他父亲以她的名义贷了款,每个月的收入都用来还款了,没有生活费可用,便来跟儿子要钱。 因为丈夫的赌博破产她潜意识里觉得别人都是不可靠的,儿子也一样。只有把钱攥在自己手里才踏实。 白棠生上一世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亲爱的妈妈个人身份证名下根本没有任何贷款。 他低头把卡里仅剩的五千块钱转了过来,随后像没事人一样看着齐琪:“你女儿怎么样了?” 齐琪笑道:“她挺好的,没受伤。” 白棠生:“不是问她身体,是精神上的。绑架这种事容易给小孩子留上心理阴影。” 齐琪心里一暖:“放心,妍妍没受影响,她今天还闹着要见你呢,说是要和哥哥道谢,把她最喜欢的大白兔都带过来给哥哥吃。” 白棠生也笑了,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但他没在意。 齐琪笑眯眯地说道:“我怕她闹着你,就没带过来。等你什么时候好一点了,要是不讨厌小孩子,我就带她过来看看你。” 白棠生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 自从上一次聊完之后乌柏舟就没再出现过,白棠生在医院躺了好几天,期间他的主治医生祝英还悄咪咪地给他带来了一支药膏,让他涂在某个地方,有助伤口愈合。 小助理也在他的应允下来到了医院,没事就呆在他身边瞎叨叨。 何然:“生哥,微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别理会,这么人就是这样,喜欢跟风,从来不管真相是怎样的。” 何然在私下里都是叫白棠生生哥的,但是在外面或者聊天的时候,都喜欢叫他白老师。说是这样比较有逼格。 用他的原话说,人家名气大的,实力高的演员都是被称为老师的。 白棠生此刻正在翻看何然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评论。 二十二岁的他算是全网黑的一个阶段,前段时间他接了一部剧情老掉牙的偶像剧男二,火了一段时间。 用观众的话来说,男主是给女主的,男二是给观众的。 上一世的他本以为自己该是苦尽甘来了,结果没想到过不了几天网上就爆出了他父亲赌博,破产,以前公司里猥/亵女员工的事情。 赌博是真的,破产是真的,但猥/亵女员工这种没有实证的事,全靠网友一张嘴说。 先是疑似他父亲公司的女员工出来爆料,然后网上一窝蜂的跟黑。 最开始也有人说这些都是他爹做的事,不应该迁怒到儿子身上,然后就会遭到激烈的反驳。 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种爹也教不出什么好儿子之类的。 他的家庭背景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要说这件事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是不可能的。 但白棠生得罪的人不少,有的是跟他同辈的演员,看不惯他自视清高,还有一些是投资商或者导演之类的,想要潜规则他被拒绝了。 所以这些黑料一直到他上辈子死去都没能找到是谁播散开的,不过他不是很在乎。 找到了幕后主使者又能怎样呢? 他反驳不了网上说的这些东西,赌博是真的,破产是真的,猥亵下属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他没有证据反驳,就像对方也没有证据证明真的有女员工被猥亵一样。 但网友可不会管这些东西,他们只会跟风倒,随着大众群体的风声走。 再后来就是前两个月的事了,他在机场出口被一个媒体抓到了,问他最喜欢的演员是谁。 这个时候的白棠生年轻张扬,做事喜欢遵循本心,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就回答了媒体的问题:“当然是乌柏舟乌影帝。” 可不曾想他一回头,乌影帝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听到他的回答后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这一幕本来没什么,乌柏舟的性格就是这样,对谁都很冷淡。 但是在媒体的大肆宣扬下,就变成了某小鲜肉宣称乌影帝粉丝,乌影帝不屑回应。 这个报导到了乌影帝的粉丝眼中,就变成了白棠生在蹭他们家爱豆的热度。 然后白棠生迎来了全网群嘲。 重活一世,他已经没了上一世的斗志,但是未来的路还是要走的。 他不可能再拿把刀往自己心脏捅一刀,实在是没必要。 毕竟太疼了。 何然还在继续叨叨,他削了一个苹果:“这些事肯定是有人嫉妒你,故意黑你的。” 白棠生回过神来,接过削过皮的苹果:“嫉妒我什么?嫉妒我黑料多?还是嫉妒我刚有点热度就被火烧糊了?” 何然愣了一下,觉得自家老板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他是白棠生在接那部偶像剧的时候招的助理,做事认真,性格也单纯。 他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嫉妒你长得好看啊!” “……” 白棠生手一滑,苹果差点掉在了地上:“好看也避免不了被黑,它不能当饭吃。” “谁说好看不能当饭吃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白棠生闻言看去,是齐琪来了。 齐琪还牵着一个小女孩,正是她的女儿苏妍。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依旧是听不进心灵鸡汤的小棠棠。 第7章 鸢飞戾天 “大哥哥!” 小丫头踩着小皮鞋蹬蹬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白棠生的胸口。 “疼不疼?” 看着小丫头难过的表情,白棠生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不疼了。” 苏妍歪着脑袋,把手往他面前一摊,是几颗小白兔奶糖:“给你吃。” 白棠生愣住了,此时的场景像极了当时在飞机上,那个十多岁的少女,递给他一颗大白兔:“吃糖吗?甜食可以让人心情变好。” 小丫头因为他迟迟没接过糖嘴巴都瘪了下来,他收回思绪,接过大白兔拨开包装袋塞进了嘴里。 很甜。 小助理突然惊叫了一声:“乌老师!天哪,活着的影帝!” 刚走进来的乌柏舟:“……” 白棠生抬头望去,乌柏舟今天穿着一套休闲装,把精壮的身体都藏在了柔软的布料里。 因为没有西装的士气逼人,此时的乌影帝看起来很家常,很平易近人。 就好像真的是来病床看望一个普通朋友,悠然自在。 奶糖的甜意在口腔散开,白棠生眯着眼睛,心情似乎真的变好了。 “乌老师最近看起来不是很忙。” 不然怎么会有时间往他这里跑呢? 苏妍显然很喜欢乌柏舟,看见他惊喜的喊了一声:“柏舟哥哥!” 乌柏舟“嗯”了一声,回答了白棠生的问题:“这几天确实不忙。” 何然激动在一旁搓手手,被白棠生瞥了一眼才反应过来,给乌影帝倒了杯水:“乌老师,请喝……喝水!我是……您的粉粉丝,很高兴见见……见到您!” 白棠生:“……” 这个结结巴巴说个话差点能咬到舌头的小助理是谁?他不认识。 乌柏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十分给面子的把水接了过去,只是没有喝。 齐琪看了一眼口罩帽子都没带的乌柏舟,有些担忧:“没有被拍到吧?” 乌柏舟摇头:“没有,小姨带我走的员工通道。” 白棠生:“小姨?” 齐琪解释道:“你的主刀医生祝英是柏舟的小姨。” 白棠生了然,难怪祝医生对他很关注。 乌柏舟点了下头,随后问道:“拍戏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白棠生茫然:“什么拍戏?” 乌柏舟看向齐琪,后者一拍脑袋:“哎呀,正事忘了说!” 齐琪坐到病床边缘,语气认真:“柏舟他最近接了一部秦导的戏,属于双男主的那种,现在另外一个男主还没定下来,柏舟跟秦导推荐了你,秦导对你的……脸很感兴趣。” 齐琪“啊”了一声,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点歧义:“不是那个意思,秦导就是单纯地觉得你的脸很符合里面其中一个男主的设定。” 乌柏舟也“嗯”了一声,补充道:“那个角色的鼻梁上也有一颗红痣。秦导的意思是让你先去试一下戏,他对你的脸很满意,基本只要你的演技还过得去,这件事基本也就敲定下来了。” 秦导是谁? 圈子里基本都知道,秦晁是一个脾气很古怪的导演,拍戏只拍自己感兴趣的,演员只挑自己看得顺眼的。 投资商想塞人进来? 可以,他看得顺眼就要。看不顺眼,就滚蛋。 偏偏人家有实力,拍出来的片子全是精品。 要么赚足了钱,要么赚足了影视奖项。 白棠生有些疑惑:“我就是一个三无演员,演技一般,人气一般,背景一般,秦导愿意用我?” 齐琪本想出言安慰一下,没想到乌柏舟毫不留情地刺激到:“主要是现在男主的备选名单里也没有演技特别出彩的。” 用秦晁的原话说:既然演技都就那样,那还不如找个脸蛋符合角色的。 白棠生很有自知之明,他二十二岁的时候演技确实一般,为了赚钱疯狂接戏,却没能静下心好好打磨自己的演技。 他定了定神:“你为什么会推荐我?” 乌柏舟靠在椅子上,眉眼低垂,白棠生甚至能看到对方乌黑的睫毛。 “这部剧比较特殊,我不想和不熟悉的人演。”乌柏舟淡淡道:“我熟悉的人几乎没有愿意接这部戏的。” 白棠生一怔,乌柏舟熟悉的演员那自然是和他差不多咖位的,不愿意接…… 他心里有了计较,缓缓问道:“这部剧叫什么名字?” 乌柏舟抬起狭长的双眼:“《鸢飞戾天》。” 白棠生怔了好一会儿,齐琪见他不说话,也有些急:“虽然这部片子拍的是同性题材,但是秦导是打算用它来冲奖的,拍好这部剧带给你的正面影响远远比负面多得多。” 是的,这是一部讲同性感情的古装片。 白棠生记得这部剧,它是在15年春末上映的,给本就炎热的夏日铺垫了一道炙热的基调,掀起了一阵狂潮。 因为题材原因,《鸢飞戾天》无法正常地在电视台上映,而是以网剧的形式出现在各个网络平台上。 他想起来了,上一世这部片子定的另一位主演,是贺泊。 贺泊本是个不温不火的三线明星,就是因为拍了这部剧,凭着观众带起来的流量,彻底火了起来。 那段时间,即便是白棠生这个不怎么刷微博的人,都知道泊舟cp,这也是上一世乌柏舟身上为数不多的绯闻之一。 乌柏舟的洁身自好在知情人眼中是上好的品质,但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们就会编排出各种各样的污言碎语。 比如这部片子出来以后,很多人都在说,其实乌影帝就是个同性恋吧?不然何必自降身价去拍这种片子? 还有的说指不定贺泊说不定就是爬上了影帝的床,才成为了另一位主演,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和乌柏舟合作的机会? 贺泊上一世是不是爬床得到的角色已经不得而知,白棠生想起了那晚在洗手间,他和乌柏舟交缠的身体…… 他如果接了这个角色,算不算爬床上位? 白棠生清咳了一声,把脑子里不干净的思想驱散:“我现在的情况你们也清楚,有人愿意找我拍戏还是男主演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上一世就很好奇的问题:“您为什么会接这部戏?” 这种题材放在二三线演员身上,是好事,能带起流量热度。但对一个三冠影帝来说,实在是有点自降身价了。 乌柏舟从出道到现在已经八年,不缺流量更不缺热度,何必拍这种容易落人口实的片子呢? 总不能真的是同性恋吧? 乌柏舟看出了白棠生的好奇,难得有些迟疑:“……我前两年和秦晁打麻将,输了,答应他今年空下一段档期,拍他今年这部戏的男主角。” 那会儿秦晁并没有告诉他这部戏是什么题材什么风格,等他发现这是部同志片的时候,秦晁已经开始准备剧组了。 他和秦晁交情不错,还不至于因为题材原因毁约。 他也不介意尝试一下新的风格,突破一下自己。 乌柏舟顿了顿:“不出意外的话,它会是我的最后一部电视剧。” 白棠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话说出去估计要被人惊掉大牙,原来想请影帝拍戏,只要在麻将桌上赢他就行了。 齐琪想起这件事还有点生气:“你下次再打麻将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 乌柏舟面无表情的回道:“没有下次了。上次会输完全是因为秦晁和他对象联合起来阴我。” 这样的乌影帝莫名有些可爱,白棠生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就不怕我拍上这部剧彻底赖上你了?到时候我有事没事就蹭蹭你的热度,再找人做点小动作拍点照片卖卖腐?” 乌柏舟用疑问的目光回视:“卖腐?” 白棠生失笑:“你不知道卖腐什么意思?” 齐琪咳了一声,解释道:“就是两个男人直接炒cp话题。” 乌柏舟若有所思:“你要是不怕以后都接不到戏了,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白棠生哑然,他突然想起来上一世他和贺泊认识后,贺泊曾提起过自己有一段低谷时期,跟雪藏都差不多,这说的不会就是和乌影帝拍完剧后炒cp的代价吧? 白棠生摇摇头,他现在对未来会怎样根本无所谓。 但是他身上还有一堆负债,从医院醒来后他就在想,他就算要离开这个世界,也要先把这笔负债解决掉吧? 总不能真的让江妙一个女人承受这些。 她毕竟生下了他,养育了他这么多年。少时的温馨和疼爱也都是真的,即便江妙现在变了,他也不能真的不仁不义,一走了之。 白棠生问:“什么时候试戏?” 乌柏舟:“三天后。” 白棠生点点头:“那刚好,这两天我准备出院了。” 乌柏舟“嗯”了一声,问道:“伤口怎么样?” 白棠生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恢复良好。” “……” 乌柏舟顿了顿,还是没说什么,他想问的并不是这里…… 虽然两人之间发生了这种事情,但白棠生摆明了不在意,他也不好上赶着关心。 乌柏舟和齐琪走后,白棠生失联了好几天的经纪人终于打来了电话:“你接到了秦导新剧的试镜邀请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白棠生脸色平静:“忘了。” 经纪人叫了起来:“这种事也能忘?你多久没接到戏了你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你要好好把握知不知道,秦导的戏有多难上你不是不知道,千万别搞砸了!” 白棠生随便应付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他的经纪人不是个走正经路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贺泊第一章出现过的、、、 第8章 失眠 自从他黑料满天飞几乎没戏拍以后,经纪人总想着走一些不正当的路子拿资源。 被白棠生严厉拒绝了好几次之后,经纪人觉得他不知好歹,就不再管他,转而去给手底下另外一个演员吴韬抢资源。 怎么抢呢? 白棠生碰巧撞见过一次,前段时间让吴韬大火的那个角色的试镜他也去了,但是他试完镜后第二天就被通知这个角色定下了吴韬。 随后他就撞见了那部剧的投资商搂着吴韬在卫生间接吻。 白棠生之所以会记得吴韬这个人,就是因为这件事。 他觉得很恶心。 恶心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投资商和吴韬都是男的,而是因为那个投资商挺着大号的啤酒肚,顶上的头发油腻的发亮。 这个投资商是有家室的,吴韬被他撞见自己被潜规则后非但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给他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就是这个眼神让他白棠生恶心了好久,也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荒唐。 但依旧有无数人为了火,为了往上爬去赴这场肮脏的盛宴,他们心甘情愿地让自己滚在泥潭里,就为了外表的光鲜。 太阳已经下山了,夕阳的光辉透过窗外的树杈往病房里透进几点斑驳的光影。 小助理依然在看网上的那些评论,叽叽喳喳地为自家老板抱不平。 手机里还是很平静,没有谁打来一个电话,没有一个人关心白棠生消失了这些天去做了什么。 或者说,根本没有人发现他消失了。 因为经纪人的几句话让他想起了吴韬这个人,也想起了圈子里很多令人恶心的事。 白棠生的情绪已可见的速度变得空洞下来,连身体的温度似乎都因为夕阳的到来开始泛冷。 他轻轻揉着太阳穴,把自己从这些乱七八糟的思想里剥离。 既然回来了,就先把该做的事情做掉,其它的先放一放。 无债一身轻,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身边的人都安置好以后,他可以有大量的事情去考虑未来是去是留。 这一晚白棠生没能睡着,失眠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了。 前一世出现这种情况是在他二十五岁那年,他拍了一部电影,名叫《不求》。 他饰演的角色是男二,一个一无所有的角色。 他从小被双亲抛弃,在孤儿院长大,好不容易勤工俭学到上完大学工作,却因为习惯不了职场的规则,事业一直没有进展。 他就是芸芸众生里的一个普通人,没有特殊的经历。童年不算美好,但也不算绝望,他没有经历过校园暴力,也没有经历过职场暴力。 但他依旧感到绝望,他和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他的生活也像白开水一样寡淡。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即便将来有一天他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角色让白棠生入了戏,一直到他现在,都没能从戏里走出来。 他和这个角色产生了共鸣,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有期待的事,也没有可以期待的人,就此长眠下去,有什么不好吗? 他感受得到这种绝望,或者不能说是绝望,只是生活没有希望而已。 从那以后,白棠生开始频繁地失眠,头痛,很多时候,太阳穴就和针扎的一样疼。 他知道自己心理出了问题,也去看了医生,可当医生问到他有什么难过的事情时,他却回答不了。 因为他并没有经历什么很难过的事情,他只是很久没有遇到过令他开心的事情罢了。 就好像他上一世从来没有试图自杀过,因为他并没有那么地渴望死亡,他只是对活着这件事有些失望而已。 当你的生命里已经找不到令你产生情绪波动的事情,你就会想,其实活着和死了并没有什么区别。 --- 连续失眠了两天,白棠生的状态极差,唯一的好处是他把《鸢飞戾天》的剧本大致看了一遍,对自己要饰演的角色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老实说,秦晁这一举动让白棠生有些惊讶,谁会在还没拍板的时候就把完整的剧本发给试镜演员? 特别是他记得这部剧因为题材问题,在上映之前是需要完全保密的,剧组的演员甚至不允许有探班行为,连试镜演员都签了保密协议。 为了让自己明天试镜的状态更好一点,白棠生找祝英想办法给自己开了一瓶安眠药,吃下去才堪堪入睡。 赋予安眠药后入睡的速度确实快,但是短处也很明显,无法深层入睡,醒来后也会浑浑噩噩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就像现在这样。 白棠生的眼神还有些失焦,眼前的人影模糊不清,只是轮廓有些熟悉。 他发出疑问:“乌老师?” 乌柏舟皱着眉头:“我这两天还没时间去整容。” 白棠生定定神,视线里的人影逐渐清晰:“抱歉,我睡糊涂了。” “嗯。”乌柏舟缓缓问道:“听说你开了一瓶安眠药?” 明明和他并不熟悉,白棠生还是第一时间听出了乌柏舟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我就吃了两颗,有点失眠。” 看着乌柏舟放缓的脸色,他补充道:“我没想干别的什么。” 乌柏舟继续问道:“为什么失眠?” “……” 白棠生没料到乌柏舟会追问,他摸了摸鼻梁:“大概是因为能有机会演秦导的戏,激动的?” 乌柏舟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移开,似乎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他把床头上的安眠药拿走,揣进口袋,平静道:“没收了,进组之后如果失眠就来找我,一次只能吃一颗。” “……” 白棠生这下是真的有些错愕,他张着浅色的眸子,实在有些看不懂乌柏舟在想什么。 原来站在云端上的乌影帝,也会关心他这种小人物的死活吗? 乌柏舟是来接白棠生出院的,他本来没打算亲自过来,但是一大早接电话的时候,祝英随口提到了白棠生开安眠药的事情。 出于保护隐私的心理,他并没有告诉祝英和齐琪,其实白棠生心脏上的拿把刀,是他自己捅的。 乌柏舟一直觉得,生活里遇到挫折就想寻死的人太懦弱。但是白棠生既然被他介绍到了秦晁那,他就不能让这人轻易出事。 乌柏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白棠生在心里替乌影帝补完了后半句,依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您喝水的时候放枸杞吗?” 乌柏舟疑问地看向他:“不放。” 啧,喝水不放枸杞的老干部。 ---- 试镜的地方出乎白棠生的意料,就在本市的影视城里,他到了之后才发现,剧组已经完全筹备好了,一些配角无需主演的戏份都已经开始开拍了。 秦晁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像白棠生以前见过的那些导演,肥胖或是油腻。 他的身材保养地相当好,五官十分硬气,这种颜值进军演艺圈的话估计能圈出一批颜粉,毕竟喜欢小鲜肉的人有,喜欢阳刚型大叔的也有不少。 白棠生其实比较欣赏秦晁这一类人的颜值。 乌柏舟见他的目光一直在秦晁的身上没有移开,有意指教一句:“别看了,他有对象。” 白棠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不喜欢男的,你这是基者见基知道吗?” 乌柏舟发出疑问:“什么意思?” “……” 白棠生和乌柏舟对视了十几秒,最终还是放弃了解释。 秦晁正在指导拍摄配角的一场戏,看到他们来了很快走过来,伸出右手:“你好,我是秦晁。” 白棠生对有实力的人向来足够尊敬,他握住秦晁的手:“您好,我是白棠生,久仰秦导的大名了,这次能有机会试您的戏,我很荣幸。” 乌柏舟站在一边,脸色淡淡的:“荣幸到失眠。” 白棠生:“……” 秦晁和乌柏舟认识很多年了,这还是乌影帝第一次往他这里推荐人,他对白棠生很感兴趣,特别是这张脸。 “太符合了!你鼻子上的这颗红痣简直是神来之笔!” 秦晁围着白棠生转了一圈:“气质也符合,就是要这种温和但又有点疏离的感觉,我觉得我们可以直接签合同了。” 白棠生头一次享受到不在潜规则的情况下靠脸吃饭的感觉:“不用试戏了吗?” 秦晁的性格和他的长相不同,没有五官那么严肃:“我觉得不用,你本色出演就可以。但是还是要走个过场的。” 白棠生要试的这场戏不难,他要扮演的角色是男主之一,名叫闻人陸。 这场戏也是这部剧的开头,闻人陸站在江中央的船上,他的身后盘坐着一个神情严肃的少年。 周围烟雾缭绕,高耸的山峰和峡谷在延误中若隐若现,水色清澈,景色优美。 白棠生站在房间的中央,周围是几位评审员,总编辑没来,据说是睡过头了。 秦晁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吧。” 白棠生深吸一口气,正要动作,就看见乌柏舟走到了他面前盘膝坐下:“我来给他搭戏。” 秦晁挑眉:“那正好,这本来就是你饰演的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小可爱 第9章 试戏 乌柏舟饰演的少年是另外一位男主,名为秦淼。 秦这个姓氏和闻人一样,是有些特殊的,秦是亡朝秦朝的皇族姓氏,闻人是秦朝历代太子太傅的姓氏。 现场没有江,也没有船,全靠演员意会。 白棠生背过身,他的眼前是涛涛江水,身后是延绵不绝的山谷,他注视着眼前的风景,突然开口:“殿下可想清楚了?” 身后的少年握着拳:“自然,老师,我已经等了八年,灭族之恨,不报寝食难安!” 白棠生垂下了眼帘,他听见身后的少年说道:“还忘老师助我一臂之力,待我还复大秦,必以重臣之礼相待。” 白棠生缓缓转身,注视着乌柏舟的眼睛:“殿下,你可知道,在这江湖之中,我尚可护你一生平安,可一旦殿下开始与□□为敌,我将无法保证殿下周全。” 乌柏舟直视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老师,只有大秦尚在,我才能是殿下。” 白棠生抬起头,少年的背后是一座巍峨的高山:“既然殿下心意已决,我必全力辅佐殿下,复我大秦之威名,还我大秦之荣耀。” 这场戏到这里本就结束了,秦晁正准备开口,就发现白棠生极轻地转了一下头,目光清透,眼底有一丝留恋。 “好!” 白棠生出了戏,把乌柏舟从地上拉了起来。 老干部乌影帝,即便是搭个戏,也要尽量还原当时的场景。 说“好”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气质温和,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 秦晁介绍道:“这是我们的总编剧,许烨。” 白棠生轻轻点头:“你好。” 许烨看起来有些激动:“我们开拍已经有一周了,你知道闻人陸的角色为什么还没定下来吗?” 白棠生确实好奇:“为什么?” 许烨:“因为他们的没有演出我想要的感觉,不是说他们的演技不好,而是他们没有演出这个角色的……的……” 秦晁适时接上:“灵魂。” “对!” 许烨推了推眼镜:“本来我都准备妥协,用那个叫贺泊的演员了,没想到柏舟给我带来一个惊喜。” 乌柏舟和许烨的关系似乎也很好:“记得,三顿饭。” “好说好说。” 许烨见到心喜的演员,情绪高昂:“你对这部剧的名字是怎么理解的?” 白棠生略微思索了一下:“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秦淼是鸢飞戾天之人,他想要为大秦复仇,想要重新夺回曾经的权势和荣耀。” 他顿了一下:“但闻人陸是那望峰息心之人,他生性寡淡,情绪淡然,不恋权势,不求名利,反而对这山野间幽美的景色流连忘返。” 白棠生缓缓说出自己的看法:“但他始终称呼秦淼为殿下,是因为他清楚秦淼迟早有一天会站起来,与现在的□□为敌。” “所以当秦淼请他相助的时候他同意了,但同时他也留恋着山野间的平静。” 许烨眼前一亮:“就是这种感觉!” 秦晁也是很满意白棠生的表现,他的台词说的很棒,一看就是下过功夫的,演技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角色敲定下来后,秦晁的意思是让白棠生和乌柏舟一起,尽快入组。 乌柏舟还好说,白棠生对剧本的掌握度还不够,还需要再多专磨。 手机响了一下,是他经纪人发来的:我收到剧组的消息了,你既然拿到了这个角色,那就好好演。吴韬也在那里,饰演的男四号,你们相互之间多多照应。 白棠生顿了一下,前世他看这部片子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吴韬,他问道:“秦导,吴韬也在剧组吗?” 秦晁点头:“对,你和他好像是一个经纪人对吧。” 白棠生“嗯”了一声,若有所思。 上一世《鸢飞戾天》上映后,他并没有在里面看到吴韬,那么这一次要么是因为他的重生产生了蝴蝶效应,要么上一世其实吴韬也参演了,但中途发生了意外,吴韬的那个角色被换掉了。 他更倾向于后者。 许烨笑道:“说起来,你这颗痣长得真好,要是你没出现,我是打算把这个人物特点划掉的。” 白棠生怔了一下,难怪他上一世看这部片子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贺泊的脸上有痣:“为什么?” 许烨解释道:“不是每个人都适合长痣,强行添上去反而会适得其反。” 白棠生摸了摸鼻梁,和剧组告辞后回了一趟家。 江妙也在家,弯腰在沙发上摆弄着什么东西,是一个红色的本子。 她没想到儿子会突然回家,慌乱地把红色的本子往身后一藏,尴尬道:“你怎么回来了?” 白棠生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本来爸留下的债我是没必要还的,是因为你死活不愿意离开这座城市,然后我们被追债的人骚扰。” “所以我拼了命地工作就是为了还清债务,能够堂堂正正地活着。” 江妙有些慌了:“儿子……你说这些干什么?” 白棠生顿了片刻:“你说这套房子是你租的,那你手里的是什么?” 江妙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她走到白棠生面前,眼睛有些红:“儿子,不是妈妈不愿意卖房还债,只是这套房子是我们唯一一套房产了,要留给你将来结婚用的。” 白棠生垂下眼眸:“明明你只要卖掉这套房子,我就不用……” 看着江妙心虚的表情,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今天好不容易提起的激情瞬间消逝:“我回来拿点衣服就走,我接了一部戏,估计要拍三四个月。” 白棠生收拾好行李,在玄关停住脚步:“这套房子你留着吧,我不需要。我会尽快把债还上,后面……我们就各过各的吧。” 他没有理会江妙的呼唤,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上一世这时候他没有回家,自然是没看到江妙手里的房产证,所以到死,他都不知道原来这套房子不是租的。 难怪江妙死活不愿意离开这座城市,坚持要还清债务。 白棠生之前以为江妙是舍不得这里的回忆,原来只是舍不得这套房子。 六月的晚风还有些凉,他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血液都有些发冷。 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显示他的账户入了将近四百万。 白棠生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给乌柏舟打电话,但却突然反应过来,他并没有乌柏舟的联系方式。 他退而求次把电话打给了齐琪:“乌老师在你身边吗?” 齐琪回道:“不在的,他现在应该在家,你们不是快要进组了?他应该要收拾一下东西。” 白棠生挂了电话,没一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通后,乌柏舟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齐琪说你找我?” “嗯……” 白棠生清了清嗓子,问道:“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我账户突然入账了一笔钱……” 乌柏舟:“是片酬。” “……” 白棠生无奈:“将近四百万,都够我接三部电视剧的男一了。” 乌柏舟淡定回应:“我是这部剧的投资方。” 片酬自然他说了算。 白棠生:“……” 合同可不是这么写的。 而且片酬应该是先到公司账上,再到他手里才对,分成下来不可能还有这么多。 乌柏舟知道忽悠不了白棠生,解释道:“这是借你的,先把负债还清,然后好好拍戏。” 他停顿了一会儿补充道:“本来想算在片酬里的,但是麻珀传媒的合同有多黑我是知道的,分成过后再到你手里估计没剩多少了。” 可能是凉风吹多了,白棠生嗓子有些哑:“你不用这样……” “欠谁不是欠?至少我这里没有利息。” 乌柏舟堵住了白棠生拒绝的话:“你还是要还的,给你三年时间。” 白棠生拖着行李箱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谢谢。” 两辆货车从白棠生这边经过,乌柏舟突然问道:“你在外面?” “嗯……”许是乌柏舟的态度很平常,就像是对待朋友一样,白棠生脱口而出:“我听琪姐说你在家,我能去借助一晚吗?” 手机那边是一阵沉默,话一出口白棠生就后悔了。 是他越矩了,乌柏舟会这般对他,无非也就是看在他救了齐琪女儿的面子上,他哪来的脸…… “需要我去接你吗?” 白棠生愣住了,下意识地回道:“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 “行,注意安全。” 乌柏舟快速地报了一串地址:“记住了?” 挂完电话后,白棠生揉了揉冰凉的脸颊,也不知道是他傻了还是乌柏舟傻了,他说想要借住,乌柏舟竟然还答应了。 白棠生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嘴角勾起了一抹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浅笑。 乌柏舟很有钱。 这一点是圈内公认的,据说他本人家境极好,家族势力极为庞大,这也是他能在这污浊的圈子里独善其身的原因之一。 因为没人敢惹他。 当然,这些都是传闻。但是空穴不来风,这个说法白棠生是有几分相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乌柏舟:我有钱! “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出自吴均的《与朱元思书》。 第10章 床戏 乌柏舟并没有住在市中心,而是偏城西的方向,小区外面有安保人员放哨。白棠生去登记后,保安打了个电话,便把他松了进去。 这里是别墅区,每家都是独栋。 白棠生到门口的时候,乌柏舟正倚在门口的柱子旁看手机,似乎是出来接他的。 乌柏舟看到他后放松了身体,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走吧。” 白棠生跟了上去,入门后进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大的院子,左手边有一个池塘,右手边是一排连接到主楼的凉亭。 到了门口,那里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乌柏舟介绍道:“这是梅姨……家里安排来照顾我的人。” 白棠生打了声招呼,跟着乌柏舟上了二楼,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我打算明天进组,你呢?” 乌柏舟将他领了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一样。” 白棠生在门口停了一下:“那我们明天一起走?” 乌柏舟也停住了脚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好。” 白棠生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间,空间极大,一张大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 房间的装修风格和家具一样简洁,都是黑白灰色调。 白棠生回头,看向又靠着门的乌柏舟,认真的说了句:“乌老师,谢谢你。” 乌柏舟极轻地点了点头:“不用那么客气,好好拍戏,以后你会越来越好的。” 白棠生愣住了,随后失笑:“你……借我的钱,我会尽快还上。” 乌柏舟在家穿的比较随性,一身咖色的家居服,或许是灯光的问题,此刻的他看起来竟算得上是温和。 他睫毛轻轻地抖了两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尽快把债还上,后面就好好工作,别再想一些……有的没的……” 他侧了侧脑袋,半天憋出一句:“别再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白棠生注视着乌柏舟离去的身影,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人劝人珍爱生命的方式还真是……委婉。 已经很晚了,白棠生拿出一套换洗衣服去洗了澡,浴室里有一面特别大的镜子。 他看着镜子里的脸,还有脸上的红痣,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 这是一张年轻的脸庞,面部的轮廓还有些青涩,还有着没有被岁月打磨过的棱角。 这是一个很好的年级,身体健康,青春犹在。 只要他肯好好拼上一拼,一定能换一个一定不一样的人生。 可是啊,这具年轻身体里的灵魂,已经疲了。 人前笑着,人后凄凉。 -- 一觉醒来,阳光已经透过厚重的窗帘隐隐透进了一点亮。 白棠生撑起身体,下床把窗帘拉开。 阳光猛得刺进他的眼睛,他抬手挡了一下,感觉有点不真实。 这是他飞机出事以来,睡得第一个正常的夜晚。 正常的环境,柔软的被窝,没有一点消毒水味。 白棠生听见了一点声响,他向前走了几步,才发现阳台下面有很多花,乌柏舟正站在花丛中间浇水。 这个场面给他的冲击力有点大,试想一个国民高冷男神站在五颜六色的花团中,勤勤恳恳浇花的模样。 就像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园丁。 园丁还挺帅,身材也很不错,弯腰的时候,白棠生可以透过衬衣看到他紧绷的背部肌肉。 乌柏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阳台上的人背着光,看不清脸:“醒了?醒了就下来吃早饭。” 白棠生回以一笑:“好。” 早餐的内容有点出乎白棠生的意料,豆浆加油条,还有白粥。 乌柏舟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拿起一支油条,撕下一点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明明是很普通的家常早餐,硬生生地被他吃出了优雅的感觉。 乌柏舟拿起毛巾猜了猜并没有污渍的嘴角:“我们等会就出发,先去剧组安排的酒店,就在影视城里。” 白棠生不是很饿,喝了几口白粥便没了动作:“好,我去收拾一下。” 白棠生上楼的时候,齐琪也过来了,她看着穿戴整齐的乌柏舟:“你收拾好了?那我们走吧。”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等会我们要不要顺路去接一下小白?” “不用了。” 乌柏舟悠悠地看了齐琪一眼:“你是想让我上明天的新闻头条吗?” 齐琪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抱歉,是我糊涂了,被拍到了确实麻烦。” 乌柏舟站起身坐到沙发上,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想去接他,所以我让他昨晚住到了我这里。” “……” 齐琪懵了一下:“你说什么,小白昨晚住在你这?” 乌柏舟点点头:“不用谢我。” 齐琪现在想一口血喷到他身上:“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万一被拍到了怎么办?” 乌柏舟嗤笑一声:“谁知道我住在这里?就算知道,谁敢来这里拍?” 齐琪无言以对:“……那你们没发生什么吧?” 乌柏舟看着自家经纪人,两手交握在腹部:“他不喜欢男人,我也一样,你觉得能发生什么?” 楼上拎着行李箱的白棠生脚步一顿,停留了一会儿,听见齐琪笑着回道:“那倒是,其实你谈个恋爱也好,这么大个人了身边也没个伴……” 她突然止住了话头,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白棠生,笑着打招呼:“早啊,小白。” “早啊,琪姐。” 白棠生有些无奈,他怎么就变成小白了呢? 一路上,白棠生和乌柏舟都没怎么说话,只有齐琪一直在汇报影帝接下来的工作流程。 乌柏舟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好。工作室的事情也要安排妥当,麻珀这边也不用特地藏着掖着,他们做了这种事,就要做好和我撕破脸皮的准备。” 齐琪看了白棠生一眼,叹了口气:“我们想着好聚好散,他们却……” 白棠生闻言陷入了回忆中,上一世确实在这之后不久,乌影帝就出去单干,开了工作室,麻珀也慢慢败落,爆出了很多不好的传闻。 再后来,圈子里就渐渐看不到麻珀的艺人了,基本退圈的退圈,跳槽的跳槽。 果然,下药的事情和麻珀的高层有关…… 齐琪说工作室事情的时候也没避讳白棠生,她斟酌着开口:“小白,这事你也是……受害者。你放心,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白棠生点点头,老实说他并不是很在意。 酒店很快就到了,白棠生以前跑龙套的时候来过这边,也是在这里被他现在的经纪人看中,拉回去签了约。 司机停车后,齐琪示意白棠生:“你先去吧,我和柏舟再聊点儿事情。” 白棠生只当他们怕遇到狗仔,不由轻笑:“好,那我先走了,乌老师,这几天谢谢你了。” 乌柏舟挣开眼睛,顿了半响,在白棠生要关车门的一瞬间说道:“我听琪姐说过,你合约还有一年到期,到时候换个东家吧,麻珀快不行了。” 白棠生脚步一顿:“多谢提醒。” 两人都没提工作室的事情,不约而同地都默认了麻珀不行的事情。 乌柏舟如果真的要搞麻珀传媒,后者绝对讨不了好。 车内,齐琪问乌柏舟:“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乌柏舟显然知道齐琪口中的“他”是谁:“他底子不错,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加快速度把往深意传媒那边引荐一下。” 他的眼睛里泛着冷光:“我等不了一年,麻珀一定要废。” 齐琪叹了口气,还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酒店给白棠生定的是大床房,环境还不错。 他跟秦晁说了一下自己已经到了,打算先在酒店研究剧本。 秦晁给他推了个微信,是许烨的,让他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去找许烨交流一下。 白棠生翻开秦晁新发来的完整剧本,还有针对他这个角色的单人剧本,写得很是详细。 他翻看了几遍,发现里面还有闻人陸和秦淼的好几场吻戏,以及一场床/戏。 吻戏就算了,床/戏……过得了审? 就算拍了估计也会被删减。 还好这床/戏的尺度不大,上辈子活到二十八岁,白棠生都没拍过床戏,吻戏也基本是借位。 但他仔细研究了一下,《鸢飞戾天》这部戏里的几场吻戏,包括配角的,这些亲密戏都有一个共通点…… 就是比较激烈…… 简单来说,就是无法借位。而且秦导拍戏是出了名的较真,借位这种事是不大可能实现了。 难怪乌柏舟不想和不认识的人拍…… 只是这部剧拍完之后,他是免不了要和乌柏舟单方面捆绑一正子了。 毕竟现在粉丝的品味比较奇特,不好好看剧,不好好看演员,非要磕什么cp。 也不知道到时候乌柏舟会不会生气…… 白棠生朝门口看了一眼,乌柏舟不知道上来了没,听说他的房间就在隔壁。 乌柏舟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清楚,反正他这一整天都在研究剧本,秦晁说明天给他和乌柏舟插了一场对手戏,要赶紧琢磨琢磨。 白棠生对待演戏还算是认真,既然来了,就要尽力做好。 他不喜欢糊弄别人,更不喜欢糊弄自己。 等他收起剧本,天也已经黑了,他拉上窗帘,感受到了迟来的疲惫。 白棠生躺到床上,睡了过来,一夜都是乱七八糟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第一场戏 次日,秦导演在休息室,苦口婆心地劝阻着乌柏舟:“之前让我同意让你用替身,是因为你说不想和不认识的人有亲密戏,现在好了,白棠生是你自己推荐过来的。” “他总不是什么不认识的人了吧?” 秦晁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将凉茶一口饮尽:“而且替身这事,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合适的,这几场吻戏可都是要拍到侧脸的,我到现在也没招到合适的替演。” 乌柏舟抱着手站在一边,平静道:“这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秦晁叹了口气:“祖宗算我求你行吗?这些镜头一旦拍不好很容易穿帮的,用替身这种事圈内人看很正常。” “但是在观众看来,难免会觉得你这个人虚伪,既然不想有亲密戏,那何必惺惺作态地拍这种片子呢?” 秦晁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别忘了我筹备这部戏的目的是什么,我不仅仅是为了奖项。我之前收到消息,国家在明年很可能会通过同性婚姻法。” “我想让这部剧成为这个类型中被国家承认的第一部 。我不求后无来者,只求史无前例。” “它就像是我的宝宝,我不想让它有一点瑕疵……” 乌柏舟被这句话恶心了一下,眉头微皱,正想说话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秦晁大声道:“请进。” 一身墨青色古装的白棠生走了进来,他个子本身就有一米八二,长长的褂袍显得他身材更为修长。 绣着青色竹叶的袍边和头发上的竹子发簪相互呼应,极淡的妆容让他的面部各位清雅。只是鼻子上的那颗红痣打破了出尘的气质,就像是坠入凡间的仙人,多了一丝欲味…… 许烨兴奋地走进来:“晁,你觉得怎么样?” 秦晁瞪大了眼睛,满面惊喜:“太像了!” 白棠生笑了笑:“像什么?” 许烨推着鼻梁上的眼镜:“《鸢飞戾天》其实是有漫画在连载的,你和ZERO画的闻人陸简直太像了。” 乌柏舟在一旁解释道:“ZERO是《鸢飞戾天》漫画的作者。” 白棠生一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他想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他前世拍的那部过于入戏的电影就是根据ZERO的短篇漫画改编的。 乌柏舟侧头问道:“怎么了?” 白棠生从出神的状态里走出来,极轻地摇摇头:“没事……” 秦晁突然猛得一拍桌子:“柏舟,这样的闻人陸你舍得给别人亲吗?” 乌柏舟嘴角一抽:“……” 白棠生猛得咳嗽起来,许烨连忙拍着他的背:“没事吧?” 他弯着腰咳嗽,手无力地摆动了几下:“没……事。” 刚刚秦晁和乌柏舟谈论替身问题的时候他就在外面,多少也听到了一点。 但是他明明记得并没有同性婚姻法通过这档子事,秦晁的这部剧也并没有成为特殊的那一个,依旧以网剧的形式播出的。 至于剧中的亲密戏,乌柏舟和贺泊都用的替身,那场床/戏他更是没见到。 秦晁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尴尬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你想啊,你不愿意和陌生人有亲密戏,人家棠生就愿意?他可是你推荐来的,你要负责。” 白棠生喝了一口水,刚想说他不在乎,就听见乌柏舟妥协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秦晁眼睛一亮:“好勒,就这一次!” 白棠生看着秦晁窜出去兴奋的样子,对乌柏舟道:“你其实……不用管我。替身总能找到合适的。” 乌柏舟个子比白棠生高了将近十厘米,他垂眼刚好可以这人长而不密的睫毛:“没关系,我接了这部戏,自然是想要拍好的。只是不想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演对手戏。” 白棠生想到自己网上的那些杂七杂八的黑料,自己这还算不上乱七八糟? 他不由试探道:“万一我也是你不想遇见的那类人呢?” “你不是。” 乌柏舟此刻的造型也已经做好了,只是衣服还没换,他走出休息室,留下愣住的白棠生。 今天拍的这场戏是结局的一部分,是一场大戏。 秦淼在闻人陸的帮助下,成功翻覆了天/朝,重振大秦之威名,他不负初约,给自己的老师封了一品侯爵,号安国候。 安国安国,从这两个字就可以看出闻人陸的分量以及秦淼对他的重视。 可三年后,秦淼和闻人陸的师生关系还是走到了尽头,那些无人可知只有他们自己清楚的暧/昧,亲昵也随着闻人陸的选择消失殆尽。 秦晁坐在拍摄场地的外围,正在给白棠生讲戏:“你们俩这时候已经在一起六年了,三年前他还没登上皇位,你放纵自己和他发生了超乎常理的关系。” “可他登上皇位的这三年,你每一天都在煎熬,朝臣一直劝他选妃,你们之间一直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但你清楚,他皇上,是大秦的天子,他总有一天会撑不住压力娶妻生子,因为他也没有办法,他没有亲人,现在放眼天下,已经没有和他血脉相连的人了。” “这么多年,你曾经是他的老师,你替他上过战场,为他做过谋士,也曾在无数个日夜与他交欢,为了他,你什么都可以做。” 白棠生点点头:“我明白,只要是能为他好的……我都可以。” 闻人陸满意地点点头:“他这时候坐上皇位已经三年了,这几年你手握重权,多次被朝臣弹劾,挑拨离间。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都是会变的,不论曾经如何,他只要登上了那个位子,都会变得多疑多虑,他依然爱你,只是不再那么信任你,你发觉这一切,觉得累了,只想结束这一切,明白?” 白棠生看向另一边在整理外袍的乌柏舟,轻轻点头:“我对这种同床异梦的日子难以接受,更不想让他为难,所以我替他做了选择,我决定……去死。” 他突然有些明白乌柏舟为什么会推荐他了,不仅仅是为了答谢,更是因为那天在公司天台上,乌柏舟看到的那一幕,和这场戏太像了。 都是有准备有计划地选择去赴死,从容地把刀子插进心脏,让鲜血浸湿了衣袍。 “speak!”半小时后,秦导对录音师喊道,随后转过头来:“Action!” 安国侯府,白棠生躺在榻上,一个和他相熟的太医把着他的脉搏:“卑职至多能让侯爷撑至天明,后面的,就无能为力了……” 白棠生的视线看向前方,没有什么焦距,他神情淡然:“无妨,这本就是我自己选的。” 他一月前就服下了蚀骨丹,选择了自己的结局。 蚀骨丹是天下闻名的毒药,服用者撑不过三旬,将夜夜受尽刮骨抽筋的痛苦。 白棠生甚至没有自称“本候”:“我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太医身体一颤,自然明白侯爷口中的“他”指的正是当今皇上。 “侯爷当真不打算通知陛下?” 白棠生悠悠地看了一眼太医,低低地笑起来:“他曾经是我一人的殿下,如今却是天下人的陛下……不必。” 这时,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老者走了进来,白棠生眸子睫毛抖了两下,撑起身子靠在榻上:“曹尚书,上奏的折子都准备好了?” 曹尚书答道:“卑职都已准备妥当,待陛下微服私访归来,必能看到这些折子。” 白棠生勾着嘴角轻笑:“甚好,解决了李颇,他便能无后顾之忧,全力推行新的政策。” 这些折子,是秦淼微服私巡这一个月里,白棠生替他准备的降罪李颇的罪证。 曹尚书似有不忍:“侯爷和陛下何至于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您又何苦如此?” 白棠生眉眼低垂,看着腰间的乳白玉佩:“你还不明白吗,陛下这次微服私访,留我镇守京中其实是对我的试探啊……” 他眉眼穿过窗户,看着窗外独自盛开的梅花:“他这是想看看,我在他离开之时,会不会有不轨之举。” 太医还半跪在塌前:“即便如此,侯爷也不必……不必……” 白棠生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大秦境内都是怎么说我的?权势滔天,无我安国候就无如今的大秦。” 曹尚书皱眉:“这是事实。” 白棠生又笑了,笑容未达眼底:“你怎么还不明白,现在的大秦不需要安国候,我死了,陛下才能真正地笼络天下人的心。” “如今,境外安宁,境内民安,当初那个赫赫有名的安国候成了大秦的最大的威胁,我只有死掉,才能发挥安国候最大的作用……” 太医似乎有些激动:“侯爷扶持陛下多年,与陛下情深义重。陛下必然不是如此想法!” 白棠生垂眼,又看向怀里的玉佩:“他与我既已离心,我又何必让自己活着,成为他的负担。” “他也是时候该为大秦皇室开枝散叶了……” 太医似乎不明白陛下开枝散叶和安国候的死有什么关联,他正欲说话,就听见曹尚书说:“下雪了。” 白棠生闻言,抬眼看向窗外,有些出神:“下雪了?” 曹尚书回答:“是,下雪了。陛下回京的时间约莫要晚一些了。” 白棠生喃喃:“这样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脑壳疼 第12章 经验 这一夜,他一直看着窗外,太医一直守在床边为他把脉煮药,也没能让他的死亡延时一时半会。 白棠生穿着单薄的衣衫,坐到窗台上,静静凝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大雪,还有雪中傲然绽放的梅花。 黎明来临之际,他的身子轻轻颤了颤,眸子以及其缓慢的速度看向前厅的方向。 那儿没有人。 “汉之广矣,不可泳。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陛下……” 平生一顾重,宿昔千金贱。故人心尚尔,故人……心不见…… 一片雪花飘在了白棠生的脸上,刚好盖住了他鼻梁上的那颗红痣。 故人未归,他注视着空荡荡地前方,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用尽全力刺进了心脏。 鲜血流了满衫。 “陛下,臣……太疼了。臣先走一步……”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cut!” 秦晁大补迎了上来,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太棒了,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 闻人陸的角色定给白棠生之后,秦晁不是没有忧虑的,他看过白棠生的往期作品,说实话,就是一锅大杂烩。 但白棠生给了他惊喜,这场戏是在乌柏舟的建议下临时插/进来的,而且还是一段较长的戏。 秦晁是真的没想到,白棠生能一次性过,台词功底以及情绪都把握地相当好。 乌柏舟也旁观了这场戏,说实话他有些意外,白棠生的演技比他和秦晁预料的腰好太多了。 底子稳,扎实。 他走了过去,给白棠生递了一瓶水:“不错。” 现在已经快六月下旬了,天气慢慢转热,白棠生额头上滑落一滴汗水,从脸颊漫延到脖子里,不见了踪影。 白棠生眼睛一弯,接过水:“谢谢乌老师。” 刚刚和白棠生搭戏的两个男演员也走了过来,演太医的是个老戏骨了,名唤朱枱,就算是乌柏舟也得称一句“前辈”。 朱枱拍拍白棠生的肩膀:“小白戏不错啊,现在的小鲜肉里能有你这样的演技实属难得。” 演曹尚书的江泽清也走过来笑道:“可不是吗,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种的是要被拍死在沙滩上喽。” 江泽清是个近四十岁的男演员,已婚,家庭和睦,圈子里的口碑很不错。 白棠生并没有把他们的夸奖放在心上:“没有的事,两位前辈的戏才是真的过硬,是我要多多学习才是。” 朱枱笑呵呵地应了声,话头转向了乌柏舟:“小柏舟会来演这剧倒是让我没想到,我们有好久没合作过了吧?” 乌柏舟态度称得上尊敬:“有两年了。” 朱枱拍拍他的后背:“那我们可要好好合作了。” 何然一早就在旁边呆着了,今天还是他跟着白棠生以来最兴奋的一天。 自家老板要演秦导的男一号,合作演员除了众多老戏骨之外还有影帝,简直不要太棒了! 他暗戳戳地盯着乌影帝,那天在医院他忘记要签名了,不知道他现在上去要会不会给白老师丢人…… 何然摸着下巴,突然发现了一道比他还炽烈的视线,而且这股视线是针对白棠生的。 他定眼一看,是吴韬。 吴韬几乎是把嫉恨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白棠生朝自家小助理走来的时候,发现他一脸担忧:“怎么了?” 何然扯了扯白棠生的衣袖:“吴韬在那边呢,生哥你要小心他,他本来就跟你不对盘。这次你的角色压了他一筹,我怕他耍小动作。” 白棠生瞄了吴韬一眼,揉了揉小助理的脑袋,何然不论上辈子还是现在,都是真真正正地在为自己着想。 “别怕。你别理他就是了,他要是前来挑衅你就怼回去。” 秦晁最讨厌惹是生非的演员了,吴韬要是真敢做小动作,倒霉的肯定是他自己。 -- 白棠生的戏拍完,紧接着就要拍乌柏舟的。 这是一次难得能现场观摩影帝拍戏的机会,白棠生自然不会浪费。 私服寻访归来刚入京城的皇帝,就听到下属冲过来跪拜:“陛下,侯爷薨了!” 乌柏舟怔了一下,随后雷霆大怒:“你在胡说些什么!” 侍卫身体颤抖,不敢抬头:“陛下,侯爷于昨日卯时薨于……侯府……” 乌柏舟猛得站起身,将桌子上的茶杯挥到地上,双眼通红:“这不可能,昨日就……那为什么孤没收到任何消息!” 侍卫面朝地上,瑟瑟发抖:“陛下,侯府那边据说是侯爷生前亲自下令,不得将这则消息通知陛下,说怕影响陛下私服寻访……” 乌柏舟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他冲到门口,想要亲自去侯爷看看,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退了回去。 他拿起桌子一侧的食盒,口中喃喃:“他要的桂花糕,得带着……” “cut!” 秦晁点点头,对乌柏舟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这场戏顺利通过。 他叫来白棠生:“下一场是你们俩的对手戏,要不要磨合一下?” 乌柏舟和白棠生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不用”。 不因为别的,主要是下一场的戏是延着上一场戏的时间线,白棠生主需要躺在棺材里,当一具安静的尸体,不要诈/尸就行。 白棠生躺在棺材里,有些紧张。 尽管他没有一句台词,但也算是他和乌影帝的第一次同框。 他听见乌柏舟疾步走了进来,外面一片嘈杂惊恐的声音:“参见陛下!” 乌柏舟大步走到棺材前,看见了里面神情安然的白棠生,后者的双眼紧闭着,没有一丝生气。 他踉跄了一下,眼眸赤红,手重重地撑在棺材沿上,身体微微颤抖着:“谁干的?” 他一脚踹倒了旁边跪拜的管家:“告诉我,谁干的!” 无人应声。 片刻,太医幽幽地叹了口气:“陛下,是侯爷干的。” 乌柏舟将太医猛得从地上拽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太医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侯爷在一月前喂自己吃了……蚀骨丹……” 乌柏舟怔住了,手上的力道松懈,太医跌倒在地。 他另一只手上的食盒也跟着掉到地上,桂花糕洒落了一地。 “原来你让我去带桂花糕是这个意思……原来你连我最后一面都不愿见……” …… 乌柏舟这场戏也是一次性过的,他顺手把白棠生从棺材里拉了起来,后者颇有些感叹:“我以前也演过尸体,就是没躺在棺材里当过露脸的尸体。” 何然小碎步跑了过来,手上还端着两杯奶茶,一杯递给了白棠生,另一杯递给了乌柏舟。 乌柏舟有些诧异:“你喜欢喝奶茶?” 白棠生把吸管插进了杯子里:“以前不喜欢,现在觉得还不错。有个小丫头和我说吃甜的可以让心情变好。” 乌柏舟只喝了一口就放在了桌子上,何然好奇地问道:“生哥,你这是谈恋爱了?” 白棠生无语地往何然头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那丫头最多十四五岁。” 何然捂着脑袋贼兮兮地笑道:“可以当童养媳嘛。” 乌柏舟:“……” 白棠生:“滚。” 秦晁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了:“你们今天早点休息,没事的话可以相互磨合一下。” 白棠生一脸茫然:“磨合什么?” 乌柏舟似乎早有预料:“明天有吻戏?” 秦晁点点头:“你们俩有经验吗?” 乌柏舟和白棠生对视一眼,第一想到的竟然是他们那天在洗手间的略带血腥的吻。 或者那不能称作吻,只能说是乌柏舟单方面的侵略。 白棠生含蓄带过:“算有吧。” 乌柏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也默认了。 秦晁奇道:“柏舟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乌柏舟嘴唇轻抿:“……没有。” “那……” 秦晁还想追问,白棠生赶紧打断他,推搡着往休息室走去:“秦导我明天那场戏的情绪还有点把控不好,我们先去聊聊。” 秦晁一边被推着往前走,一边回头大叫:“柏舟你不够兄弟啊,说清楚什么时候有的接吻经验,你以前拍戏可都是借位的啊……” 秦晁声音之大,直接吸引了剧组的大部分工作人员。 乌柏舟独自拍戏现场,享受着大家的注目礼。 回到了酒店后,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何然兴奋地说想吃火锅,白棠生这才发现自己的胃里空落落的。 从昨天在乌柏舟家里吃过早饭过后到现在,他除了喝水没有进食任何东西。 “那行,我卸个妆,你找个火锅店。” 出门的时候,白棠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敲了乌柏舟的房门:“我们去吃火锅,乌老师要一起吗?” 乌柏舟还没说话,齐琪就冒了出来,双眼发亮:“火锅好呀好呀,我好久没吃了。” “……” 乌柏舟拒绝的话在口中转了一圈,还是没说出口:“那走吧。” 白棠生眼睛一弯,跟何然打招呼道:“你找个近点的,有包厢的火锅店。” 何然猛得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好的。” 要跟男神一起吃饭了,开心! 这家火锅店离影视城不远,但四人还是开了车,四人都带上了口罩。 白棠生觉得乌柏舟这样出去有些危险,被粉丝认出来的可能性太大了。 何然开车,齐琪坐在副驾驶上。 乌柏舟回道:“这里是影视城。” 白棠生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影视城遇到明星很正常,全副武装地出门反而更容易引起注意,只戴个口罩反而不会有太多人关照。 白棠生理解这套说辞,但他还是担心,从车里找出了一顶帽子,扣在了乌柏舟头上。 “还是防着吧,万一上热搜了秦导可得骂人了。” 齐琪回过头来,笑着说了额一句:“我怎么觉得小白好像这么不愿意跟我们柏舟扯上关系?” 白棠生无奈地笑了笑:“主要是我名声不太好啊,乌老师跟我一起上热搜对他影响不好。” 乌柏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汉之广矣,不可泳。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出自《诗经》 “平生一顾重,宿昔千金贱。故人心尚尔,故人心不见”出自《和王主簿季哲怨情诗》 第13章 签名 四人进门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大注意,特别是白棠生一直有意无意地挡住乌柏舟。 他们提前订了位置,所以直接去了包厢。 等所有的菜上上来之后白棠生对服务员说道:“你出去吧,等我们叫你你再进来。” 服务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用一种极其兴奋地语气说道:“好的。” 白棠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齐琪却是明白了,无奈地笑了笑:“别说出去啊,我们就是来吃个饭。” 女孩很明事理地点点头,又转身对乌柏舟说道:“乌老师,我是小乌贼,我特别特别喜欢你!” 女孩深情表白后,乖乖离开,把门带上。 白棠生用公筷往锅里下菜:“这都能认出来,真爱粉啊。” 齐琪笑道:“可不是,这些小乌贼眼睛毒得很,幸亏刚刚你给他带了个帽子,不然刚在外面就得有人认出来。” 何然眼睛发光,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笔记本:“乌老师,我也是小乌贼,能给我签个名吗?” 乌柏舟的粉丝全部自称小乌贼,也许是因为乌柏舟气场太强,粉丝对他的称呼出奇地统一,都叫乌老师。 乌柏舟在笔记本的首页签了自己地大名,他的签名和他的人一样,是很端重的行楷。 白棠生称赞了一句:“乌老师,我也想要签名。” 乌柏舟眼睛眯了眯:“你也是我粉丝?” 白棠生给他夹了一块巴沙鱼:“乌老师只给粉丝签名?” 乌柏舟颔首,白棠生笑了,又给他夹了一块鱼:“那我现在也是小乌贼了,乌老师可以给签个名了吗?” 乌柏舟盯着碗里的鱼,片刻之后还是夹起吃掉了。 齐琪有些惊奇:“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吗?” 白棠生手上的筷子一顿:“乌老师不爱吃鱼?” 这真的不怪他,他敢说没有一个粉丝知道乌柏舟不爱吃鱼的事。 哦不,现在有了。 何然和他自己。 乌柏舟点头:“嗯,我以前……被鱼刺卡过,这鱼没刺,没关系。” 齐琪笑着拆台:“大晚上的直接进了急诊。” 何然嘴巴张大,没想到男神还有这样的黑历史。 白棠生也有些惊奇,乌柏舟进急诊竟然没上热搜? 乌柏舟淡定地戳开大块的巴沙鱼,往口中塞了一块:“那时候我没什么知名度。” 齐琪点点头,有些感慨:“我们那会儿挤在一个六十平米的破出租屋里,我和我……老公睡在主卧,他睡次卧。” “那个小区是老房区,没有电梯,每天上下楼要爬七层。晚间都是野猫凄厉地叫,就像是婴儿在哭一样。” “那会儿虽然苦,但是我们三个都在为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拼搏,我老公……也没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白棠生看了乌柏舟一眼,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静静地看着锅里翻腾的汤汁。 原来如今家喻户晓的乌影帝也曾有那么落破的时候。 现在想来,白棠生又有点怀疑那个关于乌柏舟家庭背景的传闻了。 乌柏舟往白棠生碗里送了一块牛肉,作为回礼:“我们最难过的那会儿连续吃了两个月的泡面,还不能买盒装的,只能吃袋装的。” “生活里很多过不去的坎,你咬咬牙扛过去就会发现也没什么。” 白棠生一怔,他抬起头,乌柏舟并没有看他,只是在下菜。 但他知道,乌柏舟后面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他突然发现,看似冷漠的乌影帝,其实对生命是带着一种尊重且敬畏的态度。 他们从本质上,就不是一种人。 何然打破了有些过于安静的局面:“琪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齐琪从过去的回忆中抽了出来:“你说。” 何然小心地试探道:“你为什么不和你老公离婚啊,他…他都那样了……” 齐琪顿了一下:“快离了。” 为什么不离婚呢? 很多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她每次都说是想要给苏妍一个完整的家庭,不想让她在没有父爱的情况下长大。 但其实她自己清楚,她是舍不得。 她和老公苏京南还有乌柏舟三个人是一起经历了无数风浪走过来的。 三个人差不多年纪,在年轻的时候一同为梦想而拼搏。他们一起吃泡面,啃馒头,在街头破败的酒馆里喝过酒。 他们同甘共苦熬了这么多年,难道就这么散了? 白棠生给齐琪倒了杯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及时止损才是明智的,有这样一位父亲对你女儿的成长环境不一定是好事。” 齐琪愣住了,面前这个不大的少年似乎看破了他的心事,她释然道:“是啊,六月一号那天,公司办交流会,我让苏京南带妍妍过儿童节。” “可晚上我接到了女儿打来的电话,说爸爸不见了,她好饿。” 齐琪握住了拳头:“我回去才发现那混蛋又去赌了,把妍妍一个扔在家里,我当时看到妍妍小小一只窝在沙发里,灯也没开,她个子太小,够不到开关。” “我当时……真的恨不得打死他!” 齐琪眼眶有些红:“我应该跟你道声歉,那天要不是因为妍妍我提前离开,丢下柏舟一个人,你们那天也不会……” 乌柏舟没说话,但手上本来夹给自己的菜突然转了个弯,换到了白棠生碗里。 白棠生默默吃菜,那天大概是他这些年□□上经历疼痛最大的一天了,比他心脏的那一刀感觉还要疼。 着实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何然一脸迷茫,他完全不知道这三人在打什么哑谜,也没在意:“琪姐,听说你老公是作家呀?” 齐琪嗤笑一声:“以前他算得上这个称谓,现在也不看看他这几年憋出了几个字。” 乌柏舟淡道:“他已经变了,不值得你留恋。” 齐琪笑笑:“离婚的事我已经跟他说了,他不同意。再不行,就法院见吧。” 这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出包厢的时候,服务员小姑娘还跟乌柏舟要了签名。女孩犹豫了一番,看向白棠生:“你能也给我签个名吗,就在乌老师的旁边。” 白棠生一愣,他看着笔记本上乌柏舟的大名,稍作纠结签在了旁边。 女孩接过笔记本,脸有点红:“希望你不要被网上的那些传闻影响,你父亲做的事不能怪到你头上……” 女孩突然对乌柏舟和白棠生两人弯了个腰:“希望你们越来越好!” 白棠生手还停留在半空,被乌柏舟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到座位上:“等一下。” 乌柏舟回头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就见白棠生拿起了他前面戴的那顶帽子扣在了他的脑袋上。 还顺便给他理了下发型。 第一次被造型师以外的人碰脑袋的乌柏舟:“……” 几人戴好口罩出了店门,白棠生胃里有些不舒服,一阵翻滚,后面突然有个人撞了他一下。 乌柏舟余光瞥到一个人影,他脸色冷下来:“有人偷拍。” 他正想抓住那个人,后背突然被撞了一下,他回过头来,是白棠生。 白棠生有些不对劲,脸色难看,乌柏舟揽着他的胳膊:“怎么了?” 白棠生抑止住想吐的感觉,推了乌柏舟一把:“乌老师你先上车,我……” 话还没说完,白棠生咽喉处一阵反胃,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垃圾桶旁,吐了出来。 乌柏舟皱了眉,拿过何然从车里掏出来的抽纸,走到白棠生旁边,递了过去。 白棠生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抚在自己的背上,连胸腔里的恶心都退回了几分。 四人上了车,齐琪担忧地问道:“怎么突然吐了?” 何然眼睛一转,大脑不禁思考地脱口而出:“生哥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乌柏舟:“……” 齐琪:“……” 白棠生没好气地说道:“你怀一个给我试试?就是要怀也得找人睡……” 他突然禁声,认真开车的何然完全没感觉到车内奇怪的气氛:“睡什么?” 白棠生叹了口气,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神经大条的助理? 何然甚至从来没怀疑过他和乌柏舟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我只是昨天除了早饭其他的都没吃,今天也没吃饭,突然进食胃有点接受不良而已。” 乌柏舟闻言看了他一眼,白棠生莫名有些心虚:“看剧本看忘了……” 乌柏舟递给他一个凉凉的眼神:“这两天没失眠?” 白棠生点点头又摇摇头,在乌影帝冰凉的目光还是如实道来:“失眠还好,到凌晨自然就睡了,就是睡得浅。” 何然停好车,解下安全带:“生哥你失眠了?你以前不失眠的啊?” 乌柏舟顿时看向白棠生,眼底还有一丝懊恼。 白棠生顿时明白乌影帝在想什么,他飞快地解释道:“我之前也失眠,就是没告诉你而已。” 乌柏舟收回了目光,也不知道信了没有,反正白棠生松了口气。 回到房间里,白棠生窝在沙发里看明天那场戏的台词,突然有人在敲门,何然将人放了进来,是乌柏舟。 乌影帝拎着一个透明的袋子,放到白棠生面前:“把粥喝了。” 白棠生心里泛起了一丝暖意,他轻声道:“谢谢。” 乌影帝没有走,他淡淡道:“签名还要吗?” 白棠生没想到乌柏舟还记得这事:“要的!” 他手忙脚乱地想找能签名的东西,但这里除了剧本也没其他可用的东西了,他看到乌柏舟垂在腿侧修长的手臂,大脑突然短路:“签身上吧?” 乌柏舟目光一窒,白棠生无奈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把自己右手手臂递了过去:“签手臂上,行吗?” 乌柏舟没说话,捡起桌子上白棠生用过的黑色圆柱笔,撩起白棠生的衣袖,在小臂上落下了自己的大名。 因为怕划伤皮肤,乌柏舟下笔很轻。 好痒…… 白棠生有些不自在地收回手臂,将衣袖落了回去。 他注视着乌柏舟离开的背影,左手隔着衣服摩挲着右手臂上被笔划过的那块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在纠结主角cp名叫什么…… 第14章 吻 化妆篷内,化妆师第N次夸赞白棠生的皮肤好:“又白又嫩的,嫉妒死我了。” 白棠生闭着眼睛化眼妆:“我还年轻,脸上的胶原蛋白还没流失。” 已经三十多的化妆师心口猛得中了一箭:“……但是你眼下有点发青,最好不要熬夜了哦。” 白棠生睁开眼,实在没看出化完妆和没画完前有什么区别,但还是礼貌性的说了句:“谢谢。” 何然捧着一晚白粥走进来:“男神让我买的!” 白棠生接过来:“他是男神,我是什么?” “侯爷您这是吃醋了吗?” 何然突然戏精发作:“您怎可与陛下相比,陛下乃真龙天子,侯爷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 白棠生听得头疼:“得,你直说乌老师是你心目中的正宫不就好了。” 何然帮他打开粥盒,嘿嘿一笑:“是也,不过生哥你你依然是宠冠六宫的贵妃。” “……” 白棠生懒得理他,看了一眼盒子里的粥,里面放了山药和肉丝,清淡的闻不到一点百米以外的味道。 他简直眼泪要流下来:“现在是晚饭,乌老师让我吃这个?” “是的。” 何然脑袋上下点了好几下:“男神还说,这几天晚上的饭菜都太油腻了,还辣,不适合你那娇滴滴的胃,让你晚上都喝粥。” 白棠生默默看向小助理:“倒数第二句也是他说的?” “额不是……”何然摸摸脑袋:“是我说的……” 眼看白棠生要敲他的脑袋,何然赶紧跳开:“这真的不能怪我啊,我就随口说了一句白老师有胃病,谁知道……” 得胃病对于这个从事这个职业的人来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特别是对于二十二岁的白棠生来说,自从父亲离世之后,他已经很少能正常的一日三餐。 这碗粥的包装还不错,是用砂锅装着的,还冒着热气,它连勺子都是瓷的。 白棠生同勺子在砂锅周边舀了一圈,将温热的粥渡进了口中,被牙齿碾碎的粥顺着是到进了胃里,很暖。 他一口一口地将粥吃了一半,实在是饱了才放下。 化妆师跑过来给白棠生补了个唇妆,许烨也走了过来,看着化妆师的手笑着调笑:“嘴巴化好看一点,要自然的,红润润的,跟樱桃一样的那种感觉……让人看着就像亲上去……” “……” 给白棠生化妆的老师是剧组自带的,和许烨熟得很,说话也没有顾忌:“你咋不上天呢?别看我平时叫你一声男神就可以刁难我了啊。” 她翻了个白眼:“要自然,还要樱桃红,还得润,你行你上。” 白棠生赶紧拦下了化妆师递出去的唇笔:“我觉得这样就很好,就不用许老师下马了。” 许烨一眼严肃:“你在嫌弃我。” 白棠生眨眨眼:“我没有。” 许烨:“你明明就有!” 白棠生:“真的没有。” 许烨委屈:“就是有。” “……” 白棠生叹了口气:“好好,你说有就有。” 许烨更委屈了:“看吧,你承认了,果然在嫌弃我。” 化妆师扑哧一笑:“你们这是小学生吵架啊?” 白棠生靠在椅子上被折腾头饰,懒懒地说道:“我这不是怕许老师画完之后乌老师下不了嘴吗?” 化妆师一听,嘴角的笑容止不住的扩散,莫名有些诡异。 白棠生看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许烨一脸八卦:“我采访一下白老师,马上就要和乌影帝拍吻戏了,作为感想?” 看着笑得更夸张的化妆师,白棠生斟酌着答道:“我很,荣幸?” 许烨“啧”了一声:“你不应该兴奋一下吗,热吻耶,想想就激动……” 这哪来的变/态? 白棠生默默转过头:“要不你易容成我的样子,你上?” 许烨猛得摇头:“那秦晁还不得杀了我。” 化妆师捂着嘴噗噗地笑:“杀了你不至于,最多三天下不了床而已。” 白棠生:“……”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场戏是有一段台词的,后面才是吻戏,秦晁考虑良久还是分两段去拍,先拍台词的那部分。 这场戏的时间线是秦淼去微服私访的前一天晚上,他私出宫门来到侯府,告诉侯爷他明早便要启程。 “action!” 白棠生正在案前挥墨,宣纸上是一副还未完成的风景,有高山有流水,最前端是一道瀑布,瀑布的上端立有一舟,舟上似乎还有人影。 乌柏舟从窗户潜了进来,从背后抱住了白棠生,手指还在侯爷的腰间摩挲了一下。 白棠生身体有些僵硬,乌影帝温热的吐息就喷洒在他的耳边,让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晚上…… 乌柏舟觉得这幅画有些眼熟:“在画什么?” 白棠生听到乌柏舟的台词,定定神,还好这部分的镜头不拍正面,他说出了自己的台词。 在陛下的问题下,侯爷答非所问,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陛下希望大秦千秋万代永不败落吗?” 乌柏舟自然是应了:“当然。” 他的侯爷又说道:“既如此,陛下便需要拥有自己的血脉。” 乌柏舟以为自己的侯爷也在像其他朝臣一般奉劝自己纳妃,心中异常恼火:“侯爷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明白孤的心意吗?” 他将侯爷的身体强制转过来,白棠生手上的画笔一抖,掉在了画上,墨水渲染了一片。 两人都没有在意,白棠生没有答话,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陛下的眼睛。 不知为何看着侯爷的眼睛,乌柏舟莫名心慌,他率先撇开视线。 他听见白棠生说:“陛下的心意,臣自然是最明白的。”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他才要走这一步…… 乌柏舟刚想质问侯爷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说出那种话,他的侯爷便又说道:“陛下很久没有唤我为老师了……” 乌柏舟顿了片刻,深深地看了一眼侯爷,他忽然钳住白棠生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就在两人嘴唇碰到的那一瞬间,白棠生突然抖了一下,幸而秦晁已经喊出了:“cut!” 乌柏舟放开了白棠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白棠生一时哑然,他抖只是因为有些不自在,但乌柏舟显然想到其他地方去了,估计是以为那晚的经历给他留下了阴影吧…… 但偏偏他还不好解释,总不能说,其实那天的事他事后接受良好,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秦晁安排工作人员照看好桌上的画:“刚刚棠生画画的那一幕可以放到花絮里,算是彩蛋。” 何然走过来送水:“生哥你还会画画?太厉害了。” 白棠生不在意地点点头,这项技能还是他上辈子后来学的。 他走到一化妆蓬去补妆,不小心听见许烨和化妆师两人在小声的八卦:“他们俩好好磕啊!绝配!” 许烨跟化妆师咬耳朵:“你说他们俩刚嘴巴碰到了没?” 化妆师:“那么近肯定碰到了!” 许烨叹了口气:“我们这位置不太好,看不清楚啊……” 化妆师笑得一脸兴奋:“没事,下一场戏嘿嘿!” “……” 白棠生敲了敲桌子,那两人吓了一跳,赶紧站直。 白棠生半眯起眼睛,突然大声说了一句:“许烨老师你是不是喜欢我的化妆师,没事就跑来找她聊天……” 后面的话被跳起来的许烨捂进了嘴里,然而秦晁已经听见了,剧组知道两人关系的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化妆师赶紧溜走,“侯爷你莫要害我!” 秦晁看着许烨捂着白棠生的手挑挑眉,许烨像是烫到了一样赶紧放开,打着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哈……” 秦晁嘱咐乌柏舟和白棠生二人为下一场吻戏找找感觉,便拉着许烨的胳膊拖进了休息室。 白棠生去洗手间的时候听见了许烨断断续续的声音:“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男女……授受不亲……” “男男也授受不亲……” “不该……捂嘴……” 他用纸巾细心地擦干自己手指上的每一滴水,指缝里也没放过。 他听见了一阵脚步声,他抬头看向镜子,是眉头微紧的乌柏舟。 这一幕像极了那天晚上,两人都有些许不自在,乌柏舟突然开口:“你要是觉得不舒服……这些亲密戏可以压到后面再拍,我去跟秦晁说。” “不用。” 白棠生转过身,一如那晚对待乌柏舟的温和:“没关系的。” 乌柏舟眉头松了开来,不再说话。 等白棠生再见到许烨的时候,对方嘴唇都是肿的,好像还破了一点。 秦晁跟没事人一样走了过来,等所有人都复位之后:“action!” 白棠生背靠着书桌,乌柏舟强势地挤进了他两腿之间,一只手钳在他的下巴,霸道地吻了下来。 两人嘴唇触碰的那一瞬间,都有些不自然,白棠生能明显感觉到乌柏舟动作的生涩。 这……还真的是没有经验…… 乌柏舟像文字所说的那样,一手护住了他的腰,一手放在了他的后脑勺上,舌/头伸进了他的嘴中,触碰着口腔中温软的黏膜…… 这场戏毫不意外地被“NG”了,秦晁走过来评判道:“你们俩即将分别,秦淼要一个月才会见到你的侯爷,你跟他在一起六年了,吻还这么生涩,这么纯情?” 秦晁说完乌柏舟,又转过头来说白棠生:“这个时候你已经准备服下‘蚀骨丹’了,你知道这很可能会是你和他的最后一面,他这么不主动?此刻的你是很珍惜和你在一起每一秒的亲密。” “你应该比他更热烈,更急切!” 作者有话要说:啊,他们亲了,开心! 第15章 攒经验 半小时后,两人又试了一次。 乌柏舟的身体整个压下来,搂着白棠生的腰吻下来,这次他进步了一点,先是在唇上用力地吮了一下,转而开始攻占口腔。 乌柏舟的吻和他的戏一样太过霸道,白棠生几乎没有反应的余地。 他蒙了好一会儿才抬起胳膊搂住了乌柏舟的脖子。 但要比吻技的生涩,他比起乌柏舟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晁无奈地喊了停,走过来:“秦淼的强势有了,但是还是太生涩,根本没有老夫老夫的感觉。” 他转过脸对白棠生道:“你这边呢,是太弱势了。闻人陸和秦淼平时的相处应该是势均力敌的,而不是这种依附的状态,哪怕是在情/事上,你也并非将自己置于一个女人的位置。” 白棠生有些茫然,他上辈子活到二十八岁,也没有喜欢过谁。 让他去理解两个男人在情/事上的相处方式还是有些困难。 许烨走过来:“秦淼和闻人陸两个人并非典型的断袖,你们不是好男色,只是这么多年在乱世之中相依为命相互扶持而产生的情愫,和对方的性别并没有关系。” “闻人陸之所以甘心躺在秦淼身下,是因为他珍惜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但他不是一个附属品。” 乌柏舟揉了揉眉心:“这场戏能明天再拍吗?” “不行。”秦晁皱着眉:“明天就要换场景了,你们明天的戏份很紧,也插不进去。” 许烨眼睛一转,突然笑了:“现在才八点多,你们先回休息室,我发个东西给你们俩看一下,如果你们能私下练习一会儿就更好了,我们十点钟集合?” 白棠生被这一波操作惊呆了,乌柏舟皱着眉头但也没反驳这个建议。 两人去了休息室换上了便装,戏服要让造型师去整理一下,今天一连拍了好几场,衣服已经有些乱了。 没一会儿许烨递给他们一个iPad,便把门带上走了出去。 白棠生有些尴尬地坐到沙发上,乌柏舟走到他旁边,已经点开了iPad中的视频。 界面上是两个长相都很俊秀的男人,他们赤/裸着上半身,下身的衣服都还好好的穿着。 和常人理解的同性恋不一样,这两个男人当中没有一个是娘的,他们都拥有着整齐的腹肌,姣好的人鱼线,还有古铜色的皮肤。 单看个人形象,他们就是很正常的阳刚的男人。 这样阳刚的两个男人交/缠在一起接吻,比异性更令人面红耳赤。 他们像是两头雄狮,都妄想征服于对方。他们试探彼此,防守,进攻,最后攻进彼此的城池,插上了属于自己的旗帜。 白棠生上次看这类片子大概还是大学时候的事了,但同性的片子他还真没看过。 所幸许烨顾忌着他们两个直男,这部长达十分钟的片子竟然只有吻戏和演员的上半身。 即便如此,他的耳朵上还是泛起了一阵薄红。 他看向身边的乌柏舟,对方看起来比他淡定多了,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 白棠生怎么也没想到,有生之年,他竟然会和乌影帝一起看gay片,看完后,两人的下/半身似乎都没什么反应。 乌柏舟的腿突然动了,他转过身来:“要攒点经验吗?” 白棠生蒙了一下:“你真打算练习?” 乌柏舟注视着他的眼睛,平静地好像不是要练习接吻而是别的很寻常的事情一样:“我了解秦晁,今天这场戏他不满意,他能一直让我们亲到明天早上。” 与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到明天早上,还不如私下里没人的时候练习好争取一次过。 白棠生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乌柏舟坐在他旁边,就着这个姿势揽过他的腰,吻了上去。 没有人旁观的情况下白棠生显然没有那么僵硬了,乌柏舟也比在片场的时候放松了很多。 两人唇/舌交缠,上身的热度时不时地穿过薄薄的衣服传递到对方身上。 白棠生有些恍惚,他的唾液第一次到别人口中,竟然是今天这种情况。 两个人真的是为了吻而吻,两双手都无比绅士,静静地放在腰上或者后颈上,没有一点不轨的动作。 白棠生和乌柏舟走出来的时候,才九点半不到,白棠生和乌柏舟的脸上看起来都还算正常,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白棠生的耳尖和乌柏舟的脖子上都红成一片。 出门的时候,白棠生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踉跄着向前,幸好后面的乌柏舟速度够快,手臂往前一捞带着他的腰把人拉了回来。 白棠生撞在乌柏舟的胸膛,他手下意识地扶住对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脸回了半边去看对方:“我没事。” 乌柏舟顺势松开,两人这才发现地上有两份盒饭。 秦晁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眉头一皱:“怎么回事,谁把盒饭放到这的?” 白棠生摆了摆手:“没事,估计是给我们送的夜宵。” 许烨似乎是刚吃完夜宵正拿着纸擦嘴角,他笑眯眯地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 白棠生眼角一跳,他算是发现了,这个许编辑别看戴着眼睛斯斯文文的,其实一肚子坏水,浪/荡得很。 许烨叫来满面笑容的化妆师,在“嘴唇”上加重了语气:“给他们俩妆补一下,特别是嘴唇。” 白棠生抬手摸了一下唇角,叹了口气。 任谁接了半个小时的吻,嘴唇也不可能正常吧? 半小时后,白棠生再一次被压在书桌上,乌柏舟的手固定着他的身体,不容他一点挣扎。 乌柏舟发现他的侯爷今天比以往都要主动,热情。 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整个屋内只剩下了两人的喘/息。 侯爷突然推开了自己的陛下,他的手撑在对方的胸膛上:“陛下这次南巡,可以多待一段时间……” 乌柏舟眼眸眯起,抬手钳住白棠生的下巴:“怎么说?” 白棠生轻轻笑了笑,眼中有什么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我想吃江南楼外楼的桂花糕了。” 乌柏舟愣了一下,大秦刚被天/朝覆灭的时候,他们俩隐市在江南,经常去吃楼外楼的桂花糕。 “侯爷还记得?”乌柏舟挑着眉:“侯爷要是喜欢,孤将那厨子请到京城,天天为侯爷做。” 白棠生的手抚过陛下的下颌,带着一点温柔:“天天吃总是会腻的,楼外楼每月初五才做一次桂花糕,不也是怕食客多吃会腻?” 乌柏舟垂下眼帘,心中却计算着来往时间,带桂花糕就表示他下月初五之前不能离开江南,回京的时间就会迟上两三天。 不过两三天,倒也无妨,他倒要看看他的侯爷到底想做什么…… 乌柏舟在白棠生的眼角吻了吻:“等孤回来。” 说罢,他转身离开。 白棠生将他送到门口,乌柏舟望着满园的梅树:“梅花似乎冒芽了。” 白棠生凝望着乌柏舟的侧脸,满面温柔:“是的,陛下。” 乌柏舟慢慢朝梅林深处走去,突然他像是感觉到什么,回头一看,他的侯爷依然站在屋门口,目光紧紧追随着他。 他心中莫名一悸,不禁大脑思考地脱口而出:“老师,等我回来,陪你赏梅!” 离得有些远了,乌柏舟没听清他的侯爷回了什么,只见他的侯爷嘴唇动了动,眉目逐渐模糊…… 这场戏算是过了,秦晁皱着眉看回放,表情一会儿松一会儿紧:“还行……” 白棠生换掉衣服闭着眼让化妆师卸妆,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生哥,出事了……” 他听出是何然的声音,眉心不由微蹙:“怎么了?” 何然吞了吞口水:“你上热搜了。” 化妆师在白棠生的脸上擦擦洗洗:“好了。” 她笑着说:“上热搜不是好事吗?” 白棠生眉头蹙得更深了,既然是出事了,那么这次的热搜肯定是负面的。 但他记得上一世这时候并没有这一出…… 除非是跟他这一世的行为有关……他跟乌柏舟睡了这件事不可能有人知道,绑架的事情他是受害者,难道是他在乌柏舟家住了一晚被爆了? 白棠生思绪渐深,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别担心,这次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他抬起头,乌柏舟正站在他一米不到的地方。 他眨眨眼,完全不在状况。 何然把手机递到白棠生面前,他打开微博一看,吸引他的热搜有两个。 榜一是#白棠生再次碰/瓷影帝#,白棠生蒙了一下,他认识的影帝只有乌柏舟……碰/瓷是什么鬼? 榜二是#乌柏舟疑似接了新剧#,白棠生率先点开了榜一,里面有一个视频,他点开一看,正是昨天他们一起去吃火锅,出来的场景。 只是本来四个人舞台只剩下了他和白棠生,视频里就看见乌柏舟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突然他往前面撞了一下,碰到了乌柏舟的背,然后乌柏舟回身搀住了他。 下面的评论都是一边倒—— 【不要碰我的乌老师啊啊啊啊啊啊】 【自己黑糊得不行了就想找我们乌老师偶遇炒热度吗?】 【我乌老师的金大腿岂是你这个***能抱的!】 【上一次在机场和乌老师的偶遇就是他故意的吧?还说最喜欢我家乌老师,我乌老师不缺你的喜欢,有多远滚多远吧!】 【从上次机场到这次,怎么感觉白棠生缠上我们乌老师了呢?】 …… 第16章 封杀你 这些评论看完,白棠生也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热搜榜二估计是有人发现视频里的乌柏舟在影视城,就推测他拍了新戏吧。 下面的评论也有微弱的声音在说,白棠生和乌柏舟可能是朋友,一起来吃饭的。但这种声音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乌柏舟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受了打击,正准备开口,就见坐在椅子上的人突然直起身问:“吴韬今天的戏拍到这么晚吗?” 何然愣了一下,顺着白棠生的视线看过去:“他的戏七点就结束了,但是他说想要观摩一下前辈的走戏,所以就留了下来。” 乌柏舟也看了过去,那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在剧组也曾向他搭过几次话,不过都被他不冷不热地挡了回去。 “你怀疑是他做的?” 白棠生收回视线:“没有,就是奇怪他怎么这么晚还在。” “这件事肯定有人在幕后推动,它上热搜的速度太快了,我的团队都没反应过来。” 乌柏舟的团队指的显然不是公司的团队,而是他自己筹备的工作室的团队。 齐琪也走过来,看起来刚挂完电话:“我们准备发声明澄清一下,顺便也宣布一下柏舟接新剧的事。” “没关系,我名声本来就黑,多这一条也无所谓。” 白棠生点开微博,打开首页给乌柏舟看:“我竟然还长了几万粉丝。” 虽然都是来骂他的。 白棠生丝毫不在意:“你们这时候发声明帮我澄清无异于在打粉丝的脸,就算了吧,等这部剧上映,他们自然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乌柏舟眼神动了动,口中吐出的话不容拒绝:“我等会会用自己的微博发一条声明,然后你记得转发一下。” 白棠生惊了一下:“你用自己微博发?” 这可相当于是乌柏舟本人在打粉丝的脸啊,公司发的声明是公司的态度,微博是他自己的态度。 乌柏舟:“嗯。” 很快,白棠生就看见了乌柏舟发的微博,主要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他接了新剧,很特别,但暂时不能透露。 第二件事是白棠生是他新剧的演员之一,是一位态度认真的演员,他很欣赏,两人是朋友,视频是他们一起和助理经纪人去吃火锅,不存在碰/瓷的情况。 白棠生转发了乌柏舟的微博,手一滑还不小心比了个心,他自己都不由得感叹,这也太婊了吧…… 回到微博首页,他才发现乌柏舟还关注了他。 他赶紧回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乌老师认识贺泊吗?” 乌柏舟想了想,摇摇头:“不认识。” 齐琪倒是说道:“贺泊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如果你不来,这个角色不出意外就是他的了。” 白棠生陷入了沉思,买热搜要花不少钱,这不像是吴韬能做出来,但他最近得罪的人估计也只剩下贺泊了。 很快,一位网友的微博被顶了上来,还附了一张照片,里面是一本摊开的笔记本,上面有两个签名,左边是乌柏舟,右边是白棠生。 这一看是就是火锅店那个服务员女孩的,文案上还帮忙澄清着:乌老师和白白是来吃饭的,还带着助理和经纪人,两位是朋友,人都很好…… 这样一来,视频里的碰瓷算是洗清了。 但一些粉丝又开始纠结另一件事了—— 【白棠生何德何能能进我们乌老师的剧?怕不是走后门来的吧】 【楼上真相了,估计是找了金主走进来的。】 【楼上这就有点过分了啊,乌老师又没说白棠生演的什么角色,万一是个男N号呢?】 【白棠生的名字竟然和乌老师签在一起了耶,话说两个人的字都好好看啊!】 乌柏舟显然也看到了这些评论,他垂下眼睛看着白棠生的发窝:“林子大了,总会出现一些偏激的人,别在意。” 白棠生失笑:“我没事。说起来我们还没微信吧,乌老师?” 他笑了笑,扬了一下手机:“加一下?” 乌柏舟看了他片刻,拿出手机,两人互相加了好友。 乌柏舟的头像是一张黑色的图,上面还有一轮月亮,昵称倒也简单,就是他的名字。 白棠生眼尖看见了乌柏舟的屏幕,惊讶道:“乌老师用这么大的字体吗?” “我还以为只有我……妈那一辈的才用这么大的字体……” 乌柏舟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那你叫声叫爸爸……” 说完,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白棠生一听也瞬间笑出了声:“我敢叫你敢应吗?乌老师你这是想占我便宜还是想占我妈便宜?” 乌柏舟不自在地转开了身子:“走了,回酒店。” 白棠生憋着笑跟上去:“乌老师,走慢一点等我一起呀……” -- 白棠生本以为这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没过两天,他和乌柏舟又一起上了热搜。 这次倒不是视频了,而是一张照片。 一张他被乌柏舟揽住腰贴在怀里的照片。 白棠生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前两天他和乌柏舟在休息室练习吻戏出来的时候,他被地上的食盒绊了一下。 乌柏舟从身后揽过他的腰,把他拉了回去,免了他摔一跤的痛苦。 但是从照片的角度来看,两人之间确实有些暧昧,不得不说拍照的人技术还挺不错。 他的后背紧紧贴在乌柏舟的胸膛上,乌柏舟的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一只手绕在他胸前虚搂着他的肩。 他一只手还扶在的手上,脸则侧过来想要回头看乌柏舟,因此两人的脸贴的极近,就像是要接吻一样。 好吧,他们俩就是刚接吻出来…… 那会儿发生这件事的时候,白棠生真的一点没觉得暧/昧或者别的什么,两个大男人,靠得近一点怎么了? 可现在看着这张照片,白棠生要不是当事人都真的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了。 今天拍的是他一个人的戏份,没有和乌柏舟的对手戏。他拍完后早早地就回了酒店,吃掉了乌柏舟让何然买的粥。 乌柏舟一早请了假,回了公司,是要拍个广告。 白棠生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已经空掉的砂锅,也不知道乌影帝知不知道又上热搜的事了…… 他翻了翻评论,这次倒没有人说他碰瓷什么的,毕竟从照片一看,是乌柏舟抱着他,而不是他抱着乌柏舟啊。 【我乌老师好攻啊啊啊!】 【乌老师不会真的跟着黑糊十八线在一起了吧?这姿势也太暧/昧了。】 【LS有可能真相了,想想乌老师这么多年没闹过绯闻,没和哪个女明星谈过恋爱,确实有可能是同。】 【就我觉得白棠生也很帅吗,我找了一些他往期的图片,小哥哥的颜值很可啊。】 【同上,老实说,冲这两张脸,我磕定这对CP了。】 剩下的大多数是在说乌老师不可能是同性恋,更不可能跟一个黑糊十八线在一起,一定有隐情什么的。 但是并没有人在骂白棠生,毕竟大多数还是明白,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的。 即便这样,乌柏舟还是皱起了眉头。 二十二岁的他或许察觉不出什么,但是是二十八岁的他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对劲。 评论的大风向太一致了,一致得就像是有水军在故意带节奏一样。 谁不知道乌影帝最烦和别人闹绯闻,炒CP什么的,这是逼着他往乌柏舟的枪口上撞啊…… 白棠生正准备给乌柏舟发信息,突然被一条微博吸引了注意:【我觉得这两人可能真的有一腿,你们放大图片看看白棠生的耳朵,还有乌老师的脖子那一块,好!红!啊!】 白棠生一愣,他找出原图片,放大后一看,还真的是。 即便在有些距离的镜头中,他的耳朵都红得厉害,而乌柏舟虽然站在他身后,但他的胸口的一角却越过的后背暴露在镜头里。如果不放大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白棠生点开乌柏舟的聊天框,输了几个字后又删掉,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乌柏舟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棠生?” 这还是白棠生第一次听乌影帝叫他的名字,明明隔了很远的距离,可透过电话,就好像乌柏舟就在身边,用低醇的嗓音换着他的名字。 他的耳朵动了动,有点痒。 “乌老师看到热搜了吗?” 乌柏舟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白棠生站起身,拉开房间的窗帘,他揉着有些刺痛的太阳穴:“我要说这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那边沉默半响,乌柏舟突然郑重地回了声:“我信,毕竟你穷。” 白棠生哑然,乌老师有时候说的话还真是一时让人接不上来。 不过说的也没错,他确实穷。 乌柏舟借给他的钱他已经全还债了,清掉了债款,为此江妙还一直追问着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一看就需要买人,上水军的事白棠生根本没钱去做。 白棠生“啧”了一声:“那我真是太感谢乌老师对我的信任了。” 乌柏舟一本正经地回道:“不用谢。” 白棠生垂下眼帘,一只手握住了窗帘,拇指在摩挲着窗帘细密的纹路:“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乌柏舟一字一顿的说道:“封杀你?”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这个黑糊十八线肯定是通过爬床才进的乌老师拍戏的剧组的。 白棠生:你真相了,爬的就是你乌老师的床。 啊啊啊啊今天看完了一本小说,cp第十一章就在一起开始撒糖,看完后我恨不得白白和老污下一章就在一起,然后满足我的各种脑洞play…… 也只能想想了哭唧唧 第17章 质问 摩挲着窗帘的手放了下来,白棠生没有被这句“封杀你”吓到,反而笑了:“那正好如了幕后主使者的愿。” 乌柏舟那边传来了几道声音,只听见乌柏舟微弱的回应“没事”“朋友”“电话”…… 过一会儿乌柏舟清晰的声音才传进了话筒:“那不也如了你的愿?” 白棠生一愣:“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我不太想演戏了…… “你演戏时没有激情。” 这句话秦晁也说过,白棠生的功底技巧都很不错,也上镜,可他饰演的戏没有张力,不论是哭是笑,都没有灵魂。 这次饰演的角色是闻人陸,一个和白棠生很像的角色,这个“像”指的不仅仅是外表,还有气质和内在。 所以其他的反而不重要了。 可若换成其他的角色,白棠生演戏时的空洞绝对会被放大。 “不过你怕是不能如愿了。” 乌柏舟继续说道:“毕竟你还要赚钱还我的债,要是封杀了你,你得去做什么职业才能三年内还清我的钱?” 白棠生听出了乌柏舟语气中的一丝笑意,突然问道:“乌老师,我们是……朋友了吧?”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没有了声音,白棠生喉咙紧了紧,想转移话题,就听见了敲门声。 他打开门,门外的人挂掉了耳边的电话,嘴角轻挑:“我可不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债主。” 白棠生愣了好一会儿,才让开身体,让乌柏舟进了房间:“你刚刚是在车上?” “嗯。” “你的夜宵。” 乌柏舟将手上的奶茶和手抓饼递给了白棠生:“齐琪去和他老公谈论离婚的事了,所以就让D.K的负责人送我回来的了。” “他今天很急,下次介绍你认识,这次是我最后一次为他们代言。” 乌柏舟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D.K广告代言人的选定都是由这位负责人决定的,介绍给白棠生,无非就是想让他接替自己的位子。 “……谢谢。” 白棠生喝了一口奶茶,有点甜:“琪姐怎么样?” 乌柏舟坐到沙发里:“还好,比我想象的果断一点。” 白棠生想起了苏妍那个小丫头:“那就好。有这样一个爹,苏妍也很难正常成长。” “那这次热搜怎么办?” “没事,不用理会。慢慢地,热度自然会下来。” 酒店的窗户向东,是一片超大的湖泊,水质清澈,暖黄的路灯照着水面,还有树叶斑驳的投影。 白棠生看着湖面一阵出神,乌柏舟察觉到他在发呆:“你可以发个微博澄清一下。” 白棠生回过神来,拿出手机点开微博,发出了他重生以来的第一条微博,澄清了一下他当时是摔跤了然后乌老师才拉了他一把。 当然,这个“拉”挺没有说服力的。 【拉需要抱得这么紧?】 【拉需要搂腰?】 【拉会耳朵红?】 【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是白棠生一手策划的呢,摔倒了乌老师好心拉了一把,结果这照片就被拍下来了,还这么高清?】 【LS说的有道理,这位十八线是彻底缠上我们乌老师了吧,算上前两次,这是第三次碰瓷。】 在乌柏舟点赞了这条微博后,白棠生的微博粉丝破了两百万,直逼三百万。 大多数是来看戏的,还有一些在下面问白棠生要自拍,甚至还有一小部分是冲着磕cp来的…… 【小哥哥真的很好看哎,我找到了他以前的照片,鼻子上有颗红痣哎,好欲啊!】 【弱弱地说一句,小哥哥和乌老师同框,竟然莫名的和谐……】 【小哥哥好好看,求发自拍!】 乌柏舟已经在这边坐了半个多小时了,两人一直相安无事地玩着手机,他突然抬起头:“你的粉丝让你发自拍。” 白棠生有些犹豫:“真的要发?” 乌柏舟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两下,眼底染上了一丝笑意:“你不好好营业,要怎么还钱?” 白棠生很少能看见乌柏舟的笑容,生人勿进的乌影帝,即便是笑,也是淡淡的,转瞬即逝。 白棠生发现,其实只要乌柏舟认可了你这个人,他其实很好相处,对朋友也很周到。 他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随便自拍了一张,文案写着:人生碌碌,竟短论长。却不道枯荣有数,得失难量。 下面的评论风向非常一致—— 【哥哥太宠粉了吧,好帅!】 【白白也太耿直了,这纯原相机啊,百分百原图,牛批!】 【哥哥皮肤真好,作为一个满脸痘痘毛孔粗大的仙女实在是羡慕嫉妒恨】 【颜值贼高!我决定了我要祝福白白和乌老师,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啊呸】 【哥哥的文案是什么意思啊,想表达什么?】 白棠生看着最后一条评论,轻笑了声,关掉了手机。 可是很快,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乌柏舟余光看见手机界面上显示着江女士三个字。 白棠生嘴角的笑容顿时冷了下来,就像是半夜里的一抹凉风,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停顿了一会儿,白棠生还是接了电话:“有事吗?” 江妙尖细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网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是怎么回事?” 白棠生皱着眉,下意识看了一眼垂着眼眸的乌柏舟。他走到窗边,让手机离自己的耳朵远了点:“没怎么回事,子虚乌有的传闻而已。” 江妙并没有就此放过他:“那你告诉我,你还债的那些钱哪来的?我查过了,以你现在的身价,五年都未必能赚到这么多钱!” 白棠生脸色变得更冷了:“和你有关系吗?” 江妙叫了起来:“怎么没有关系!你是我儿子,你跟一个男人搞到床上去了,你还要不要脸!” 白棠生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随后放下:“江女士,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爸自杀的时候,我才上高三,那会儿为了还债我甚至想辍学去打工,你呢?你守着这套房子不让我知道,弃我于不顾。” “要不是有人……捐助,我现在就是一个高中都没毕业身负巨债的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躺着。” 乌柏舟发现白棠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下意识地看向了他这里,他一直以来的疑问似乎有了解答。 关于过去的那些事情白棠生并不想当着乌柏舟的面说出口,可他想有一个了断:“你知不知道,过去我有无数次坚持不住了,被追债人堵在巷口的时候,我想过死。” “可我不敢,因为我怕我死了,他们会将攻击的方向转向你,转向我的母亲。” “我怕我死后,你一个人坚持不住,我怕你会崩溃。” “过去这几年我每个月都要还好几万的债,那时候你怎么没有问过钱是哪来的?”白棠生深吸一口气,“那是我一个二十四小时至少有十六个小时都在工作换来的,我每天跑好几个片场,去跑龙套,躺在泥水里,挨着打才换来每个月好几万的收入。” 那几年的生活远比白棠生口述的这些要残酷的多,最开始还在上学的时候,他每天晚上去酒吧当服务员,白天能请假则请假地出去工作,每天休息时间不足六小时。 再后来大学,他发现做演员能快速来钱,可是演员哪是那么好做的? 他在片场摸爬打滚了一年,才被麻珀传媒来探班艺人的高层看中,签了三年的约。 这些年他无数次受伤,生过无数次病,他为了还债吃不起正常的一日三餐,可少年的身体正在发育,他就每天吃一顿,尽量让这一顿有浑食。 这些日子都是他一个人熬过来的,因为他不想让江妙担心,他以为自己的母亲和自己一样为了还债日子苦不堪言。 他努力地想要江女士过得好一点,轻松一点。 可原来,肩上压着重担的只有他一个。 这些话他前世从不曾说出过口,因为前世的他也不知道这些巨债其实只要江女士卖掉这套房子就能解决大半。 那样的地段,那么大的平方……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的,可他过于相信自己的母亲。 “如今我还上了这笔债,您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你可以去过你想要的日子。”白棠生身体有些抖,“你可以去找个男人,再生个孩子,组建一个新的家庭。” “至于我,重要吗?” “这笔钱的来源,重要吗?” “就算我爬上了哪个男人的床,挨了艹,你在意吗?” 江妙第一次见自己儿子露出这么大的怨气,一时无言,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套房子我是想留给未来娶媳妇用……” 白棠生打断了她,他刻意忽略了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既然是给我的,那你把房产证转到我名下吧,我现在有一个很喜欢的人,我想和她结婚。” “……” 那边安静了片刻,江妙才辩解道:“你现在是公众人物,这么早结婚……不好……” 白棠生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他的睫毛缓慢地就像是一个放大的慢镜头,轻轻颤动了两下,才露出了他那双颜色过淡的眸子。 嘲讽与悲哀共同交织在这双眸子里,就像是一副抽象的意义深沉的画,让人看着就不由得深陷其中,感受着其中的灰暗。 “你看,这种谎言在我们之间就没必要了吧?” 白棠生握住身侧的窗帘:“不管怎样,你依然是我母亲,我每个月照常给你打生活费,将来也会给你养老送终……” 窗外湖泊旁的路灯似乎出了问题,忽闪忽灭的:“至于其他的,我们就都别奢望,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心疼我的白白。 好想让他们快点在一起哇,自从开始写文之后,我时不时地就会冒出一些黄色废料。 我哭了我不干净了…… 第18章 挖人 挂了电话,白棠生依旧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没能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握住窗帘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温热的手覆盖住。 白棠生一怔,侧头看去,是乌柏舟。 乌柏舟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淡,他的手指顺势穿进白棠生的掌心:“再不松开,窗帘都要给你拉下来了。” 白棠生怔了怔,顺着乌柏舟的力道顺服地松了手。 他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喑哑:“你怎么……还在?” “你又没叫我走。” 乌柏舟松开了白棠生的手,温软的触感不再:“作为一个想要挖你墙角的老板,我觉得我有必要了解一下你的家庭情况。” 白棠生有些错愕:“挖我?” 乌柏舟“嗯”了一声:“这是今天热搜之后我跟齐琪商定的结果。毕竟我的热度也不是那么好蹭的,既然我们的cp热度这么高,那不如再绑得彻底一点。我的工作室会帮你付违约金,作为挖你的诚意。” 白棠生张着嘴,他想说这个热度只是一时的,很快会下去,不会有太大影响…… 可他说不出口,他知道这是来自乌影帝的善意,很少被他人触碰的善意。 可他也无法接受:“不行,我不能去你的工作室。我知道你打算对付麻珀,但是一旦穷签在了你那边,那我们的话题就洗不清了,特别是这部剧播出之后,未来好几年的时间里,我们都会绑定在一起,这样对你影响太大了……” “况且,我不一定能给你赚到钱……这不值得……” “三年。” 白棠生愣了一下,没太明白。 乌柏舟的手插在口袋里,看向了窗外:“我并不是来做慈善的。我只是觉得你有火的潜质,三年之内,我可以把你捧到金字塔的顶端,成为我的摇钱树。” 乌柏舟的声音十分平静,眼神也极度理智。 白棠生冷静下来,知道他说的话不假,上一世他没靠任何人的捧红,不照样差点登上了金字塔的顶端吗? 若换成别人来说这些话,白棠生可能会觉得这个人对他抱着别的不该有的想法,可说这话的人是乌柏舟。 乌柏舟神情中的冷静,理智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里,让他在往后的时光里,时时刻刻都不敢忘。 白棠生手握了一下又松开:“好。” 乌柏舟回身,对他的回答表示满意,他坐回沙发,掏出一支录音笔:“那么,我作为你的老板兼债主,想了解一下……你和你母亲之间的情况,也为以后的公关做准备。” 白棠生坐到乌柏舟对面,他的情绪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他轻声说着他的家庭,他的父亲赌博,破产,自杀。 他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地阐述着他这些年的还债史和他与江妙之间不可缝补的间隙。 乌柏舟最后难得地评价了一句:“你最后能将对她的责任与情感分开,是对的。” “要说你母亲的所作所为,从责任上来说,他没有做错什么,你父亲破产时你已经成年了,她没有赡养你的义务,而欠债还钱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让你为人子。” “可作为一个母亲,她是自私的,不合格的,她不配作为一个母亲。” 白棠生刚刚和江妙说了那么多都没有哭,可听到乌柏舟认可他,说江妙不配作为母亲的时候,他的眼眶红了。 乌柏舟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做的很对,她自私是一回事,可你对她依旧有赡养的义务,这是为人子的你对她给了你生命的回馈,是你应该的。” “这样也可以避免将来有一天有人诱惑她对付你的时候……你可以站在无错的这一边。” “……我明白。” 正是因为明白这样的事情有可能发生,白棠生才会觉得悲哀。 少时母亲对他的疼爱是真的,可这几年对他的不管不顾也不假。 正是有对比,所以才会觉得难过,心…疼。 乌柏舟准备关掉录音笔,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放了下来:“你之前工作的地方,有酒吧?” 白棠生愣了一下:“有,我大一上学期的时候去工作过,不过是个清吧。” 他稍微一想,就知道乌柏舟在担心什么:“我都是晚上去,只唱唱歌帮忙收拾东西,没和那边的客人交流过,应该没人记得我了。” “至于那边的老板加员工除了我总共就三人,都是还不错的人,应当不会乱说什么。” 乌柏舟点点头,他倒不是很担心,只是习惯未雨绸缪:“嗯,那你早点休息,拍照片的人我会让秦晁去查的。” 白棠生把人送了出去:“好。” 他看着乌柏舟走进自己的房间,手握在门把手上,好一会儿没动。 至少还有六年,他只要努力一点,乌柏舟的这笔生意不会太亏……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许烨从对门走出来,惊讶道:“这么晚了,你站在这发什么呆?” 白棠生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事。” 许烨眼睛一咪:“你知道你刚刚像什么?就像一块望夫石,一动不动。” 白棠生:“……” 这什么破比喻? 刚从房间走出来的乌柏舟刚好听到这句话,淡淡地看了一眼许烨,走到白棠生面前,摊开手心,是一颗白色的药丸。 乌柏舟:“我觉得你今晚可能需要这个,但最好是不需要。” 许烨脑袋凑了过来:“是□□吗?” 乌柏舟:“……” 白棠生接过安眠药:“……谢谢,早点休息,晚安。” 等乌柏舟回房了,许烨都没离开,白棠生无奈道:“这是安眠药。” 许烨“啧”道:“你就不怕你睡着之后乌影帝溜进你的房间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白棠生再心如止水的一个人,他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对一具尸体有兴趣,再说了,他是直的。” 许烨八卦道:“你怎么知道他是直的,他又没谈过恋爱。” 白棠生看了一眼乌柏舟房间的方向,淡声道:“他接吻的时候心跳都不会加速。” 许烨呆住了,他停顿片刻扶了下自己的眼镜:“那你呢?心跳加速了吗?” 白棠生准备进房间的身体顿住了,片刻后他回过头来:“你猜?要不我下次和他演吻戏时你来测测我的心跳?或者你跟我试试?” 许烨小声“卧槽”了一声,没想到平时温和清淡的白老师,耍起流氓起来还……挺带感? 他刚想说我有对象了,不然试试就试试,结果眼前的人丢下了句“晚安”,就关上了门。 -- 第二天来到剧组,拍的都是一些偏碎片化的短镜头,秦晁一直不在,场上是由副导演和许烨在指导。 但是其中有场戏一直走了五六遍,都没能过。 副导演气得直接发了脾气:“吴韬你在搞什么?你是邻国的皇子前来送贺礼的,不是什么不入流的人士需要这么低声下气阿谀奉承!” 这是白棠生和吴韬的对手戏,吴韬是邻国的皇子,过来庆贺大秦复朝,同时试探秦淼对他们国家的态度。 陪着吴韬走了五六遍的不止是白棠生,还有朱枱和江泽清。 这两人的脾气都还算不错,此刻也有些恼火了,一言不发地走到一边,休息去了。 白棠生撇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吴韬,走到一边接过了何然手中的水,喝了小半。 何然看着吴韬的背影,小声说道:“他今天怎么了?虽然说他演技一般,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么差啊,慌里慌张的。” 白棠生陪演了这么多场,相当淡定:“做贼心虚吧。” 何然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微博上的视频和照片是他发的吗?” 白棠生摇摇头:“视频应该不是他做的,但照片他跑不了了。” 何然好奇道:“为什么?” 白棠生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笑道:“因为视频那次是针对我一个人的,但这张照片一方面是想嫁祸给我,让我得罪乌柏舟。另一方面,也是对乌柏舟的试探。” 何然疑惑:“试探乌老师?” 白棠生笑了笑,回应着吴韬投射过来的愤恨的眼神,歪着脑袋:“应该是吴韬拍的照片,公司帮忙造的势。” 何然再次发出疑问:“为啥?” 白棠生“……脑子是个好东西,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他叹了口气,摸摸何然的小脑袋:“你男神要自己开工作室了,我这次是通过他才进的剧组,这事公司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哦。”何然压了压被揉乱的头发,“公司觉得乌老师会带着你一起走,所以借着你的名头黑乌老师的名声?” “嗯……”白棠生放下了水上的水:“不是觉得,你男神这段时间应该就会帮我付掉违约金,然后把我从公司摘出来。” “……”何然惊掉了下巴:“你俩真爱啊!” 白棠生无语:“好好说话,什么真爱……这件事别对外说,我只是给你提个醒。” 何然托着腮:“那这么说,我以后就是男神的人啦?” 何然的薪资一直是白棠生发的,白棠生走了,何然自然也跟着。 白棠生默默离他一米远:“你说话就说话,不要这么基好吗。” 何然委屈道:“我对男神只有敬爱之心,绝没有非分之想。再说我有女神的好吗,我正在追她。” 白棠生莫名叹了口气,眼眸垂了下来看着地面,睫毛轻轻颤动着:“最好是这样。” 何然茫然:“?” 这是不相信他吗,何然委屈地想对天发誓,他笔直地天地可鉴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人好少哇,求互动ying 第19章 打麻将 不由何然再说什么,白棠生就转移了话题:“我猜,这两天我的经纪人应该会来探班,他估计会来试探你的口风,知道怎么说吗?” 何然又开始小鸡啄米式的点头:“知道知道,放心好啦。” 果然,白棠生神预言,这话说的不到一小时,经纪人就到了。 经纪人是个国字脸的男人,看起来很严肃,但实际上为人出事却令人恶心。 他手上的艺人,除了白棠生不肯就范之外,其它哪个艺人没被他扔到金主床上过? 自愿的非自愿的,都太多了。 经纪人露出了一口黄牙:“棠生哪,在剧组待的可还习惯?” 白棠生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喝水,淡道:“还不错。” 经纪人笑了笑:“那就好,你和小韬同在一个剧组,要记得相互照应啊。” 白棠生眉眼一抬,悠然一笑:“那是肯定的,我一定会好好,照应他。” 经纪人一愣,总觉得他这句话别有意味。 何然本来安静地待在旁边,突然说到去趟卫生间。 经纪人看着何然离开的方向,心不在焉地和白棠生应付了两句,便借口说去看看吴韬,便离开了。 白棠生侧头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垂眼笑了一声。 “怎么回事?这场戏还没拍完?” 这是秦晁的声音,许烨走过去,语气生硬地回道:“某些人这一天都不在状态,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呵呵。” 秦晁牵过许烨的手腕,安抚着:“好啦,别生气。” 他自以为没人注意的在许烨嘴角亲了亲,对周围大声喊道:“大家最近都辛苦了,今天休息半天,明天再接再厉。” 白棠生平静地移开目光,装作没看到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准备先回酒店。 刚走没两步,乌柏舟就出现在他面前,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 乌柏舟递了过去:“拿着。” 白棠生接过来,打开一看,全是大白兔奶糖。 他嘴角一抽:“给我的?” 乌柏舟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一下:“嗯,我从苏妍那拿的。” 白棠生也笑了:“那丫头知道吗?” 乌柏舟很淡定:“不知道。” 白棠生拆了一颗放进嘴里,甜味四散:“那乌老师算是当了回小偷?” 乌柏舟:“当然不算,我给她留了礼物换的。” 乌柏舟走近:“今天之后,你应该就见不到吴韬了。” 白棠生一怔,乌柏舟说的是见不到吴韬了,而不是在剧组见不到吴韬了…… 也就是说,吴韬可能不仅仅被踢出了剧组,而且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荧幕上,出现在观众面前。 乌柏舟看他表情,解释道:“这是他咎由自取,本身他拍的照片就违反了和剧组签的保密协议,这件事被发现了,他对于公司来说,变成了一粒废子。” 乌柏舟拉着他的手腕将他的身体转了过来:“况且有我在,我保证他后面接不到任何资源。” 白棠生有些不习惯手腕的热度,但也没挣扎:“你带我去哪?” 乌柏舟走了两步便放开了他的手腕:“秦晁叫我打麻将,我向他推荐了你。” “?” 白棠生错愕地跟在乌柏舟后面:“我不会打。” 乌柏舟走在前面:“我教你。” 白棠生无奈:“你根本就是不想跟他们打麻将吧?” 乌柏舟:“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绳。 -- 秦晁和许烨已经坐在了桌子前,两人凑在一起咬耳朵,另一边坐着朱枱,正玩着手机。 白棠生笑着打招呼:“朱老师。” 许烨立刻和秦晁分开了距离:“来啦,快坐。” 秦晁不满地在在他腿上捏了捏:“柏舟你确定不打吗?” 乌柏舟很坚定:“不。” 白棠生无奈地坐下,他的对家是朱枱,上家是许烨,下家是秦晁。 乌柏舟就站在他身后,并不打算坐下。 白棠生手机响了一下,他点开一看,是乌柏舟发的微信:筹码除了钱,其他都不要答应。 他低头笑了一下,回了一句“明白”。 朱枱笑呵呵地推着麻将:“女朋友?” 白棠生抬头,愣了一下才发现他在说自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侧的乌柏舟:“不是女朋友,一个……普通朋友。” 朱枱“哟”了一声:“普通朋友笑得这么温柔?” 白棠生失笑,没再接话:“怎么不弄个自动麻将机,这样洗麻将不累吗?” 许烨摸着麻将:“你见过哪个剧组拍戏还带麻将机的?” 白棠生:“……” 他也没见过哪个剧组拍戏还带麻将的。 众人理好牌,秦晁是庄家,他出了一张东风:“自己洗麻将可以锻炼锻炼臂力。” 白棠生第一次听这种言论,一阵无言。 乌柏舟站在他后面指导江山:“出九万。” 白棠生很听话,第一局在乌柏舟的指引下,他胡了,第二局便由他坐庄。 秦晁虽然输了,但很淡定,整个身体摊在椅子上,一只手在桌沿上轻轻敲着,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白棠生没多想,择着骰子,没想到骰子却被择到了地上。 他立刻弯下腰去捡,却措不及防地看见秦晁失踪的那只手正放在许烨的大腿上,暧昧地揉/捏着。 许烨发现他弯腰,紧张地打开秦晁的手,却被秦晁反握住,在手心勾了勾。 “……” 白棠生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九点。” 乌柏舟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大概看到了什么,拿起手机给白棠生发了一条信息:他们骚惯了,不用在意。 白棠生有些难以相信,一本正经的乌影帝竟然会打出“骚”这个字。 没打两圈,何然便过来了,气喘吁吁的:“生哥你怎么在这啊,我找了你好半天。” 白棠生头也不回,在乌柏舟的示意下出了一张七条:“聊完了?” 何然站在白棠生背后,给众人打完招呼:“聊完了,他不仅在试探,还想要拉拢我。” 他掏出了一个信封,乖乖递到白棠生手上:“这是他给我的现金,说是定金。” 白棠生没接:“送到手的钱,拿着吧。” 何然嘿嘿一笑,也不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吴韬已经被他带回去了。” 白棠生摸了一张牌:“录音笔给你男神。” “哦。” 何然把录音笔从口袋里拿出来:“乌老师,给你。” 乌柏舟微愣:“你不听听你的经纪人说了什么?”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朱枱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也知道他是个品行端正的前辈,不会乱嚼舌根,白棠生说起话来自然也没了顾忌。 “懒得听,你处理吧。”白棠生随意出了一个八筒,却被下家给吃了,还飘了个财神。 “……”白棠生心痛,前面赢的这一把输完,“他跟公司的处事风格一脉相承,能说什么,无非是一些下作手段。” “我黑料已经没什么好揭的了,剩下的无非是老手段,下药上/床一条龙服务。他要是再有勇气一点……” 白棠生侧头看了一眼乌柏舟,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要是再有勇气,就会再给乌柏舟下一次药,把白棠生和他送到一张床上去。 乌柏舟像是知道白棠生要说什么:“他很可能会把我们送到一张床上,找机会拍下来。这是公司惯来喜欢干的事。” 何然满眼崇拜:“乌老师太厉害了吧,他还真让我做这些事!” 白棠生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乌老师,我们知道就好,你不用说的这么明白……” 乌柏舟眼睛眯了起来:“每次都收买助理,还真是没涨进。” 听闻这话,除了傻兮兮的何然什么都没听出来,桌子上其他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乌柏舟,朱枱若有所思没说什么,而秦晁和许烨异口同声地喊道:“每次?” 乌柏舟:“……” 白棠生干脆地当起了傻子,和其他人一样一脸疑问地看向乌影帝,表情极其无辜。 乌柏舟垂下眼眸,和白棠生对视了一眼,笑了:“最近白老师的微博下好多吐槽演技的,可要我看,白老师的演技分明‘好得很’。” 这是乌柏舟第一次叫他白老师,白棠生眼里满上了笑意:“那自然是比不上乌老师的。” “胡了!” 朱枱并不好奇两人的小秘密,他笑容满面地推倒了自己的牌:“听说柏舟要自己出来单干了?” 乌柏舟并不惊讶朱枱知道这件事,朱枱是深意传媒的,和贺泊在同一家公司。 对于乌柏舟准备脱离麻颇传媒的事情在圈内不少人都听到了风声。 因此他并不隐瞒:“是的,准备开工作室。” 朱枱抬眼:“这样也好,毕竟麻颇的风气……一言难尽。” 同在一个圈子,这些事自然不算什么大秘密,只是大家都同在一个屋檐下,没人深究罢了。 几人的麻将打到了晚上十一点才停掉,白棠生自然是输了,毕竟秦晁和许烨打的夫妻麻将,直接给对方放水。 只是输掉的钱是乌柏舟付的,白棠生小声道:“这点钱我还是付得起的。” 乌柏舟回了一句:“我教的你,算是你老师,输了是我没教好,自然是我出这个钱。” “那老师以后可要多教教我……”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酒店,何然跟在后面,觉得自家白老师跟乌影帝关系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被疫情关在家里的这些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打麻将了…… 第20章 床戏 转眼间,夏天最热的阶段已经过去了,《鸢飞戾天》的戏份已经拍了大半。 到了八月底,尽管天气依旧很热,但空气中的燥气已经去掉了不少。 白棠生坐在凉棚内,慢悠悠地拨开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了口中。 自从第一次乌柏舟给他带了大白兔,发现他这个人吃糖一点节制都没有的时候,就和安眠药一样,直接没收,一天发一颗。 如果当天有吻戏,白棠生就会留到拍吻戏之前吃掉,然后拍完戏后装模作样地问上一句:“甜吗?” 也许是他的态度太过自然了当,所以剧组内的人没一个多想,包括乌柏舟也是。 偶尔被白棠生嘴上调戏一次,他也能淡定地怼回去。 白棠生感受着口腔里的奶味,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乌柏舟。 前两个月拍的基本都是《鸢飞戾天》中期偏后期的戏份,从八月下旬开始拍时间线偏前期的戏份。 因此乌柏舟的扮相就得改变。 在这部戏里,乌柏舟最年轻的时候是十八岁,为此他从上个月开始就慢慢节食,让身材变得单薄一些,加上化妆师的鬼斧神工,看起来也有点少年的样子。 乌柏舟和白棠生刚拍完他第一次试镜时候的那场戏,两人刚从外景的地方回来,就要准备下一场,很不巧,也就是全剧唯一一场床/戏。 乌柏舟走了过来,很体贴地问了一句:“准备好了吗?” 白棠生眨巴了下眼睛:“还行。” 他明知故问道:“乌老师以前拍过床戏吗?” 乌柏舟很诚实:“没有,这是第一次。” “那乌老师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一个男人?” 乌柏舟:“……” 白棠生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最近和过去一样,对其他事依然提不起太大兴趣。但唯独对上自己的准老板乌柏舟,总想嘴欠几句。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完全没过脑子,乌柏舟何止第一次床戏给了一个男人,很大可能连实质意义上的第一次都给了一个男人。 而这两个第一次的对象还都是他。 白棠生清咳了一声,打算转移话题:“那边场景布置好了吗?” 乌柏舟:“快了,秦晁让我叫下你。” 白棠生的外表年龄和后面的时间线看起来差别不算大,他在本剧的设定里本身就是看起来如仙人一般始终没有被岁月磨梭过一般。 因此此时的他站在乌柏舟面前,还真的如同长辈一般。 “action!” 这是闻人陸第一次为他的殿下上战场,此战大捷,可闻人陸却被天/朝的将军拼死偷袭,受了很重的伤。 他昏迷了数日,乌柏舟便在他身边守了数日。 这几日乌柏舟无数次试想,他的老师若是没能回来,他该怎么办。 光是想想,他的心脏都纠在了一起,不能呼吸。 这不是对待失去一位老师的心痛,也不是对待失去一位下属的心痛,而是对待失去此生最重要之人的心痛。 此战出征之前,他曾对他的老师说,若此战大捷,他想要白棠生应他一个要求。 白棠生对自己的殿下向来是有求必应,自然是答应了。 乌柏舟看着躺在榻上昏睡不醒的白棠生,这才明白,在那时候,他就察觉到自己心中这份不/伦的感情。 他不甘于压抑自己的心意,他想求一个回应。 可是,他的老师会和他一样吗,也心悦于自己吗?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他又该怎么办呢,将来又该如何和老师相处呢? 乌柏舟握住白棠生纤长的手,神色莫名。 半响,他站起身,弯腰为白棠生掖了掖被褥。 白棠生苍白的嘴唇正对他的视线,他看着很不舒服。 他想要老师的唇上多一点红色,他不喜欢这种苍白无力的感觉。 乌柏舟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用食指在白棠生嘴上轻搓了几下。白棠生嘴上的红润一闪而过,很快消散下去。 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想要,想要…… 乌柏舟的眼神幽深,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嘴唇已经碰上了那一处柔软。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不仅没有停止动作,而是变本加厉地在对方嘴唇亲吻起来。 不够…… 他吸吮着白棠生的唇瓣,甚至伸了舌头进去,在对方的领地里散发着自己的气息。 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着占有欲,他想侵/犯自己的老师,他想要占有他,在这人的身上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他沉溺在欲/望的狂澜里,不可自拔,就在他即将失去理智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叹息。 乌柏舟睁开眼睛,和白棠生四目相对。 他像是被惊住了,脸上满是慌乱和惊惧:“老师您……您什么时候……醒的?” 白棠生声音沙哑:“殿下摸我的时候。” 这个时候天/朝还没有覆灭,乌柏舟还没有撑称“孤”,他满脸苦涩:“老师,我……” 白棠生自然是早就发现了自家殿下的小心思,早在乌柏舟开窍之前。 说起来,他也只比自家殿下大上三岁,但殿下却是被他一手教到大的。 他不忍心看着自家殿下在这份感情里苦苦挣扎,他希望殿下能够得到一切他想要的东西,哪怕这个人是他自己。 所以在出战之前,他允了乌柏舟的那个要求。 “殿下不是说,此战若是大捷,便要我答应殿下一个要求吗,殿下现在可以提了。” 乌柏舟震惊地抬起头,脸上有一丝显眼的喜悦:“真的吗!若是,若是我想心悦于老师,想要老师与我一起,度过此生,这也可以吗?” 白棠生抬起手,伏在了乌柏舟的脸上:“此生太长,未来之事无法定夺,但我可许殿下当下。” 当下,当下,乌柏舟满目喜悦,即便不是他想要的一辈子,可他的老师许了他当下。 那一辈子也并非不可奢望的了,他可以慢慢筹划…… 乌柏舟情/动地低头,再次吻上了肖想已久的嘴唇。 只是这次,白棠生也在尽力地回应他。 他掀开了白棠生的被褥,身体覆了上去,眼神里是难耐的欲/望:“老师,可以吗?” “嗯……” -- 这一声之后,白棠生便有些出戏了。 但所幸被乌柏舟挡住,镜头之下也看不出来,他感觉到乌柏舟的吻落在了他的耳侧:“专心。” 白棠生哑然,之前的那几场吻戏他都能正常的入戏,不当一回事地去拍,可这次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的身体紧绷,乌柏舟的每一个动作都被他的感知放大。 他能感觉到乌柏舟的吻从他的耳侧、 到他的脖子、 喉结、 然后他单薄的里衣慢慢被拨开,一个接一个的灼热的吻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敏感过,自己的身体在颤栗,在抖动。 趁着乌柏舟又开始吻他的唇开始,他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开始和乌柏舟聊天:“乌老师,你似乎很有床戏的经验啊。” 乌柏舟在白棠生的喉结上啃了一口,但没有留下印子:“昨晚看了点片子,学习了一下。” 白棠生一噎,也只有乌柏舟才能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看了点片子学习了一下”了。 两人的上衣都已经被剥落了,只剩下底裤露在外面,场景外的人并没有发现他们在说戏以外的事情。 只看见他们耳鬓厮磨,像是在说床/笫间的悄悄话,这个场面放到镜头里,效果分外的好。 秦晁小声地对许烨说:“比我想象地要好很多,还以为这两人会有点不自在呢,毕竟都没拍过床戏。” 许烨眼睛直视场景里交缠的两人,推着眼镜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他摸着下巴:“而且你不觉得两人挺般配的吗,我是说戏外……” 秦晁皱眉:“你别乱拉配郎,柏舟是直的,棠生看起来也是,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乌柏舟的手已经摸到了白棠生的腰上,上半身支起来,准备扒下他的亵裤,白棠生适时地说出了自己的台词:“被褥盖上……” 乌柏舟听话地盖上被褥,因为这床被子不大,但是按照秦晁的说法,为了这场床戏能过审,他们的下半身必须完全被被子盖住,演出冲撞的动作。 因此两人的身体完全是交叠在一起,白棠生搂住乌柏舟的背部,装出随着冲撞而身体抖动的样子。 他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薄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情/欲。 这场戏是一场过的,白棠生松了口气,他坐在榻上冷静了一会儿,何然赶紧给他送来了外套。 乌柏舟就在他旁边,何然最近是拿着一人的工资,服侍着两位老板,照顾白棠生的同时还得照顾乌柏舟。 不过他也很乐意就是了。 白棠生一边擦汗一边好奇地往乌柏舟的下边看去,因为有安全罩,他完全看不出乌柏舟到底有没有反应。 反正他自己差点破功了,毕竟做/爱是假的,但那些吻和撩拨可都是真的。 乌柏舟察觉到他的视线:“你有反应?” 白棠生没料到乌影帝会直接说出来:“啊?” 乌柏舟淡道:“有也正常,不用在意。” 说完这句,乌柏舟就离开了片场,往休息室走去。 徒留下白棠生在原地瞠目结舌,无话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秦晁: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一段时间后,秦晁啪啪打脸:论两个看似直男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滚到一起的? 第21章 超话 “白老师。” 面前这个打招呼的人就是替换掉吴韬的演员,名叫尤桢,是一个名气还不错的演员,这次也是被秦晁拉过来救场的。 他要饰演的邻国皇子的戏份本身就不算多,至多一个月就能拍完。 听秦晁说,尤桢这段时间刚好在休假,至于休假的原因,白棠生也略有耳闻。 尤桢当下的名声比如今的白棠生还要差,原因很简单,他是个同性恋。 很不巧,还被人爆出喜欢竹马的事情,在有心人的操纵下,尤桢现在算是名声狼藉,遍地骂声。 而他的竹马不仅仅是他喜欢的人,还是他公司的老板,名为叶深。 说起来,这个尤桢也在深意传媒,叶深便是深意的最大股东。 尤桢的眼下有些泛青,整个人有些不在状态,白棠生礼貌性地询问了一句:“尤老师昨晚是没睡好吗?” 尤桢的眼神有些涣散,但还是很快打起精神,扬起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还好。” “夏季炎热,尤老师要保重身体。” 白棠生丢下这句话就去了化妆蓬,今天他连着有好几场戏。 进了化妆蓬,白棠生被护完肤后,开始闭眼打粉底。 化妆师专心的化妆,也没多言,白棠生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尤桢的面孔。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尤桢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但是这些天尤桢一直在认真拍戏,和剧组内的人相处也很融洽,礼貌且挑不出毛病。 尤桢这个人白棠生上一世也有所耳闻,他对这个人的印象还不错,但是还没遇到合作的机会,尤桢就宣布退圈了。 说起来,退圈这事应该就发生在今年。 白棠生仔细回想着,但是时间太久,尤桢与他而言也不算相熟,再多的事情也想不起来了,就连上一世饰演邻国皇子的是不是尤桢他都不是太记得。 “白老师,你可以坐直,要弄发型了。” 化妆师的声音传到白棠生的耳朵里,他睁开眼睛摇着头,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 第一场戏是白棠生和乌柏舟的对手戏,也是一道长镜头,不需要台词只露背影的那种。 这是天/朝覆灭后,大秦重新傲立天下的一天,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定下来,明日秦淼就会登基为帝。 这个时候,两人携手走在京城的河边,只想让两颗沸腾已久的心稍稍安定。 乌柏舟突然开口:“你的合同已经解决了,等你杀青后,我们就可以签约。” 白棠生点头:“嗯……那你呢?” 两人的手还十指相扣在一起,乌柏舟直视前方:“我等自然解约。” 白棠生皱眉:“我总觉得公司不会这么轻易放开你。” 乌柏舟侧头,眉眼轻抬:“他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白棠生低头失笑:“也对,他们现在应该有些自顾不暇了吧?” 乌柏舟即便在说着与戏毫无关系的事情,他也能将聊天和演戏同时进行,他的唇轻轻擦过白棠生的耳朵:“你知道了?” 白棠生耳朵抖了抖:“听到了一点风声,似乎是跟税/务有关?” 乌柏舟“嗯”了一声,白棠生又问道:“那你不会受到牵连吗?” 这话一问出口,白棠生就反应过来,税务的事情自然是乌柏舟让人捅出来的,自然不会让自己沾上一星半点。 果然,乌柏舟说道:“我的账务很干净,不怕查,况且我的合同就快到期了。” “cut!” 这场戏一过,白棠生便放开了乌柏舟的手,天气炎热,两人的手心都有些汗。 何然吭哧吭哧地端来一盆水,给两人洗手。 许烨笑着凑过来:“你们俩关系都好到同用一个助理了?” 白棠生装作无奈的样子:“没办法,琪姐现在在打离婚官司,我只好让乌影帝蹭我的小助理用用了。” 他用手肘怼了一下乌柏舟:“说起来,助理的工资你是不是得分摊一半?” 乌柏舟抓住白棠生乱动的手,对何然道:“等白老师和我签约,你的工资翻一倍,工作室出。” 何然眼睛蹭得一亮:“谢谢男神!” 白棠生挣开乌柏舟的桎梏,探着脑袋:“乌老师这是想挖我墙角啊?” 乌柏舟用纸巾擦干手上的水渍:“怎么,我都挖了你了,挖个小助理不也正常?” 白棠生:“……” 现在的乌老师越来越难逗了。 半天没插上话的许烨强行加入了群聊:“柏舟干嘛不重新招个助理?” 乌柏舟垂眼:“没有合适的人。” 许烨只知道乌柏舟的助理被辞了,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 可白棠生是一清二楚的,他能和乌影帝有肌肤之亲还要归功于那位助理呢。 “不招也没事,反正你开工作室后琪姐也会跟着,多半不会带别的艺人。” 乌柏舟微微点头:“嗯……你以后可能也归他带。” 白棠生惊讶地看向乌柏舟:“为什么?” 不等乌柏舟回答,他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你这是暂时不打算招别的经纪人?” 乌柏舟:“艺人暂时也不打算招。” 他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想先安定下来,然后配演一批新艺人。” 白棠生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乌柏舟的用意。 这个圈子的水太脏,风气不好,老人过来管理不好就容易乌烟瘴气,乱了工作室的风气。 但是新人就不一样了,新人容易管理,即便有不干净的想法也好矫正。 乌柏舟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你还在读大学?” “!” 白棠生一惊,重活一回,他差点把这事忘了,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学校了,辛亏现在是暑假。 他回忆了一下:“我开了实习证明的。” 乌柏舟犹豫了一下:“你高中的时候……” 白棠生愣了一下,上次在乌柏舟面前揭开了他家里的那些事情,他就没想着瞒着乌柏舟。 但乌柏舟没问,他也就没说,没想到现在会突然被提起。 “我高中的时候被你资助过。”白棠生陷入了回忆里,笑得有些温柔:“如果不是你的那笔钱,我的黑料里就会多上‘高中还没毕业’‘早早辍学没文化’这些。” 说着,他的眼角弯了弯,乌柏舟的资助对于他那会儿来说,就如同光一样:“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没郑重地和你说一声谢谢。” “乌老师,谢谢你。” 乌柏舟顿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这些年他一直有资助在外,但是白棠生还是第一个被他资助过且几年后还与他相识相交的人。 这让他心里软了片刻,那些对他来说并无多大意义的数字,却在资助出去后帮助了绝望的白棠生。 可能还有更多的绝望的人受到了帮助。 今天的戏走得很快,秦晁觉得这次的两个主演是最让他省心的了。 今天唯一一次关于白棠生的ng,竟然是因为天气太热妆花了。 白棠生想叫何然给乌柏舟拿瓶水,但何然却坐在凳子上一直看着手机。时不时还露出一抹笑容,但似乎怕被人发现,他又狠狠压抑着,使得面容有些扭曲。 白棠生放轻脚步走过来:“看什么呢?” 何然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关手机,却摔在了地上。 白棠生本意是想帮他捡一下手机,但却不小心看到了屏幕里的内容。 【白棠生被压在了草地里,胸前的两点被绿草摩擦着,乌柏舟覆在他的身上,声线低哑:“宝贝儿,想要吗?”】 白棠生:“……?” 何然尴尬一笑:“生哥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 白棠生摇了摇手机,微笑:“要是有声音我怎么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东西呢?” 何然打了个冷颤:“哈哈……我就闲得无聊,不小心点进了你的cp超话……然后不小心看到了一个链接……就不小心点了进来……” 白棠生一脸‘呵呵’:“那你还真是不小心……” 何然干笑道,试图转移话题:“我主要是没想到你们竟然都有cp超话了!而且不止一个。” “……给你男神送瓶水去。” 白棠生犹豫了下,手机没还:“手机先放我这,省得你工作不专心。” 何然走后,白棠生盯着还没黑掉的屏幕,考虑半天,还是滑动了两下。 …… 乌柏舟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向来举止有礼的白棠生正蹲着身体,低着头,看着手机,时不时地滑动一下。 那表情可谓是微妙,眉头紧锁,嘴角还时不时地扯一下。 这还真让人看出了小说里所描述的扇形图:两分好奇,三分不屑,五分嫌弃。 何然跟在后面,心里一突,他家白老师不会在看他之前看的那些东西吧! 乌柏舟难得看到这样的白棠生,将他拉着站了起来,不由问道:“在看什么,这幅表情?” 白棠生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何然,手机往原主手里一塞:“在看我们cp超话里的链接,带颜色的那种。” 何然简直要哭了,白老师你要不要这么实诚? 乌柏舟:“……好看吗?” “文笔还行,就是很多内容不合理。”白棠生竟然一本正经地吐槽起来:“比如说,里面描述我一边用嘴叼着T恤一角,一边喊‘柏舟哥哥’……” 白棠生显然是被里面的内容雷的不轻:“还有,‘乌老师将白老师的两只脚裸压到了耳朵两侧,露出了……’” 白棠生停住了后面的话,来了个急转弯:“前面那个就不说了,后面这个动作有点太强人所难了吧?” “……” 乌柏舟是真的没想到,白棠生能这么严肃地吐槽跟自己有关的带颜色的文章。 “还有往某个地方塞蛇的……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操作吗?” 特别是里面的主角还顶着他的名字,白棠生简直一言难尽。 何然看乌影帝好像没生气,弱弱地对自家白老师说道:“要不你来写?” “……” 白棠生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一点:“为什么所有的文都是我在下面?” 乌柏舟表情微妙:“……” “可能你看起来好压……” 在白棠生逼人的视线下,何然硬生生地转了口风:“因为这是‘白糖’超话,这个cp名是取自你们俩名字的第二个字,谁的字在前面谁就在上面。” “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白粥超话,取自你名字的第一个字,”何然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乌影帝:“还有乌老师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 白棠生懂了,他摸了摸下巴:“你以后不准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看也只能看‘白粥’里面的!” 乌柏舟沉默地思考着:为什么一个直男要这么纠结yy文里两个男人的上下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口嫌体正直 第22章 受伤 今天是白棠生和乌柏舟的最后一场吻戏,这场戏结束过后,离剧组杀青也就不远了。 本身两个主演的戏份就已经拍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片段。 白棠生嚼着大白兔,让奶味在口腔中散溢。 他的妆容都已经弄好了,现在就等乌柏舟。 乌柏舟出现在白棠生面前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怔了怔。 不可否认,不管见过多少俊男美女,都无法抵抗乌柏舟颜值上的攻势。 这场戏的时间段是大秦新春狩猎的时间段,乌柏舟穿着暗色长袍,长发束起,宽泛的腰带勾勒出蓬勃有力的腰身。 他的侧脸被划上了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的彩条,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增添了一抹异域风采,华丽且稀有。 此刻他还不是秦淼,神情没有秦淼的那么多傲气,更多的是淡漠。 白棠生不止一次地发现乌柏舟的眼眸是深沉的黑色,就像是一个漩涡,和他注视久了,要么你率先认输狼狈撇开目光,要么你陷在这道漩涡里,不可自拔。 就像是天神一样,他的目光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他的脚步不会为任何一个人驻足。 众生皆平等。 白棠生收回怔愣的状态,视线与乌柏舟对上,笑着送出了自己的赞扬:“乌老师的帅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乌柏舟打量了一番白棠生的装扮:“你也是。” 白棠生此时的装扮与乌柏舟有几分相似,更能看出他们是一对恋人。但那几道彩条放在乌柏舟的脸上是提升了神格,那放在白棠生脸上就成了被拉下凡的谪仙,多了几分凡尘的气息。 “action!” 在场的众人都骑着马奔向了树林,尤桢扮演的邻国皇子骑着马冲在到最前方,一个勒绳马匹横跨在众人前方:“我们以正午为终点,看谁最后打下的猎物最多如何?” 乌柏舟抬头看了看天空,应道:“可。” 秦淼和闻人陸这种地位的人自然是不会参与这种比试,因此两人进了林子就与众人散开,到了林子深处。 白棠生看着尤桢的马匹奔向了远处,他慢慢收回目光:“陛下,走吧。” 两人来到一片湖泊前停下,白棠生下了马,用湖水润了润手心,就当他准备再次上马的时候,秦淼则调转了马头:“侯爷和孤共乘一匹如何?” 白棠生有些无奈:“陛下,这是春猎,还有那么多人呢?” 秦淼哄道:“我们往反方向走,没有人的。” 白棠生抝不过自家陛下,他伸出手,被乌柏舟拉到了马上,他的后背抵着乌柏舟的胸膛,整个人都被陛下圈在怀里。 马匹沉稳而缓慢地行走着,他们此刻真的就像是一对平凡且恩爱的恋人,骑着马在林间漫步,调情。 乌柏舟的一只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透过前襟摸到了白棠生的胸膛,暧/昧地滑动着。 眼看这只手有越来越向下的趋势,白棠生无可奈何地扭头:“陛下,别闹。” 乌柏舟低低地笑着:“孤可没闹。” 他的手从衣领中抽了出来,不小心碰到了白棠生胸前的一点,白棠生整个人抖了一下,瞬间出戏。 但还好,镜头外的人并没有看出他的不对劲,倒是乌柏舟第一时间感觉到了。 乌柏舟用空余的那只手将白棠生的下巴强行扭过来,头脑袋伸过去吻上了那处柔软。 有乌柏舟的遮挡,白棠生调整了一番,很快入戏,回应着陛下的吻。 马匹还在行走,但马上的两人却紧紧贴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尽情地纠缠着。 许久,乌柏舟拉开两人的距离,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用双手箍住白棠生的腰,生生地将人撑起来,想要调转一个方向。 白棠生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手撑在乌柏舟的手臂上,却被对方示意放松。 这份心慌不仅仅是秦淼的,也是白棠生自己的。 他知道有这场戏里有这个动作,他也相信乌柏舟的臂力,但是这种无法掌控只能依靠别人的感觉恐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太喜欢的。 他的身体有短暂的腾空,然后就变成了与乌柏舟面对面的状态。 乌柏舟双腿夹紧了马身,手放开了缰绳,将白棠生的衣领扯松,两只手顺着光滑的皮肤摸了下去。 这一次他有意地避开了白棠生胸前的两点,手停留在对方的腰上,然后低头咬住了白棠生的唇瓣,重重吸吮着。 突然,乌柏舟听到了一点风声,他脸色一变,搂着白棠生的腰就要下马。 本来剧情在这个时候,两人直接下了马,然后就看见了狩猎的邻国皇子尤桢,尤桢不小心撞见了大秦帝王的秘密,满目尴尬。 这个下马的动作本身需要专业人员去指导的,但很不巧,整个剧组会骑马的演员竟然有两个,一个是尤桢,另一个就是乌柏舟。 乌柏舟骑马的技术很好,因此上马下马的戏都是乌柏舟辅助他完成的,包括下马这块,也是乌柏舟为主导,带着他下马。 结果他们身下的这匹马像是受惊了一样突然狂奔了起来,撞倒了前方的一位工作人员。 依照剧情出现的尤桢脸色一变,喊道:“小心!” 乌柏舟反应很快,他一把将白棠生按进了怀里,腾出两只手扯住缰绳:“抱紧了!” 白棠生圈住了乌柏舟的腰,马匹奔跑的速度给了他一种心悸的感觉,心慌之余还有些刺激。 他努力地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将最终结果的决定权交给乌柏舟。 他放弃了自己挣扎的权利,他决定依靠一下这个男人。 终于在即将撞树之前停了下来,马匹的速度缓慢了一些,乌柏舟看准了时机搂住白棠生调下马身,滚到一旁的落叶上。 两人滚了好几圈,乌柏舟低头看了一眼白棠生,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白棠生抬头,手在乌柏舟胸口撑了撑:“没事,你选的这片地上没什么石子。” 剧组人员赶紧冲了过来,将两个人扶起,两人都没有什么大碍,只有手上有几道刮破的伤口。 他们回到道具蓬,找医用物品处理着手上的伤口,何然心有余悸:“幸好乌老师的马技这么好,不然可不只是破皮这么简单了。” 尤桢也走了过来,询问道:“怎么样,你们没事吧?” 白棠生点头:“没事,就出了点血。” 尤桢脸上有些担忧:“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万一撞伤了五脏就不好了。” “应该没事吧……” 白棠生有些犹豫,他倒是觉得没什么,但是有些担心乌柏舟:“乌老师,你要不去检查一下,刚刚一直是你护着我……” 乌柏舟摇头:“没关系,戏服比较厚。” 白棠生点头,正侧头准备问何然要消毒酒精,余光却看见道具蓬里一块竖着的木头正缓缓地向旁边移动着。 他脸色一变,猛得推开了正对木头的乌柏舟…… 乌柏舟被推得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好离开了道具蓬的范围。 他眼睁睁看着白棠生被一根木头砸中,整个道具棚倒了下来。 正在调查马匹为什么突然受惊的秦晁和许烨也赶紧跑了过来,乌柏舟神色难看地把布料的棚顶掀开,露出了被压在下面的白棠生和何然。 何然倒是一点事没有,就是受了点惊吓。 而白棠生再次醒来,他闻到了久违的消毒水的味道。 乌柏舟正坐在他床前,面色冷凝:“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棠生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嗯……没有不舒服。” 乌柏舟脸色缓和了些:“医生说你有些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 白棠生点点头:“剧组拍摄进度会不会有影响?” 乌柏舟皱着眉看他,但还是给他说明了情况:“不会,你后面的戏份本就不重,压到你出院再拍也没问题。” “那就好。” 乌柏舟的神情有些严肃:“下次别这样了,你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白棠生莫名有些心虚:“其实我就是脚滑……” 乌柏舟:“……” 他也没戳穿这么蹩脚的借口,也没打算问白棠生为什么要推开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好好休息。” 乌柏舟:“我回剧组处理一些事情,木头倒下这件事是意外,但马匹突然受惊应该是人为的。” 他缓缓道:“何然去缴费了,秦晁和许烨还要安排一下事情,刚刚离开,他们晚点再过来。” 乌柏舟出病房的时候,刚好遇见了前来探望的尤桢。 两人互相点头打了声招呼,便擦肩而过。 白棠生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尤老师,你怎么来了?” 不怪他奇怪,他和尤桢只能说是点头之交,对方贸然前来医院,也不怕被人拍到? “我来看看你。” 尤桢放下花束和果篮:“来的时候我很小心,不会被人拍到,你放心,不会给你带来非议。” 白棠生一听倒是笑了:“我怕什么非议,我的非议可不比尤老师少。” 尤桢也笑了,他的气质是属于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温润,整个人看起来就是礼貌而温和:“有乌影帝扶持你,这点非议也不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爱的桢桢~ 可惜他的戏份不多啦 第23章 鸢尾花 白棠生不明白他的来意,便跟着客套了几句,倒是他发觉尤桢的气色很差,带着妆的时候看不大出来,但是妆一卸就很明显了。 “尤老师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刚好在医院,你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尤桢却摇摇头:“我已经检查过了。” 两人又笑着聊了几句,尤桢突然说道:“以前我就跟乌影帝合作过,只觉得他这个人挺冷的,这次来这边却发现他也并不是冷,只是看人而已。” “比如说,他对你就很温和,就像是平常相识已久的朋友一样。” 白棠生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但是回道:“乌老师就是看起来不好相处,熟悉以后他其实是一个很好且温柔周到的一个人。” 尤桢笑笑:“倒还是第一次听有人形容乌影帝温柔。” 他的笑意未达眼底,却又平静地转移了话题:“乌影帝原本打算把你介绍到深意传媒你知道吗?” “……” 白棠生还真不知道,上一世他确实去了深意,但却是那边人主动联系的自己…… 但要说里面是乌柏舟签的线,确实有可能。 尤桢的笑容敛了敛:“这件事还是阿深告诉我的……就是微博上最近传得沸沸扬扬我喜欢的那个竹马,叶深。” 这段时间在剧组,为免他尴尬,众人都绝口不提微博热搜的事,没想到尤桢自己突然提了起来。 白棠生眉头微皱,他不清楚尤桢到底想干嘛,但却直觉对方并没有恶意,于是也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我喜欢叶深这件事……是真的。” 白棠生有些看不懂尤桢此刻的表情,他的眼里藏着一丝悲哀,还有一丝怜悯。 悲哀如果是针对尤桢自己,那怜悯呢? “他是直的,所以我喜欢了他近十年,却没想到这个秘密突然被捅了出来。因此,我可能和他连朋友都没得做。” “不过也好,他已经订婚了,我也该放一放这段感情。” 白棠生犹疑之后问道:“他……喜欢那个女人吗?”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是祝家最小的那个女儿,祝淳沁。 毕竟这事在上一世闹得沸沸扬扬,比来商业联姻没什么可稀奇的,但是就在没多久后,这份联姻突然取消了。 上一世白棠生待在深意,知道婚约取消后深意遭到了祝家的疯狂打击,由此可以大概推测,取消婚约怕是叶深的决定。 他并不知道叶深和尤桢上一世的结局,因此也帮不到什么。 尤桢弯了弯眼睛:“喜不喜欢并不重要。” 他并不想多聊这件事,而是说道:“从喜欢上他的那天起,我就明白这份感情必须要深深地藏在我心里,不能显露一丝一毫。” “你要是爱上一个不可能得到的人,那么你要么远离他,要么你把你的心封闭起来,藏在一个角落里,一个是别人、甚至是你自己都找不到的盒子里。” 白棠生眼眸动了动:“……” 尤桢站起身,给了白棠生最后一个笑容:“这是我上一部电影里的台词,我……深以为然。” 白棠生张张口,却只吐出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 白棠生拍戏受伤住院的事很快上了热搜,原因是剧组工作人员上传的一段录像,正是他推开乌柏舟然后道具棚倒塌的那一段。 #白棠生为救乌柏舟受伤#这条热搜霸榜了三四天,这条热搜为白棠生揽下了大量粉丝的同时,也获得了不错的路人缘。 他的微博里还有很多小乌贼前来为之前中伤他的话道歉,也有些是来说谢谢他救了乌老师云云的。 还有一部分是直接转为了乌柏舟和白棠生的cp粉,宣称两人绝对是真爱之类的。 何然更是惊叫道:“‘白糖’超话里粉丝超过三十万了!‘白粥’也有十万啦!” 然而听到这些的白棠生,并没有提起任何兴趣,而是安静地收拾着东西准备出院。 随后,他看到了床头尤桢前两天送来的花束,是月季。 月季很常见,寓意也有很多,但代表平安健康送给病人也无可厚非。 真正吸引白棠生视线的,是花束里藏着几朵星星点点不同的颜色,他伸手摘了出来,发现大束的月季里还藏着几朵使君子和鸢尾花。 何然看白棠生在发呆,不由说道:“花扔了吧,快谢了。” 白棠生沉默许久后才回道:“好。” “乌老师……” 本来何然想说乌老师把车借给他了,等会直接开车去剧组,结果还没说完就被白棠生打断了:“何然,从今天开始你在外面说话要注意点了,尽量不要把我和乌老师绑在一起说。” 何然有些懵:“为什么?” 本来已经走到房门口的乌柏舟停住了脚步,白棠生脸色淡淡的,好像又回到了刚重生的那会儿:“我和他刚合作拍完一部同性剧,后面其实不方便再同台,甚至同框的,你说话稍不留意,也许就会成为有心之人的把柄。” “这样对他的名声影响不好,我的存在现在就像是他身边的一颗□□,如果有心人好好利用,那你亲爱的乌老师可就洗不清了。” 白棠生转过身:“况且,我……” 他措不及防地对上了乌柏舟的视线,有些错愕:“乌老师,你怎么来了?” “接你。” 乌柏舟神色平静,他侧过身:“走吧。” 何然蒙圈地跟在前面两尊大神的身后,总觉得这两人的气氛有些奇怪。 走到车库,乌柏舟突然开口:“何然开你之前开过来的那辆,白老师坐我这辆。” 白棠生和乌柏舟同时上车,系好安全带后出了地下车库:“后面的事你不用操心,也不用顾忌什么同台同框问题,相反,你要好好的蹭我的热度,争取平步青云。” 白棠生蹙眉:“什么意思?” 乌柏舟停在了红绿灯前:“我接下来就不太会经常接戏,大多时间会处于半退隐状态,至多一两年接一次电影。” “而在那之前,工作室需要一个能镇得住场面的形象。” 白棠生懂了:“这个人就是我?” “是。” “你之前说的三年之内捧红我是为了这个?” “……是。” “……” 白棠生身上的肌肉有些紧绷,他动了动,尽量让自己放松些:“你不应该把这个重任托在我身上,不该这么……相信我。” 乌柏舟手握着方向盘,像是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似的:“我不是相信你,是相信我自己。” 白棠生深吸一口气:没关系,还有时间…… 他靠进座椅里,扯开了衬衫的最上面一粒扣子:“我会全力配合你。” -- 这次受伤的事情上了热搜,也是在秦晁的鼓动下进行的,很快,就有粉丝发现视频里白棠生和乌柏舟穿得服饰有些眼熟。 【你们不觉得两件衣服很像某漫的两个主人公吗?】 【我前面就想说了,跟《鸢飞戾天》动漫版设定的服饰简直不要太像!】 【同上!而且我之前以为白白只是演一个小配角,所以就没说,你们不觉得他鼻子上的那颗痣也很眼熟吗?】 【天哪,楼上一说我才发现,这不就是我闻人陸翻版吗?】 【卧槽,而且人家这颗痣是天生的!从小就有!】 借着这波势头,剧组发表了官宣,秦晁@了白棠生和乌柏舟的微博,还有其他几位重要角色,下面配上了几个人的定妆照。 乌柏舟转发之后,白棠生也跟着转发。 下面的评论七杂八杂地什么都有。 【我爱了,两位主演神还原,我心目中的闻人陸和傲气的陛下!】 【这颜值,我服了,膝盖献上!】 【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乌老师怎么突然自降身价来拍同志片?】 【楼上这是为爱发电啊啊啊!】 【这简直是我白糖女孩的天堂啊,绝壁真爱!】 这些评论里有多少是有心人造得势还很难说,但这也是乌柏舟乐见其成的。他需要白棠生借着这段时间的热度再往上冲一冲。 白棠生回到剧组之后,还见到了一次尤桢,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差了,脸上也没有了笑容。 临走前,尤桢告诉他深意传媒的贺泊对他成见很深。 这天过后,白棠生就没有再收到有关于尤桢的消息,他犹豫之后,还是将尤桢最后说的话告诉了乌柏舟。 乌柏舟则一点也不意外:“上次的马匹被人为注射了药物所以才会突然受惊,经过排查,是道具组的一个员工做的。” 白棠生有种预感:“跟贺泊有关系?” 乌柏舟:“没有直接性的关系。从这个人身上我们查到他最近的一期大笔转账记录,是他女朋友转过来的,但有意思的是,他女朋友家境一般,而且还没有工作。” “有人通过他女朋友联系他搞事情?” “嗯,秦晁恐吓了他女友几句,就直接交代了。”乌柏舟双眼微眯:“根据他女朋友的交代,是有人拿着现金给他的,但那个人全程全副武装,她也不知道是谁。” “你住院的当天,他女朋友拿到了尾款,两人是在石居见面的。” 石居是一家会所,里面的菜品很有特色,很多圈内人都喜欢在那约饭,因为隐私性高环境又好。 白棠生前世也在这家餐厅消费过,深知其中的隐秘性:“那怎么办?石居的监控不好调吧?” 乌柏舟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很不巧,石居是我小姨夫的产业。” “……” 白棠生:“上次那个祝医生?” 乌柏舟点点头:“石居是她爱人开的。” 他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这两天监控就能出来了,还有买单记录。” 这事大概率是贺泊干的了,白棠生从上一世便深知这人的恶心程度。 他一点也不想跟这人沾上什么,后续的事情他也不打算追问,他相信乌柏舟会处理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自己好像重生了一样,一身轻松、、、、 第24章 杀青 杀青宴很快到了,众人直接在剧组附近的一家会所里摆上了一桌。 齐琪没有来,只是打了个电话过来叮嘱乌柏舟和白棠生少喝点酒。 吃饭的时候,许烨使劲地给乌柏舟敬酒,大有把人灌醉的架势,秦晁在一旁看着没起哄也没阻拦。 白棠生的酒量是一直不错的,毕竟他之前跑过那么多剧组,上过那么多次酒局。 他就坐在乌柏舟旁边,看着乌柏舟被灌也没说什么,只是吃到一半的时候,乌柏舟从桌子底下递过来一个礼盒。 乌柏舟的胸口和脖子已经有些泛红了,他的眼底难得染上了点雾气:“杀青礼物。” 白棠生愣了一下,他也喝了不少酒了,可面上一点反应都没有:“谢谢乌老师。” 乌柏舟见他收下,便礼貌性地去给桌上的前辈,江泽清朱枱一类的敬酒。 白棠生悄悄地打开礼盒一角,发现里面是一颗胸针,十分简单大气的设计,很符合他的审美。 他握住礼盒,跟秦晁和乌柏舟说了声“去洗手间”,便离席了。 他并没有去卫生间,而是带上口罩去了楼下,会所对面是个便利店,他走进去,在吧台站了半响,拿了一包烟。 跟收银员轻声说了句谢谢,白棠生回到会所楼下,却没有上去,而是靠在路边的一颗树旁,将口罩取了半边,点燃了一支烟。 第一口烟入肺的时候,他猛得咳嗽了一番,身体不适应地抖了两下。 太久没抽了。 他没有烟瘾,只是偶尔抽抽,当他觉得烦闷,心情空落的时候,就会燃上这么一根。 他会看着烟尾的那一抹红色,慢慢地离自己越来越近。 像极了生命燃烧的样子,这支烟拼命地在空气中发出一点亮光,却提前燃尽了自己的生命。 烟雾散在了他的脸颊周围,雾化了他的视线,他面前的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影。 “乌老师?” “你喝醉了?”秦晁走向前:“我是秦晁。” 白棠生扎了眨眼,总算补齐了面前这个人的轮廓:“秦导不在宴席上呆着,跑下来做什么?” 秦晁也问:“你一个人主演不在宴席上呆着,跑下来抽什么烟?” 白棠生掐灭了烟,将其扔进了三米外的垃圾桶里:“我啊?这不是要分别了,有些舍不得你们,所以下来抽根烟解解愁。” “酒不是更能解愁?” “怎么会?”白棠生眼角慢慢弯了起来:“酒只会麻痹你的神经,暴露你的真面目,让你的愁闷更加无处遁形。” 秦晁沉默了半响,似乎在酝酿着怎么开口:“你以前见过入戏太深的演员吗?” 白棠生一晒,却并不意外秦晁会提起这个话题:“见过,他们大多数结局都不怎么好。” 秦晁抱着手臂:“我在这个圈子十多年,见到入戏的演员数不胜数,有结果好的,也有坏的,但就像你说的,结局大多数都不怎么好。” 白棠生依旧懒洋洋地靠在树旁:“其实这也是要看的,看是哪种入戏。我个人觉得大多数人的入戏是因为经历产生了共鸣,使之感同身受,然后他们就在那种情绪里,越陷越深。” 不等秦晁接话,白棠生继续说着:“比如说曾经的我,握陷在了那种情绪里,可能是那个角色的情绪,也可能是我自己的情绪。就像是一潭沼泽,我一脚踏了进去,就再也没走出来。” 秦晁一愣,不知道白棠生说的是他之前的哪部戏:“能让演员入戏的角色一般都是很成功的。” 白棠生低头笑了笑,可不是吗? 上辈子就是因为这个角色,他拿到了他唯一的一次奖项——最佳男配角。 “可还有种入戏,是因为那种经历和情感与自己相差甚远,但却足够热烈,令人心生向往,不由自主地将自己代入其中,感受着这个角色的经历,与感情。” 秦晁:“不管是哪一种,其实都挺糟糕的,一个糟糕于真实,一个糟糕于虚假。” 白棠生和秦晁对视了片刻,弯起的眼角慢慢平复,嘴角的弧度却依旧上扬:“那秦晁觉得,如果我因为闻人陸这个角色入戏,会是哪一种原因呢?” 秦晁怔在原地,哑口无言:“……” “入戏这种经历对我来说只会有一次,不会有第二次。乌柏舟说我演戏的时候没有灵魂,灵魂都不在,又怎么入戏呢?” 白棠生直起身体,往会所的方向走了几步,越过秦晁的时候停顿了几秒:“秦导,我们出来的太久,该回去了。” 秦晁转过身,看着白棠生走得干脆地背影,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这似乎更糟糕了…… 杀青宴结束的时候,乌柏舟已经喝得不省人事,这其中有许烨大半的功劳。 许烨靠在秦晁的肩上,被其搂着腰,双脸通红还不忘避开秦晁悄咪咪地跟白棠生眨了眨眼睛:“柏舟就交给你了……” “……” 人都走完了,白棠生转身看向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的乌柏舟,对一旁的何然说道:“给你一个单独送你男神回家的机会。” 何然一脸为难:“这个机会要不还是……留给您?” “……你开车,我喝酒了。” 白棠生弯腰,拍了拍乌柏舟的肩膀:“乌老师醒醒,回家了?” 乌柏舟突然挣开眼睛,一脸警惕地抓住了白棠生的手,看清他的脸后又放松下来。 白棠生看他这样子,一脸狐疑,这不像是喝醉了啊? “乌老师我们该回家了。” “回家?”乌柏舟眼睛圆睁:“家是什么?” 白棠生卒,好问题,家是什么? “家是你睡觉的地方,你现在得回家睡觉。” 乌柏舟的衣领大敞,下巴往下都是红的:“我为什么要睡觉?” 白棠生沉默了会儿,为什么要睡觉呢? 他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因为现在是晚上了,已经十二点了。” 乌柏舟似乎是理解了,没等白棠生松口气,他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你上次为什么凌晨三点还不睡觉?” 白棠生一蒙:“哪次?” 他半夜三点不睡觉的次数多了去了。 乌柏舟质问:“你还发了个朋友圈。” “……” 白棠生想起来了,那晚单纯地失眠,于是起来活动了一下,拉开窗帘看窗外月亮挺圆,就拍了下来发到朋友圈。 乌柏舟还在等着他的解释,白棠生嘴角一抽,他为什么要在这哄一个醉鬼? 发现何然在偷笑,白棠生瞪了他一眼:“何然,把你乌老师扶起来。” 何然收起笑容,想要去扶乌柏舟,还没碰到人就被乌柏舟打了一巴掌。 何然捂着胳膊,一脸委屈,没想到男神喝醉了还打人! 白棠生看着乌柏舟警惕的样子有些好笑,但也能理解,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他试探着上前:“知道我是谁吗?” 乌柏舟的皮肤很白,但是没一点红色,看起来就像是没喝醉一样:“你是……我的债务人……” 白棠生:“……” 这么惦记你那钱呢?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蹲在乌柏舟面前:“认识我就好,不许打我。” 白棠生试探地伸出手,看乌柏舟没动静,于是将手放到乌柏舟的衬衫扣上,将他敞开的几粒扣子一一系上,掩盖住了那一片片勾人的红。 他把乌柏舟扶了起来,顺利地带到了车库,拖进了车的后座上。 乌柏舟全程都很安静,让走哪走哪。何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也太听话了吧? 何然开车,白棠生关好后车门就坐上了副驾驶,何然疑惑地看向后视镜,后座上还有那么一大片位置…… 白棠生看出他心里所想,轻描淡写道:“后面太热了。” 何然看了眼车内空调温度,机智地保持了沉默。 出了车库,何然才想起来:“乌老师,您家在哪里?” 已经闭上眼睛的乌柏舟自然不会说话,倒是白棠生飞快地报了一串地址。 何然诧异地问道:“生哥你怎么知道男神家在哪的?” “……” 白棠生目不斜视:“我去过一次。” 他无视了何然听完后诡异的表情,直接闭目眼神。 到了乌柏舟家楼下,白棠生让何然呆在车上,将乌柏舟扶进了家,大门是人脸扫描,白棠生让乌柏舟睁眼,乌柏舟倒是很听话地睁大了眼睛。 进去之后,主楼里大灯都是灭的,只有一盏暖黄色的灯独自亮着。 梅姨看起来睡了,白棠生便没有发出太大声响,慢慢地把乌柏舟扶回了房间。 乌柏舟是真的喝多了,倒在床上便彻底闭上了双眼,这次任白棠生怎么叫都没有再睁眼。 白棠生没做任何多余的事,只是站在床边,默默地注视了乌柏舟半响,幽幽地叹了口气。 乌柏舟的衣领掖到了脖子里,白棠生伸手将它扯了出来,指尖不受控制地向上移动了些许。 就在快碰上脸的时候,白棠生慢慢地收回手,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 到了楼下,白棠生才反应过来,他现在似乎无处可去。 之前他一直是和江妙住在一起的,虽然在家的机会不多,但确实也没搬出去过。 二十二岁的他离开了母亲,竟然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他想到了何然,可他记得何然也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 白棠生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站了好一会儿,才打电话让何然先开车回去吧。 何然也不知道从他这句话里领悟了什么,笑得十分放/浪:“虽然我不想逆cp,但是男神都醉成这样了肯定是压不动了,生哥你记得做好安全措施啊!” “……” 白棠生差点把手机砸在了地上,他抬头忘了眼乌柏舟房间的方向,以乌柏舟醉酒后对他信任的姿态,要真做点什么还真的不是不可以。 他走上了二楼,面无表情地往上次住过的客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之外的yy 色胆包天地白白去了乌老师的房间,然后他把人给谁了,反攻成功耶! 然后我就可以把视角改成互攻了哈哈 第25章 换我的 乌柏舟醒来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光线被厚重的窗帘完完全全地遮挡住。 他喝酒并不会断片,因此昨晚发生的一切他也都记得。 他记起了自己醉酒后对白棠生完全不设防的状态,那是他从不曾给到过别人的,全身心的信任。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隐隐觉得这不是坏事。当你不清醒的时候,能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依附的人未尝不是幸事。 乌柏舟发现自己还穿着昨晚的那套衣服,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密闭的房间里有一股闷气。 他先是把窗帘拉开,随后又打开阳台,最后去洗了个澡。 出房门的时候,正和皱着眉一脸嫌弃的白棠生撞到一块。 两人都是一愣。 白棠生率先反应过来,解释道:“抱歉,昨晚没经过你同意就在你家借住了一晚,我……” 乌柏舟很快想起了白棠生家里的那些糟心事:“没关系,作为老板,没把艺人的住处安置好是我的问题。” 他离向前走了一步,离白棠生很近。 白棠生感觉到乌柏舟的脸往自己的脖子上凑了一点,轻嗅了一下,他整个人都不由得僵住了。 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 也许是因为现在是一个早晨,他刚从床上爬起来,所以格外地敏感别人的亲密,也或许是曾经的那些过度亲密是属于闻人陸和秦淼,而不是他和乌柏舟的…… 不管怎样,白棠生此刻就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跳,空气中只剩下了“咚,咚”的声音,就像是清晨的梦还未醒。 乌柏舟撤开身体,阐述着一个事实:“你身上还有酒味。” 白棠生微不可查地扭了下脖子:“车被何然开回去了,我都行李箱在车里。” “你好像很不舒服。” 乌柏舟想了想:“要不叫何然送过来?” 白棠生何止是不舒服,他是全身都不自在。 二十二的他尚且可以不拘小节,可二十八岁的他因为心理层面的问题连带着一点心理性洁癖。 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穿着昨日的一身酒味的衣服,但是白棠生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还是说道:“算了,我再忍两个小时,现在才六点,何然估计还在哪个姑娘的梦里呢。” 乌柏舟不意外白棠生的体贴,他只是说出了第二个方案:“那你换我的?” 白棠生顿时有些纠结,但很快败给了衬衫上的褶皱和时不时窜进鼻子里的酒味儿,或许还带着其它的不为人知的一点小心思,白棠生很快就跟着乌柏舟走进了主卧。 昨晚他来过这个房间一次,却没有仔细游览过,此刻在明亮的光线下,他才发现这个房间的面积比客房大了将近一倍。 房间的程设比白棠生想象的要更简单,是简约的欧美风。因为面积过大,程设较少,整个房间显得有点空荡荡的。 他注意到,窗帘旁边还有一盆富贵竹。 乌柏舟拿出了一套休闲装,他发觉白棠生的打量,不由问道:“不喜欢这种风格?” “没有。” 白棠生摇摇头:“只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这条是新的。” 乌柏舟又从衣柜底层拿出了一条内/裤:“你觉得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 白棠生想了想:“这里缺了个女主人。” “……” 乌柏舟随手带上房门:“赶紧换吧,等会让梅姨帮你洗掉。” “你……” 白棠生本想说你不出去我怎么换?但看乌柏舟靠在门上一动不动也只好扯开了自己衬衫的扣子。 他背过乌柏舟,将自己的衬衫退至手臂,放在了沙发把手上。 为了忽略自己心中的一点不自在,白棠生挑起了话题:“这间卧室从来没有过女主人吗?” 乌柏舟闻言轻笑了一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明显。 白棠生的后背已经完全呈现在他的面前,骨架不算小,肩膀也很宽阔,就是有些过于瘦了。 因为背上没几两肉导致了蝴蝶骨异常明显,它随着白棠生手臂的动作时而收缩,时而张扬。 乌柏舟发现白棠生的手臂已经垂到了下面,手放到了他看不见的前方。 “这间卧室的主人一直都只有我。” 乌柏舟的眼前浮现出了圆润弧度优美的,被轻薄的布料遮住的两瓣软/肉。 还有两条笔直的白皙而有力道的长腿。 不同于上半身的单薄,白棠生两条长腿的比例堪称完美,不论是长度还是肌肉的分布,都足以让人垂/涎。 乌柏舟几乎是瞬间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白棠生也是这样背对着他。 只不过那时两人的距离更近,白棠生的手臂撑在洗手台上,地上是两人的汗液,空气中是他们交织在一起的或痛苦的,或带着快/感的喘息。 在白棠生即将退下内/裤的那一瞬间,乌柏舟握住门把手,走了出去:“换好了下来吃早饭。” 白棠生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松了一口气。 其实本来没什么,都是男人,也都不喜欢男人,有什么可避讳的呢? 可或许是初见那次过度拉近的距离,也或许是两人在上部戏里无数次的吻戏,这让白棠生觉得,他和乌柏舟和其他男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白棠生穿着整齐下来之后,乌柏舟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乌柏舟的衣服与他而言不算合身,上半身偏瘦,腰比乌柏舟细上不少。 只是不管是内/裤还是外裤,都是松紧的,便也不防事。 白棠生坐到乌柏舟旁边,疑惑道:“不是吃早饭?” 乌柏舟:“……” 他不动声色地翻了一页书:“我们起的太早了,早饭还没做。” 白棠生也不纠结,打开手机翻起了微博,当看到页面上熟悉的名字后,他笑道:“乌老师,您又上热搜了。” 乌柏舟很平静,上热搜对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因为什么话题?” 白棠生的表情要笑不笑,有些扭曲:“起因是一个人写的对w姓影帝的分析表。” 乌柏舟注意到白棠生的怪异,放下书:“怎么说?” 白棠生斟酌了下,挑了几个重点:“说你快奔三了没闹过一次绯闻,没谈过一次恋爱,大概率是……阳/痿。” 乌柏舟:“……” 白棠生补充道:“这人还说,最近你和我的话题是你自己故意炒起来掩盖你‘身体有恙’的真相。” 他很贴心地吧“阳痿”两个字换成了“身体有恙”。 毕竟任何一个男人被人污蔑自己这方面有问题,怕都是忍不了。 乌柏舟此刻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然,我知道你不是。” 白棠生说完才感觉这话有问题,连忙又说了一句试图盖过上一句:“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不管是粉丝还是路人都觉得这人哗众取宠,想蹭热度。” 在那讨论的精精有味的只有那几个人,讨论的楼层都堆了几百层了,还有剩下的上万条评论多是怼这个散步谣言的人的。 白棠生怕乌柏舟不信,还点开评论区给他看了看。 【哪个山野间来的精怪,也敢借我乌老师的话题炒热度?】 【现在洁身自好也是错了?】 【有绯闻你们说这个艺人不知检点,没绯闻你们说他X生活有问题,你咋不上天呢?】 【你阳/痿你全家都阳/痿!】 【我乌老师只是洁身自好而已,他是天上的神明,岂是尔等凡人能够染指的。】 白棠生手一抖,在“乌柏舟是神明”这条评论上点了个赞。 他颤着声音,和乌柏舟面面相觑:“我现在取消,还来得及吗?” 乌柏舟捏了捏眉心:“是大号?” 白棠生心虚:“是……” 不是他不想登小号,只是重活一次,突然回到六年前,能记得银行卡密码就不错了,谁还记得微博小号的密码? “……下次小心点。” 乌柏舟给齐琪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这个热搜的情况,让公关方面尽快撤热搜。 至于白棠生点赞的事倒不算什么大问题,毕竟点赞的内容并不能说明什么…… 只是一整个早饭白棠生都没能吃安宁,不断有人在微博上cue他,还有乌柏舟的唯粉郑重地邀请他加入乌柏舟的乌贼团,成为一个深海男妖/精。 就连和他合作过的江泽清和朱枱都发来信息问候了一下,前者问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乌柏舟,后者则发来了一条乐呵呵的语音:“没想到你们年轻人也起这么早哇。” 吃完饭,两人不可避免地谈论到一个话题:白棠生的住宿问题怎么解决? 齐琪接到乌柏舟的电话后倒是很淡定:“你要找隐蔽性好,环境好,地段好的房子,那还不如先让他住你那。” 齐琪解释道:“主要是你们最近可能也没时间搬家找房子,上次给你俩接的综艺后天开始录制,明天棠生还有一个广告要去面试。” 见白棠生面露疑问,乌柏舟挂掉电话解释道:“这个广告原本是内定给贺泊的,我把它截胡了。” 乌柏舟说的理所当然,白棠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走了后门,截了人家的资源。 至于综艺,白棠生倒是知道,那是一部生活向综艺,是录制加半直播的形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白白让全网都知道了他是个小乌贼。。 第26章 做饭 这部综艺名叫《走近你的爱豆》,它很火,它其实没有什么特别亮的点,只是一群艺人住在一块,过上七天的合租生活,玩点小游戏,小节目。 但正是因为这样,它更能体现其中的艺人最真实的样子,让观众能清晰地了解到自己的爱豆是个什么样的人。 综艺不像演戏,你穿不了戏服,戴不了不属于你的面具,就算你能演出讨人喜的人设,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演上七天。 只是白棠生很意外:“你也要去吗?” 乌柏舟点头:“综艺期间,工作室会官宣你签约的消息,加上我去所带动的流量,至少能给这部综艺带来翻一倍的播放量。” “你也会因为受到更多关注。” 白棠生知道乌柏舟说的不假,只是…… 乌柏舟曲起两根手指敲了敲桌面:“我这次是神秘嘉宾,暂时只有他们的工作人员和你知道这件事。” “而且……” 他眯起双眼:“石居的监控和买单记录找到了,是贺泊的助理。” 白棠生毫不意外,他把主动权交给了乌柏舟:“你处理吧,我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躁得慌。” 乌柏舟倒是有些意外,贺泊能让白棠生觉得烦躁,也真是一件奇事了。 白棠生何止觉得烦躁,更是觉得这个贺泊阴魂不散。 上辈子,他是去了深意传媒后才和贺泊相识,他那会儿性子冷傲,贺泊是第一位一个喜欢上赶着往他身边凑的人。 白棠生的心很软,被缠了没多久就默认了贺泊的接近,真心的把人当了朋友。 可是后来,贺泊竟然和他表白了,说想和他在一起,还说他心甘情愿被白棠生上。 当时的白棠生很失望,他以为的朋友原来并不把他当朋友。 他也很果断地拒绝了贺泊,后来他为了避免贺泊越陷越深,便有意地开始疏远贺泊。 再接着,微博上就时不时地出现一些和白棠生有关的负面话题,说他耍大牌,说他私生活不检点。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是贺泊干的,后来发现不对劲深入调查了一下才知道是贺泊的助理干的好事。 他去警告了贺泊一番,贺泊消停了一阵。 可紧接着,就在白棠生演完他上辈子获得最佳男配角的电影后,他被贺泊污蔑吸/毒,贺泊让助理买水军却煽风点火。 本来就因为角色原因,白棠生被导演要求了减肥,加上入戏太深心理出了问题,离开剧组后也暴瘦了不少,很多网友都相信了吸/毒的说法。 吸毒的言论就像是一盆污泥泼在了白棠生的身上,怎么都洗不清了。 即使他后来去了警局做了身体检测,官方的检查结果放到了网上,即便贺泊和助理谋策污蔑他的聊天记录被放到了微博上,都还是有人对他吸/毒这件事将信将疑。 毕竟暴瘦是真的,精神状态不好也是真的。 网友根本不会在乎真相如何,他们只会朝着自己想要的比较猎奇的那个可能性去跟风的讨论。 然后就会有更多不知情的路人去跟风,来指责和辱骂他。 白棠生是真的对这个圈子失望过,在他对演戏这项工作最热爱的时候,粉丝的不信任,观众的责骂,还有那些网友的一言一行都是在一点一点地毁掉他对这个圈子最后的喜爱。 况且任何一个艺人一旦被吸/毒这种言论包围,那离毁灭也不远了。 有些知名导演,甚至有些品牌的广告都十分忌讳这点,他们根本不敢用一个有吸/毒污点的艺人。 哪怕这是假的。 真相并不重要。 乌柏舟疑惑于白棠生的反应,但白棠生明显不想多说,于是他也不多问,只是说道:“贺泊也会上这个综艺。” 他轻描淡写道:“如果你不想见他,我可以和主办方打声招呼。” 白棠生一怔,心里一暖,但还是拒绝了乌柏舟的好意:“不用了,不理他就是了,如果他要整什么幺蛾子,我也不会忍着。” 乌柏舟勾唇一笑:“好。” 两个人在沙发上窝了一上午,乌柏舟看书,白棠生玩手机。 偶尔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白棠生也会分享一番,乌柏舟就会放下心,很有耐心的听他叙述。 这样温馨宁和的相处直到中午才被打破,梅姨问他们中午想吃些什么。 乌柏舟询问白棠生的意见:“想吃点什么?” 白棠生想了想:“我做可乐鸡翅给你吃吧?” 乌柏舟莞尔:“你这是吃甜的上瘾了?” “也不是,只是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这道菜,这是我唯一能做得好吃菜。” 白棠生看着乌柏舟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扬,淡褐色的眸子里仿佛闪烁着星星。 那段时间自然是他拼命打工还债的时间,他不舍得叫外卖,也没钱下馆子,只能隔个一两天买道荤食,回到家里自己做。 他对食物要求不高,厨艺一直没什么长进,但是因为荤食较贵,白棠生不舍得随意糟蹋。 “可乐鸡翅”这道菜还是他反复琢磨研究过后开始做的,也是她唯一一道拿得出手的菜品。 白棠生难得有一丝雀跃:“怎么样?我想做给你吃。” 乌柏舟站起身,忍不住揉了一下白棠生的发顶:“好。” 梅姨笑得慈爱:“刚好家里还有一袋鸡中翅,我给白先生打下手。” 乌柏舟犹豫了一下,摆摆手:“不用了梅姨,您之前不是说想回老宅看看吗,这两天给您放假。” 梅姨也不推脱:“那好。” 她把厨房所有调料的位置给白棠生说了一遍后便收拾了两件衣服离开了。 白棠生仿佛对这个“老宅”并不好奇,一个字也没多问。 他先是把鸡翅拿出来泡着化冻:“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乌柏舟倚在厨房门口,挑眉道:“我点什么,你都会做?” 白棠生眼睛一弯,笑道:“不一定会,但我可以学着做给你吃。” 乌柏舟闻言一怔,他走到冰柜面前看了看:“鳌虾可以做吗?” 白棠生挑挑眉:“做刺身?” 刺身也太好弄了吧? 乌柏舟并无要求:“看你。” 白棠生忍不住笑了:“给过你为难我的机会了啊,你自己不珍惜的。” 白棠生觉得这搭配有点奇怪,刺身加鸡中翅? 这算什么菜品? 他想了想还是把鳌虾给煮了,准备沾酱吃。 除此之外,他还打算做两个素菜,见乌柏舟站在一旁看着,也不客气,直接指示道:“帮我把平菇撕成片,洗掉,等会做汤。” 乌柏舟把袖子撸到胳膊肘,来到洗水池里慢条斯理地处理着平菇。 白棠生一边打着鸡蛋,腰抵在大理石上看着乌柏舟修长的手指在水里穿梭着,赏心悦目。 “你还挺熟练?” 乌柏舟没有回头:“以前在出租房的时候,我经常给齐琪打下手。” 从白棠生的方向,他只能看到乌柏舟的侧脸,如同雕像一般,每一根线条皆是完美。 果然,长得帅的男人做什么都是帅的。 他摇摇头,把打好的鸡蛋放到一边,然后去处理鸡中翅。 他在中翅的两面熟练地划上几刀,方便入味,然后把他们放到一个大的玻璃碗中,里面放上料酒,生抽,然后包上保鲜膜开始腌制。 随后他又切了点蒜末和姜片放在一边,开始炒素菜。 乌柏舟弄好平菇后无所事事,便靠在一边看着白棠生条理有序地忙碌着。 偶尔白棠生需要什么调料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找到然后递过来。 这个场面和他当年给齐琪打下手的时候有些相似,但不论是环境和心境都完全不一样。 那会儿厨房很小,只有几平米,厨房的过道只能融入一个人。 也幸好现在厨房的条件好,不然不是太委屈现在这个给他做饭的人? 乌柏舟嘴角缓慢地勾起一个弧度。 白棠生炒完素菜便开始熬平菇蛋汤,弄好这一切,鸡中翅差不多也腌制好了,他倒入放着姜片小葱的冷水锅里,开始出水。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自己下厨了。 上一世他慢慢地火起来,工作也越来越多,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进到厨房里安下心来给自己做一道菜。 他记得一直到自己离世,他买的那套房子的厨房连基本的锅碗瓢盆都没有。 他今天说要做可乐鸡翅的时候完全是突发奇想,但他并不后悔。 他有些怀念着这道菜品,也想把这道他最难过日子里的唯一一道美味做给乌柏舟尝尝。 他想与他的乌老师分享。 当可乐收完汁后,白棠生松了口气,没有做砸。味道很香,难得让他的胃有些悸动,他已经很久没有对食物产生过渴望的感觉了。 两个人坐在桌子旁,靠得很近。 乌柏舟很给面子的把第一口的机会给了可乐鸡翅。 他用筷子把鸡翅的骨头与肉质分开,慢条斯理地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白棠生怕太久没做味道会变差:“怎么样?” “很好吃。” 乌柏舟眯着眼睛,他其实很少吃过甜的东西,他的身材管理也不允许他经常食用有糖分的食物。 但是这道“可乐鸡翅”是白棠生为他做的,他愿意将这份心意食入自己的胃里,更何况鸡翅虽甜却不腻。 这顿饭吃的两人心情都很愉悦,直到两人收拾好厨房后,白棠生打开了微博。 他的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微博上发生了什么~ 第27章 死亡 之前关于分析乌柏舟性/生活方面的热搜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此时升到热搜榜第一的标题是#尤桢直播宣布退影#。 白棠生虽然因为有上一世的记忆,一直知道尤桢会在今年退影,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里面的评论多是粉丝的哭喊以及黑子的嘲讽。 白棠生点开了一位粉丝录制的直播视频。 镜头里的尤桢脸色有些青黑,但眼神却很明亮,也很坦荡。 他没有化妆,也没有开美颜。 他将自己最真实的样子暴露在镜头前面。 尤桢笑着说道:“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来的支持和喜爱,可是我让大家失望了……我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我只是一个披着光鲜皮囊的普通人。” “关于最近微博上闹的和我有关的议论,我还是想亲自出面给大家一个解答。” “关于我喜欢男人这件事是真的,我是个同性恋,天生的。我喜欢演戏,我深爱着这个职业。一开始我觉得我喜欢的人是什么性别,和我站在镜头前去演戏有什么关系呢?” “我发现还是有关系的。即便现在网络上各种cp配对吵翻天,可当真的有一个艺人被公布了性取向之后,迎来最多的还是骂名。” “我只是喜欢男人,又有什么错呢?” …… 录制的视频里飘过了很多弹幕,少部分粉丝的安慰全部被黑子和路人的嘲讽辱骂而掩盖。 也许是这个录视频的粉丝看不下去了,直接关掉了弹幕。 尤桢在直播的结尾扬起了一个温和的微笑,一如他刚刚出道的时候,如春风般和睦。 “今天还想和大家宣布一件事,我准备离开这个圈子了。也许我是真的不适合这个职业吧,也不配当一个偶像。” “很抱歉,我没能给我的粉丝们做一个很好的标杆。” “我让你们丢脸了。” 白棠生看见录视频的人打下了一行字:不要走!你才没有让我们丢脸,你是我们的骄傲,我一直都为成为你的粉丝而自豪!! 白棠生听见了视频里传出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录视频的似乎是个女孩子,她一边哭泣一边挽留—— 哥哥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们好不好,不论有什么风雨我们都可以一起度过! 可惜尤桢并没有看到这条评论,也或许是看到了,但是他累了:“我想去一个安静的地方,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也没有声音朝向我。” …… “我累了,再见啦各位……” 白棠生皱着眉退出了视频界面,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并不像是一个单纯的宣布退影的视频。 他找到尤桢的微博,点了进去,里面的评论一片狼藉。很多大骂着要脱粉的,也有很多看热闹的,挽留的只有少部分粉丝。 还有一个路人问道他喜欢自己的青梅竹马叶深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白棠生把这些评论和视频放给乌柏舟看:“我总觉得他像是在说遗言一样……” 乌柏舟表情有些严肃,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白棠生看见了屏幕上显示着“叶深”。 乌柏舟的电话没有打通,那边显示已关机。 一分钟后,尤桢的微博更新了。 是一条禁止评论的微博:我怀抱里所有温暖的空气,变成风也不敢触碰你。 白棠生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没有尤桢的联系方式,联系不到这个人。 他心中有些难言的焦躁。 白棠生想起了那天尤桢来医院看望他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你要是爱上一个不可能得到的人, 那么你要么远离他,要么你把你的心封闭起来,藏在一个角落里,一个是别人、甚至是你自己都找不到的盒子里。” “这是我上一部电影里的台词,我……深以为然。” 白棠生有些心悸的感觉,乌柏舟只能口头上安慰着他:“别担心,应该没事的。” 乌柏舟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是叶深打来的,他直接开了免提。 叶深焦躁的声音暴露在空气里:“你有没有白棠生的联系方式?” 乌柏舟眼眸一动:“你找他做什么?” 叶深的语气有些颓废:“阿桢不见了,前段时间他不是和你在一个剧组,我听说白棠生受伤进了医院他还去看望过……” “我就是想问问,他知不知道阿桢去哪了?” 乌柏舟在白棠生的示意下回答道:“棠生在我旁边。” 叶深看上去是真的没有办法,找不到人了,否则也不会病急乱投医问到白棠生这里来。 白棠生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尤老师去哪里了,他并没有联系我,但是……我觉得你需要尽快找到他,我担心……” 电话两头的人都懂了他的未尽之意,叶深心里也是想到了那种可能性吧,不然不会慌成这个样子。 挂完电话,乌柏舟的手放到了白棠生的后颈上,揉了揉那处的头发:“要是担心,我陪你去找找?” 白棠生闻言立刻应道:“好!” 两人去了叶深家里,白棠生这一世还是第一次见到叶深,他不复白棠生上一世记忆中的从容淡定,一言一行中都透露着深深的惊惶。 叶深脸色难看:“他给我留了一条短信,就离开了,说是他在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买了一套房子,那里没人认识他,余生他都打算在那里度过。” “还让我们不用担心,他会好好的。” 叶深坐在沙发上,整张脸埋在了宽厚的手掌里:“可我还是很担心……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从他失去音讯开始,我一直有种心悸的感觉……” 乌柏舟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叶深的肩膀。 白棠生回忆着尤桢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想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忽然他想到了尤桢送给他的那束花:“尤老师有养花的习惯吗?” 叶深一怔:“应该没有吧,我找遍了他所有的房产,并没有哪一处养过花。” 白棠生蹙眉道:“有没有你忽略的地方?上次我住院,他送了我一束月季,里面还藏着几朵使君子和鸢尾花……” “一般花店是不会有这种这种花的,就算有人养,那同时卖鸢尾和使君子的概率也太小了吧?” 叶深瞳孔一缩:“我知道哪里同时有这两种花。” 他踉跄着出门,乌柏舟不放心他的状态便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上,白棠生坐在后座上,叶深在副驾驶上指路。 下车后,叶深一路狂奔,气喘吁吁:“这里是我和阿桢小时候生活过的老房区……但是已经拆了一半。半年前因为资金问题……又停工,这后面有一块小空地,哪里就种有鸢尾和使君子!” 白棠生和乌柏舟跟在后面,他发现这一片都没什么人,非常安静。 叶深在破败的房区里绕了好几个弯道,才到达了目的地。 然而进入他们眼帘的,却是触目惊心的一幕,深深刺伤了三人的眼睛。 尤桢的面色惨白,躺在花丛中,手腕无力地垂在地上,压住了几朵鸢尾花。 手腕的周围都是鲜血,有部分已经凝固了。 叶深踉踉跄跄地上前,手臂止不住地颤抖,他试图抱起尤桢,却两次都没能成功。 他的手一直在抖。 白棠生皱着眉一把扯开叶深,蹲下身弯腰横抱起失血过多的尤桢,往他们停车的方向狂奔而去。 乌柏舟飞快地驾驶着车子,在马路上急速狂奔。 白棠生放在尤桢手腕处的手也有一些抖,他看向驾驶座上的乌柏舟:“能不能再快点?我快感觉不到他的脉搏了……” 乌柏舟一路闯了三个红灯,将尤桢送到了最近的医院进行抢救。 叶深站在手术室门口,脸色苍白,他嘴角的肌肉一直在抽搐。 白棠生看着他叹了口气,却没多说什么。他让乌柏舟在这陪着,下楼去到停车场取出了两个口罩。 中途还被一个小粉丝认了出来,要求签名,他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抱歉,我今天还有事情。” 粉丝也很善解人意:“啊……没关系!你脸色好难看,是生病了吗,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已经走出几步的白棠生听到这些话回头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回到手术室门口,他把其中一个口罩给乌柏舟戴上,两人离得很近,呼吸都有种交错的感觉。 乌柏舟握住了白棠生即将收回去的手腕:“你怎么了?” 白棠生一怔,是啊,他怎么了? 当他看到尤桢躺在花丛中,被鲜血浸湿的模样,他心中尽是惶恐,这股惶恐不仅仅是对尤桢的,也是……对他自己的…… 他看着乌柏舟的脸庞,抽回了自己的手腕,心中晃过一阵无名的酸涩:“我没事……” 三人不知道等了多久,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寂。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出来,缓缓地摘下医用口罩:“抱歉,我们……尽力了。” 白棠生的手不由自主地一颤,乌柏舟扶住一旁险些摔倒的叶深,三人默默无言。 医生告诉他们,正常人割/腕自/杀成功的概率是很小的,一是不容易找对位置,二是一般人割不深,动脉不容易被割断。 可尤桢的情况不一样,从他的伤口来看,他下手的第一刀就极狠,已经划破了动脉,紧接着,他又划下了第二刀,第三刀。 就像是不知道疼一般。 割/腕自/杀成功率小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从割/腕到失去意识中间要经历好几个小时,很多人会受不住这种痛苦,经不住这种绝望,不到一会儿就会后悔,自己便会对外求助。 尤桢完全没有这种现象,他划下了一刀又一刀,一心求死。 白棠生想起了他选择自/杀的那个地方……太偏僻了。 如果他们今天没有想到那里,那么就算过上几个月也许都不会有人发现那里有一具尸体。 一心求死的人是不会在公共场合寻死觅活的,他们只会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杳无人烟的,不会被人打扰,也不会打扰别人的地方,安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1.“我怀抱里所有温暖的空气,变成风也不敢触碰你”是我根据《背影》中一句歌词改编的,原歌词是“我怀抱里所有温暖的空气,变成风也不敢和你相遇”。 2.割腕自杀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和唯美,整个过程漫长且痛苦,脸色也会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难看。 希望小可爱们每天开开心心,不要尝试这种极端的做法。 3.关于本章的最后一句话,想和大家解释一下,虽然我觉得一心求死的人是不会在公共场合寻死觅活的,但是并不是说那些闹自杀的人就不是真的想死,就是在哗众取宠了。 如同不是真的没办法,太绝望,谁又会愿意把自杀最脆弱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公众面前呢? 他们迟迟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没有跳下去,可能只是因为他还在挣扎,他还在找寻希望,想在陌生人中找到一丝安慰。 那些看到别人想要跳楼还瞎起哄的人最讨厌了。 4.鸢尾花的花语是爱情,思念。使君子的花语是健康。 第28章 综艺 后续的事情都是叶深在处理,听说尤桢已经没有亲人了。他的父母当初是自由恋爱遭到双方家庭反对,于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故乡来到这座城市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 然后有了尤桢。 可惜在尤桢成年之际,他的父母因为车祸双双去世,只留下了他一个人独自存活于世。 那时候,他的身边只有叶深。 叶深予他的是痛苦之时的一阵陪伴,于是他便付诸一汪深情。 白棠生和乌柏舟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乌柏舟的神色严肃,他把有些恍惚的白棠生拉到沙发前,按着肩膀让白棠生坐进了沙发里。 “为了一段感情寻死觅活这不值得。” 乌柏舟坐在沙发前的桌沿上,捏住白棠生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尤桢选择了死亡,你……当初也是。” “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但我希望……”乌柏舟停顿了一会儿,“我希望你不会再像他那样,像之前那样,我想你好好活着。” 乌柏舟的神情认真且专注:“棠生,你的生命值得你好好珍惜。” 白棠生几乎要陷在了面前这双深黑色的眼眸里,他第一次正视来自于自己胸腔里快速的鼓动。 原来,从很早之前,他的心跳就不曾平缓。 他没有回复乌柏舟的任何一句话,而是迟疑道:“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乌柏舟顿了顿,他放开了白棠生的下巴,就着这个面对面的姿势,站起身,把白棠生拥入怀中。 他们拥抱过很多次,只是都在戏里。 白棠生是坐在沙发里的,他的脸颊刚好贴着乌柏舟的胸膛。 那里的心跳沉稳而缓慢。 乌柏舟的电话响了,白棠生主动地离开了温暖的怀抱,身边又被陌生的空气所缠绕。 电话是叶深打来的,片刻后,乌柏舟挂断来电。 白棠生的表情又恢复到了平常一样,淡然的好似什么都不在意:“怎么了?” 乌柏舟缓缓道:“就算尤桢没有自杀,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 白棠生一愣:“什么意思?” 乌柏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怜悯:“他患了恶性脑瘤。” 白棠生耳朵有那么一瞬间的耳鸣,全身的血液像是在倒流一样,身体止不住的发冷。 他像是听到了一件荒唐的,不可置信的事,惊愕地注视着乌柏舟:“恶性……脑瘤?” “是。” 乌柏舟觉得白棠生的反应有些奇怪,脸色也过分的苍白:“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白棠生站起身,从乌柏舟和沙发之间的空隙里钻了出去。 乌柏舟看着白棠生僵直的身体,深深地皱起眉头。 -- 尤桢的死亡并没有掀出太多浪花,或者说,除了白棠生他们几个,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尤桢已经死了。 这个人的消失对大家似乎也没有对大家造成太大影响,粉丝嚷嚷了几天便被新出道的小鲜肉吸引,纷纷爬墙;路人的视线也被新的娱乐八卦新闻所缠绕,转身投奔进了新的战场。 白棠生也对那天的失态做出了解释,他告诉乌柏舟,他曾经有个朋友也是得了恶性脑瘤。 但是一直没有进行治疗,后来,出了交通事故死了。 乌柏舟对此没有追问,只是嘱咐了他一些《走近你的爱豆》的拍摄注意事项。 拍摄地点是在千里之外的一座城市,临海,节目组在那租了一栋别墅。 节目组对嘉宾的规则是只能带上换洗衣物,其他的都不可以带,而且要求嘉宾出场。 白棠生独自一人来到了节目组给的地址,是一栋别墅的门口,但是别墅的大门紧闭,他按响门铃,音响里传来了一阵语音:“请回答问题,回答正确方可进入。” “请听题:小张喝多了酒,被一位女同事在胸口留下了草莓印,他怕被老婆发现,于是对着镜子贴上了创口贴,可他回到家还是被老婆发现了,为什么?” “……” 白棠生回道:“因为创口贴贴在了镜子上。” “回答正确。” 冰冷的机械音响了起来,大门打开,白棠生走进别墅前的小花园里,这里已经有两位嘉宾在等着了。 第一个和他打招呼的是一个名叫肖悦的女星,她看到白棠生眼前一亮:“你好白老师!我是肖悦,很早就想认识一下你啦!” 另一位早到的男星名叫明朝,和肖悦似乎很熟:“你是早就想八卦一下了吧?” 他的态度倒是寻常:“白老师你好,我叫明朝。” 白棠生笑着回应了一下二人,他们俩都算是圈里新晋的当红小生,年龄和白棠生一般无二,但从备份上来说,白棠生算是他们的前辈。 白棠生见其他人还没有来,便开始找话题:“你刚刚说什么八卦?” 肖悦闻言蹭蹭地凑过来,一脸好奇:“我其实是乌影帝的粉丝啦,我就是想近距离瞻仰一下第一位和我男神传绯闻的神仙!” 神仙本人白棠生无奈一笑:“那是意外。” 肖悦嘿嘿地笑道:“那容我八卦一下,您和男神拍《鸢飞戾天》的时候,有用……”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明朝扯住了:“别乱说话。” 肖悦愣了一下捂住嘴,这才发现周围都是摄像头和隐藏的收音话筒。 白棠生到没说什么,他大概猜到肖悦想问什么,确定这个女孩子并没有恶意,便也大方回答:“没用,毕竟你男神很敬业。” 肖悦愣了一秒钟惊叫起来,下一秒又赶紧捂住嘴,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过了十来分钟,最后一位女嘉宾也到场了,是一位叫魏洛的一线女星,在这个圈子已经快十年了,算是一位蛮有资质的女演员。 魏洛平时在镜头前都是成熟妖艳的感觉,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风情。 但因为这次节目组要求的素颜出镜,失去妆容加持的魏洛竟然多了一丝清纯,加上他穿着的是偏学生风的运动装,外表看起来竟然和在场其他三人差不多大。 明朝说道:“这下就剩两个人了。” 魏洛摸摸下巴,“嗯”了一声:“你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开门的要求是什么?” 明朝闻言嘴角一抽:“他让我唱《两只老虎》。” 肖悦笑得弯下腰:“我的简单,他问我的偶像是谁,这还用问吗,大家都知道我最喜欢乌老师。” 她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我得好好努力了,不然什么时候才能有根乌老师合作的机会啊,哪怕就是跑个龙套也是好的。” 白棠生闻言嘴角轻勾,他明白这大概是节目组挑起的噱头:“会有机会的。” “我进门的时候问了我一个脑筋急转弯。”他侧身问道:“魏老师你呢?” 魏洛耸耸肩,笑得一脸神秘:“他让我猜本期的神秘嘉宾是谁。” 肖悦“哇”了一声:“对喔,我们还有一个神秘嘉宾呢!魏老师这是猜到了?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 魏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白棠生,笑道:“那可不行,这可是我站在门口猜了快一刻钟才猜出来的,怎么也要让你们心痒一会儿惊掉下巴。” 肖悦不甘心地报了几个名字,魏洛都是摇摇头不说话。 肖悦眨巴着眼睛看向白棠生:“白老师你觉得会是谁?” 白棠生一噎,正要说话,就见贺泊走了进来。 贺泊的外在看起来人畜无害,似乎很好相处,第一眼见他的人都很容易产生好感。 他依次按照辈分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姿态放得很低。 “白老师的素颜也太精致了吧,简直跟画中人一样。” 明明这种吹捧的话很浮夸,但从贺泊嘴里说出来,竟有着说不出的真诚。 白棠生微微蹙眉,又是这样,上一世他不就是被这副嘴脸给骗了吗? 他还没说话,就听见魏洛淡淡道:“小贺的素颜才算是精致,白得发光呢。” 白棠生和明朝都没听懂魏洛的言下之意,只有肖悦若有所思。 突然,别墅主楼的门打开了,不知装在何处的音响传出了冰冷的男音:“各位嘉宾上午好,欢迎来到《走进你的爱豆》。本次的住宿将会两位嘉宾住在一间,除却剩下的两位女士,请男嘉宾依次走进客厅抽取桌上的扑克进行房间的分配。” 众人都看见了客厅桌上平铺的三张扑克,肖悦疑惑道:“两人一间,你们只有三位男性呀?” 明朝率先上前抽走最右边的一张:“你忘了?还有一位神秘嘉宾呢。” 贺泊也跟着上前,抽了中间的那一张:“这么说我们三人之间谁都有可能和神秘嘉宾住在一起。” 他开玩笑道:“那我倒是更想和白老师一起住。” 白棠生一点面子都没给他,拿走了剩下的左边的那张扑克:“我倒是挺想和这位神秘嘉宾一起住,毕竟未知的才有趣,对不对?” 魏洛看出两人之间的古怪,她率先拎着行李箱走上楼梯:“先去看看房间吧。” 二楼总共三间房,每个房门口都有一个标志,分别是J,Q,K。 肖悦停在K的房门口:“直觉告诉我,这是我和魏老师的房间。” 白棠生看着手里的红桃K,残忍地揭穿了小姑娘直觉不准确的真相:“这应该是我的房间。” 肖悦默默转身,走到Q的房门口:“那这个总是了吧?” 明朝晃了晃手中的黑桃Q,笑容满面:“真不巧,这是我的房间。” 肖悦一脸悲伤,牵住魏洛的袖角,可怜兮兮地控诉道:“节目组欺负人!” 魏洛比肖悦高了不少,两人站在一起,俨然一个御姐和小萝莉的样子,她摸摸肖悦的脑袋:“乖,我们去J,那才是我们的家。” 两个女孩子率先走进了房间,剩下三个大男人站在门口,贺泊笑了笑,看起来有些遗憾:“我是没机会和白老师住在一间了,我拿到的也是黑桃Q。” 白棠生挑挑眉,他虽然说着想和神秘嘉宾住,却没想到真的抽到了对应的卡牌。 他推开K的房门,一进去就看见乌柏舟站在玄关处:“欢迎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综艺结束之后就要开始发糖糖糖了! 第29章 大乌贼 乌柏舟站在玄关处,穿着棕色的休闲套装,眉目温和:“欢迎回家。” 白棠生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乌柏舟身上:“乌老师,没想到录个综艺还能遇见你的小乌贼。” 乌柏舟挑眉:“你不也是我的小乌贼?” 白棠生眨眨眼:“不,我是大乌贼。” 乌柏舟没忍住笑了一声,他看了眼白棠生的侧后方:“见到我你好歹装出一点惊讶的样子。” 白棠生被乌柏舟上扬的嘴角晃到了心神,反应慢了一拍才回过头,发现那里有一个摄像头:“我现在装也来不及了吧?” “节目组这也太狠了吧,房间都拍?”白棠生把脸凑近摄像头,“万一有人打呼噜睡觉磨牙,或者有不良习惯怎么办?” “你没有不就行了?” 乌柏舟拎着白棠生的后领,将他拉到床边:“先把行李箱打开,我要检查一下。” 白棠生蹲下身,慢慢地打开行李箱:“能不能看在我是你大乌贼的份上放点水?” 乌柏舟在镜头面前会比平时更温和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室友是白棠生的原因,他看起来很好相处:“怎么,白老师带了不该带的东西?” 白棠生:“没有没有!” 乌柏舟背对着摄像头,挡住了镜头:“嗯衣服……牙刷毛巾……内衣……发育不错。” 白棠生下意识瞄了一眼摄像头,没想到乌影帝会突然开黄腔,这可是在镜头面前! 乌柏舟站起身,手里拎着一小袋大白兔:“这可是违禁品,白老师。” 白棠生无奈一笑:“既然被发现了……” 乌柏舟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深知如何在综艺的录制期间制造话题,也很清楚观众想看什么,只是以前的他不屑于这样做,也不需要这样做。 “白老师要是叫声好听的,我就当没看见。” 镜头前的乌柏舟让白棠生有点招架不住,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上次在何然手机里看到的小黄/文:“……柏舟哥哥?” 两人皆是一静,乌柏舟撕开了大白兔的包装袋,取出一颗,喂到白棠生嘴边:“张嘴。剩下的还是要上交的,毕竟被镜头拍到了……” 白棠生乖乖吃下,觉得今天的大白兔糖分有点高。 两个人收拾完,就下楼了。 其他四人已经等在了客厅,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齐齐抬头,皆是好奇神秘嘉宾的身份。 白棠生十分有先见之明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果然,不过一秒就传来了肖悦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 明朝离肖悦最近,饱受摧残:“我耳朵要聋了。” 肖悦一脸兴奋地抱住魏洛的胳膊,就差跳起来了:“有生之年我竟然能和我男神参加同一款综艺……我死了啊啊啊!明朝你掐自己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明朝无语凝噎:“为什么掐我?” 魏洛也是心生感叹:“在门口我是猜光了大半个演艺圈,才抱着试试的态度说出了乌老师的名字。” 众人对乌柏舟的出现感到非常惊喜,特别是对于肖悦来说。 前一个小时她才说过要好好努力争取和偶像合作的机会,结果这个愿望竟然这么快就实现了。 见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广播再次响起,这次是发布了一条规则,就是这七天之内,众人需要自行解决三餐的食物来源。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得出去觅食了。 摄影组已经在别墅的院子里准备好了,就等他们出发。 明朝无奈叹气:“住别墅有什么用?我们不还是一穷二白。” 现在六人的手机皆已经被上交没收,身上也没有一分钱现金,他们现在需要依靠自己的脑子来想办法赚取未来七天的伙食费。 以房间为小组,各自负责各自的小组。 肖悦和魏洛率先离开,随即挑选了一条马路离去,贺泊站在原地没动,像是在关心前辈:“乌老师和白老师有什么打算吗?” 乌柏舟淡淡看了他一眼,无意回答。 倒是白棠生玩着脑袋,微微一笑:“我打算找个人把乌老师卖掉,这样未来几天我可就发财了。” 乌柏舟闻言也没太大反应,只是拉着白棠生的胳膊就要离开,语气平静:“那你把我买了吧?” 白棠生听着还真做出了思考的样子:“也不是不行,那得等我赚到钱之后……” 因为没有手机,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在了街上,因为有节目组发的帽子和口罩,倒也没人认出他们来。 白棠生和乌柏舟像是散步一样在街头慢悠悠地晃了半个小时,聊天的话题也没有一点和赚钱有关的,摄影大哥忍不住提醒道:“已经十二点了。” “别担心。” 白棠生回头安慰了一下,转头又和乌柏舟闲聊起来:“你猜那只熊里面是男孩还是女孩?” 乌柏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个穿着棕熊衣服的人在发传单:“答对了有什么奖励吗?” 白棠生想了想说:“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乌柏舟停下脚步,侧身挑着眉问:“任何要求?” 白棠生顿了顿,确定道:“任何要求。” 乌柏舟看着那只熊大概十秒钟,他侧头对白棠生道:“是个女孩子。” 白棠生不姓邪,他上前走了几步,故意从那只熊面前经过,然后顺利地被发了传单,他接过去后,厚重的棕熊衣服里传来一道闷闷的女音:“谢谢。” 他顿了顿,转身向乌柏舟走去:“是个女孩子,你怎么知道的?” 乌柏舟回答:“她的个子虽然很高,但迈的步子却很小,而且总会隔着头套挠脸,应该是因为出汗太多,头发都沾到脸上了吧。” 见白棠生听得认真,乌柏舟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上面都是我胡掰逗你的,其实我是瞎猜的。” 白棠生:“……乌老师,你变坏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乌柏舟走进,随手刮掉了白棠生鼻尖的汗液。 白棠生心口一悸,克制住想要退离的脚步:“以前的乌老师……很正经。” 今天的阳光很不错,不算是特别热,但两人在街头晃了这么久,依旧出了不少汗。 乌柏舟稍微好些,只有额头有一点细密的汗珠,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汗珠有斑斑点点轻微的反光,衬得乌柏舟的皮肤白得发亮。 那张本就张扬的脸庞好像更加完美了,像是上帝手中最无暇的那幅作品,令人心神向往。 白棠生看得有些发愣,他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原来男人的荷/尔蒙不只是争对异性的。 他不由想起一句话:你来一间一趟,一定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一起沐浴着阳光。 白棠生和乌柏舟并排走在街上,属于乌柏舟的充满侵略性的气息存在感太强烈,但白棠生一步也不想退开。 他想,他正和他的心上人一起,走在有阳光的街上。 -- 往前走了没一会儿,白棠生发现了一个在街头卖唱的男孩,看起来年级不大,音色一般,也没多少人听。 但是那个男孩就那么固执地站在花坛边,一首接着一首地唱下去,累了就喝点水,也不愿休息。 白棠生心中一动:“乌老师听过我唱歌吗?” 乌柏舟大概猜到了他想干什么:“没有。” 白棠生已经向前走了几步,听到回答后回首一笑,眼眸似乎承载着阳光:“那我唱给你听。” 乌柏舟一怔,他又想起了在家中做饭的那天,白棠生笑着,眼里仿佛陈满了星光和他说:“我可以学着做给你吃。” 他看到白棠生不知道上前和那个男孩说了什么,男孩便把话筒给了白棠生。 然后一道悠扬的前奏响起,乌柏舟听着旋律有些熟悉。 借一盏午夜街头,昏黄灯光 …… 借一段往日旋律,婉转悠扬 把这不能说的轻轻唱 …… 被这风吹散的人说他爱得不深 被这雨淋湿的人说他不会冷 乌柏舟听过这首歌,原唱的声音低沉沙哑,令人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但白棠生唱出的感觉完全不同,他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年少的清亮,但其中包含的情绪却仿佛穿越了时光,穿过了他的血与肉,直达心脏。 歌词还在继续,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因为怕被人认出来,乌柏舟离人群有些远,白棠生唱歌的时候也是背对着人群的,俩人无法相望,却好似相知。 它写进眼里,他不敢承认 …… 一道彩虹,两个人 借一方乐土让他容身 ……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周围响起了一阵掌声,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人打赏,白棠生侧身和原本唱歌的男孩说了句什么。 然后男孩便拿着话筒对群众说道:“五十元可点歌一次!” 愿意花五十元听一首歌的人显然不少,不少人立刻开始掏出钱包,白棠生就这样一首一首的唱着,却没有一首比唱的第一首歌更让乌柏舟触动。 因为他知道,那是唱给他听的。 作者有话要说:啥时候在一起哇,我好急。。。。 估摸着还有个五六章? 第30章 二更 不过一个小时,白棠生赚得盆满钵满,他将大头给了原本唱歌的男孩,自己留了五百元放进口袋,作为他和乌柏舟未来七天的生活费。 离开之前,他好像听到了有谁在叫自己,但他转头一看,又似乎是听错了。 他进了小卖部,买了几瓶水,一瓶递给了摄像大哥,自己和乌柏舟一人一瓶,还有一瓶放在手心。 两人慢吞吞地往回走去,乌柏舟赞赏道:“唱歌很好听。” 白棠生笑了下,毕竟以前大学的时候,他还靠着这个嗓子在清吧里做过兼职呢。 乌柏舟:“看来未来七天我就要吃软饭了。” 白棠生噗嗤一笑,他拉过乌柏舟的手,把口袋里细碎的零钱全部拍在对方手上:“我把你卖给我自己了,这是你的卖身费,好好收着。” 乌柏舟看着白棠生先行走开的背影,驻足静静地看着。 白棠生也没走多远,他只是去了之前那个发传单的小姑娘那,把手上剩下的拿瓶水递给了她。 乌柏舟看到那只棕熊摘下了自己的头套,是个看起来年纪很轻的小姑娘。 因为头套里面的空气太过沉闷,脸上全是汗水,头发也已经湿了,紧巴巴得贴在白净的皮肤上。 她微微弯腰对白棠生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你!” 白棠生送完水,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向乌柏舟走来。 乌柏舟心口莫名地骚动了一下,他眼前的这个人,其实真的很温柔。 回到别墅,魏洛一见白棠生就叹了口气,白棠生一脸疑问:“怎么了?” 魏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向肖悦:“你问这丫头!” 明朝和贺泊还没有回来,整个客厅就只有他们四个和摄影组的人,肖悦一脸无辜:“我就给了一半……剩下的应该够了……” 乌柏舟倒是猜到了点:“刚刚唱歌的时候你也在?” 肖悦被男神点名,很是高兴:“在的在的,白老师唱的太好听了,我没忍住,投了两百块钱……” 白棠生:“……那真是谢谢了。” 肖悦嘿嘿笑道:“不客气。” 魏洛摇摇头:“蓝颜祸水啊,我们在广场上帮人卖了两个小时的花才赚了四百块钱,就被这败家姑娘霍霍了一半。” 败家姑娘肖悦一脸快乐:“为了偶像,花点钱算什么?” 贺泊和明朝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他们的晚饭已经在外面解决掉了,至于早早回家的这几位中午和晚上吃的都是面条。 都是靠白棠生投喂的,中午煮的西红柿鸡蛋面,晚上自制的杂酱面,四个人吃的很是开怀,连摄影大哥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节目的第一天差不多就到这里了,大家都是今天刚到,也有些累了,早早都回了房休息。 白棠生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后,才意识到他未来好几天都要和乌影帝同床共枕,心里不免有点不可言说的慌。 乌柏舟走进浴室,拿出一条白毛巾直接盖到了摄像头上,还顺手拔掉了藏在花瓶里的收音器。 监控前面的工作人员:“……” 白棠生看着他的动作:“这样没关系吗?” 乌柏舟:“没关系,其实它就是个摆设,节目组也不会真的把嘉宾晚上睡觉的情况播出来,除非有话题的时候。” 没了设备监控着,白棠生也自在了许多:“两两嘉宾睡一间是早就定好的吗?” 乌柏舟点点头:“嗯。” 白棠生发现,没了镜头的时候,乌柏舟看起来便没有那么温和了,给人一种凉凉的感觉,但是很自然,也更贴近真正的乌柏舟。 他问道:“万一我没抽到红桃K怎么办?” 乌柏舟正在脱自己的上衣,他弯腰从行李箱内拿出了一套睡衣:“我会要求换房间。” 白棠生一呆:“还可以这样?” 乌柏舟:“规矩是死的,节目组想要的事噱头,是话题。” 他裸/露着上半身,精壮的身材没有一丝赘肉,尽管白棠生已经看到过几次,但是依旧会觉得赏心悦目。 “我先去洗了?” 白棠生捏了捏自己单薄的腰肢,决定回去之后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健身的事情,上一世他成名之后对身材的保养就很注意,曾有一段时间他的身材也是值得任何一个男人钦羡的。 直到他出演了《不求》这部电眼,直到……他的体重便开始疯狂的下滑。 乌柏舟洗得不算慢,没让白棠生等太久。 白棠生进了浴室后在里面磨磨蹭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发现乌柏舟躺在床的右半边,眼神有些微妙。 白棠生这才猛得反应过来:“我洗澡比较慢……” 后半句“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被白棠生咽回了肚子里,不然说出来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好在乌柏舟对此并没有多纠结,他拍拍左边的床铺:“睡吧。” 白棠生慢吞吞地上了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他并不想被乌柏舟发现什么异状,故作平常道:“晚安。” 乌柏舟帮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安。” 半个小时后,感觉身后没有了动静,只剩下了沉稳的呼吸。白棠生小心地转过身,侧躺在床上。 明明他们在戏里同床共枕过很多次,也有很多相拥而眠的场面,可是那些都没有现在这样,两人躺在床上中间隔着一道不宽的缝隙来得让白棠生心跳加快。 他在黑夜中用眼睛描幕着眼前人的轮廓。 乌柏舟的五官已经被黑夜掩盖,但是白棠生却能准确地道出这人每一个部位的位置,他眼睛没有眨动,看,这里是乌影帝的眉毛,浓密却不粗狂,这里是他的眼睛,是双眼皮,双眼皮中间还有一点褶皱。 乌影帝的睫毛和他的眸色一样黑,长而浓密,却一点不显女气。 白棠生的视线渐渐往下,明明什么都看不清,他的眼前却好像浮现了乌柏舟高挺的鼻梁,和两瓣淡红的嘴唇,鼻梁下面的沟和下巴上的美人沟一样深刻,如刀削一般。 乌影帝的上唇还有一块不明显的唇珠,吻起来很舒服。 白棠生的眼神越来越沉,半响后他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你真是疯了…… 白棠生,你疯了。 你和他不会有未来的,你注定只能成为一个过客。 你只能在心里疯。 白棠生在对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告诫中闭上眼睛,却迟迟不能入睡,第二天,他被乌柏舟起床的声音惊醒了,看了眼时间,发现自己才睡了两个小时不到。 乌柏舟穿上拖鞋,弯腰把他掀起的那块被褥重新盖好:“我吵到你了?再睡一会儿吧,你状态看起来很差,七点钟才是节目组设立的起床时间。” 白棠生摇摇头,脑子有些不清醒,他这人就是这样,睡眠一旦不足整个人都会是晕晕乎乎的,要好久才能缓过来。 “你没吵我,是我睡眠太浅。” 两人晚上睡的都很规矩,也都是很少会和别人一起睡的人,一人占据着半边床,姿势都没怎么变过。 乌柏舟洗漱完就坐到窗外旁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嘉靖传》,白棠生感觉有些头疼,太阳穴也有些刺痛。 他忽略不适的感觉,没话找话道:“怎么想起来要看史书?” 乌柏舟靠在沙发背上,抬眼望了一下床上的白棠生:“我接了部电影,要饰演嘉靖这个角色。这部电影走的写实风,角色完全向历史靠拢。” 能为了拍戏去研读史书的人演员已经不多了。 即便在这个华而不实的圈子里混迹了这么多年,乌影帝身上依旧保留着最开始的最珍贵的品质,他热爱演戏,他是在认真地对待着自己的职业,也是自己的理想。 不论身边来来去去什么样的人,乌柏舟依旧保持着本心。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乌柏舟安静地看书,时不时地还会拿笔批注一下。 白棠生也静静地看着看书的乌柏舟,在书页翻硕和笔纸磨砂的声响中,他的眼皮慢慢开始打架。 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乌柏舟专注地看书的画面,他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个词:岁月静好。 果然是疯了。 -- 摄影大哥敲门的时候,白棠生还在梦里,乌柏舟打开门,摄影大哥走进来对着白棠生的睡颜就来了一个特写。 乌柏舟用床头的遥控器把窗帘打开,一边像是不经意地站在了白棠生的床前,刚好挡住了穿透进来的阳光。 白棠生其实已经有了点意识,只是睡眠严重不足,他的理智告诉他该起床了,但是他的意识却拉着他的大脑沉沉下坠。 好想……就这么睡过去啊…… 再也不要醒来。 可白棠生还是努力睁开了眼睛,他还想看看乌柏舟,看看这个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的人。 “早啊乌老师。” 乌柏舟俯视着他的脸庞,表情藏在了背光的阴影里:“早,白老师。” 摄影机把这一幕清楚地录制下来,摄像大哥站在原地,此刻他本应该去隔壁房间了,但是鬼使神差的却没有动。 眼前环境正好,气氛正好,但就是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呢? 他想起自己和老婆在家每天起床时候的场景,每当自己叫她起床,她就会撑起身体,搂住他的脖子,给他一个吻。 啊对了,是缺一个吻。 一个早安吻。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让他们尽快在一起,我,决定加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上一章的歌词来自于毛不易的《借》。 第31章 买菜 今天是节目的第二天,节目组一大早就公布了两条规则,接下来六天时间,每个小组只能用自己小组昨天所赚取的资金购买食物,不得依靠其他小组。 还有一条就是每个小组每天需要至少要用微博直播一个小时,节目组将他们的手机发放下来,但是会有摄影大哥监督,非直播不可使用手机。 有人欢喜有人愁,魏洛叹着气:“我就当减肥了,小悦啊,接下来几天我做蔬菜沙拉给你吃。” 追星少女肖悦傻呵呵地笑着,没有一点不乐意:“为了偶像,我可以吃一个月泡面!” 她们小组的资金只有两百,乌柏舟和白棠生这边还剩五百不到,贺泊和明朝的资金最充裕,有一千多元。 贺泊一见白棠生,便面带担忧的问道:“白老师昨晚因为和不熟悉的人一起睡没休息好吗,眼下有点青呢。” “……” 白棠生似笑非笑道:“是没休息好,主要是乌老师长得太帅,我昨晚看着看着,就忘了睡觉了。” 乌柏舟早就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微微皱了下眉头:“今晚如果还是睡不着记得和我说。” 白棠生顿时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你带了?” 乌柏舟点点头,安眠药在他收拾行李的时候,就顺便放进了行李箱里。 其他几人显然不知道乌柏舟和白棠生在打什么哑谜,倒是白棠生心情愉悦地笑了一下:“那走吧,我们去买菜。” 乌柏舟一愣:“买菜?” 白棠生拉着他的手腕:“我们只有五百元,买菜自己做是最划算的了。” 两人戴好口罩和帽子,去了这边最近的一家超市。 超市不算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什么都有。 两人来的路上,节目组也已经和超市打好了招呼,摄影大哥顺利地跟了进来。 乌柏舟推着购物车跟在白棠生后面,白棠生在素菜区挑挑拣拣,拿了一颗大白菜,西红柿,还有芦蒿之类的。 其实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上这种很家常的综艺,但两人表现的都很自然,白棠生一边挑着菜,一边和乌柏舟闲聊几句,看起来很是和谐。 “对了!” 白棠生放下了手中的鸡蛋:“乌老师,我们今天的直播要不就现在弄掉吧?” 乌柏舟点头:“好。” 白棠生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来还是我来?” 乌柏舟想了想,掏出手机递给白棠生:“你用我的。” 他这样做自有他的考量,其实这一期节目组做了一个很冒险的举动,昨天,从所有人拿着行李箱一直到抽好房间,这中间的时间段都是用的直播。 也就是说,六位嘉宾昨天的一举一动都已经暴露在了大众面前,不带一丝剪辑和掩饰的成分。 现在网上都应该知道了未来七天每一天都有直播这件事,粉丝们不知道疯成了什么样子,估计都在手机电脑前面眼巴巴地等着。 但是没有手机的白棠生对此一无所知,其他人也一样,只有乌柏舟是提前得到的消息。 要论人气,白棠生显然是比不过乌柏舟的。 第一天由乌柏舟开个好头,也能带动大波的流量。 白棠生点开了乌柏舟的微博,他的字体还是大号的,让人用着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自己的年龄。 他点开直播,不出五秒,直播间瞬间爆满。 紧接着,评论里就出现了一排排问号。 【????】 【???是我们走错直播间了吗?】 【为啥是白棠生,我乌老师呢?】 【楼上是不是忘了白白现在和乌老师是一个小组的?】 白棠生笑了笑,把镜头调整了一下,对向身旁的乌柏舟:“没走错,你们的乌老师在这里。” 乌柏舟对着手机颔首:“大家好。” 直播间的粉丝疯狂地刷起了礼物,发起来泪流满面的感慨。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隔着屏幕和乌老师互动!】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乌老师上综艺!】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白糖出现在同一个直播间!】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白粥出现同一个直播间!】 【……前面好像飘过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也有正儿八经的粉丝在问他们现在在哪,在做什么,白棠生十分善解人意地把手机递给了乌柏舟。 乌柏舟语气平波无澜,捡着粉丝的问题回答道:“在超市。和白老师一起买菜。” “只有五百元。” “我不会做,但是他会。” “之前吃过,很好吃。” 看到乌柏舟的回答后粉丝们都疯魔了,特别是cp粉们,疯狂地刷起了礼物,乌柏舟不赞同道:“礼物就不要刷了,我不缺钱。” 有cp粉大胆说道:【我们知道你不缺,我们刷给白白。】 乌柏舟不明白为什么粉丝们会觉得白棠生缺钱,他已经签到自己工作室了,后面不会缺资源,合同也不会亏待他。 乌柏舟说:“我不会让他缺钱。” 粉丝们瞬间安静了几秒钟,连一旁的白棠生也诡异地停住了挑鸡蛋的动作:“乌老师,你真是……” 乌柏舟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说的有点问题,于是解释道:“我开工作室了,你们白老师现在是我工作室旗下的艺人。” 白棠生哑然:“你就这么说出来了?” 乌柏舟并不在意,来录制节目之前他就叮嘱过齐琪,节目组的第一次直播之后,就官宣工作室成立和白棠生签约的事情。 乌柏舟不再理会追问签约事情的粉丝们,而是把手机镜头对向了白棠生。 “粉丝问你在做什么?” 白棠生抬头,露出了一个敲到好处的笑容,他晃了晃手中的鸡蛋:“挑鸡蛋呢,大家以后买鸡蛋记得,里面能听到晃动响声的鸡蛋,一般都是不太新鲜或者要变质的。” 拿完鸡蛋,他又走到其他菜品区,给粉丝进行了长达一小时的买菜小常识。乌柏舟跟在身后,偶尔会主动聊上几句。 见两个正主之间氛围如此和谐,直播间的粉丝也没有掐架,表面上还算是其乐融融。 最后,白棠生停在了水果区,在榴莲前面顿了顿:“大家不要嫌弃榴莲臭,其实它越臭吃起来越香。” 说着说着,他表情有一些遗憾:“可惜钱不太够。” 他握着乌柏舟的手,故意把镜头怼到榴莲面前:“大家帮我闻闻,它臭不臭?” 评论区顿时刷起了【原来你是这样的白白。】 【我们看错你了,什么白白,分明是黑黑。】 白棠生逗完粉丝,又走到西瓜面前:“大家买西瓜也要注意,尽量买外皮发黄的西瓜,这种一般都是比较熟的,拍的时候声音清脆说明瓜品不错。” 【瓜品是什么鬼哈哈哈哈】 【我错了,我之前竟然站队白粥,我现在决定爬墙白糖了,白老师分明是个□□受!】 【同上】 【同上】 【cp粉能不能滚远一点,怎么哪哪都有你们?】 还在选西瓜的白棠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白粥”粉丝们已经爬墙走了不少。 他选完西瓜,乌柏舟便和粉丝们说道:“一个小时到了,大家再见。” 回到别墅,贺泊和明朝点的外卖刚到,魏洛坐在桌子上优雅地吃着水果沙拉,肖悦捧着手中的酸奶草莓眼巴巴地看着贺泊和明朝的外卖。 肖悦眨巴着眼睛:“白老师,你和男神吃了吗?” 白棠生和乌柏舟一人拎着两个袋子:“没有,我们做饭吃。” 很快厨房传来的香味就让所有人垂涎欲滴了。 明朝捂着胃,嘴里的外卖顿时不香了:“明明我正在吃饭,为什么我的胃还在叫嚣?” 厨房里的白棠生忙着做菜,乌柏舟一旁打下手,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不到半小时,两菜一汤便上桌了。 肖悦吞了吞口水:“这也太丰盛了吧?” 客厅摆着很多对位摄像机和摄像头,摄影大哥们都去吃饭了,白棠生好笑地多拿了两个碗:“趁他们还没回来,快吃。” 肖悦眼前一亮:“谢白老师!从今天起,你就是心目中的二号男神了!” 魏洛拒绝了白棠生的邀请:“晚上我在蹭饭吧,刚吃了沙拉,不能再吃了。” 白棠生知道女明星控制体重有多辛苦,也不多说,只是肖悦直接吃了两碗饭,完全没顾忌自己的艺人形象,更别说是控制体重了。 白棠生倒是觉得,这样的小丫头很有意思。 耿直,单纯。 只是希望她能一直是这个样子,出淤泥而不染。 贺泊吃完外卖,还贴心地帮明朝的外卖盒一起收拾掉了,他笑着说:“白老师也太贤惠了,以后谁和白老师在一起,简直不要太幸福。” 贤惠这两个字显然不适合用来形容男性,白棠生知道他是故意的,想要在节目播出的时候带话题。 他本不欲理会,但转念一想,现在毕竟在录制节目:“我父亲出事后,家里条件就不太好了,那段时间我就学着自己做饭了。” 明朝有些不好意思,真心夸赞道:“白老师是真的厉害,我到现在都只会下面条。” 白棠生没有再接话,他看着一旁安静吃饭的乌柏舟,有些出神。 乌柏舟禀行着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一直没有说话。 白棠生想了想,重新拿了双筷子,将红烧鲫鱼上最嫩的那块肉掰下来,用筷子将里面的刺与鱼肉分离,然后放到了乌柏舟的碗里。 众人皆是一愣,白棠生很是自然道:“乌老师只吃素菜可不行。” 乌柏舟轻笑了笑:“谢谢白老师了,这算是贿赂你的老板吗?” 白棠生接过话题:“是啊,这不是担心老板给我穿小鞋吗?我可得好好讨好一下。” 其他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倒是魏洛一脸了然,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有只磨人的小妖精,躺在床上码字它非要爬到你身上求抱抱,就好像一个大美人投怀送抱,推开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要命。 等会应该还有一更 第32章 31 七天的录制很快到了最后一天,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贺泊时不时带着一些别有意味的语气说着一些话,白棠生听得心烦。 乌柏舟察觉到他的心情:“他不会再有和你合作的机会了。” 白棠生明白他这是打算收拾贺泊了,也没有多问。 录制期间,白棠生上了好几次热搜,一次是他第一天来的时候为了赚生活费街头唱歌的场景,被人拍了视频发到网上,断章取义地编了篇文章。 标题是#B姓艺人疑似遭公司雪藏致街头卖艺#,视频发布的时间是刚到的那天晚上,结果第二天就出现了乌柏舟和麻珀传媒解约的热搜,且官宣了自立工作室并和白棠生签约的消息。 白棠生和乌柏舟工作室签约的合同条件很不错,几乎对他是没有什么限制,签约的时间是五年,薪酬的分成也很可观。 合同是在综艺录制之前,飞机上签的,他都草草看了几眼就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他对这个“五年”的签约时间很满意。 不长不短,刚好够让他用尽全力。 心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在镜头面前他遵照乌柏舟的安排,和他表现的很是熟稔,该蹭的热度和话题一个没少,但一离开尽头,他的心就开始慢慢放空,什么也装不下。 他知道自己有病,各种意义上的。 尤桢死之前去医院看望他那次说的话他并不是没听懂,他知道尤桢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来给他一个忠告。 你要是爱上一个不可能得到的人,那么你要么远离他,要么你把你的心封闭起来,藏在一个角落里,一个是别人、甚至是你自己都找不到的盒子里。 这是尤桢的原话,他们都一样,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得到的人。 但他和尤桢的情况又不大一样。 尤桢也许是不可能得到,他是即便可能得到,也不愿得到。 综艺结束之后,白棠生就要忙着跑通告,还有一些齐琪给他接的代言要拍,之后就还有一部电影要去试镜。 那部电影他上一世也参与了拍摄,只不过是男三号,这一次他试镜的却是男一号。 这是他和乌柏舟的工作室签约后的好处,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资源上赶着找他。 肖悦今天的情绪有点失落,毕竟还是一个还在读大学的小女孩儿,做不到喜怒不动于声色,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她也没管四周的镜头,唉声叹气:“今天过后我和我的男神们就要分开了,伤心。” 魏洛手揉在了肖悦的脑袋上:“怎么,就舍不得你的男神,那我呢?” 肖悦嘻嘻一笑:“也舍不得的。” 明朝转念一想:“我们玩个游戏吧! 贺泊:“什么游戏?” 明朝嘿嘿一笑:“游戏的名字叫‘我从来都没有做过’。” 魏洛撩了下头发,笑道:“这游戏我玩过。” 贺泊:“我听过,但是没玩过。” 在场唯二没听过也没玩过的白棠生和乌柏舟:“……” “这样,我们晚饭也吃过了,小组资金过了今晚就没意义了,不如我们把剩下的钱都拿去买酒,输了的人喝酒。” 明朝说:“我和贺老师去买酒,肖悦你给你的男神讲一下游戏规则。” 三个小组剩下的资金加起来还有将近三百元,买啤酒是绰绰有余了。 这个游戏规则倒也简单,就是大家聚成一圈,依次说一件我没做过的事,如果其他人有做过就要罚酒,如果所有人都做过就说的那个人罚酒。 这个游戏需要大家绝对的诚信,不要撒谎,不然就没意思了。 明朝和贺泊很快就回来了,因为有好几箱酒,还是摄影大哥开着车帮忙搬回来的。 明朝眼睛一转:“咱们这样,规则稍微改一下,如果当下那个人说的他没做过的那件事其他人都做过,那这个人就要进行一次大冒险,大冒险的内容由其他人定,怎么样?” 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这个游戏其实挺贴合这个综艺的主题的,让粉丝更了解自己的爱豆。 众人直接坐在了地上围成一圈,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毯子,坐着还挺舒服。 明朝是第一个说的,他清了清嗓子:“我从来没有咬到过自己的舌头。” 话音刚落,贺泊和肖悦都拿起了酒杯,默默一口饮尽。 明朝显然有些惊讶,肖悦吃东西咬到过舌头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贺泊也经历过。 这下轮到肖悦了,她说:“我从来没有和乌老师传过绯闻。” 乌柏舟:“……” 被针对的白棠生无奈地拿起一杯酒,一口饮尽。 魏洛在肖悦的旁边,她思考了一下:“我从来没有拍过古装剧。” 白棠生又中了一枪,魏洛这下算是算准了才说的,她自己没拍过古装剧这件事圈子里的人和粉丝都知道,而肖悦前两天刚和他们抱怨过好想拍一次古装剧。 因此除了她们两个,其他人都喝下一杯酒。 轮到贺泊了,他笑着说道:“我从来没谈过恋爱。” 众人皆是一静,其实大家说是玩游戏,但是毕竟在镜头面前,说的事情都不算太放肆。 而贺泊说的这件事情算是有点超纲了。 乌柏舟意味深长地看了贺泊一眼,随后又平静地收回视线。 魏洛愣了一秒后爽快的拿起一杯酒,喝进了肚子里。 白棠生突然想起了他刚进这个圈子的时候,曾看到过魏洛的一个专访,具体什么内容他不记得了,只记得主持人当时突然问起了魏洛有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魏洛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说“年少时遇到的人太惊艳,失去后再遇到的人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具体的白棠生已经记不清了,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他不由得看了魏洛一眼,轮到白棠生说话了,他收回视线,揶揄的笑道:“我从来没因此卡鱼刺进过急诊。”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奔着乌柏舟去的。 乌柏舟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下喝下了一杯酒,肖悦的眼神里写满了“原来你是这样的男神”。 白棠生嘴角憋起了一丝笑意,乌柏舟放下酒杯,淡定回击:“我从来没吃过大白兔奶糖。” 可惜中招的不止白棠生一个,肖悦和明朝都拿起酒杯喝了下去。 明朝道:“我从来没有上过热搜榜前三。” 肖悦:“……这件事很值得你得意吗?” 明朝才不管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只想让这些人喝酒。 这下,除了他和一脸悲痛的肖悦都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肖悦眼睛一转,想到一个好主意:“我从来没穿过男装。” 在场四位男性:“……” 就在他们即将拿起酒杯的时候,魏洛叹了口气:“小宝贝儿,不是姐姐不愿意包庇你,只是我早期出道的时候拍过一期男装杂志,好多粉丝都知道。” 这下肖悦简直要哭了,明朝一脸兴奋:“说好了的,所有人都做过就大冒险啊!” 大家看她是个女孩子,倒也没为难,让她做了二十个仰卧起坐就放过了。 轮到魏洛,她脱着腮:“我从来没和同性传过绯闻。” 再次被针对的白棠生:“……” 不过这次有乌柏舟陪他一起同甘共苦,两人刚拿起酒杯,就见贺泊脸色不是很好看的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白棠生想起来了,贺泊在今年上半年是和深意的一位男高管传过绯闻的,还差点实锤。 虽然这件事后来被压下来了,但是还是有一些网友知道的,就算是他想装没这回事都不行。 贺泊的这个绯闻跟白棠生和乌柏舟的绯闻性质可完全不一样,后者只是网友从一张照片里意/淫出来的不实消息,前者却是货真价实差点让其身败名裂的绯闻,就差了那么一点证据。 白棠生看着魏洛玩味的眼神,就明白她刚刚说的这句话是故意针对贺泊的,大概是报复他上一局说的那句“我从来没谈过恋爱”。 果然,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又有几个好惹的呢? 贺泊不过失态了几秒就重新扬起了笑容:“我从来没拍过吻戏。” 这下除了明朝,其他人都拿起了酒杯。 乌柏舟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棠生轻轻抿了一下嘴角的酒渍,说:“我从来没养过小动物。” 所有人同时拿起酒杯,又同时放下,齐齐看着白棠生。 白棠生有些惊讶:“不是吧?” 明朝兴奋的搓手:“玩什么大冒险呢?让我好好想想!” 贺泊提议道:“玩背倒吧?就是你站在比较高的位置,下面有个人接着,你背对着往下倒去,下面那个人会接住你。” 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是良善:“这是我以前大学军训时玩过的游戏,考验的是两个人之间的信任。” 明朝有些迟疑:“听起来还不错,会不会不太安全?” 乌柏舟眉头微皱,但是被白棠生碰了一下后便没说什么。 “不会,这个水吧台的高度就刚刚好。”贺泊站起身:“白老师你觉得呢?如果害怕受伤我们可以把沙发挪过来在下面挡着。” 白棠生定定地看着贺泊,片刻后他慢悠悠地笑了:“好呀,沙发就不用了。” 贺泊也跟着笑道:“那白老师选个在下面接你的人吧?” 白棠生走到水吧台前,回眸一笑:“乌老师吧,听说乌老师经常锻炼,今天就验证一下这是不是真的。” 乌柏舟没有犹豫地走向前,不过一米五的高度,他自信还是能接住白棠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要个三章左右? 上一章的口口是人/妻,没想到这也是屏蔽词。。。 第33章 吻 白棠生借着椅子背对着站在了水吧台上,他看不到后面的一切,但他知道,他只要稍稍在往后挪一挪,就会一脚踩空。 他胸口泛起了一阵无端的心悸,他听到乌柏舟低沉的声音:“我在你身后。” 乌柏舟说:“别怕。” 白棠生感觉心悸地更厉害了,他闭上眼睛,放纵着自己的身体,让身体不那么僵硬后,轻飘飘地倒了下去。 他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有一点清冽的似乎是男香水的味道,淡淡的,却透过鼻子钻进了白棠生的心里。 心有点痒。 他拽紧了乌柏舟的衣袖,两秒后又放开,再睁眼时眼中一片清明:“乌老师果然好臂力。” 面对白棠生的打趣乌柏舟什么都没说,嘴角却不经意地勾起一丝笑容。 肖悦默默看着:我的两个男神之间怎么感觉有点基? 这个游戏一直玩到了众人把酒喝光了为止,白棠生和肖悦喝的最多,一晚下来,大家也都有点醉了,准备回房休息。 回到卧室,乌柏舟看着白棠生摇摇晃晃地坐到床边,问道:“你恐高?” 白棠生愣了一下,笑了:“你发现了?” 乌柏舟当然发现了,白棠生倒下来的时候,身上的肌肉紧绷绷的,脸上也有着掩盖着的惊惶,手更是本能地抓住了身边能握住的东西,极其用力。 他轻轻蹙眉,脸色微沉:“简直胡闹。” 白棠生酒喝的头有些晕,脸上却一脸轻松:“我不是没事?” 其实白棠生恐高这件事并不是秘密,他的百度资料上写的清清楚楚,只是他之前的知名度不高,也没人关注这件事。 贺泊显然是用心地研究了他的资料。 只是白棠生的恐高程度远没有资料上轻描淡写的“恐高”两个字那么简单。 准确的说,他是严重恐高,如果让他去玩蹦极,或者刺激点的高空项目,他大概会在半途心悸而亡。 恐高的人是很难对其他人在身体上建立起信任感的,能把自己的身体托付给别人,真的是极度难得。 今天是白棠生将自己托付给乌柏舟的第二次,上一次是那场“马戏”。 两人简单地洗漱一番,便爬上床,准备入睡。 乌柏舟躺下的时候,还顺便越过白棠生帮他掖了下被子,他刚准备收回身体的时候,白棠生转了个身,两人的嘴唇轻轻的擦过。 两人皆是一愣,对方的唇瓣对彼此来说都不算是陌生,但他们依旧在这一瞬间心头都是轻轻的悸动。 乌柏舟手撑在白棠生身侧,停顿了好几秒没有动。 突然,他就着这个姿势,脸部压了下去,吻住了白棠生。 他们都是第一次在戏外轻吻对方,感觉有些新奇,白棠生能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他应该推开乌柏舟的,可是他的手握住乌柏舟的手臂时,却迟迟没有用力。 大概是因为酒喝多了,身体都软了,没了力气。 乌柏舟的动作并不强势,他轻轻地吮了一下白棠生的上唇,放开这片软肉后又开始轻轻的啄吻着。 从乌柏舟的温柔中,白棠生竟感觉到一丝温存的意味。 他推拒的动作不由得变成了迎合,他像之前拍吻戏的那几次一样,回应着乌柏舟的吻,他在乌柏舟上唇的唇珠上碾转厮磨。 白棠生将所有的顾虑藏进了心里,在酒后的黑夜里释放了一点自己的真心。 他想,我们只是喝醉了而已。 不知道是谁轻声说了句:“睡吧。” 语气温柔。 黑夜渐沉。 -- 乌柏舟醒来的时候,白棠生已经不见了。 旁边的床铺微凉,显然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份早餐,下面压着一张字条:“这是早餐,下午琪姐要带我去谈CA代言的事情,我先走了。” 今天两人并不是同一班飞机,这是一早就订好的事情,因为乌柏舟先不回去,他得直接飞去他要饰演的“嘉靖帝”这个角色的剧组。 但是在昨晚发生的事情过后,白棠生能招呼不打一声的先行离开,还是让乌柏舟轻轻地皱起了眉。 哦,也不是没打招呼,这不是留了张纸条吗。 昨晚乌柏舟喝的酒是最少的,他并没有醉,吻下去的时候也并非一时心血来潮。他只是觉得当时的氛围,当时的时机很适合接吻这件事。 他清楚自己没醉,但不清楚白棠生有没有醉,所有接吻之后他也没多说什么,想等对方清醒后再挑明一切。 结果这个人留张纸条就跑了。 -- 白棠生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机场候机,他按了接听键,声音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你醒了?早餐吃了吗?” 乌柏舟顿了顿:“吃了。” 白棠生平静道:“我快上飞机了,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乌柏舟安静了几秒,又说道:“等我回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白棠生握住手机的手僵了一下,他轻声说道:“……好。” 挂完电话,他垂下眼帘,发出一道幽幽地叹息。 这次综艺对白棠生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虽然还没正式开播,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直播,白棠生上了好几次热搜#白棠生直播做饭##白棠生直播和乌影帝睡觉# 短短几天,他的微博粉丝直接破了八百万,直接在原基础上翻了一倍不止。 他下飞机的时候,是齐琪和何然一起过来接的。粉丝多了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个问题,齐琪告诉他,外面有粉丝在接机。 何然帮白棠生把行李箱推过来,齐琪说道:“要是不想见我们可以走其他通道。” 白棠生犹豫了下:“见见吧。” 他一出来,就看见很多粉丝举着应援牌,见到他出现后,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白棠生上一世不止一次的遇到过粉丝接机的情况,也不慌张,从容地应对着粉丝的问题:“乌老师因为要去其他剧组拍戏,就没有和我一起回来。” “你们都回去吧,下次不要来了,太辛苦。” 白棠生在何然耳边说了两句,何然离开了一会儿,很快他回来给每位粉丝都发了一杯奶茶。 白棠生坐上车子,给粉丝们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路上,齐琪帮忙分析着白棠生当下的形势:“你现在热度有了,也不差话题,但是还缺一个作品。” “毕竟我们不可能一直靠炒热度过活,想要站稳跟脚还是得靠作品说话。” “给你接的这几个广告代言够你在大众面前晃悠一阵子了,接下来你要潜心拍这部电影。” “综艺不出意外年前能播出,到时候再稍微操作一下,至少能让你在《鸢飞戾天》上映之前热度不散。” 白棠生安静点头:“我听你安排。” 齐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棠生:“感觉有点怪怪的。” 白棠生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齐琪不疑有它:“今天谈完代言的事情,你就回去早些睡吧。” 白棠生“嗯”了一声,目光转向窗外,像是在发呆,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的行驶速度缓慢下来。 白棠生回过神来,叫住了率先下车的齐琪:“琪姐……” 齐琪回过头来:“怎么了?” 白棠生揉了揉眉心:“我找房子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这事我忘了跟你说,今早柏舟给我说了这事,他让我告诉你先在他那里住一段时间,住宿的问题等他从剧组回来再聊。” 齐琪说:“他说你不用想太多,如果等他回来你不愿意继续住下去,他会给你安排好的。” 白棠生哑然,没再说什么。 晚上,何然把白棠生送回了乌柏舟的别墅,分别前何然突然说道:“生哥,你和乌老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白棠生愣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何然犹豫地说道:“你看起来有点难过……跟我失恋的时候有点像……” 说完,何然又否定了自己的言论:“不对,也不是失恋的那种难过……就是看起来淡淡的,实际上很深沉……” “哎呀!我到底在说什么!” 何然苦恼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我就是想问,你是不是和乌老师吵架了?” 白棠生失笑:“没有,我怎么会和他吵架。” 何然万分纠结:“那你……” 白棠生问道:“为什么我难过你会想到乌老师?” 何然抿了下嘴:“因为我觉得你在意的只有乌老师呀,自从六月份住院开始,你就变得不太一样了……你开始对周围的所有人和事都漠不关心,也不像以前一样想要变红,就像是突然看开了一样……” 他咬着嘴唇犹豫道:“生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乌老师了?” 白棠生一顿了顿,也没否认:“这么明显?” 连何然这么一个神经大条的人都发现了…… 何然点头:“你之前在剧组,会经常对着乌老师发呆……我每次去找你的时候,只要你身边没人,你总是看着乌老师的……” 这么明显……也难怪秦晁在杀青宴那天特地找他说了那些话…… 白棠生回身朝别墅内走去:“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回过别墅二楼,在经过主卧的时候,白棠生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以前没有正视自己心情的时候还没发现,现在心思被挑明之后,白棠生再处在这栋别墅里,只觉得哪哪都是乌柏舟的气息。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是乌柏舟发来的语音:“到家了吗?” 白棠生被“家”这个字刺了一下,好半天才回道:“到……了,我准备睡了,你早点休息。” 乌柏舟没多纠缠,发来一句“晚安”。 白棠生回到客房,点来晚安的这句语音听了好多遍,好一会儿,空荡荡的房间里才传来他轻轻的低喃…… 他像是在回答何然之前的问题,也像是在告诉自己:“我只是在难过,我并非良人……” 作者有话要说:白白的状态和尤桢是不一样的,他不会担心对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也不会刻意的把这份心思藏着掖着,他所顾虑的担忧的是两人感情之外的东西。 大家可以猜猜看~ 第34章 二更 这段时间,乌柏舟和白棠生都很忙,乌柏舟那边剧组的时间安排地特别紧张,因为想要赶春节档,便不要命地压缩工期。 白棠生要好些,他试镜的这部电影预计明年四月份左右上映,时间上还算充裕。 但不管乌柏舟有多忙多么疲惫,他每天都会给白棠生打个电话。 两人也不会聊别的,说的都是一些很平常的话,有没有按时吃饭,累不累,今天剧组里发生了哪些事情。 他们默契地避开了之前的那个吻,两人都没有去问对方到底什么意思,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在这边剧组的一切都安顿好了之后,白棠生便催着齐琪去乌柏舟那边,说到底,每次电话里听到乌柏舟疲惫低哑的声音,他总是会心疼。 他这边有何然照顾着,倒也没什么特别要注意的地方,乌柏舟还让齐琪帮他重新开了一瓶安眠药,放在他自己身边,还特意叮嘱着,一天只能吃一颗。 白棠生这次饰演的是电影的男主角,一个事业有成的完美男性。 女主是他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块长大,男主自己创业的时候,女主角毅然决然地从就业的名企辞职,来帮助男主打拼视野。 她很早就开始暗恋男主角,但却因为对方从未对她表露过其他心思,所以迟迟不敢表露心意。 后来男主和女二因为朋友介绍加上也到了差不多要结婚的年龄,两人开始谈恋爱,女主一边藏住心中的酸涩,一边祝福那两个人。 可是没多久,女主就和男主分手了,原因是因为她接受不了男主身边能有个关系这么好的异性朋友,甚至因为她生病了就能放下女朋友的约会赶过去照顾。 女主发现两人分手后意图表白,却因为生病住院发现自己得了胃癌。 晚期。 这是她年纪轻轻不顾身体日夜颠倒地工作,为了帮男主拉投资谈项目应酬上一杯又又一杯灌酒的代价。 她爱的那个男人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她为此即将付出生命。 女主角的扮演者是一位叫“陶艺”的女星,长得秀丽英气,但却是个影视学院刚毕业的新人。 投资商是她的舅舅,这部戏也算是为了送她出道。 可惜陶艺的演技实在不怎么样。 导演无奈地再次喊停:“你现在的心态和前面已经不一样了,你发现自己得了癌症之后就不再有以前暗恋的羞涩心理,你……” 导演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好歹也是名校出来的,怎么就这么笨呢?” 这导演也是个急性子的,气起来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投资商的侄女,先骂爽了再说。 陶艺本来在戏里都没哭出来,现在倒是要被导演骂哭了。 白棠生在一旁看着有些无可奈何,这样的情况几乎每天都要上演,光今天这场女主角跟男主提出要辞职的戏已经走了不下十遍。 白棠生递了一张纸巾给躲在角落里抹眼泪的陶艺:“哭是没有用的。戏里哭才会有人看你,戏外哭根本不会有人理你。” 陶艺抽抽搭搭地哽咽道:“白老师,我是不是不适合演戏?” 她擦掉眼泪:“可我就是把握不好那种感觉,我长这么大连异性的手都没拉过……” 平心而论,这部戏如果拍得好绝对会是一部超赚票房的电影,但女主角显然才是这部电影的中心,这个角色也非常地考验演技。 白棠生问:“你有暗恋过谁吗?” 陶艺红着眼睛摇摇头,她家境优渥,长得漂亮,从小到大追求者数不胜数,自然也没有过暗恋这种心酸的路程。 白棠生斟酌着开口道:“今天这场戏是你要跟我辞职,你知道为什么到这种时候你不仅不表白还要辞职吗?” 陶艺迟疑道:“因为我得了胃癌,身体吃不消超负荷的工作……” 白棠生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道:“以前你暗恋我却不说是因为担心我不喜欢你,现在你依旧暗恋我,但依然不说是因为你怕我万一喜欢你。” “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想给自己心爱的人徒增负担,也许会有人说为什么不把握好最后的时光好好珍惜呢?” 白棠生缓缓道来:“因为你太爱……我,你怕表白后我不喜欢你却会因为愧疚一辈子身上都有个包袱,你也怕万一我喜欢你我一辈子都会因为你的死深受折磨,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完这一生。” “所以你决定远离我,借口累了想要好好出去放松,实际上是为了不让我发现你癌症的真相,然后自己一个人慢慢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白棠生上辈子也和很多人讲过戏,重来一世这还是第一次。 这场戏在两次ng之后顺利通过,陶艺显然是小女孩心性,被导演表扬了一句之后就开心到飞起。 她跑到正在喝水的白棠生面前:“白老师谢谢你!” “你讲戏讲得很好,可是我还是觉得女主角的想法不太对。” 白棠生有些惊讶,抬起头来:“为什么?” 陶艺认真道:“女主得了癌症怕男主真的喜欢她不敢表白,怕徒增负担,但是如果男主真的喜欢她,那不表白男主不还是喜欢她吗,这份喜欢不会因为女主的选择而改变,而男主迟早有一天也会发现女主已经离开了人世,那到时候他还是会伤心,会痛苦。” “与其这样,还不如在最后的时间里,给活着的人留下一点回忆,这样将来回想起女主的时候至少不会有太多遗憾。” “他会想,我曾和我心爱的人互通心意,我们在一起过,即便那段时光极其短暂,但是很美好。” 白棠生这下彻底愣住了,被陶艺这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他无奈地笑道:“每个人的心态都不一样,所处的境地也会不同,你不能让每个人都想的这么豁达。” “喜欢是有深浅的,如果没在一起之前,这份喜欢只有这么多。”白棠生两只手拉开了一个很长的距离:“在一起之后,这份喜欢变多了,变得沉重了,它从一开始的一丝情愫变成了非你不可……” “那活着的人不会会更痛苦?” 陶艺沉默了一会儿:“……反正如果是我的话,我才不管这些呢!” “我都要死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等我死了,他会不会伤心我也不知道,就算痛苦我也无法心疼,我才不管这么多。” -- 晚上停工的时候,白棠生在外面转悠了一会儿才往酒店走去,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冷空气已经开始传播。 白棠生穿得有些少,回到酒店的时候身上都是冰冰凉凉的。 他拿出房卡打开了门,意外地发现里面灯是亮的。 房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影,似乎是听到开门声,于是站了起来,面含笑容地望着他。 白棠生感觉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就像是要脱离他的血肉,跑到面前这个人身上去。 “乌老师,你……怎么来了?” 乌柏舟走向前,把呆在门口的白棠生拉进房间,轻轻地拥入怀中。 白棠生听见乌柏舟在自己的耳边轻声说:“我有点想你,所以我来了。” 他被乌柏舟的这一纪直球打得措不及防,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烧没了他的理智,驱散他他的顾虑。 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想念对方的自然不会只有乌柏舟。 白棠生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找出乌柏舟以往的影片,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像是要把这个人的轮廓刻进骨子,融进血肉里。 片刻后,乌柏舟放开了白棠生,他看着白棠生单薄的衣衫微微叹息:“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白棠生放在身侧的手轻轻握成了拳头,他闭了闭眼睛,轻声说:“我也想你。” 他上前主动拥住了乌柏舟,把脑袋脸颊贴在了乌柏舟的脖子上,身上的寒凉似乎一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身前人温暖的体温。 真是要命…… 乌柏舟搂住白棠生的背部,轻笑道:“其实我刚刚说谎了,我不是有一点想你……” 他吻了吻白棠生的耳朵:“我是很想你。” 乌柏舟会来也是因为私下联系何然的时候,何然说白棠生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发呆的时间和次数明显变多了,除了拍戏的时候话也变少了很多。 乌柏舟把那边五天的戏压缩到三天,才勉强抽出时间来看白棠生。 即使这样,他也最多只能在这里呆一晚上,明天中午就要飞回去。 两人洗完澡,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什么也没做,就是简简单单地聊天。 他们面对面侧躺着,乌柏舟的手放在白棠生的腰上,轻轻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最近失眠的次数多吗?” 白棠生实话实说:“还好,我一般都会提前吃一颗安眠药。” 乌柏舟点点头,把人搂得更紧了,手即便隔着薄薄的布料也依旧能感受到里面掩藏的充满韧性的肌肤:“棠生……我想吻你。” 白棠生顿了顿,抬起头来,主动吻在了乌柏舟的脸上。 他先是轻轻地碰了一下乌柏舟的眼睛,细长的睫毛扫在了他的唇上,有些痒。 他顺着眼睛一路往下,到了脸上,鼻梁,最后才是那薄红的嘴唇。 乌柏舟由着他动作,没有反抗,只是握在他腰上的手越来越紧。 白棠生在乌柏舟的唇上碾转片刻,随后用舌头撬开了对方的牙齿,探进了柔软的口腔。 一个不管多么冷漠的人,他的口腔一定都是温暖的,柔软的。 白棠生尽心地吻着对方,周围的空气开始慢慢升温,被窝里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将平常素来理智的二人烧得有些神志不清。 乌柏舟一个翻身掌握了主动,他把人压在身下,温柔的、缠绵地吻了上去。白棠生顺势搂住乌柏舟劲瘦的腰,炙热的触感浮动在他的掌心。 这个吻持续了十来分钟,乌柏舟的手撑在白棠生身侧,两人发出了低低的喘息,因为太久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也因为箭悄悄地绷在了弦上,正欲发出。 第35章 过去的白棠生和乌柏舟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未来会有一天,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硬了。 白棠生哑着声音道:“我帮你?” 乌柏舟眯起了眼睛,没有说话,直接付出了实际行动。 他的手顺着白棠生光滑的腹线摸索下去,陌生的触感让白棠生一时有些招架不住,很快闷哼一声,嘴唇抵在乌柏舟的脖子上,压抑着自己的呻/吟。 两人又去洗了趟澡,怕干柴烈火一点就着,所以也没一起洗。 白棠生收拾完回到床上的时候,他的乌老师已经睡着了,发出了轻轻的呼吸声。 他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侧着身体看着乌柏舟的脸庞。 乌柏舟的眼下有一抹青黑,显然是没休息好导致的。白棠生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有一点点心酸,更多的是克制不住的悸动。 这样优秀的乌老师,怎么就和他栽到一起了呢? 乌柏舟的身体轻微地动了下,白棠生回身小心地把灯关上,刚准备回头就发现自己被搂住了腰,带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里。 白棠生没有说话,手轻轻地覆上乌柏舟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掌,十指相扣。 他在黑暗中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想,他的生命里已经没有其他重要的人了。 他在乎的,只剩下了一个乌柏舟。 他会竭尽全力毫无保留地给到乌柏舟所有的感情。 亲情、友情、爱情,都是他,都给他。 直到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刻,直到生命的尽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了白棠生的脸上,他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乌柏舟搂着他腰的那只手臂撑在了他的脸侧,一个温柔极具缠绵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角。 白棠生听见乌柏舟轻声说:“早安,我的白老师。” 那一瞬间,乌柏舟落在他身上的阴影比阳光还要动人。 何然很快敲响了他们的房门,他拎着两份早餐走进来,脸上满是八卦的意味。 白棠生明白何然应该是早就知道乌柏舟要过来的,不然也不会拎着两份早餐。 他在乌柏舟的监督下乖乖吃完早饭,随后又想起了一个被他遗忘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走?” 乌柏舟如实回答:“十一点的飞机。” 白棠生看了眼手机,眉头微微蹙起:“现在八点,从这里到机场要一个多小时,再加上安检候机,你是不是得出发了?” “是。” 乌柏舟走到白棠生面前,双手撑在沙发的靠背上,他低下头吻了吻白棠生的眼睛:“我那边差不多还有一个多月就能完工,我争取回来和你过圣诞。” 乌柏舟让何然送自己去机场,他来到停车库,打开后座上了车,才惊讶地发现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人。 这人带着帽子和口罩,单单一双淡褐色的眼眸就能让他的心变得极为柔软。 乌柏舟在何然的疑问的目光下又离开了后座,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他侧着头对何然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何然这才看见驾驶座上白棠生,不经感叹,果然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谈起恋爱来就是这么腻腻歪歪。 车行驶在高速上,乌柏舟问道:“你以什么理由请的假?” 白棠生顿了顿,握住方向盘的手指握紧了一下,指尖有那么一瞬间的苍白:“我说身体不太舒服,可能要去医院看看。” 乌柏舟看着白棠生,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白老师这么舍不得我吗?” 出乎乌柏舟意料的,白棠生极为坦诚地“嗯”了一声:“舍不得。” 乌柏舟深吸一口气,和侧头的白棠生目光相触:“如果这不是在高速上,我真想……” 真想什么? 乌柏舟没接着说,白棠生也没问,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可不明白的呢。 到了机场,白棠生拿出准备好的帽子扣在乌柏舟头上,随后又探起身体把口罩的一侧挂在乌柏舟的耳朵上,就当他要挂另外一侧的时候,乌柏舟勾着他的肩背狠狠一拉。 他的上半身撞进了乌柏舟的怀里,他即将出口的轻哼被另一股炙热的气息堵在了口腔。 两人唇舌勾结着,像是在打仗一样,谁都不肯想让,他们彼此进攻着,却又默契地都不防守。 末了,乌柏舟在白棠生上唇狠狠地吮了一下,才慢慢松开手上的力道:“我得走了。” 他打开车门,认真道:“棠生,等我回来。” 白棠生一直注视着乌柏舟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他都坐在驾驶座上动也没动,就这么发呆似的盯着乌柏舟离开的模样。 若是许烨在场,大概又要调侃一句“望夫石”了。 手机响了一下,白棠生回过神来,是一条微博推送,说是乌影帝为所有探班粉丝买了奶茶,他轻轻笑了下,在屏幕里乌柏舟的照片上摩挲了几下。 这照片是粉丝昨天拍的,应该是乌柏舟上飞机来看他之前,他的乌老师穿着风衣,表情极淡,正低头侧身和一个应该是剧组的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下面还有一个粉丝上传了一张照片,白棠生点开一看,发现是一个多月前他回来被粉丝接机时拍的照片。 他也是侧身和何然说着什么,何然的手上拎着许多奶茶。 【白白和乌老师也太心有灵犀了吧,奶茶买的都是同一家牌子。】 【楼上sb可以滚远一点了,好喝的奶茶牌子也就这么几家,我天天喝这家奶茶,我是不是可以说乌老师暗恋我?】 【楼上梦想还是可以有的,做做梦说不定就实现了。】 【话说我觉得乌老师和白白说不定真有点什么,又是拍同性题材的戏,又是把人签到了自己工作室,从来没和其他明星微博互动过的乌老师都为白白破例好几次了。】 【我觉得乌老师只是在关照自己手下的艺人吧,毕竟工作室刚开,他肯定想捧红白白的。】 【乌老师的工作室到现在只官宣了白白一个艺人哎。】 【楼上不会要大言不惭地想说乌老师的工作室是为你家白开的吧?】 【本人纯路人,觉得楼上的言论不无可能。】 【我实在是想不出乌老师和谁在一起的画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总觉得像是被亵渎了一样……】 【你们说的我都不关心,就想知道《鸢飞戾天》什么时候开播。】 看到这里,白棠生才发现《鸢飞戾天》拍完之后一直就没了声息,连宣传都少有。 他突然想起了最早秦晁说的“同性婚姻合法化”的事情,估计又和上一世一样,没什么希望,毕竟到现在,一点波澜都没掀开。 白棠生对此并不是很在意,一纸证书代表的只是国家的认可,其他的保证不了什么。 在那些觉得同性恋是变态的人眼里,就算全国的人都和他说同性恋是正常的,这些人也只会觉得全国的人都成了变态。 他点开了自己的微博首页,粉丝已经快九百万了,算是有了不小的知名度。 微博下面还是有很多评论说他是个花架子,徒有其表没有实力,全靠蹭乌柏舟的热度火起来的。 这些负面的评论并没有给他心里有一丝波动,毕竟人家说的是实话,他就是靠蹭热度火起来的。 可是能蹭得到热度也是实力的一种,有后门不走那怕不是个傻子。 白棠生想了想,动手把自己的微博简介换成了“二八遇你”。又顺手把自己几月前拍的那张自拍,文案为“人生碌碌,竟短论长,却不道枯荣有数,得失难量”的微博置顶。 随后,他就关掉了手机,也不管自己这一波操作会掀起多少波澜,直接开车离开了机场。 只是他并没有回剧组,而是来到了他刚重生时去过的那家医院,他走向挂号窗口,回应了护士的问题:“神经外科。” 他拿着挂号单,走进了对应的科室。 白棠生没有注意到,他进科室的那一瞬间,走廊边缘有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略带惊讶地看着他的方向。 医院这种地方的好处是,大家都有各自所要焦急的病状,小到发烧感冒,大到重疾绝症,没有人会太注意你身边走过的这种人,是不是哪个公众人物,是不是哪个明星。 科室的大夫表情很严肃,是个年过花甲的中年男人,他询问了白棠生一系列问题,最后皱着眉头道:“你目前的这些不良反应未必会出现你所担心的问题,也许是你的工作生活压力导致的生理反应……” 不是未必会,是一定会……白棠生望向窗外,怔怔地发呆。 大夫咳嗽了一声,拉回了他的思绪:“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去做个核磁共振,就当花钱买个安心。” 白棠生离开医院的时候,那个大夫叮嘱道:“明天你差不多就可以来拿检查报告了。” 白棠生走到医院的停车场,今天的太阳很好,他眯着眼睛看过去,被轻轻地刺了一下。 他不由得抬手略微遮挡住太阳的光线,眼睛却始终没有移开。 在阴影里待久的人,也总会想奢望一次太阳。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写到我刚开文就想好的一个情节了,有点暗戳戳的激动。 第36章 确诊 回到剧组,导演倒是慰问了一番:“怎么样了,要不要再休息一天?” 白棠生知道导演实在说客气话,自然不会上赶着自讨没趣:“不用了,我好多了。” 导演对白棠生很是满意,不骄不躁,演技不错,态度放得很平,比有些当红小鲜肉好得太多了。 他想了想又说道:“这行业就是这样,一火就容易遭人眼红,一举一动都容易遭到他人别有用心的剖析,你要是想要走得更远一点,就不能太在乎别人对你的负面/评/价,心态要好一些。” 白棠生向来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的,他虽然顶着二十二岁的壳子,但却是二十八的灵魂。 他看得比谁都开,但他还是由衷地说了声:“谢谢。” 陶艺这两天的心情很不错,ng也比之前少了很多,她拿着一杯奶茶凑过来:“白老师,请你喝!” 白棠生接过奶茶:“你也不怕长胖?” 陶艺理直气壮:“要先满足自己的胃然后才能有力气减肥!” 白棠生已经很久没有喝奶茶了,最后一次喝还是在上个剧组的时候,乌柏舟给他买的一杯。 陶艺见他插进了管子,小心翼翼地问道:“白老师,你看微博了没?” “没有。” 白棠生摇摇头,手机响了一下,是乌柏舟发来的信息:我已经到剧组了。 白棠生嘴角轻轻上扬:你今天应该没戏了吧,先好好睡一觉。 乌柏舟:不想一个人,想和你一起睡。 “……” 白棠生手一颤,耳尖都有些发红。 他耳边是陶艺无可奈何的声音:“白老师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刻意忽略了乌柏舟发来的信息:“我刚在回朋友的信息,没注意听,怎么了?” “我让你看看微博。” 陶艺嘟囔着嘴:“什么朋友,是女朋友吧,笑得那么温柔。” “不是女朋友。” 是男朋友。 白棠生打开微博,才发现自己上热搜了,#白棠生自我炒作# 他点开一看,发现这说的是他突然改微博签名的事情,底下有粉丝猜测他微博名的意思是不是在说想要在二十八岁遇见自己喜欢的人? 【哥哥是打算二十八岁谈恋爱吗?我哭了】 【白白这是手动撇清了他和乌老师的绯闻啊】 【楼上请滚,我乌老师都没说什么,他有什么脸撇清,蹭完热度就扔?】 【别吵了,你们搞清楚,现在白白是乌老师手下的艺人,骂白白跟骂乌老师有什么区别?】 【你们就没想过,这个二八遇你的‘二八’是指十六岁吗,有可能白老师十六岁就已经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白棠生挑眉,他回忆了一下,他第一次知道乌柏舟这个演员确实是在十六岁,那个时候他家还没破产,他还是一个小富二代,日子过得轻松无虑。 那时候,乌柏舟刚拿到第一个影帝奖项。他站在领奖台上,没有兴奋,没有喜悦,整个人看起来肆意张扬,仿佛他本就该万众瞩目站在云巅之上。 那会儿白棠生对他的感觉紧紧停留在一个“颜值不错挺有实力”的印象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不到两年,自己家破产,父亲自杀,最终还是这个“颜值不错挺有实力”的演员拉了他一把。 使他得以见到一点阳光。 说起来,乌柏舟第一次得到影帝奖项的时候,也才二十二岁,二十二岁的白棠生和二十二的乌柏舟差别依稀可见。 白棠生继续翻动着评论,大多数都在说他最近丢了热度所以故意改微博名炒话题,圈内人一看就知道是水军在带风头,但依旧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网友在附和。 这条热搜在第二天白棠生起床的时候彻底湮灭,取而代之的是乌柏舟@乌柏舟称赞白棠生新网名#。 导演体谅白棠生的“病情”,所以上午特地没有安排他的戏,让他睡个好觉。 白棠生自然乐见其成,他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去趟医院。 他没让何然跟着,只说出去一趟,自己独自上了车。 他静静地在车上等了一会儿,没过十分钟,乌柏舟的电话打了进来。 “早。”乌柏舟说。 “早啊,乌老师。”白棠生轻笑着回应。 两人闲扯了一会儿,乌柏舟又问道:“昨天微博的事怎么不和我说?要不是今天许烨给我发消息说你微博被带节奏了,我都不知道这事。” 白棠生毫不在意:“又不是什么大事。” 也正是因为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工作室的公关并没有告知乌柏舟。 白棠生靠在驾驶座上:“怎么,你还想我跟个小孩子一样,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跟家长告状?” 乌柏舟的声音带了丝笑意:“原来你把我当家长的吗?” “……” 白棠生问:“不是家长,那是什么?” 乌柏舟的声音贴着白棠生的耳朵:“我是你的债主啊宝贝儿。” 白棠生被这句“宝贝儿”激得手一抖,手机直接砸在了他的腿上。 他轻轻地“嘶”了一声,乌柏舟听到动静,笑意更甚:“别激动啊男朋友。” “……” 白棠生问:“你确定这次饰演的是嘉靖帝,不是被哪个狐狸精上身了?” 乌柏舟说:“啊,那你可要小心了……小心精尽/人亡。” 眼看话题有些歪曲,白棠生严肃道:“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乌柏舟那边传来了一些声音,似乎是在叫他准备妆容,过了几秒钟他说道:“我要忙了,等空了再和你打电话,网上的那些话你别多看,你现在没有作品傍身就是容易招黑。” 白棠生点点头,然后又意识到乌柏舟看不见他的动作,他说道:“嗯,我不在意的。” 乌柏舟似乎是叹了口气:“我多希望你能在意一点。” 挂完电话,白棠生直接驱车开往了医院。 白棠生看着检查报告单,虽然早有预料,他还是心里还是不由得沉了沉。 年过花甲的大夫看着他说道:“你别担心,虽然是肿瘤,但是你这次检查的太及时了,它还算小,应该刚刚形成没多久。你尽快做手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白棠生看着窗外的树枝,一只鸟儿飞了过来,停在了上面:“如果手术……成功率高吗?” 大夫沉吟片刻:“你这个肿瘤的位置有些尴尬,但胜在它还小,手术成功率高达百分七十以上,你不用太有心理负担,我们医院在肿瘤这方面是非常专业的。” 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看起来很高,可其实上了手术台,哪里会成功率这种说法呢? 要么活,要么死,各占一半。 白棠生并不怕死,他上一世发现自己脑补长了肿瘤已经是二十八岁,那会儿已经被医生定性为恶性。 其实早一些的时候也有征兆,他拍了《不求》之后体重狂跌,他一直以为这是因为自己的心理状态加上饮食不均匀导致的。 直到他后来有一次在剧组晕倒,这才被医院检查出肿瘤的问题。 医生告诉他,肿瘤的发展周期是非常不固定的,有些人几个月就从良性发展到恶性,有些人或许要十年甚至更久。 那会儿他已被贺泊诬陷吸/毒,虽然他只要把检查报告发到微博上,吸/毒的言论就会不攻自破,但是他并不想以此博取同情,也不想看着那些人隔着网络不知真情还是假意地来安慰他。 白棠生花钱买通了贺泊的助理,然后让他爆出了贺泊的聊天记录,还有一些真实的黑料。 虽然并没有洗清白棠生自己身上的污点,却直接让贺泊彻底的跌入泥潭。 所以当在飞机上,他和江妙打完电话,飞机出现故障时,他除了来自于恐高的本能恐惧之外,心里其实是有些放松的。 他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人和事,就这么死去也没什么不好。 白棠生问:“如果我不手术配合药物治疗,我大概能活多久?” 大夫本以为这个年轻人是怕手术风险会死,可白棠生脸上的表情太过坦然,眼神极其平静。 大夫斟酌着说道:“这个说不准的,药物只能起到辅助作用,无法消掉肿瘤,也许几个月它就会发展成恶性,时间长的话也许会久一点,三年五年,十年。可是谁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小伙子听我一句劝,尽快手术为好,不然拖到后面,你想手术都麻烦。” 这个回答在意料之内,白棠生并不意外,他拿着报告单,站起身:“谢谢,我暂时不打算手术,我想先看看。” 大夫没明白:“先看看什么?” 白棠生抬头笑了笑:“没什么。” 大夫叹了口气,递给他一张名片:“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打电话给我。” 白棠生回到剧组的酒店,把核磁共振的报告单放好,便靠着窗户开始发呆。 刚才在医院他并非是敷衍那个大夫的,他是真的打算再看看。 不是看手术风险,也不是看肿瘤的发展,他只是想看看乌柏舟到底想要和他走到哪一步。 他不是怀疑乌柏舟对他的感情,只是未来变故太多,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乌柏舟到底是想和他在一起单纯的谈个恋爱,还是说想要一起度过一生,他猜不准,也懒得猜。 他还记得乌柏舟说过‘石居’的老板是他小姨夫,可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石居的老板第一任妻子死了五六年后,他娶了祝家的最小的女儿。 这件事在现在还算是一段佳话。 一开始刚回到二十二岁的时候,白棠生听到乌柏舟说祝英是他小姨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太多,直到后面乌柏舟说‘石居’老板是他小姨夫的时候才猛得反应过来。 乌柏舟的母亲来自祝家,祝家产业遍布全国,家财万贯,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豪门。 那乌柏舟的父亲是谁自然也不难知道,祝家总共三个女儿,除了小女儿祝英执意下嫁给了一个二婚的餐饮富商以外,上面两个女儿都嫁得门当户对。 “乌”这个姓氏并不多见。 白棠生不知道乌柏舟当初为什么会沦落到和齐琪挤在狭隘的出租屋里,甚至有段时间穷得只能吃泡面。但是他的身份显而易见,他迟早有一天,自愿或者被家里逼迫着,娶一个女人,然而生个孩子,延续乌家的香火。 每次想到这些的时候,白棠生甚至称不上难过,毕竟这是在没有他出现的情况下,乌柏舟本该会经历的常规生活。 当乌柏舟前天千里迢迢来看他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活得更久一点。 可他还是犹豫了,其实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按照上一世的轨迹来说,他至少还可以活个六年的样子,也就是说,如果乌柏舟一直和他在一起,他至少还能陪乌柏舟六年。 六年后,乌柏舟三十四岁,如果他愿意,他便可以正常的娶妻生子,也不必因为白棠生的存在而产生负担,感到愧疚。 因为那个时候的白棠生大概率已经消失在这个世上。 乌柏舟如果愿意记得他的话,那白棠生就会是他生命里一道特殊的回忆。 如果乌柏舟在时间的推移下慢慢地忘了他……那也没什么不好。 忘了他,乌柏舟的余生会更加洒脱,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别担心,白白下一章就要被收拾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负/面评/价也是敏感词…… 本章关于肿瘤的说法纯粹为剧情服务,不是很严谨,大家随便看看就好 第37章 怒火 祝英连续两天在医院看到了白棠生,难免有些奇怪。 她第一次见到白棠生的时候,发现他和自己的外甥发生了关系,祝英是相当惊讶的。 自己这个外甥因为一些陈年旧事和家里人的关系一直不亲近,但对她对这个小姨态度还算缓和。 乌柏舟的性子也越来越寡淡,即便在这个娱乐圈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乌柏舟也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说好的是洁身自好,说过一点便是身性凉薄。 后来知道了白棠生和乌柏舟发生关系是因为被人设计下了药,祝英还是不免对这个突然闯入乌柏舟生活的年轻男孩产生了好奇。 特别是当知道乌柏舟自己独自开立了工作室以后还顺带把白棠生也签了出来以后就更好奇了,就算两人的关系没有发展成她想的那样,对于乌柏舟来说,白棠生也一定是一个重要的人。 发现白棠生连续两次来到医院,看的还是神经外科,她犹豫几番之后还是走进了那个大夫的办公室,询问了一下情况。 大夫一脸惋惜:“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在想些什么,有病不好好治,就是要拖着,就像那谁家的孩子一样,为了工作耽误了病情,现在好了,想动手术都动不了。” 祝英有些担忧:“那他的情况严重吗?” 大夫自然知道祝英口中的“他”是谁:“严重这要看在谁眼里,在普通人心中,都要上手术台了还不严重?可对于我们这种见惯了的人来说,他那点肿瘤还真算不上问题。” “说起来,那小伙子拿了口罩以后看起来有点眼熟,估计是哪个小明星吧?” 大夫摇摇头:“他发现肿瘤其实我觉得还挺巧合的,这个早期的肿瘤一般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很多人都发现不了。可昨天我问他身体情况的时候,他说他有时候会头痛,太阳穴刺痛什么的,估计就是身体压力太大了。” “我建议他手术,他竟然还不愿意!你说说,连医嘱都不听,还说要自己再看看,” “看什么?等看着肿瘤从良性变成恶性?” 大夫也是个能说的:“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可劲的折腾,等到了年纪可得有他们受的……” 祝英听完这些心中忧虑更甚,她拿着手机点开外甥的号码,犹豫了几番还是打了过去。 就当是她多管一次闲事吧…… -- 齐琪看着乌柏舟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脸上在妆容的遮掩下依旧有着淡淡的疲惫。 前两天乌柏舟压缩拍戏时间然后请了两天假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虽然乌柏舟没有明说,可她明白乌柏舟和白棠生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 她一边为乌柏舟找到了心悦之人而欢喜,一边又有些忧虑。 他们两个毕竟都是男人,而且乌柏舟的家庭背景真的容许这两个人走得长远吗? 更别提前段时间尤桢的事情,虽然尤桢自杀死亡的消息在叶深的打压下没有被媒体放到明面上,但还是有不少圈内人听到了点风声,无一不惋惜。 可齐琪认识了乌柏舟这么多年,她深深知道乌柏舟的为人。 乌柏舟不会在感情这种事上带着玩玩的态度,只要他踏出了那一步,他就一定是认真的。 齐琪看着乌柏舟脸色阴沉沉地回来了,不由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乌柏舟露出这种表情。 “怎么了?”齐琪递了瓶水上去。 乌柏舟接过了水,却没有喝,塑料的瓶子被乌柏舟捏得咔咔直响。 “我还得请几天假。”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齐琪直觉和白棠生有关:“去找棠生?” “嗯。”乌柏舟声音有些冷,“我之前想着,他那些消沉的想法我可以慢慢地陪他驱走,现在想来……” “去他妈的慢慢来!” 齐琪皱着眉,她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乌柏舟都被气得爆粗口的样子,显然不是小事。 她没多问,只是劝道:“有什么问题你们好好聊,尽量不要吵架,太伤感情。” 乌柏舟眼神凉凉的:“和他好好聊是没有用的,我恨不得……” 恨不得什么,乌柏舟没有说,他在齐琪担忧的目光下走到导演身边说了请假的事。 这个导演在圈内名声很大,名叫燕蛰,和乌柏舟也合作过很多次了。 对于乌柏舟的请假请求虽然有些不悦,但是没有拒绝,他知道乌柏舟的为人,如果不是真的很重要的事,他不会轻易地把工作丢在一边。 “前段时间,你把五天的戏份压到三天来拍我就觉得奇怪,这么拼命就为了请两天假?” 燕蛰挑眉,无视乌柏舟身边的低气压:“你现在又请假,不会是谈恋爱,女朋友给你带绿帽子了吧?” 乌柏舟无心理他的玩笑:“穷请假空缺的戏份会在后面补回来的,有什么损失我来承担。” 说完他又郑重地跟所有工作人员道了歉,燕蛰看他这么认真的态度也不再多说:“最近大家赶工期都辛苦了,今天给你们放假。” 乌柏舟闻言侧耳跟齐琪说了句什么,齐琪点头对众人说道:“今天因为柏舟的私事耽误了大家的工作,我请大家去搓一顿,附近的馆子随便挑,我们买单。” -- 白棠生下午的戏有两场,现在准备拍第一场戏,何然拿着他的手机蹭蹭地跑过来,小声说道:“乌老师给你打电话了。” 白棠生有些惊讶,乌柏舟还是第一次在白天的工作时间给他打电话,之前白天都是互相发发信息。 “在忙吗?” 乌柏舟的声音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白棠生瞬间就听了出来,他轻声说道:“马上要开拍了……你怎么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乌柏舟才慢慢说道:“没事,你先忙。” 乌柏舟率先挂了电话,白棠生皱着眉头,他刚刚好像在电话里听到了机场广播的声音。 他又给乌柏舟发了条微信:发生什么事了? 他等了好半天,乌柏舟都没有给他回消息,导演已经在催了,他把手机递给何然:“乌老师要是回信息或者打电话过来记得告诉我,我在忙你就替我回一下。” 何然捧着手机:“好。” 白棠生心神不宁的,导致这场戏ng两次才过,好在导演也没说什么,谁还没个失误的时候呢,而且白棠生之前表现真的不错。 白棠生一出戏就走到何然身边,何然知道他要问什么:“乌老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他问你……” 见何然吞吞吐吐不说,白棠生蹙眉问道:“他问什么?” 何然抿着嘴:“……问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他。” 白棠生心里一跳,他拿过手机,不明白乌柏舟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他想了想,难道是有人在乌柏舟面前说了他什么事情? 他快速地回了一句没有,等了一会儿乌柏舟也没回他。 白棠生又打了个电话过去,耳边却想起了官方的女音:“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播。” 白棠生心口突突直跳,化妆师叫他过去修改妆容,他只得闭上眼睛捏住手机靠在化妆椅上。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白棠生不顾进行到一半的眼妆,猛得睁开眼睛,粉刷的眼影粉末掉进一点到他的眼睛里。 化妆师惊呼一声,白棠生着急地说了声“抱歉”。 他的眼睛有些刺痛,他闭着被眼影粉扫到的左眼,睁着右眼点开手机,却发现信息是江妙发来的。 江妙:我上午在医院看到你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白棠生心里有些失望,他敷衍地回了一句“没有”,便不再理会。 第二场戏白棠生ng的次数更多了,连陶艺都发觉了他的不对劲,上前问道:“白老师你今天状态好像不是很好。” 白棠生捏了捏眉心,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乱过了,他轻轻吐出一口气,郑重地给大家道了个歉:“抱歉!我今天状态不好,耽误大家工作了。” 白棠生在剧组和众人关系虽然说不上亲热,但众人对他的印象都还不错,因此根本也谈不上生气。 不过ng了几次而已,要知道女主角ng的次数可以数上一箩筐了。 为这事生气,那他们不得气死? 白棠生好不容易调整好状态过了第二场戏,导演走到他身边说道:“你今天状态有点差,晚上就好好休息吧,要是身体还不舒服就请假,我又不是那种死命剥削演员的导演……你……” 导演突然停下声音,张大着嘴巴看着白棠生身后,白棠生愣了一下,突然发现周围变得非常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斜对面的何然正挤眉弄眼地看着他,白棠生心口又开始跳,他缓缓转身,看见了风尘仆仆的乌柏舟。 “乌老师?”白棠生错愕地喊道。 乌柏舟没有理会白棠生,脸色很差,剧组里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乌影帝,但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乌柏舟此刻心情非常不好。 乌柏舟捏住白棠生的手腕,准备直接把人带走,但看到旁边这些工作人员一脸八卦的表情猛得怔了一下。 真是气糊涂了。 乌柏舟没有放开白棠生的手,他回头平复了表情对导演说道:“我家棠生在您这没给您添麻烦吧?” 导演是个快五十岁的中年人,在这个圈子混了快二十年,十分懂得审时度势:“当然没有,棠生演技好,人又努力懂事得紧,哪里会给我添麻烦。” 乌柏舟淡淡地笑了一下:“他是懂事。” 导演:“……”我就随便夸夸…… 作者有话要说:本以为这章能写到,然并某…… 下一章晚点发上来。。。。。。。 不虐不虐! 第38章 余生 白棠生被乌柏舟炙热的掌心箍住手腕,直接拉进了酒店,一路上无论他问什么,乌柏舟都闭口不言。 直到进了酒店房间里,白棠生实在忍不住,他拉住乌柏舟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到底怎么了?” 也许是一路上已经气蒙了,乌柏舟此刻的语气竟然还算平和:“你还问我怎么了?” 他凉凉地笑了一下,直接就着白棠生搭着他肩膀的姿势直接拦腰把人扛在肩头,他大步走到里面的大床前,把人扔在了床上。 酒店的床很软,乌柏舟上次就感受过了,也不怕砸出问题。 饶是如此,白棠生还是被乌柏舟突如其来的举动砸得发蒙。 乌柏舟盯着床上的白棠生,慢条斯理地脱了自己的外套。 走到床沿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下脚步,转身去关了房门,顺便给何然打了个电话:“你去买点奶茶西点,就说我请大家吃的。” 乌柏舟挂了电话,他打开手机的相册,翻出了祝英发给他的病例照片,扔给了白棠生:“解释一下?” 白棠生一看就知道要玩,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大的医院,他竟然能被祝英撞见,祝英还告诉了乌柏舟。 他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乌柏舟没有忽略他的表情,冷声道:“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想,早知道我就不去这家医院了?” 白棠生知道乌柏舟真的很生气,赶紧安抚道:“没有,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没来得及说……” 乌柏舟欺身上前,手臂撑在白棠生的身侧:“没来得及说?我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乌柏舟在祝英打完电话的时候,再联想到上次白棠生得知尤桢患了恶性肿瘤时的反应,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他早就知道自己脑袋里长了东西,可谁也没说,也没积极治疗,反而一直放纵着病情发展。 乌柏舟看着身下白棠生淡色的略有些慌乱的瞳孔,他低下头,狠狠地咬在了白棠生鼻梁上的那颗红痣上。 他想起了两人刚接触那几天,白棠生往自己心脏狠狠捅上的那一刀…… 白棠生吃痛,闷哼一声却没反抗,由着乌柏舟的牙齿从红痣转移到嘴唇上。 这个吻不带一点温存的意思,充满了暴虐惩罚的味道。很快,两人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白棠生像是没感觉到疼痛一样,他安抚着凑到乌柏舟的唇边,却被乌柏舟拉开距离,轻易避开。 白棠生看着乌柏舟脸上逐渐淡漠的表情,呐呐道:“抱歉……” 乌柏舟冷声道:“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想过和我长久的在一起?我在你身边也可以,不在也没所谓是不是?” “你根本就没打算好好地活着,是不是?” 白棠生的脸色有些苍白,从乌柏舟避开他的那个吻开始,他就没有再试图触碰乌柏舟,只是无力的解释道:“我没有……” 乌柏舟看着他脸色更冷了:“你看,我不过是避开了你一次,你就没有想要再争取了。白棠生,是不是我现在直接离开,你也不会挽留一句?” 这是乌柏舟第一次用这么冷的声音连名带姓的叫他,白棠生心口有些疼,却没再说什么。 乌柏舟逼问道:“为什么不愿意做手术?” 看到白棠生嘴巴张张合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乌柏舟下了床,站直身体:“你只有这一次解释的机会。” 白棠生沉默了一会儿,撑起身体,解释得十分苍白:“手术是有风险的……” 乌柏舟笑了,带着一丝嘲讽:“你都敢直接拿刀往心脏捅,还会怕手术的风险?” 白棠生苦笑了下,让自己一直僵直的身体放软,倒在床上:“在和你一起之前……是不怕的。” 他不怕死,对于重来的这一世他也没多少珍惜的意思。 可他遇到了乌柏舟,他们成了朋友,他们接吻,同床共枕,他们成了恋人。 他不贪求两人的未来,只想好好度过既定的六年时光,这六年是他已知的一定会拥有的时间。 他不希望中途发生任何意外,虽然这个手术的成功率不低,可万一呢? 飞机失事他重生了,可谁又能保证他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万一他就栽在了手术台上…… 他会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永远再见不到乌柏舟,感受不到他的体温。 就连未来既定的六年都不会有。 他既怕死,又不怕死。 乌柏舟听到这句话,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戳了一下,有些疼,也有些酸软。 他一直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冷:“白棠生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只能有两个死法。” “要么,你乖乖动完手术和我一起寿寝终身。” 乌柏舟的喉结轻轻地动了动:“要么,你现在就被我干/死在这张床上。” “你选一下。” 乌柏舟扯了扯衣领,嘴角微勾,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白棠生被乌柏舟的话给震了一下,让他心神恍惚的不是那句“被我干/死在这张床上”,而是前面的那句“和我一起寿寝终身”。 乌柏舟见他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白棠生反应过来,以为他要离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不得章法地喊道:“乌老师……” 见乌柏舟的脚步没有停,白棠生有些心慌,他第一次喊出了对方的名字:“乌柏舟!” 乌柏舟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转身,而是走进浴室,过了几秒钟,拿出了一个瓶子。白棠生认了出来,这好像是酒店给住客准备的身体乳。 他解下自己的腰带,将白棠生的两只手腕束缚在一起,固定在头顶。乌柏舟几乎是强制地,不带一点温柔地扳开了白棠生的双腿。 …… 白棠生咬牙道:“你停下。” 几秒后,白棠生急促得喘了一声:“我让你停一下,没让你出去。” “……” 乌柏舟闻言,没急着做什么,先把他已经咯得通红的手腕从束缚中放开,随后的动作比先前更为激烈。 白棠生被捅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自暴自弃地咬住乌柏舟的肩膀,下口很轻,怕伤到这个抱着他的人:“你随意吧……” 他几乎要被这挤入身体的热度烫伤,在一轮又一轮的冲击中,他死死地攀住乌柏舟的肩背,好像这个人就是他唯一的依靠。 在痛苦与欢愉的交叠中,他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他重活一次的意义。 是为了遇见他的乌老师,为了与这个死死抱住他的人相识,相知,相爱。 乌柏舟的出现为他的生命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是他的光,他的神明。 -- 乌柏舟帮两人清理完身体又联系到这边的导演,要把男主演借走两天。 这边的戏份本身安排的就不紧凑,时间上也不算着急,导演十分爽快的给他面子放了人。 白棠生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睡了将近十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还躺在乌柏舟怀里,身体略有不适。 他在乌柏舟嘴角轻轻蹭了蹭:“早,乌老师。” 昨晚的xing事是带着一点强迫的意味,白棠生说不上有多舒服,更多的是心理层面的满足感。 乌柏舟扣着他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好半天才把人放开。 白棠生的手撑在乌柏舟的胸膛,他斟酌地说道:“手术我会做的,但是等到这边杀青好不好?” 乌柏舟本想拒绝,但是白棠生说道:“最多再有一个月,这边就完工了,不然你想啊,我从住院到手术再到出院,得耽误多少功夫?” 乌柏舟抿嘴,神情不悦:“大不了不拍了。” 白棠生无奈地在乌柏舟怀里蹭了蹭:“那别人会怎么想我?而且我也不想半途而废。” 乌柏舟在白棠生略带央求的目光下妥协:“我们应该差不多时间杀青,到时候我陪着你。” 白棠生低低地“嗯”了一下,声音软得不可思议。 乌柏舟是明天晚上的机票,他还能再陪白棠生一天半的时间。 他抱着人赖在床上吃完早饭,一直到了傍晚两人才起床。 何然来送早中饭的时候企图往房间里偷窥,却被乌柏舟凉凉的眼神给吓走了。 且不说剧组的那些人心里在八卦些什么,白棠生和乌柏舟两人穿好衣服带好口罩就出了门。 剧组旁边有个小公园,人不多,但胜在景色很好。 十一月的夜晚空气微凉,两人找了个附近无人的长椅坐下,两手相握静静的也不说话。 偶尔有手拉着手的小情侣从他们面前走过,会好奇地看他们一眼,不过夜色昏暗,路灯的光线很是昏黄,倒也没人认出他们两人。 白棠生看到斜对面有一对正在散步的情侣,两人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女孩突然停下脚步,踮起脚吻上了男孩子一下。 男孩子似乎有些害羞,往四周看了看,犹豫了一番回吻回去。 白棠生移开目光,双眼微微弯起,他勾了勾乌柏舟的掌心:“乌老师……” 不知道正在想什么的乌柏舟回过神来:“嗯?” 白棠生看着乌柏舟的眼睛,表情认真:“我要是从手术台上下来了,就把余生赔给你,好不好?” 乌柏舟怔了一下,他放开白棠生的手,同时摘下两人的口罩,给了对方一个缠绵的吻。 幽幽夜色里,声音寂静,只有风吹过时树叶的唰唰声,天上的大雁在月光的照耀下见证了两对情侣的拥吻。 看,那两个男人像旁边的那对情侣一样在接吻。 作者有话要说:冲鸭! 其实我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hh 第39章 手术 乌柏舟走的时候,白棠生没有再送他去机场,因为当晚有一场戏要拍。 白棠生坐在陶艺的病床前,神情肃静,眼角却控制不住地留下眼泪。 他握着陶艺的手,病床上的这个女孩是他生病中最重要的人,他们明明没有真正的在一起过一天,却比大多情侣都要亲密。 他们明明无话不谈,有过无数次拥抱,可是他们却没有一次十指相扣。 现在这个陪伴了他长大,予他全部温柔的女人就要离开了。 她将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再也看不到她笑的样子,严肃工作的样子,耐心安慰他的样子,女人的一切都会随着呼吸的停止而消失。 唯独在他心中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 乌柏舟这场戏看了一半就离开了,走的时候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看了一眼白棠生的侧影便安静地离去。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却也不短。 乌柏舟和白棠生几乎都没有什么能够温情聊天的时间,每当白棠生空下来要休息的时候,乌柏舟往往还在片场拍戏。 从日出月亮爬上高空,乌柏舟的每天的戏份安排得异常紧凑。 白棠生和他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乌柏舟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他的心尖都会止不住的酸疼。 为了让乌柏舟工作之外不再操心他的事情,白棠生努力地照顾好自己。每天按时吃三餐,到点睡觉,实在睡不着也不硬熬,吃片安/眠药便乖乖躺下。 杀青宴那天,导演给每个演员和员工都包了个红包,陶艺的红包最厚,导演说这是骂了她三个月的补偿。 陶艺要了白棠生的微信,还顺带和他微博互关了一波。 这件事也引起了一阵骚动。 这部电影的原题材来自于微博上一个网友随手写的短篇小说,很多人都知道被翻拍电影的事。 男女主演的官宣在微博上引起了一阵争议,大部分觉得按照白棠生以往的演技,这部电影也没什么值得看的地方,况且女主演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有小部分人认为,这部电影还是值得观望一下的,毕竟导演是圈内老人,往期的作品虽然没有大爆的,但也不差。 这场争议一直到电影杀青也没有结果,白棠生一杀青就在乌柏舟的要求下秘密住院,准备手术的事情。 所幸他的情况不算严重,众人的情绪都还算放松,何然没心没肺地每天蹲在病床前给白棠生报告他和影帝cp超话上上新了那些小黄文。 白棠生听得一脸菜色,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偶尔还会偷偷点进去看看。 他现在但凡是看到和乌柏舟有关的东西都会克制不住的去关注。 齐琪先一步回来照看白棠生,乌柏舟那边还没杀青,因为一些道具出现差误,他们好几场戏都要重拍。 齐琪叹着气:“燕蛰现在每天就跟一座火山一样,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爆发。” 她想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柏舟因为杀青时间延迟,每天释放着低气压,化妆师跟我说,本来十二月就已经很冷了,男主演还天天释放冷气。” 白棠生也笑了,嘴角微微扬起:“那不是冰火两重天?” 齐琪手搭着下巴:“可不是……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白棠生:“嗯?” 齐琪好奇道:“你为什么还叫柏舟乌老师?感觉太客气了吧?” 白棠生倒是没想过称呼问题,他叫乌老师习惯了,要是突然换成名字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想到了刚刚看过的小黄文,想到一个完美的借口:“这是情趣。” 刚刚离婚的齐琪一脸无语:“……” 白棠生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和你老……你和苏……” 齐琪补上:“苏京南。” 白棠生这才说顺了齐琪前夫的名字:“你和苏京南的离婚官司打的顺利吗?” 齐琪离婚官司的判决下来已经有一个多月,白棠生只知道结果,具体过程却并不了解。 齐琪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不关……好奇呢。” 白棠生听出齐琪原本想说的事不关心而不是不好奇,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偶尔也是要八卦一下的。” 齐琪笑了笑,她和苏京南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提起来就像是说起了一个毫无关联的路人:“还算顺利,他想要平分财产,我同意了。” 白棠生皱眉:“便宜他了。” 齐琪垂眼,轻轻笑了笑:“当初我和他在一起的感情是货真价实的,只是时间久了他变了。我想着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幸福,如今分开也不必闹得太难看,好聚好散吧。” “只要妍妍在我身边其他的都无所谓。” 齐琪说:“况且我们也没什么财产,就一套房子,存款都被他败光了。我问柏舟借了钱,直接把房产属于他的那一半给了现金,房子我们还得住着,妍妍上学要用。” 白棠生靠在床头:“他估计还会拿这笔钱去赌吧。” 齐琪摇摇头:“谁知道呢,他愿意赌就去吧,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以后他怎样就与我无关,任他自生自灭吧。” 想要赌博的人收手,就好像一个有烟瘾的人戒烟一样不靠谱,嘴上无数次说着,可真要闻到烟的味道,他们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就像他爸一样,一开始几万,后来几十万,然后几百万。 第一次被发现的时候,他父亲已经赔出去了将近一百万。不过那会儿公司前景好,家里存款也不少,江妙虽然发现丈夫赌博,但也只是口头上教训了几句。 等到白棠生觉得家里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爸越赌越大,江妙发现端倪天天和丈夫吵架,好好的一个家里一天不得安生。 每一次他爸都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可始终有下一次。 永远不知道及时止损。 赢了便想赢更多,输了总想把输的再赢回来。 赌博的人总是很天真的觉得,自己会是那个万中无一的欧皇。 白棠生撇清思绪:“妍妍情绪怎么样?” 齐琪提到女儿便不由得有些心疼:“她接受的挺平静的,以前小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爸爸,天天粘着苏京南,后来苏京南慢慢地不求上进,染上赌瘾,对妍妍就没有刚开始那么尽心了。” “妍妍那会儿还小,不明白爸爸怎么就变得不爱他了,不怎么抱她,也不陪她玩,不和她说话。” “我记得有一次,苏京南跑去跟狐朋狗友跑去地下/赌庄,一夜未归,妍妍就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说要等爸爸回来陪她睡觉。” “她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我怎么劝她都不听。” “后来她就再也没等过了,也再也没对苏京南笑过。” 白棠生轻轻叹息一声:“未来会好的。” 齐琪点点头:“一定会好的。” 白棠生在医院进行了十多天的术前准备,他的主刀医生是乌柏舟特意请来的肿瘤专家,花了不少钱。 白棠生查过这位专家的人生履历,只觉得大材小用。 乌柏舟中午正式杀青,他连杀青宴都没参加就直奔机场。 飞机起飞前他跟白棠生打了一通电话:“我三个小时后到。” 白棠生换上了要动手术的衣服:“那你到了我已经在手术室了。” 乌柏舟的声音有些紧张:“那正好,等你醒来第一眼就能见到我。” 白棠生淡褐色的眼眸被投射进病房的阳光映得发亮:“今天是平安夜了。” “嗯。”乌柏舟回应。 “我想要一个超大的苹果。” “好,等你醒了就能看到。”乌柏舟说。 “等我醒了,我们一起过圣诞。”白棠生的半边身子都被阳光普度着,他补充道:“不过只能在医院过了。” 这句话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句情话都能打动乌柏舟的心,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得温柔。 “我给你准备圣诞礼物,等你醒了就能看到了。” “哎、”白棠生对着催促他的何然摆摆手:“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怎么办?” 乌柏舟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看到你睁开眼睛,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 白棠生的这场手术是要全身麻醉的,等手术动完他醒来约莫已经过了平安夜了。 乌柏舟认真道:“今天是平安夜,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你还信这个啊。” “本来是不信的。”乌柏舟说:“现在可以信一下。” 护士已经开始催促了,白棠生凑近手机:“我要出发了。” “……嗯。” “乌老师……” “嗯,我在。” “我爱你。” 乌柏舟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应,那边已经响起了忙音。 他在空姐的示意下将手机关机,明明神经已经很疲惫了,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飞机起飞的时候,乌柏舟控制不住的想,白棠生是不是已经开始打麻醉了? 会不会疼? 不过就算疼的话白棠生也只会忍着,不动声色吧。 乌柏舟在之前其实已经和白棠生的主治医生沟通过很多次了,他知道手术的风险其实很小,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心。 一下飞机,乌柏舟上了何然的车直奔医院,何然看着乌柏舟的脸色,安慰道:“生哥这几天心情都挺好的,住院这几天还胖了两斤。” 乌柏舟“嗯”了一声,下车后,何然带着他直奔手术室门口。 门口就一个齐琪来回走动着,看到乌柏舟来了上前问道:“你这脸色也太差了,你和棠生后面都得好好休息了,把精神养好。” 乌柏舟点头,问道:“江……女士没有来吗?” “江女士?” 齐琪很快反应过来是在说白棠生他妈妈,她无奈道:“他压根就没告诉他妈手术的事情。” 乌柏舟眉头微皱,很快又松开:“算了,我在就好了。” 齐琪憋着笑:“棠生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何然默默地在旁边吃了一碗狗粮,有点噎人。 他想起了至今还没追到的女神,简直欲哭无泪。 -- 白棠生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麻醉的药效早就过去了,后面完全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乌柏舟没有骗他,白棠生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乌柏舟。 乌柏舟听到动静就开了灯,两人对望了片刻,乌柏舟对昨天没有来得及说的那句话做出了回应。 他凑到白棠生耳边,轻声道:“我也爱你。” 生活中没有谁真的会天天把“我爱你”三个字挂在嘴边,这样未免太肉麻。 但在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担惊受怕后,乌柏舟很坦然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他曾在很多影视作品对其他人说过这三个字或类似的话,却没有任何一次有这样的真情实意。 白棠生的嗓子有些哑,他开口问:“我的大苹果呢?” 说完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发出声音,乌柏舟通过他的口型猜出了他在问什么,他把放在床头的礼盒拿到白棠生眼前。 “最大的一个。” 白棠生牵起了一丝笑容,他嗓子现在不太舒服,但是动了动手触着乌柏舟的手掌说道:“我的余生都是你的了,现在…任君发落……” 乌柏舟心头动了一下,他轻轻握住白棠生的手心:“你的余生有多长?五年、五十年,还是一百年?” 白棠生顿了一下,弯起了眼睛:“我今年二十二岁了,再活一百年有点勉强。” 他清了清嗓子:“这样吧,我的乌老师能活多久……我的余生就有多久。” 乌柏舟的心猛得跳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心脏都没有如此急速的跳动过。 他本该训斥白棠生,却又无法批评白棠生话语中的情深。 他弯下腰,轻轻地在白棠生鼻侧的红痣吻了一下。 窗外逐渐有了亮光,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就要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评论~ 第40章 。。 手术过后,就是修养的问题,住院至少要住上十多天,另外还要修生养息两三个月。 对此白棠生并没有太多意见。 这是一个没有下雪的圣诞节,窗外阳光明媚,连带着冬日的空气都仿佛暖了一些。 病房内,白棠生正慢悠悠地喝着碗里的粥:“这粥的味道有点熟悉……” 乌柏舟眼中染上一丝笑意:“这就是你之前在秦晁剧组里喝过的那家。” 提到秦晁,白棠生抬起头:“说起来《鸢飞戾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映。” 乌柏舟说:“等一个契机。” 白棠生放下粥碗:“契机是秦晁之前说的同性婚姻合法的事情吗?” 乌柏舟点点头:“嗯,我们得到的消息是最近应该就会有动静了。” 白棠生有点怀疑:“国内真的能通过同性婚姻合法吗?” 乌柏舟把已经温热的水杯递给白棠生:“能不能通过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 白棠生怔了一下,失望还没在心中漫延开来,就听到乌柏舟淡淡道:“国内不能结我们就去国外,那么多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总有一个可以让我们领证的。” 一时间,白棠生竟然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乌老师是想和我……结婚吗?” 乌柏舟黝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白棠生,他没有否认这个问题:“你要是觉得现在聊这个太早……我们也可以后面再说。” 白棠生还没来得及回答,病房门就被敲响了,他看向门口说了声“请进”。 走进来的事秦晁和许烨,后者抱着一捧花束放到病房的床头:“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住院手术的消息白棠生并没有刻意隐瞒身边的人,当许烨问他圣诞要不要聚一下的时候他便如实说了。 “没有,挺好的。” “那就好。” 许烨笑意盈盈地看向乌柏舟:“你这老板当得是不是太尽职了?底下艺人住个院当老板的还要跟着照顾?” 秦晁想的要复杂一些,他和燕蛰也认识,自然听说了乌柏舟这两个月在剧组请假两次的行为,再往深稍稍一想,也就大概都明白了。 他看着单人病床里的陪护床,欲言又止:“你们……” 乌柏舟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我们在一起了。” 白棠生并不意外乌柏舟的坦荡,他看着一脸错愕的许烨无奈道:“我们在一起了。” 许烨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一把扯过秦晁的胳膊:“是谁当初说这两个直男不可能在一起的?” 秦晁淡定地抓住许烨的手:“可能是深/柜吧。” 白棠生望向乌柏舟,眼底漫上了沉沉的笑意。 自己是不是深/柜他不知道,也无从知道。 他确信自己这么多年只对乌柏舟一个人动过心,乌柏舟是一个,也只会是最后一个。 说起来,两人刚开始合作拍戏的那会儿,看着gay片学习接吻都不会有什么生理反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里就只剩下了乌柏舟,装不下其他人了。 时时刻刻都会想他,靠近他心会开始加速跳动,和他说话心情会慢慢地放松。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想起的也是他的乌老师。 许烨有些遗憾:“我本来还想找你们聚一聚呢,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白棠生笑了笑没说话,倒是乌柏舟沉吟道:“等棠生出院再找时间聚,叫上其他人一起” 白棠生心中一动,和乌柏舟的视线对上,两人的脸色都有些柔和。 乌柏舟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这是要把白棠生带到朋友面前,给一个正式的介绍。 秦晁对此表示赞同:“这样也好,免得有些人不了解情况就开始瞎传风言风语。” 乌柏舟皱了皱眉头:“有人说什么了?” 秦晁先是看了眼白棠生,说道:“现在不少人说乌家小少爷终于憋不住清高的人设,要开荤了。” 他见白棠生面色平常,便接着说道:“说你憋了这么久,一上来就是重口味的搞了个男人,也不怕被家里打死。” 白棠生眉头微蹙,他并不在乎自己被人怎么说,只是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乌柏舟家里的事。 乌柏舟握住白棠生放在床边的手,轻轻捏了下:“我喜欢谁,和谁在一起,是和男人还是女人,这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乌家无关。” 许烨对他家的事显然也有些了解,他叹了口气:“说是这么说,但在那些围观的眼里,你是乌家的小少爷,你始终是姓乌。” 乌柏舟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从他们放弃我的那一刻起,我的一切就和他们无关了。” 白棠生没有说话,他从这些只言片语听出了一些隐藏着的似乎并不太美好的往事。 他用力的握住乌柏舟的手,两人掌心的温度逐渐融合,乌柏舟察觉到他的动作,轻轻地勾了勾他的掌心,嘴角微微勾起。 许烨坐到另一侧床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这条路不好走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坚持到最后。”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格外认真,不含一丝玩笑的语气,白棠生发现秦晁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乌柏舟对上白棠生淡褐色的眼眸,缓慢但坚定道:“我们会走到最后的。” 许烨和秦晁走后,乌柏舟才告诉白棠生:“当初许烨被家里发现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后没多久,秦晁就收到了他说分手的短信。” 白棠生注意到乌柏舟说的是短信,他猜测了一下:“短信不是他发的吧……他被家里关起来了?” “比关起来更复杂。” 乌柏舟轻轻揉捏着白棠生的每一根指节:“那会儿我刚进这个圈子,秦晁也才小有名气,他帮了我不少忙,所以当时出事的时候我也知道。” “秦晁不相信许烨会这么轻易地离开他,但是他又联系不上许烨,于是他就到处找人打听许烨的下落。” “当时找了一个多月,秦晁都快绝望了,我小姨突然提供了一点消息。” 乌柏舟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白棠生捕捉到他这轻微的情绪波动,他意识到许烨当时应该是经历了一些残忍的事情。 乌柏舟说:“我们最后是在精神病院找到许烨的。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精神病院……而是专门争对同性恋的。” 白棠生皱着眉头:“同性恋不是精神病早就被国家承认了,怎么会还有这种医院……” 乌柏舟:“确实不该有,那家医院并不是正规的,但还是有很多家长慕名而来。”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我们见到许烨的时候,他已经瘦到我们几乎不认识的地步了,眼神麻木,混沌,就像是一个行将木就的老人,一点生气都没有。” “他身上有被电击的痕迹,还有数不清的针孔和烟疤,出来以后,我们带他去检查身体,医院告诉我们他因为被服用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药物,胃已经快被烧坏了。” “在这样乱吃药同时还被注射药的情况下,精神还没异常真的是万幸。” 白棠生想象不出如今温和甚至还算开朗的许烨当初经历这些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他扯了下嘴角:“那家医院还在吗?” 乌柏舟摇摇头:“不在了。秦晁家里还算有权有势,当初他们虽然发现了秦晁和男人在一起的事,但也只是吵了好几次,秦晁挨了一次打就结束了。” “后来他家里知道了许烨被自家父母送去了这种地方,虽然他们不认同许烨的存在,但也觉得能做出这种事的给不配为人父母。于是就把这家医院举报,还找了关系把跟医院有关的人一锅端了。” 白棠生蹙眉:“许烨应该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吧……” 乌柏舟“嗯”了一声:“秦晁陪了他两年,他才恢复正常。” 他低下头,陷入了回忆里:“当时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女孩,也是被父母送进来的。她在里面关了三个月,后来她出去后,回到家捅死了她的父母,然后自杀了。” 白棠生沉默了一会儿:“……作孽。” 乌柏舟揉了揉白棠生的头发:“我们之间绝对不会出现这样或者类似的事情,我也不会让那些长辈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白棠生抬手抱住了乌柏舟,脸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我会一直在的。” -- 圣诞节过后的第二天,白棠生指使着乌柏舟把平安夜买的苹果给削了皮,乌影帝完全没有小说里霸道总裁的必备技能——削苹果皮不会断。 乌柏舟削断了无数次皮后把苹果切成了小块,开始投喂白棠生。 何然来了好几次,发现他这个助理完全是多余的,他男神比他敬业多了,端饭送水,没事了还能抱抱,晚上还□□。 白棠生倒是有些担心:“你这几天都没工作的吗?” 乌柏舟摇摇头:“年前本来就没有安排工作,之前本来想和你好好休息一阵……” 结果没想到发生了肿瘤的事情。 白棠生嘴角上扬:“乌老师把我工作安排的这么松散,我三年内怕是还不上这钱了。” 乌柏舟接着他的话头:“人都是我的了,钱你可以用一辈子慢慢还。” 出院的日子转眼就到了,不仅圣诞在医院过的,就连跨年也是。 白棠生看着手机刷新的日历,仔细回想,他也在这一世已经度过了六个月,重生以来最大的收获,怕就是遇见了乌柏舟,他放在心里的乌老师。 今天出院,乌柏舟早早给白棠生办好了手续,他和何然一起收拾衣物的时候,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人。 第41章 叶深 白棠生看着门口穿着深色大衣手捧着月季的叶深,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身后跟着乌柏舟:“他想来看看你。” 对于叶深会知道他手术这事他并不吃惊,他接过叶深递过来的花束:“你来的凑巧,刚好我出院。要一起去吃饭吗?” “好。”叶深看起来有些沉默,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请客。” 白棠生对此并无意见,因为叶深在场,何然就没跟着了,他先开车回去顺便把白棠生的随身物品送回乌柏舟那。 叶深把两人带到了石居,白棠生坐到包厢里才反应过来,叶深这顿饭是早有计划,不然临时来的那还会有包厢空给他们。 点菜全程叶深一直都很沉默,只有乌柏舟跟服务生说话的声音,辣的不要,太重油的不要,海鲜也不能点…… 白棠生有些无奈:“我已经吃了半个多月的淡食了……” 乌柏舟安抚地看了他一眼:“再忍忍,等复查什么的都没问题了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行啊。”白棠生笑:“我想吃你做的饭菜。” 乌柏舟回答得毫不犹豫:“好。” 叶深对他们俩的相处似乎有些好奇,犹豫地问道:“你们……” 白棠生喝了口水没说话,乌柏舟顿了顿回答道:“重新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 “啊。”叶深有些吃惊:“……挺好的。” 白棠生没有躲闪叶深探究的目光,他平静地回视过去,发现叶深和上次见变了不少……要更贴近他上一世记忆中的那个深意老总了。 石居上菜的速度很快,穿着旗袍的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进来,依次介绍着要上的菜品。 叶深随意夹了一筷子塞进口中:“你疼吗?” 白棠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什么?” 叶深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脑袋里长了个瘤……疼吗?” “不疼,我只是早期而已,还没有什么明显的征兆。” 白棠生吃掉乌柏舟夹过来的竹荪,斟酌道:“但是晚期的话可能伴随的症状有很多……” “体重会慢慢的下滑,头会止不住的疼,有时候会整宿整宿的睡不着,精神状态会变得极差,食物不振,人会快速消瘦,记忆力会下降,有时候会浑浑噩噩的……就跟吸毒了一样。” 乌柏舟抬头看了他一样,眉头微皱。 白棠生的这番话说的就好像他真的经历过一样,听得他心里有些发紧。 如果他没有发现白棠生的病情,那日后不久,白棠生是不是就要经历他口中所说的这一切了? 叶深的表情有些难看,还有些说不清的失落:“是我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他又对乌柏舟说:“……我和祝淳沁的婚事取消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 白棠生夹菜的手在半空停留了一下,他之前没有关心过这些,现在突然想想,祝淳沁是祝家年轻一代中最小的女儿,按血缘关系来论,她应该是乌柏舟的表妹才对。 “后面你打算怎么办?”乌柏舟给白棠生夹着菜:“你出尔反尔,让祝家的女儿丢了脸,祝志雄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无所谓。”叶深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我已经麻木了,当初我爸以我年龄为理由说是该结婚了,联姻也能给家里带来更多利益……” “阿桢是我最好的兄弟,是朋友,是伙伴,虽然我对他和他对我的心思不一样,但是如果我早知道他……我绝对不会同意这场联姻。” 乌柏舟淡道:“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白棠生看着叶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他知道叶深只是想找一个宣泄口。 离尤桢离世也有三个多月了,叶深先是深受打击,随后取消婚约,也是因为痛苦的心情一直在折磨着他吧。 可惜这些话说的有些晚了,该听的人再也听不到。 叶深是深意的boss,是叶家的儿子,即便再痛苦他都只能压在心里,不能表现在人前。因为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因为他手底下还有那么多员工和艺人要养活。 他不能给他爸丢脸,也不能给自己丢脸。 于是叶深只能在这难得的空余时分,拉上白棠生和乌柏舟这两个知情人士,痛喝一顿。 可醉酒并不是一个好的发泄方式,它只会让人的痛苦,更加的无处遁形。 叶深犹豫问道:“你们是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 乌柏舟点头:“嗯。” “两个男人……”叶深的神情有些迷茫:“你家里打算怎么办,不可能一直瞒着吧,他们迟早会知道的。” 白棠生看了乌柏舟一眼,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们愿意接受那就准备好改口费,若是不愿意……那也没关系,我的人生本就不该由他们指手画脚。” “……” 叶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他举起酒杯扬到空中敬了乌柏舟一杯。 因为刚出院,白棠生不能沾酒,乌柏舟陪着叶深一杯又一杯的下肚。 包厢一时间有些安静,少有谈话交流的声音,服务生一开始就被叶深叫出了包厢。空气里只剩下了白棠生帮两人把酒水倒进杯子里时的哗哗声。 叶深出门是有司机跟着的,这倒让白棠生松了一口气,不用考虑送他回家的问题。 乌柏舟还剩下几分清明,走路说话什么的都还挺稳,白棠生开着车两人回到了别墅内。 梅姨迎上来就闻到了酒味,她说道:“我去弄点醒酒汤来。” 白棠生拉着乌柏舟上了二楼,他给乌柏舟拿了换洗衣服出来:“先去洗个澡,一身的酒味。” 乌柏舟在白棠生颈边嗅了嗅:“你身上也有。” 白棠生:“你先洗,我去客房洗。” 乌柏舟黑色的眼眸缓慢地眨了眨,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先拿起衣物走进了浴室。 白棠生本来打算先去洗澡,但又不放心独自洗澡的乌柏舟。他总觉得,乌柏舟有点醉了。 无奈之下,他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玩着手机,手机里的内容他一点也没看进去。耳朵专注地听着浴室的动静,生怕乌柏舟在里面摔上一跤。 哗啦啦的水声直到梅姨把醒酒汤送了上来都没停下。 梅姨将醒酒汤放到桌子上,托盘上还有一碗排骨汤:“这是给你煮的排骨汤,记得趁热喝掉。” 白棠生笑着接过:“谢谢。” 他看着梅姨离去的背影,开始琢磨一些以前没有想过的事情。 比如说以他现在和乌柏舟的关系,若是想要搬出去乌柏舟肯定不同意。可一旦同居的话就会被梅姨注意。 暂时借住还能理解,哪有朋友一直赖在自己家里不走的? 上次听乌柏舟说梅姨想要回老宅看看,第一次来的时候乌柏舟也说过梅姨是家里人安排来照顾他的。 如果梅姨察觉了两人的关系,会不会告诉告诉乌柏舟的父母? 浴室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直出神的白棠生竟然没有察觉身后有人靠近。 乌柏舟隔着沙发搂住白棠生,嘴唇在他的耳际来回蹭了几下:“今晚和我睡好不好?” 看,今晚过后两人的关系就得露馅。 白棠生手扶在乌柏舟环在他胸前的胳膊上:“不和你睡和谁睡?” 乌柏舟哼哼两声,固执的抱着他就是不放手,白棠生无奈地转头,在乌柏舟唇边吻了一下:“就是要睡觉你也得先让我洗澡吧?” “在这边洗。”乌柏舟说。 浴室的玻璃上还有没散的水雾,白棠生回客房拿出自己的衣物就回到了主卧的浴室,乌柏舟正躺在床上盯着浴室的方向。 这还是白棠生第一次来到主卧的浴室,他打开热水,周边的温度慢慢上升。 白棠生觉得自己吸进的空气里都是乌柏舟的味道。 等他洗完乌柏舟都还没有睡,桌上的醒酒汤已经没了大半。白棠生刚走到床边,就被乌柏舟拉住手拽了一下。 白棠生手撑在乌柏舟身旁,半跪在床上。 他的视线向下扫了几眼,眼中染上了一丝笑意:“这是憋多久了,我洗个澡你也能自动升旗?” 乌柏舟看起来已经酒醒了,他的手勾住白棠生的脖子,轻轻往下一拉,吻了上去:“快两个月了。” 白棠生干脆两只腿都上了床,跪在乌柏舟身侧,尽力地回吻着对方。 一时间,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喘,白棠生笑道:“你之前都憋了快三十年了……” 乌柏舟勾起嘴角,揽住白棠生的腰把人抱进怀里:“人只会对自己尝过的美食才会朝思暮想。” “原来我只是一道美食。”白棠生轻喘一声。 乌柏舟的手顺着白棠生的腰线慢慢下滑,在医院住得太久,皮肤都有些干燥,他一边吻着白棠生一边说:“又瘦了……后面得好好补补。” 白棠生撑着乌柏舟的胸膛:“最近吃的东西都没什么油水,能不瘦吗。” 他的手在乌柏舟腰侧勾了几下:“别忘了,你今天答应了我一顿饭……你亲手做的饭。” 乌柏舟抬腿撑开白棠生的两个膝盖:“放心……我记着呢。” 顾忌着白棠生刚出院,两人没做什么超纲的事情,用手发泄了一番便相拥着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综艺 最近白棠生没什么动静,他的热度从一开始扑腾扑腾的水面变成了现在偶尔掀起一丝涟漪。 这倒也没什么不好,热度平息下来,也会留下一批真正喜欢你的粉丝。 只是白棠生刚出院,之前拍的综艺就要播出了。 以他和乌柏舟在综艺里的表现来看,未来几天的热搜榜怕是要被包揽了。 白棠生很淡定地在主卧住了下来,只是两个年轻气盛的大男人,就是安安静静地躺在一块都容易擦枪走火。 梅姨倒也没什么动静,每天看见他从主卧出来脸上也没什么奇怪的反应。 白棠生盘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不经意间还在微博上看见了以前的老东家麻珀传媒被收购的消息。 他抬头问帮他端来热牛奶的乌柏舟:“麻珀被深意收购了?” 乌柏舟把牛奶递到白棠生手上:“嗯,彻底凉了。” 白棠生边喝着牛奶,发现之前算计乌柏舟的那个股东还因为税务问题要去局里喝好几个月的茶,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乌柏舟在白棠生旁边坐了下来,手不经意碰到了白棠生盘在沙发上的脚趾头:“怎么这么凉?” 乌柏舟的手很热,触碰着很舒服,白棠生轻轻蹭了几下不以为意道:“冬天都是这个样子的。” 乌柏舟站起身去拿了个毯子盖住白棠生的下半身,手也跟着毯子摸到了白棠生的腹部,隔着衣服轻轻的摩擦着。 白棠生的腹部热度倒是很足,乌柏舟的掌心温度也不差,这么轻轻的摩擦还挺舒服。 白棠生直接就着这个姿势,把上半身都靠到了乌柏舟的身上,顿时整个后背都暖烘烘的,舒服度跟大寒天躺在被窝里有的一拼。 乌柏舟乐意搂着他,嘴角带笑:“你腹肌都快没了知道吗?” 白棠生挑眉:“你喜欢有腹肌的?” 这段时间白棠生甜食摄入过多,又没怎么运动,自然是比不上以前二十二岁天天跑来跑去的自己。 乌柏舟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腹部轻蹭:“你怎样我都喜欢。” “是该锻炼了。”白棠生自己摸着腹部都觉得有些软了,“万一以后拍戏要露上半身结果大家发现我竟然没腹肌……” “你不锻炼也没关系。”乌柏舟眼底一片笑意:“反正大概率是不会把这种有露点的剧本交到你手上的。” “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乌老师。”白棠生用后脑勺的头发蹭着乌柏舟的脖子:“那广告呢?” 乌柏舟一本正经:“内衣广告一律不接。” 白棠生乐了:“那你呢?” “我一样。”乌柏舟似乎格外喜欢亲吻白棠生的耳垂,他用牙齿白棠生耳朵最下面的那层软肉上碾了几下。 “你要是不放心,以后我接的剧本你可以亲自过目……” 因为乌柏舟下嘴不亲,所以白棠生被咬了耳朵也没感觉到痒,就是有点刺激的轻微疼痛。 他叹了口气:“乌老师,乌柏舟。” “嗯?” “你能不能看在我是个刚出院的病人的份上放我一马。”白棠生严肃道:“再清心寡欲的天被你这么摸摸捏捏还时不时下嘴咬两口,也得出火了吧?” 乌柏舟说:“不出火才有问题吧,那不是说明我对你都没吸引力了?” 白棠生抓住乌柏舟作乱的手:“别闹,综艺马上要播了,我还想看看。” 乌柏舟也没打算要做什么,只是抱着人下意识地想要摸摸蹭蹭。两人就这么挤在沙发上,等着综艺的到来。 和他们一样等着看综艺的显然不在少数,刚放出来的那一瞬间,弹幕就疯狂地涌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时隔多年终于看到了乌老师的综艺!】 【乌老师什么时候出场啊!】 【我魏姐怎么还没出来?】 弹幕里大多数在讨论乌柏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场,还有一部分是魏洛的粉丝,贺泊和白棠生的粉丝占了较小的一部分。 明朝和肖悦更是没人搭理。 看到明朝唱《小苹果》的时候,弹幕终于注意到这个出道不久的艺人,清一色的哈哈哈大军疯狂涌来。 后面白棠生猜脑筋急转弯的时候,弹幕一水地刷白白反应也太快了吧,搞得白棠生都觉得有人花钱在给他带节奏。 随后就是白棠生进来肖悦问他和乌老师拍戏的那个没问完的问题。 【明朝干嘛不让肖悦问完啊?】 【什么问题这么敏感?】 【你们结合一下上下语境和重点,拍戏,和乌老师,有没有用,然后白白说没用,你男神很敬业,那还能问的什么,无非就是《鸢飞戾天》的吻戏有没有用替身呗。】 【我靠!楼上言之有理,没用替身那岂不是说白老师和乌老师亲自上阵拍的吻戏?】 【我鸢飞戾天的动漫粉,悄悄告诉你们,原著吻戏贼多。就是不知道电视剧的吻戏删了多少。】 镜头一转,到了魏洛来这里,白棠生听见一道机械的声音:“猜出本期的神秘嘉宾即可进门。” 魏洛先是往一线明星猜,她爆出了一个又一个名字,站在门口得有十来分钟,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能对。 “江泽清?” 系统一点反应都没有,魏洛顶着一张素颜恶狠狠地盯着镜头的方向:“总不会是乌影帝乌柏舟吧?” 结果还真就对了。 【魏姐太难了hh】 【这换谁也猜不着啊!】 【我资深粉丝这么些年也没想到乌老师会来参加这个综艺哇】 【魏姐说出了娱乐圈大半江山的名字哈哈哈】 观众果然是最敏锐的,众人聚集,到了贺泊夸白棠生长得精致的时候,就有那么一两个弹幕在说贺泊对白棠生感觉有点奇怪。 贺泊的粉丝还没来得及反驳,下一秒就听见魏洛说:“小贺的素颜才算精致呢,白得发光。” 下面魏洛的粉丝飘飘而过:【以我粉了魏姐这么多年对她的了解来看,这句绝对不是夸赞。】 【同上,魏姐是不喜欢太白的男人吗?】 【白老师也不黑呀。】 【只有我觉得可能贺泊涂了粉底液吗,毕竟女人对化妆品都敏感,涂没涂一眼就能看出来。】 【前面的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泊哥怎么得罪你们了,这么栽赃他?】 【我泊哥可是万年直男一个,怎么可能偷偷化妆!】 白棠生看到这一条直接笑出了声,直男?还真不见得。 “贺泊最近都没什么动静,是已经凉了吗?” 腹部不给摸,乌柏舟的手又蹭上了白棠生的下巴:“算是吧,我跟叶深打了招呼,他已经没有资源可接了。” “不过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有些可惜了。” 白棠生疑问:“嗯?” “再等几天,等综艺全部放完……” 白棠生没有再问,开始专心地看综艺。 一直到这里,乌柏舟都没出场,特地为他前来的粉丝不淡定了,直到所有人进了房间,手机里传出了乌柏舟称得上温和的一句“欢迎回家”,整个弹幕直接炸了。 【今天是我们cp粉的狂欢日!】 【姐妹们冲啊!正主发糖!】 【乌老师这句欢迎回家也太苏了吧,这谁顶得住?我死了!】 【这老男人撩人不自知,我决定把他关在家里不放出来了。】 【楼上醒醒,白日梦该结束了,现在是晚上了。】 白棠生特地把这条弹幕截屏,他侧头笑盈盈地对乌柏舟说道:“你粉丝说你是老男人。” 乌柏舟顿了顿,另一只手直接从毯子底下滑进了白棠生的衣服里,顺着腰线往下滑:“我是不是老男人你不知道?” “嗯,不仅是老男人……”白棠生扭着腰躲着乌柏舟四处游走的那只手:“还是个憋了很多年的老男人。” 乌柏舟掐着白棠生腰间最敏感的地方猛得一用力,白棠生控制不住地“啊”了一声,瞬间感觉到后面某个东西的起立。 他爬起身体:“我还是一个人坐着吧,至少没有被人开/枪崩死的危险。” 虽然白棠生没谈过恋爱,但骚话可能是刻在男人骨髓里的技能,一谈起恋爱张口就来。 乌柏舟没给白棠生离开的机会,勾着他的腰直接往回一拉,白棠生直接坐进了乌柏舟的腿上,整个人被圈在了怀里。 他对这个姿势有些不自在,像个女人一样,乌柏舟很快察觉到他情绪上的不适,抱着他把人放到一边,像之前那样上半身靠在他胸膛。 “就在这儿看。” 手机里的综艺还在继续播放,白棠生从视频里听到了乌柏舟略带笑意的声音:“发育不错。”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还是我乌老师吗?】 【我高大正直的乌老师呢,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乌老师你怎么可以偷看人家的内裤!】 【一定是我疯了……】 【乌老师是被哪个妖怪附身了吗呜呜】 “看你之前都给粉丝留了些什么印象,说句骚话粉丝都接受不了了。” “什么骚话,”乌柏舟淡定回道:“朋友之间打趣一下不是很正常?” “有我们这样的朋友?”白棠生挑眉,示意了一下两人的姿势,还有乌柏舟一直放在他衣服里没拿走的那双手。 到了第二天,粉丝已经麻木了都,乌老师被白棠生抓手腕,乌老师和白棠生假借录制节目实则逛街,后来直接演变成乌老师和白白根本不是来拍综艺是来度蜜月的吧! 综艺连续播放的这几天,白棠生和乌柏舟就没下过热搜。 #白棠生唱歌超好听# #白棠生给乌影帝挑鱼刺# #白棠生做菜# …… 【这已经不是我认识的乌老师了……】 【论爱情能给一个人带来多大的变化。】 【乌老师对白棠生也太温柔了吧,白棠生也很宠乌老师,给做饭还给挑鱼刺,保姆都没这么周到。】 【楼上就别刺激我了,作为乌老师的多年唯粉,我已经快爬墙到白糖粉了……】 这期间何然也十分关注微博的动态,不过他关注的点和旁人不太一样。 他发来的信息都是这样的: 何然:生哥,白粥超话的粉丝已经九十万了。 何然:白糖连它的一半粉丝都没到。 综艺放了几天后,何然发来的信息是这样的: 何然:生哥,介于你在综艺里实力宠夫的行为,白糖超话的粉丝数量开始急速飙升,隐隐有些反超白粥超话的潜力。 何然:反超是不可能了,好多乌老师的粉爬墙过来,接受cp却不能接受乌老师在下面。男神粉丝数量太庞大了,搞不过搞不过。 何然:卧槽,最近新冒起了一个超话叫“加了糖的粥”,有人磕你们互/攻了! 白棠生把这条信息给乌柏舟看,笑得都没边了:“你什么时候让我试试?” 乌柏舟表情变都没变:“你真想试随时都可以。” 白棠生看着乌柏舟的眼睛,发现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不经荡漾了几分,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满天的飞。 火车在脑子里开了一圈又一圈,白棠生幻想了一下把乌柏舟压在身下的场景,下腹不由发紧。 “算了,第一次太疼了。”白棠生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那次在厕所被你拿了一血,我肯定要跟你争个高下。” 乌柏舟看向白棠生小腹上已经快消失的腹肌:“那我赢定了。” “……啧。”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都还在吗~ 第43章 刚吃完晚饭,白棠生照例回到房间里洗完澡拿起手机等待着综艺最后一部分的开播。 乌柏舟看他出来,直接拿着浴巾进了浴室。 最后一天了,录制节目的几个人多少有点不舍。这点在镜头里多少能感觉得到。 白棠生更多的是舍不得难得和乌柏舟在一起的休闲时间,虽是在录制节目,但对他和乌柏舟来说,就像是度假一样。 肖悦的舍不得更是直接地表现在脸上,她一整天都跟在魏洛身后,像个小跟屁虫一样,黏黏糊糊的。 说起来,最近微博上有不少人开始磕肖悦和魏洛的cp。 乌柏舟走到床边的时候,带着铺面而来的热气,白棠生掀开被褥一角,乌柏舟自然而然地上了床,一手从枕头与白棠生身体的空隙里穿了过去,搂住了他的腰。 手机上的综艺还在播放,白棠生侧着抬起头,在乌柏舟唇角吻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开始有想法的?” 乌柏舟一愣,余光瞥见综艺里出现了自己和白棠生的互动,瞬间明白了白棠生想问什么。 他很坦然:“不是突然有的,就是慢慢地发现,你对我来说和其他人不一样。” “不甘心和你仅仅是朋友,想和你亲近,想碰你,也想吻你。” 当时录制综艺的时候还没感觉什么,很多行为和动作都是想做就做了。这几天两人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去看镜头中两人的互动,才发现里面掺杂多少暧/昧的因素。 还真的事没有辜负cp粉那句“这两人根本不是来录制节目而是来度蜜月的吧?” 这档综艺的剪辑成分不多,大多数的镜头还都算真实,没有瞎搞噱头。 正是因为这样,白棠生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对乌柏舟的那点想法可能真的很明显了。 只要是他手头没事的时候,他的眼神大多数追随着乌柏舟,和乌柏舟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永远是弯着的,眼里盛着沉甸甸的温柔笑意。 这些细节在屏幕前的观众眼里,自然而然地就被扒了出来,本来这样的情况很容易被乌柏舟的粉丝骂成狗,但偏偏不正常的不只是白棠生,还有乌柏舟。 白棠生做饭的时候,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乌柏舟会专注地看着白棠生,眉目温和。 和白棠生说话的时候,乌柏舟嘴角会挑起一个细小的弧度,说话的语气也大多数带着温柔与纵容。 而和其他嘉宾交流的时候,乌柏舟的神情就会变得淡淡的,看起来不易接近。 【我连续追了好几天,这是我第一次发弹幕,说实话,白老师和乌老师两人的相处有点超乎朋友的感觉了吧?】 【前面的别乱说,白白是乌老师工作室的艺人,综艺里总要关照一下的。】 【你家老板平时都是这么无微不至地关照你的?反正我是不信这两人没事。】 【作为乌老师的多年老粉,这档节目大概是我见过他最近平易近人的时候了,虽然平易近人只针对白棠生。不管他们是什么情况,我都感谢白老师给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爱豆。】 【你们看节目里白老师看乌老师的眼神,就跟我哥看我嫂子一模一样,我打包票白老师对乌老师肯定有想法。】 【前面的为什么不是你嫂子看你哥?我乌老师凭什么是嫂子的位置?不过我也赞同你的说法,而且看到现在感觉白白好像并不是一厢情愿啊……】 白棠生握住腰间属于乌柏舟的那只手:“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事被曝光了你怎么办?” 他问的是你怎么办,而不是我们怎么办。 乌柏舟发现了他话里的偏向,嘴唇在他耳朵上吻了一下:“那就公开好了。” “也许等不到被迫曝光呢。” 乌柏舟咬在白棠生的耳软骨上:“可能在那之前,我就想全网通告:你们喜欢的白老师,是我的人。” 互有情意的两个人在一起谈恋爱果然很治愈,白棠生已经蛮多天没有产生什么负面的想法。他现在满眼都是他的乌老师,对方随意的一句话就能引起他心脏炽烈的跳动,浑身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乌柏舟此刻这句充满占有欲的强势话语更是直接戳在了白棠生的心尖上,他翻了个身,跨跪在乌柏舟臀部两侧,捧着乌柏舟的脸吻上了他的唇。 “乌老师……我好喜欢你。”他轻笑着吻啄着乌柏舟的眉眼,鼻间的吐息撒在了乌柏舟的脸上。 有些痒。 乌柏舟的手搭上白棠生的后腰,用力往下一压。 白棠生被迫跨坐在乌柏舟的大腿上上半身全部贴合在一起,有着说不出的亲密感。 两人拥吻,舌尖相互追逐,白棠生抵着乌柏舟的胸膛低笑着:“乌老师,你的枪上/膛了。” 乌柏舟没有答话,他的手贴着白棠生的身体慢慢往下…… 白棠生发出了一声舒适地喘/息,许久过后,他抱着乌柏舟的肩膀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而乌柏舟那边已经快绷不住了,可他并不想在白棠生刚出院不久的情况下做什么超纲的事情,准备自己解决。 白棠生喜欢极了乌柏舟为了自己矜持而克制的模样,他在乌柏舟的耳边轻声说了四个字,乌柏舟像是被刺激到了,握着白棠生腰的手猛得一用力。 白棠生闷哼一声,也没喊疼,他慢慢钻进被窝里,倒着往床尾的部分退。 …… 乌柏舟的手插进白棠生的头发上,脸上是难以忍耐的情yu,他的胸口和脖子一片通红,和脸上冷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棠生爬下床:“你换一下床单,我去刷个牙。” 等他回来的时候,综艺已经放到了他们晚间玩“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个游戏的时候,白棠生靠在乌柏舟身上,听见手机里的贺泊说“我从来没谈过恋爱”。 白棠生发现弹幕的风向有些奇怪。 【我要不是刚从微博回来我就信了这话了。】 【我觉得他就是故意刺我魏姐的。】 【没谈过恋爱?我就呵呵了】 【人家贺泊也没撒谎啊,毕竟他只谈了钱,没谈情,自然算不上恋爱。】 【我去,前面的你们在说什么,感觉有惊天大瓜呀!】 【微博刚上的热搜,太恶心了。】 【不知道情况的请移步微博热搜,快看,晚了可能就被删了。】 白棠生挑眉,想起了乌柏舟前几天和自己说的话:“你做的?” “嗯。”乌柏舟嘴唇停留在了白棠生柔软的发侧:“没冤枉他,我只是帮他爆了一把。” 白棠生好奇之下点开微博,发现是一条贺泊被富婆包养的热搜。 里面铁证如山,贺泊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先是一条录音,里面是贺泊和一名不明身份的女人的对话,说话的内容充满了露/骨的挑/逗,还有贺泊和女人撒娇要资源的录音。 如果说录音可以作假,后面的几张照片是真的直接把贺泊打入了谷底。 那是一道九宫格,前面八张都是贺泊和一个女富婆接吻拥抱的照片,只有最后一张是床照。 尽管各个私/密部位都被打了马赛克,但依旧能看出这是在某家高档情趣酒店,贺泊不复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样子,充满了色/情。 看着就让人恶心。 白棠生有些惊讶:“这些东西时他的助理卖给你的?” 乌柏舟点头:“嗯。” “他不是喜欢男的吗,怎么会和一个女人……”白棠生有些疑惑。 “为什么会觉得他喜欢男的?”乌柏舟蹙眉:“他骚扰过你?” “……没有。” 有上一世的经历,白棠生自然知道贺泊是真的喜欢男人,但他又不能这样解释。 白棠生随意找了个借口:“他之前不是和深意一个男高层传过绯闻吗?” “我不清楚……”乌柏舟揉着白棠生的腰:“可能他男女通吃?” 白棠生算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过往二十多年的直男生活全部被推翻:“男的女的都能ying?” 不过说起来,他和乌柏舟到底算不算同性恋真的说不清,毕竟两人在对方之前,都没有对其他人动过心。 两人在一起之后,看待其他的男人好像跟之前也没有什么不同,并没有对漂亮boy有过特别的关注。 两人甚至连少儿不宜的片子都没有一起看过。 搞不清楚白棠生也不去纠结,反正从今往后他的床上除了乌柏舟也不会由第二个人了。 贺泊这下是彻底废了,深意的公关没有一点动静,完全没有给旗下艺人洗白的意思。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深意传媒的官方微博发出了一条解约声明和道歉函。完完全全地把贺泊的行为划分为个人,与公司无关。 白棠生上一世在深意待了好几年,对深意的风气还算了解,深意是不主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但就是架不住有艺人想往火坑里趟。 这个圈子的竞争压力太大了,稍不留神就会凉凉,总有些人,为了火会放弃一些原则和底线。 不就是身体吗,为了钱和名气,为了爬得更高,牺牲一下肉/体又算得了什么? 白棠生始终觉得恶心,他从来没想过用身体去换取什么。 但每个人的境遇不同,你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才能这么糟蹋自己,被人踩着底线按在地上摩擦。 他只能管好自己,对于别人的选择和生活,白棠生并不好奇,也不关心。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不说话空空的,但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打个招呼吧,四月了,大家欠马先生的钱都还了吗~ 第44章 吃醋 前些日子陪着白棠生看综艺,倒是让乌柏舟想起一件事:“录制节目的第二天,你许了我一个条件还记得吗?” 那天白棠生让乌柏舟猜那个的小熊是男是女,猜对允他一个条件。 “记得。”白棠生笑了:“那么乌老师想要我做什么呢?” 乌柏舟盯着白棠生思考了一番:“暂时没想好。” 白棠生弯起双眼:“给你留一个月的思考时间,过期作废。” “任何事都可以?”乌柏舟心头一动。 “任何事都可以。”白棠生应得还不犹豫。 乌柏舟若有所思,移开目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棠生见状也没在意,就算没有许下这个条件,乌柏舟让他做什么他也绝无拒绝的可能。 今年的冬天下雪了,在这偏南方的城市还是略微罕见的,白棠生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就连后院的花草都被白雪覆盖着,即将倒下。 乌柏舟给他拿了件厚些的外套:“想玩雪吗?” “……不想。”白棠生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来那么多童心。” 乌柏舟站在白棠生侧后方,没有说话。 今天翻看微博的时候,他看到白棠生的微博底下,有很多人讨论起白棠生的年龄和过去。 白棠生现在算是正红的时候,粉丝也不少,网友也不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恶劣地攻击他。 相反更多的是心疼他经历的人,在高中堪堪成年的时候,家里破产,父亲跳楼,白棠生背负着巨额债款,一边打工一边上学…… 关于白棠生过去经历的讨论很快上了热搜,一开始还是有很多人争议白棠生父亲的品行不端,后来一个自称是白棠生高中兼大学同学的人发声了。 说是白棠生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就过得很辛苦,勤工俭学,成绩优异不说,只要一有空余时间就出去工作,连同学聚餐游玩的时间都没有,就为了赚钱。 紧接着,有一些名声不小的导演开始发声,说是白棠生以前经常在他们的剧组跑龙套,有时候一天之内相邻的几个剧组窜着跑,风吹雨打绝不缺席,人上进又能吃苦。 接着粉丝们就炸了,原来自己喜欢的爱豆曾经吃过这么多苦?她们跟随着那些发声的导演的脚步追寻着蛛丝马迹。 看着一个个过去她们追过的剧里偶尔会冒出白棠生略显青涩的脸庞。有时候是躺在雨地里的尸体,有时候是烈日下的游客,有时候是某个角色身边挨着打的跟班。 乌柏舟看到了一个粉丝说:哥哥才二十二岁啊,身上背负了这么多东西,昔日疼爱自己的父亲死了,生活从云端到谷底,脚下是泥潭,可他没有放弃,也没有堕落。他坚强地抬起脚,顶着骂名想从泥潭里上岸到光滑的平地上,你们又凭什么骂他? 他曾经也是备受宠爱的小少爷,没了少爷的生活后他依然自强自立,承担起父亲的债务,你们有什么资格骂他! 乌柏舟站在白棠生身后,把人揽在怀里,他听见白棠生问:“怎么了,感觉你情绪不高?” “嗯。”乌柏舟把下巴磕在白棠生肩上。 他平时和白棠生相处的时候,总是会忘记这人才二十二岁的事实。白棠生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宠辱不惊与平稳,他的心有着大多数人这个年纪都没有的心如止水。 不管白棠生平时表现如何,其实他怀里的这个人都只有二十二岁,一个还能称上一句“少年”的年龄。 白棠生很快意识到什么,他打开微博,发现了讨论他的那条热搜,他粗略看了几眼,有些好笑:“你就为了这事情绪不高?” “嗯。”乌柏舟轻叹了口气:“有些心疼。” “有什么好心疼的。”白棠生不以为意:“你二十二岁的时候都已经过五关斩六将拿到了影帝,我在遇到你之前却还是个无名之辈。” “那不一样。”乌柏舟说:“我身上可没有背负着上百万的债务。” “有失亦有得。”就像被白棠生置顶的那条微博一样:人生碌碌,竟短论长,却不道枯荣有数,得失难量。 “如果我家没破产,我就不会受到你的帮助,如果我没负债,也许我都不会进这个圈子,我们永远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如果不是你当初帮过我,那天在洗手间我根本不可能……帮你。” 道理是这么说,但毕竟关系不一样了,换作刚开始的时候,乌柏舟对他的过去只觉得欣赏。此时作为枕边最亲密的人,乌柏舟更多觉得心疼。 但他知道白棠生不是喜欢拿过去薄同情的人,于是挑开了话题:“当初在卫生间……你报恩都是这么报的吗?” 当然不是,乌柏舟对白棠生来说其实很特殊,在前世无数次他情绪达到低谷的时候,都是乌柏舟的影片陪着他度过的。 更何况白棠生那会儿根本没打算重活一世,想着临走之前帮乌柏舟一把,反正这具身体即将也没有用了。 在那个保安挟持着苏妍出现之前,白棠生站在天台边,其实是在想到底要不要跳下来。 那个高度给了他极度的心悸感,身体和本能都在恐惧,可与此同时,这种致命的心悸感又让他有些迷恋,从这里落下去,何尝不是一种归途。 可他还是打消了主意,因为如果他那一刻从那里跳下去,用不了多久乌柏舟就会被带到警局喝茶。 毕竟他体内还残留着乌柏舟的jing液。 也许以乌柏舟的家庭背景不会出什么事,但他并不想给乌柏舟留下什么阴影。 重生那天的事在白棠生脑子里转了一遍,这些想法他自然不可能告诉乌柏舟,否则怕是要真的□□死在床上。 “怎么可能?”白棠生开了个玩笑:“主要是你长得太迷人,换作别人我就下辈子做牛做马无以为报了。” 白棠生搂住乌柏舟,对着嘴角亲了一下:“只对你以身相许……” 尽管知道白棠生在说瞎话,乌柏舟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愉悦到了。他扣着白棠生的身体不让人逃离,咬住那片淡红的唇瓣把人亲了个够。 白棠生抚着乌柏舟的背部:“而且我以后有你了啊,用过去三四年的辛苦换你的出现,倒也不亏。” “嗯。”乌柏舟眼中一片暖阳:“以后有我。” “这些为我说话的导演都是你找的?”白棠生翻着手机问。 “有一部分是我让齐琪联系的,有些不是。”乌柏舟说。 在关于白棠生过去经历的话题发酵不久,工作室的公关立刻采取了措施,先是引导粉丝往正面的言论上讨论,随后又联系了齐琪。 得到消息后,乌柏舟立刻让齐琪联系了几个相熟的导演。 至于没联系的那几位估计都是看在乌柏舟的面子上想卖个人情。 “你怎么知道我跑过这几个剧组?” 实在不怪白棠生疑惑,有些跑龙套的角色连他自己都未必能认得出来。 “我查的。”乌柏舟说:“每个角色我都看过。” 白棠生有些动容:“什么时候?” 乌柏舟犹豫了一下:“在燕蛰剧组的时候……每天睡觉前看一点。” “你……” 白棠生想骂他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拍戏那么辛苦晚上还不好好睡觉,可话到了嗓子口却突然停住,他想起与此同时的自己不也是每晚睡前刷着乌柏舟的影片吗? 乌柏舟见他不追究了,直接转移话题:“明年你是不是就毕业了?” 白棠生点头,轻笑:“毕业典礼你要一起吗?” 乌柏舟把人搂紧了些,毕业典礼这种场合出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问:“我以什么身份?” “你想以什么身份?”白棠生反问。 “你想公开吗?”乌柏舟低着嗓子说:“我有点想。” “那就公开。”白棠生坦然地与乌柏舟对视。 半响,乌柏舟叹了口气:“不行,你现在刚刚上升期,突然公开同性恋情太致命了。” 白棠生忍笑:“那就顺其自然,不用特地说明关系,也没必要刻意遮掩,让他们猜去吧。” “嗯。”乌柏舟也笑了。 两人都不是喜欢张扬的人,也不是非要跟全世界宣布主权想得到认可。喜欢是他们两个人的事,爱让彼此知道就好。 乌柏舟突然问道:“路桨是你高中兼大学同学?” “啊?”白棠生没反应过来:“路桨是谁?” “……”乌柏舟说:“微博上为你发声特别维护你的那个。” 白棠生从微博里找出来看了一下:“这不是公关部门找的托吗?” “不是。”乌柏舟挑眉,模仿着这人的口吻:“棠生人很好,对人友善,勤奋好学,长得帅,学习好……” 白棠生反应过来,直接用手捂住乌柏舟的嘴:“乌老师,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醋味?今天的饺子还没吃呢。” 今天是冬至,梅姨一大早就包了好几盘饺子。 乌柏舟在白棠生掌心舔了一下,看白棠生猛得缩了回去他轻声笑起来:“我不想沾着醋吃……我想沾着你吃。” 白棠生:“太阳还没下山呢乌老师,你能不能收敛一下。” 乌柏舟揽着人往床上带:“一道合格的美食,就是时时刻刻都能让吃客垂涎三尺……” …… 晚间,梅姨煮的饺子一直到七八点才被两人吃进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好几年没见过雪了 第45章 从冬至开始的雪一直断断续续下到了年关。 新年将近,大多数人都开始忙着抢飞机票火车票回家过年,出租车上地铁上随处可见推着行李箱的人。 或是年轻人,或是中年人,忙碌了一年终于可以奔向自己心心念念的家,脸上笑容洋溢。 白棠生从睡梦中醒来,周身被温暖的气息包围着。他挣扎了一下,可身后的人抱得太紧,只好乖乖躺着,不再动作。 似乎是被他的小动作吵醒了,乌柏舟凑在他后颈上一下一下地亲吻着,带着点安抚的意思。 白棠生缩了下脖子:“痒……” 乌柏舟刚刚亲吻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并没有完全醒来,但却被这句软着声音的“痒”给彻底弄醒,连带着醒来的还有某个地方。 白棠生顿了一下,翻了个身,勾着乌柏舟的脖子索/吻。 一大早上,血气方刚的两个男人拥抱在被窝里,白棠生被乌柏舟搂着吻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抓紧对方顺滑的睡衣布料,没有挣扎的意思。 就在白棠生大脑晕晕乎乎一片,乌柏舟的手已经慢慢朝下探去的时候,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乌柏舟放开白棠生,朝床头看去。 “嗯~”白棠生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谁?” 乌柏舟拿起手机表情略有些严肃:“江……女士。” 白棠生抬起半边身边,勾住乌柏舟的脖子猛得往这边一拉,看着乌柏舟手里手机上“妈”这个字顿了半响。 这是他一直以来给江妙的备注,从上次彻底和江妙闹翻以后,他也没有要改掉的意思。 毕竟血缘关系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逆转的牵绊,就是江妙再怎么样,白棠生也否认不了这个女人是他母亲的事实。 白棠生还是按了接听键,手机那头响起了熟悉的女声:“喂,是小生吗?” “有事吗?” 江妙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你打算哪天回家,快过年了。” 白棠生握紧了手机,乌柏舟搂住他,宽厚的手掌顺着他的背部滑动,静静地安抚着。 上次和江妙说话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这道声音他听了二十几年,温柔的,生气的……小时候宠溺地问他为什么哭,长大了问他成绩为什么会考砸,现在,江妙正用着生疏的语气喊他“小生”,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妈……”白棠生平静地叫出了这个二十多年的称呼:“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胡说什么!”江妙的声音陡然提高:“你是我儿子,这里不是你家是什么?” 白棠生答非所问:“新年你好好过,我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没等白棠生挂电话,江妙突然来了一句:“你老实告诉我,网上说的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 闻言,乌柏舟蹙眉,白棠生无声地对他笑了一下,抬手抚平了乌柏舟的眉心。 和他温和的笑容不同,他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和你有关系吗?” 江妙的声音有些尖细,音调低的时候觉得很好听,可要是拔高了音调就会有些刺耳:“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你是我儿子,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允许你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简直恶心!” 白棠生抬头,在乌柏舟嘴边蹭了蹭:“我和谁在一起,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你同不同意真的不重要。就这样吧,我挂了。” 白棠生按断了电话,经过这么一折腾,两人的火气也基本消了,没有了更深入的心思。 他们早早起了床,今天的早餐是梅姨煮的山药粥。 乌柏舟慢条斯理地喝完了最后一口,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对梅姨说:“梅姨你今天就可以走了,回老宅过新年吧。” 梅姨愣了一下:“那您呢?” 乌柏舟看着还在喝粥的白棠生:“我不回去。” 梅姨犹豫着:“可是……前几天老先生问我您今年过年有没有工作安排,我说没有……” 乌柏舟:“没关系,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 梅姨走后,白棠生放下粥碗看向乌柏舟,他本来不想问,可还是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乌柏舟走到白棠生身后,手钳住白棠生的下巴抬起来,他低下头在白棠生还沾着水渍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这是我和你的第一个新年,以后还会有很多个。” 乌柏舟收拾完碗筷后就去了书房,白棠生以为他有工作,也没多想。 书房里,乌柏舟掏出一直振动的手机,上面的备注简单明了:父亲。 “你为什么不回来过年?”电话那头是个非常严肃的声音:“你今年明明没有工作安排。” “本来是会有的。”乌柏舟看着窗外淡淡道:“但是我家里有人。” 乌孝全的声音顿时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梅姨没有告诉你吗?”乌柏舟的语气很平静,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这个新年我得陪他过。” “你疯了!”乌孝全被气得声音都有些抖:“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乌柏舟声线冷淡:“你们当年做的事情就是能做的,如今我想要和喜欢的人共度一生就是不能做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一阵嘈杂之后,手机那头换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乌柏舟的母亲祝浣。 “柏舟你别任性,你爸气得都把他平时最喜欢的那个花瓶给砸了。”祝浣温和之下是不容拒绝的强势:“你明天之前回来,好好给你爸爸道歉。” 乌柏舟垂下眼帘:“如果你们就是要说这件事情,那么没必要,我不会改变主意,祝你们新年快乐。” 祝浣:“你家里的那个男人难道比我和你爸爸还重要?你宁愿陪他都不愿意回来陪陪我们?” “是。”乌柏舟回答得毫不犹豫。 祝浣发现强势无用后,又换上了苦口婆心的语气:“我知道你在生我们的气,当年是我们不对,但你也不用找个男人来气我们……” 乌柏舟打断了祝浣未说完的话:“我想你搞错了什么,你们对我而言还没重要到我特地去谎报恋情气你们的地步。” “我现在重新和你说一遍,此刻和我住在一起的这个人,是我想要携手度过余生的人。” “也是我唯一重要的人。” 乌柏舟挂断了电话,他很少跟除白棠生之外的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就释然了,但祝浣和乌孝全似乎总以为他的冷淡是在闹脾气,他的疏离是因为叛逆。 他其实鲜少会老宅过年,那里的环境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温度,是极为陌生的。 他接戏接工作向来是不看日子的,哪怕新年也不例外,每年到了阖家团圆的时候,他都还在忙着通告,忙着工作。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乌柏舟愣了一下赶紧走过去拉开:“你直接进来就好了,敲什么门?” 白棠生把泡好的咖啡放在书桌上:“怕你在聊工作。” “聊工作你也可以直接进来。”乌柏舟把咖啡推到一边,把白棠生抱起放到桌子上:“如果我永远没办法让我父母接受你,你会难过吗?” 白棠生坐在书桌上,双腿之间被乌柏舟的大腿强势嵌入,乌柏舟紧紧搂着他,他看不见乌柏舟的表情。这个姿势说不上舒服,但是白棠生还是紧紧回抱住了乌柏舟的后背。 “你都没有接受他们,我怎么会想要他们接受我?” 虽然白棠生并不知道乌柏舟和他父母之间有怎样的矛盾,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察觉到乌柏舟的态度。 “……” 乌柏舟的心软成一片,两人的上半身拉开了一些距离,他捏住白棠生的下巴就强势地吻上去,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白棠生纵容着乌柏舟的失态,为了防止掉下去,他只好抬腿勾住了乌柏舟的腰。 乌柏舟的手已经顺进了衣服里:“我想在这做。” 白棠生一顿,他们其实真正做/爱的次数并不算多,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花样,大多数都是在床上解决的,连浴室的经历都没有。 许久没听到白棠生的回答,乌柏舟以为他要拒绝,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笑意说:“你之前许我的那个条件,我现在兑换行不行?” “……好。”白棠生看着窗外的白光,哑着声音道:“窗帘拉上。” 乌柏舟没有照做,他把白棠生放到地上,直接把人翻过来,他找了一个软的坐垫垫在白棠生的小腹上。 白棠生被迫趴在书桌上,冰凉的书桌和他的身体摩擦着,他有些发抖。 过了许久后,书桌都有些移位。 白棠生的小腹有些麻木的疼痛,不过他乐意接受这样失态的乌柏舟,就像接受他的温柔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真的什么都没有啊,审核大大们求放过吧 第46章 大年夜 于一个演员而言,新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特别是白棠生和乌柏舟这种与家庭之间牵系极为薄弱的人。 往年乌柏舟都是在工作中度过新年,白棠生之前倒是会空出时间陪江女士。前世的他总是顾虑着江妙的心情,怕她一个人在家过节会觉得孤独,所以白棠生都是尽量地让每一个重要的节日自己都在江妙身上。 可后来事实证明,他的用心对江妙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 超市里人满为患,偌大的人群中挤着两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一个穿着淡青色的羽绒服,另外一个穿着长款青色大衣,两人都戴着围巾,将口鼻严实地捂了起来。 针织的帽子卡在头上,只剩下两双眼睛露在外面。 白棠生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 乌柏舟推着推车,无视了路人投射过来的几道目光:“认是不太可能认出来了,就怕是他们觉得我们是傻子。” “……” 超市里开着热空调,人又多,空气十分闷热,周围就白棠生和乌柏舟两个把自己遮得这么严实。 本来如果梅姨在的话他们并不用出来买菜,或者让何然买好送到别墅来就可以。 但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白棠生便提议出来逛超市,买买年货。 不过跨进超市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白棠生停在了蔬菜区,拿了几个洋葱和几道绿色蔬菜,还有一条山药。 他用袋子裹好山药去戳乌柏舟的腰窝,乌柏舟以为是白棠生的手,反手一握,发现触感不对,他转过头来:“山药做什么?排骨汤?” 白棠生把蔬菜都放进推车里:“嗯,给你补补。” “……我需要补?”乌柏舟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肌肉和白棠生轻薄的上半身,默默地没有反驳。 白棠生是一点都没意识到该补补的是谁。 买完蔬菜便要去买荤食了,两人来到猪牛羊肉区,称了几斤排骨,白棠生把挑好的牛肉放进了推车里,目光看着停留在某一处。 他的声音从围巾里传出来,听着有些闷闷的笑意:“排骨汤不需要也行,我给你炖点牛/鞭汤补补?” 乌柏舟微微眯起了双眼,语气中透露着几分威胁的意思:“今晚回去你试试我需不需要补补?” 白棠生赶紧溜了,这几天两人几乎每天都做,没怎么停过,今天再来他的腰也不能要了。 乌柏舟显然没有放过白棠生的意思,两人在被人群挤着走的时候,他忽然把手伸进白棠生的羽绒服,朝胸前某点掐了一把。 冰凉的触感差点让白棠生叫出了声,他万万没想到乌柏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这么多人呢,还有监控!” 乌柏舟:“他们又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白棠生被乌柏舟的理直气壮打败,他默默放慢脚步,走在乌柏舟的身后。 人越来越多了,最后一天临时来买菜的显然不只是他们两个。 乌柏舟推着推车走了两步,发现不对,他回头一看,果然没有了白棠生的踪迹。 他倒不是很担心,毕竟白棠生是个成年人了,在这个超市这种公共场合能出什么事? 结果他往回走了两步,就看见一个白棠生被挤到一个买菜的大妈旁边,身后还贴着一个油腻的中年男子。 油腻男人的手正往白棠生的腰际探去。 乌柏舟被围巾遮着的脸色发冷,他大步走到前面,随手拿起旁边货架上的一瓶水砸向中年男子的手:“滚。” 白棠生听见乌柏舟的声音,回头一看,中年男子对着乌柏舟骂骂咧咧了几句,连忙冲进拥挤的人群,很快不见了踪影。 “没事吧?”乌柏舟缓和了脸色问道。 白棠生挑眉:“没事,刚刚怎么了?” 乌柏舟:“……他想摸你。” 白棠生一愣,他很快反应过来,掏出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和钱包:“这人是想偷东西。” 他无奈地笑道:“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大庭广众之下就想摸我,嗯?” 白棠生这话是贴着乌柏舟的耳朵说的,沉闷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乌柏舟耳边震动着,有些莫名的勾人。 乌柏舟没说话,一手推着推车,一手握住白棠生的手腕,拉着他往前走。 到了停车场,两人把买的东西放进后备箱,白棠生刚踏上副驾驶,就被乌柏舟压在了靠背上吻了一番。 乌柏舟把手伸进白棠生的上衣里,狠狠地揉了好几下才罢休。 第二天,两人一觉睡到了下午才醒,乌柏舟抱着人亲了一口:“早安。” 白棠生看了眼手机轻叹:“不早了,再不起床我们的年夜饭就要半夜才吃了。” 果然男人的尊严是不容挑衅的,白棠生不过昨天逛超市的时候恰好看见牛/鞭,随口逗了一句,结果从回到家开始一直到昏睡过去,他的脚就没下过地。 等他穿完衣服走进厨房的时候,大腿两侧都还有些酸软。 今天是要乌柏舟下厨的,毕竟下次他才答应过白棠生要亲手做一顿饭给他吃。 白棠生把蔬菜一个个地清洗好,放进盘子里。 乌柏舟刚处理完娃娃菜,看着案板上的洋葱问:“这个炒什么?” 白棠生回头看了一眼:“猪肝。” “好。” 乌柏舟刀工还可以,他把两个洋葱切好放进盘子里,眼泪也已经落到眼角了。 白棠生刚回头就看见乌柏舟伸手要去揉眼睛,赶紧喊了一句:“别揉!” 可惜晚了,乌柏舟弯着腰,眯着眼睛,表情略微有些扭曲。 白棠生憋着笑意,用自己的手给乌柏舟的眼皮撑开,再用清洁的纸巾沾着纯净水给眼睛轻擦了几下。 “刚切完洋葱就敢揉眼,我们乌老师很能耐啊?” “下意识的。”乌柏舟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没脑子的一天。 白棠生牵着乌柏舟的手放进水龙头下,手把手地帮他清洗了一番。 白棠生拿着纸巾细心地帮乌柏舟擦着指缝的水渍,察觉到头顶的视线,他抬起头来,顿时哑住了嗓子。 乌柏舟说:“你好像长高了一些。” 见白棠生看着自己不说话,乌柏舟疑惑道:“怎么了?” “……你去看看镜子。” 乌柏舟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顿时了然。 镜头中的他眼尾嫣红,眼中还有一层淡淡的水雾,睫毛因为被眼泪打湿,细细纠缠在一起,白皙的鼻头上还有一点淡淡的红。 都是男人,看到这里乌柏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向来直接:“想上/我?” 白棠生喉结轻轻颤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也不是不行。” 乌柏舟拎起白棠生的手,在他的十指上咬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你在上面,我在里面。” “……” 果然,说骚话真的是每一个男人的专属技能,谁能想到粉丝眼中冰清玉洁的乌老师私底下对着自己的男朋友会是这个样子的? 白棠生平息了一下被挑起的火气,开始清理海鲜食品,毕竟现在不管是他压乌柏舟,还是乌柏舟压他,他们的年夜饭估计都得到半夜吃了。 两个人的年夜饭虽然简单,但是却并不冷清。 吃完饭,和自己的心上人窝在沙发上,再打开电视看看春晚,氛围平和而温馨。 乌柏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起来:“嗯……新年快乐,没回去……介意我带个人吗?你见过的……是。” “小姨让我初二后去她那里住几天。”乌柏舟问道:“你想去吗?” “好啊。”白棠生点头,心里一阵暖意,把他带到祝英面前,也就是坐实了两人的关系。 一晚上,两人的微信基本没停过,白棠生向之前合作过的几位关系好的前辈发去了新年祝福,江泽清和朱枱几乎秒回。 陶艺主动发来了信息,还附带了一条烟花的视频。 白棠生回道:好看,新年快乐。 乌柏舟就更忙了,手机一直在响,他挑着几条信息简单地回复了一下,就没再理会。 两人只想安安静静地看会电视,突然手机又叮叮地响了起来,白棠生打开一看,是许烨拉了一个群,里面的人他只认识他和秦晁还有乌柏舟,其他的一个都不认识。 许烨主动地发了十个红包,一秒就被抢空。 接着又有几个白棠生不认识的微信发出了好多红包,他点了几个就没好意思抢了。 红包雨结束后,这才有人问道:这个白色头像有个太阳的是谁? 许烨:你猜。 燕蛰:是白棠生吧。 白棠生有些惊讶:“这是燕导?” 乌柏舟点头,他的手指正在快速地点动着,白棠生低头一看,发现乌柏舟发了一条消息和十几个红包。 乌柏舟:这是我男朋友,白棠生。 ZERO:恭喜。 小叶子:恭喜。 恭喜。 …… 白棠生看着一排排的祝贺心情复杂:“你就这么出/柜了?” 乌柏舟把手机扔到一边抱着白棠生:“嗯。他们不会乱说的。” 白棠生指着ZERO:“他是《鸢飞戾天》的漫画作者?” 乌柏舟点头,给他介绍道:“也是我小姨夫和他前妻的儿子。这个小叶子是他对象,在国外领过证的。” “那他不是得叫你声哥?” “他比我大一点。” 乌柏舟给他一个个把群里的人介绍了一遍:“这是燕蛰他老婆,这是胡青和他女朋友,这是……” 白棠生发现,群里的这些人对乌柏舟出柜没有一点惊讶的意思,对他的存在也表现出了十足的善意,更多的是好奇。 燕蛰老婆是个早期很有名的模特,名叫张宁娜:容我八卦一句,白老师究竟是怎么拿下柏舟这尊大佛的? 没等白棠生回话,乌柏舟打的字已经发出去了:是我拿下了他。 燕蛰发了一句:啧,瞧这护着的劲、 白棠生问:“这里面都是情侣?” 乌柏舟点头:“这群很早之前就在了,谁脱单了就拉进来。” 白棠生低头回着群里的@,乌柏舟不满地拿走他的手机,把人结实地压在沙发上,咬住了对方的喉结。 致命处被人叼在口中,白棠生仰起头:“你真的不需要补补?每天都这么来……” 然后,乌柏舟身体力行地告诉了白棠生自己到底需不需要补补。 这场火热的战争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从沙发到浴室再到床上。在新一年的钟声里,两人纠缠着负距离地守完了夜。 新的一年,也是更好的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啊抱歉,这几天忙着搬家,一直没时间码字…… 物业的阿姨没把新家的卫生打扫干净,今天本来要在家洗刷刷的,后来想了想,断更好几天了,还是先更一下吧……哈哈 第47章 初一 大年初一也没什么特别的,两人睡到中午才起床,乌柏舟用昨天炖好的老母鸡汤下了两碗面,端到床边就差喂给白棠生吃了。 昨晚做得有点狠,耕地的牛还没累死,田倒先要烂了。 白棠生吃下最后几根面条:“我们等会去趟商场?” “嗯?” “我去你长辈家拜年,”白棠生喝了一口鸡汤:“总不能空手去吧?” 乌柏舟没拂白棠生的心意,与他而言,小姨到底还是特别一点的。 “那就出去一趟。”乌柏舟接过白棠生递过来的空碗:“刚好去趟齐琪家。” 收拾完,白棠生觉得自己腰缓得差不多,两人便换好衣服开车出了门。 挑礼物这种事情可能对每个男性来说都是道难题,白棠生路过一个个专柜,进去挑挑看看,就是没有特别满意的。 “真是太难了。”白棠生叹气:“你小姨的倒是好买,但是你小姨夫的怎么办?” 乌柏舟也提供不了什么好的主意,他和小姨夫虽然关系不错,但也算不上很熟练,他还真不知道小姨夫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我问问贺东。” 白棠生点头,经过这几天在群里的闲聊,他了解到ZERO的本名叫贺东,是个性格不错的人。 至少表面上十分外向健谈,也不知道为什么后面会写出《不求》这样的剧本。 “他说他爸喜欢酒。”乌柏舟说。 “……”白棠生扶额:“这时候哪里有好酒卖啊?” “我有办法。”乌柏舟眸子里染上一丝笑意:“你求求我。” “……”白棠生没挣扎到一秒就妥协了:“求你。” “来点实际行动的吧?”乌柏舟指着自己的脸笑了。 “……先欠着行不行?” 但年初一的商场虽然冷清,但也并非没有人的。偶尔经过的三三两两的人总会对这身材高挑气质独立的二人多看上一眼。 “那酒也先欠着,过两天再给你。”乌柏舟拒绝。 白棠生无奈,他扫了周围几眼,飞快地在乌柏舟脸上亲了一下。 乌柏舟惊讶地发现,白棠生的耳尖有些红。 “害羞?”乌柏舟挑眉:“床上都不见你害羞。” “……”白棠生拉着乌柏舟进了一个常见大牌的店面:“我算是看透你了乌老师。” 一进门他就被一条围巾吸引了注意力,样式算不上非常新颖,但十分大气,布料也很柔软。 导购员笑着迎上来:“您是要买来送人吗?” 白棠生下意识扶了一下口罩:“是的。” 导购员顿了一下,脸上笑容更甚了:“冒昧问一下是送女朋友吗,送女朋友的话这款可能不太合适。” “不是,是送长辈的。”白棠生摇摇头,总觉得导购员小姑娘的目光一直在他和乌柏舟之间打转。 “那这款太合适不过了!”导购员笑了:“它正是为三十五岁至四十五岁之间的知性女性而设计的。” “那就这条?”白棠生问乌柏舟。 “你决定就好。”乌柏舟说。 不知道是不是白棠生的错觉,乌柏舟话音刚落,导购员的眼睛猛得亮了一下。 她维持着笑容:“我们这里有专门的礼盒包装,您看您需要吗?” “要的,谢谢。” 趁着导购员去包装围巾,白棠生握住乌柏舟的手轻轻捏了下:“我觉得她好像认出我们了。” “嗯。”乌柏舟回握住白棠生的手:“认出来就认出来吧。” “……你放开。”白棠生看着自己被握住不放的手,无奈道。 “不。”乌柏舟坚决不放。 导购员包装好礼盒一回头就看见了两人交握的手,愣了一下,她停顿一秒后重新挂起笑容:“请问您是怎么支付?” “……刷卡。”白棠生用空余的左手掏出钱包,乌柏舟见他拿得费力这才放开他的右手。 买完单后,导购员似乎是忍不住了:“白白乌老师你们能给我签个名吗?” “……好的。” 认出来就认出来为什么还要揭穿呢? 白棠生脸色不变,只是整个耳朵通红一片,在粉丝面前被迫秀恩爱什么的,着实有些羞耻。 乌柏舟和白棠生的名字签在了一起,两人签得都很认真。 白棠生把笔还给导购员,笑着说了一句:“新年还在工作,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导购员的年纪看起来不大,差不多二十三四的样子,她有些激动地说道:“要是我今天没在工作那我就遇不上你们啦!” “我真的很喜欢你们。”她眼里泛起了一阵水雾,但还是坚持说道:“我不是cp粉,但是我依然想说:祝你们幸福!” 白棠生愣了一下,乌柏舟重新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清凉的嗓音响在空气里:“谢谢,也祝你幸福。” 遇到粉丝且被认出这种事并不在两人的预料之中,不过恋情受到别人真心祝福的感觉真的很好。 以至于白棠生的嘴角一直上挑着,他又去给祝女士挑了一瓶香水,和围巾放在了一起。 犹豫一番后,他也给齐琪拿了一瓶同款:“我好像没怎么见琪姐喷香水?” 乌柏舟说:“是很少,因为……苏京南不喜欢。” “……” 白棠生没有经历过齐琪苏京南还有乌柏舟同甘共苦的那些年,但是这么多年的交情,还有齐琪和苏京南之间维系了多年的情意就这么断了,多少还是会有些难过的吧。 白棠生在商场一楼逛了一圈,发现了一间仿真娃娃店,又给苏妍挑了一款两千多的娃娃,看起来很精致,小姑娘应该会喜欢。 他看着卡里的余额摇摇头,虽然和乌柏舟在一起了,但是这半年里赚的片酬白棠生都没拿,全都给了乌柏舟,毕竟他还欠着乌柏舟那么多钱呢。 有一次乌柏舟说:“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白棠生倒是没有生气,也没有男人自尊心被伤到的感觉,他只是说:“你养我和我还你钱这不冲突。” 那次之后,乌柏舟就没有说过类似的话了,他毕竟没有谈过恋爱,也没什么经验,“我可以养你一辈子”这句话说完之后他才发现这句话不太适用于两个男人之间。 他们没有谁依附着谁,而是相互依靠着扶持着。他可以捧着白棠生,培养他成为红人,但却不能以“养”这个字来概括他们之间的纽带。 “我带你去看看D.K的线下门店。”乌柏舟突然说道。 .D.K的手表除了贵之外并没有其他缺点,大气的有,精致的有,各个类型的表它都有涉及。 “上次说给你介绍D.K的代言负责人,一直没有时间,等年后我们一起吃个饭。”乌柏舟拉着白棠生走进去:“他想见你好久了。” 迎上来的导购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认出了乌柏舟,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笑容不变:“乌先生是来取表的吗?” “是。”乌柏舟摘下口罩侧头对白棠生说:“我之前来这里做过活动,他是店长。” 白棠生摘下口罩和店长点头微笑了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 “你买表了?” “嗯。”两人走到柜前,乌柏舟接过店长戴着手套递过来的腕表,拉起白棠生的手,小心地帮他扣上腕带。 “新年礼物,希望我能再送百年的新年礼物。” 白棠生看着手腕,腕表是神秘的深蓝色,表盘透明,可以看见后面齿轮的运转,表盘周围镶嵌着一圈闪亮的细钻,在白棠生冷白的肤色上显得高贵大气。 他笑着抬起头:“乌老师,人类的平均寿命是七十六岁左右,你今年二十九了,再送百年……” 白棠生啧了一声:“你有点贪心啊,还想活到一百三是吧?” “是。”乌柏舟认真道:“想和你一起两鬓斑白。” 白棠生喉咙轻颤,他弯着眼睛扬着笑容道:“那我没什么东西可送你了,要不这样,我们这边都讲究老婆管家,虽然你不是……但我就上交个工资卡意思一下吧……” “上交一辈子的那种。”他郑重且坚定。 乌柏舟看了一眼先行离开的店长,问道:“我不是老婆那是什么?” “爱人?”白棠生装傻,转身就要走。 乌柏舟也不拦着,现在不叫总有机会换个地方让他叫出来的。 腕表乌柏舟一共买了两块,是同款。 .D.K没有情侣款,但是两个男人也无所谓这种细节了,戴个同款心意到了就好。 两人去了趟齐琪那里,白棠生把礼物送了出去,苏妍拎着一袋大白兔作为回礼送给白棠生。 乌柏舟递给苏妍两个红包:“这是我和你棠生哥哥给你的压岁钱。” 白棠生一愣,他很久做过拜年这种事,连去拜年需要给小辈准备红包这种事都忘了,没想到乌柏舟帮他准备好了。 他顺势接过话头:“希望妍妍越来越漂亮,每天都开开心心。” 苏妍抱着礼物弯了个腰:“谢谢大哥哥!” 齐琪笑着看他们,见他们聊完了才拿出一个红包递给白棠生:“你的,给你压压惊。 “去年你也遇到了很多事情,好的不好的都过去了。”齐琪认真道:“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希望你和柏舟都好好的。” 白棠生接过厚厚地一打红包,笑道:“谢谢琪姐。” 两人离开后,乌柏舟先带着白棠生去了趟叶深家,别墅里空荡荡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叶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眼神放空。 乌柏舟看到他似乎有些意外:“你不是说你不在家?” 叶深回了神:“那边结束的早,我就先回来了,怕你们找不到心仪的酒。” 叶深家的酒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白棠生粗略扫了一下,发现还有好几罐低度数的果酒。 察觉到白棠生的目光,叶深淡淡笑了笑:“这是阿桢酿的,他喜欢喝甜的,偏甜的红酒或者干白他都喜欢。” 提到尤桢,三人都沉默了一阵。 “你来挑吧。” 白棠生不是很懂酒,他酒量虽然不错,可却分不出好酒差酒,更别是认牌子了。 乌柏舟挑的速度很快,叶深见状说道:“我给你拿个盒子。” 回到家,两人都懒得再弄什么吃的,直接下了些水饺吃掉。 临睡之前,乌柏舟难得打开了微博,把自己的微博签名改成了“百岁与你”。 几分钟后,白棠生从浴室出来,见他一脸严肃地翻着手机,不由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乌柏舟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把白棠生拉进了被窝:“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 白棠生也没多问,在乌柏舟嘴角亲了一下:“晚安。” “晚安。” 一夜之间,微博又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还记得白白的微博签名吗,是不是很配~ 我忘记是在哪个帖子上看到的情侣名了,原名不是这两句,但是意思差不多,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感觉很浪漫~ 第48章 落地窗 白棠生一大清早他就被一连串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首先是微信的,好多人给他发消息问他和乌柏舟是怎么回事。 白棠生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摸,身旁没有他熟悉的温度,被褥有些微凉,另一侧的人显然起床有段时间了。 他一脸茫然地点开微信: 魏洛:你们也太嚣张了吧…… 朱枱:后生可畏啊…… 肖悦:妈呀一觉醒来我发现我头号男神和二号男神在秀恩爱! 陶艺:白老师,你和乌影帝怎么回事,真的在一起了啊? …… 诸如此类的消息还有很多,微博上炸翻了天,热搜前三条全是跟他和乌柏舟有关的。 【我磕的cp是要成真了吗!】 【二八遇你,百岁与你,这分别就是在秀情侣签名啊!】 【今天又是正主撒糖的一天~我死了啊啊啊】 【乌老师只是改个微博签名而已,这也能被你们疯狂脑补我真是醉了。】 【白棠生是要跟我们乌老师捆绑一辈子了吗,我乌老师不管做什么你们都能扯上他我也是服了。】 【今天又是唯粉自欺欺人的一天。】 【本来不想磕cp的,可正主的狗粮都撒到我脸上了,逼着我磕。】 【“二八遇你,百岁与你”也太杀我了吧!】 【今天又是为绝美爱情流泪的一天。】 …… 半小时后,白棠生放下手机,来到一楼,乌柏舟已经煮好了水饺:“吃完我们差不多就可以出发了。” “怎么突然想起改微博签名?”白棠生吃着饺子问。 “跟你的不是很配?”乌柏舟反问。 “……”白棠生眼里噙着笑意:“乌老师知道我签名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乌柏舟很淡定:“但我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白棠生心口泛起了一阵阵热意,他夹起一颗饺子递到乌柏舟嘴边,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在这个年纪遇见了你’。” 乌柏舟吃下白棠生喂过来的饺子,他一直都没有问过白棠生这个签名的事情,虽然他觉得是和自己有关的,但是爱人的亲口承认还是让他心情愉悦了好几分。 他依旧没有问白棠生为什么是“二八”这个年龄,而是回道:“我刚刚看到一个粉丝说她想吃我们一辈子的狗粮,我觉得可以。” “我觉得也可以。”白棠生笑了。 祝女士的家在乌柏舟家的反方向,乌柏舟的别墅在城西,祝女士住在城东。 两人开车过去大概需要将近两个小时,所幸今天城内高架不是很堵,白棠生坐在副驾驶上,略微有些紧张。 他问:“你小姨夫好相处吗?会不会对我们有意见啊?” “好相处的。”乌柏舟有些无奈:“他对我们能有什么意见?他儿子都和一个男孩结婚了。” “啊……”白棠生笑了起来,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紧张。 明明昨天买礼物的时候还很平静,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可现在正在前往的路上,白棠生的紧张突然被勾了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算是去见家长了啊…… 岳父岳母没见着,倒是先去见了小姨小姨夫…… 前面要下高架了,略微有点堵车,乌柏舟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抓起白棠生的手轻轻握着:“别担心,他们会喜欢你的。” “嗯……”白棠生问:“贺东他男朋友多大了,你称他为男孩?” 乌柏舟说:“比你小三岁多。” 白棠生“啧”了一声:“知道得听清楚啊?” 乌柏舟一愣,转而笑起来:“我记得今天车里的熏香不是柠檬味的啊……” “……” 白棠生在乌柏舟手心掐了一下:“绿灯,可以走了。” 乌柏舟握住方向盘,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我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初贺东出柜差点被他爸打死。” “正常,换作哪个父母突然知道了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突然要给自己断子绝孙也得生气。” “他爸生气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儿子是同性恋。” “那还有什么?”白棠生奇了。 “他爸是气他不仅是同性恋还搞了个未成年的小男孩。” “未成年?”白棠生是真的惊讶了。“叶……我记得他叫叶漾是吧,贺东真是……” 白棠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刚刚乌柏舟说叶漾比他还要小三岁多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现在他才猛得响起自己虽然灵魂二十八岁,但这具身体才刚刚二十三。 小三岁多,那是还没到二十? “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叶漾高中还没毕业。”乌柏舟方向盘打了个弯。 “这两人相差得至少十岁吧?” 白棠生心情略微复杂,他高中的时候对同性恋都还没什么概念呢。 “嗯,刚好十岁。”乌柏舟慢慢驶进了一个小区里,因为是新年,很多车都不在小区里,出去玩的,回父母家的……乌柏舟很容易地找到了一个停车位,连地下车库都不用去。 “不过叶漾的情况比较复杂……” 乌柏舟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白棠生顺着乌柏舟的目光看去,一个裹着羽绒服的男人对着拉着一位略微瘦弱的男孩从楼里走了出来,不知道男人说了什么,男孩的脸猛得红了起来。 也有可能是冻的。 四人相差不过几米,白棠生反应过来问:“是ZERO?” 不等乌柏舟回话,贺东已经看到了他们俩,他牵着叶漾的手走过来:“你们来得有点晚啊,本来还想着一起吃早饭呢。” 乌柏舟说:“我们吃过来的。” 贺东的目光在白棠生和乌柏舟之间转了一圈,伸出了手:“几个月前就一直听到传闻说乌影帝身边多了个人,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我叫贺东。” “白棠生。”白棠生对着他的手轻轻握了一下:“我也是……今天终于见到ZERO本人了。” 叶漾的脸还有些红,他伸出手来,声音不大但是很清亮:“我是叶漾。” 白棠生回握了一下,他对这个有些害羞的男孩第一印象还不错。 不过确实有些小,从他脸上依稀能看出少年的青涩感。 贺东也真能下得去手,不愧是ZERO啊…… “我们先去买点调料,料酒和耗油都没了。”贺东说:“你们先上去吧。” 和乌柏舟走进楼道里,白棠生回头看了一眼,贺东和叶漾的身体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在阳光的照耀下,无惧着路人的眼光。 祝女士家住二十二层,令白棠生惊讶的是,这套房子是高层的复式格局,看起来至少有三百方了,虽然没有乌柏舟别墅的面积大,但是这种放置在小区里的精致房型也很讨人喜欢。 祝英迎上来:“你们真是,也不来早点,还能一起吃个早餐。” “我们吃过了。”乌柏舟弯腰从门关拿了两双拖鞋出来,一双放在了白棠生的脚边。 贺东的父亲叫贺成业,一点也看不出来五十多岁的影子:“来了?” “祝姨,贺叔叔。”白棠生笑着把准备好的礼物递上去,祝英笑着接过:“破费了。” 这还是白棠生第一次看到祝女士穿着便装披着长发的样子,有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风味。 祝英带着两人来到二楼的客房:“你们住这间。” “在这里就当自己家好了,不用客气也不用见外。”这话显然是对白棠生说的,祝英又说道:“你们后面没安排的话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在我这里你父亲也没话说。” “嗯。”乌柏舟很浅地笑了下:“谢谢小姨。” 这件卧室很大,装修得挺精心,柜橱旁还放了一瓶水果味的香薰,很好闻。 因为就住几天,白棠生和乌柏舟共用一个行李箱就把衣物收拾好了。 这间卧室是没有阳台的,但是有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白棠生拉开窗帘,发现这里能看到江景,还有江对面的建筑。 如果是晚上,这道落地窗的视觉效果绝对好到爆。 “喜欢?”乌柏舟收拾好东子走过来。 “嗯……”白棠生点点头,这样开阔的视野一眼望过去确实心旷神怡。 “江景房我是没有,要是喜欢我们可以再买一套。”乌柏舟抱住白棠生:“不过我有一套海景房。” 乌柏舟说了一个偏南边的城市:“下次我们可以去那边度假。” “好。”这辈子比有钱他是永远超越不了乌柏舟了。 白棠生笑着回头在乌柏舟嘴角亲了一下,刚好跟门口的贺东目光撞上。 贺东:“……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白棠生脸上有些发热,乌柏舟在他红红的耳朵上捏了一下回头问道:“有事?” “谈恋爱了就是不一样啊。”贺东感叹道:“没什么事,你们继续温存吧。祝女士做了些点心问你们吃不吃,我觉得你们不是很需要。” 贺东眨眨眼睛:“或者我可以过一个小时给你们端上来,你们在房间吃。” 白棠生:“……” 乌柏舟:“……” 见他们不说话,贺东看了眼落地窗,勾着嘴角:“这是单面的,我房间也有,但是没这间的视野开阔,你们可以试试。” 白棠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贺东说的“试试”是指什么。 他万分庆幸自己脸皮不算薄,就算脸红也透不到面上来。 白棠生拉着乌柏舟下了楼,一直到看到叶漾,他的耳朵都还是红的。跟贺东这种老流氓相比,两人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作者有话要说:“二八遇你,百岁与你”本来是微博名,我改成了微博签名,感觉微博签名好像好一点。 第49章 家长 中饭是贺东做的,味道相当不错,六个人做在桌前,吃着家常的饭菜,颇有一分温馨的味道。 “怎么样,吃得惯吗?”贺成业看向白棠生。 “挺好的,做得比我好吃太多了。”白棠生笑着说,这话倒真不是客气,贺东的厨艺水可以和星级厨师有的一拼。 “棠生也会做饭?”祝英给他夹了一个生蚝,乌柏舟坐在一边接过来,用刀帮他把壳撬开。 “会一点。”白棠生接过乌柏舟递过来处理好的生蚝:“就是随便糊弄一下。” 贺东看着两人的互动“啧”了一声,扭头问叶漾:“你要不要吃个生蚝?” “不要。” 叶漾摇摇头,他并不喜欢吃清蒸的海鲜。这一点贺东是知道的,可贺东就是不想单方面的被秀恩爱,于是便不断地往叶漾碗里夹菜。 “东哥别夹了……”叶漾小声道:“我都看不到饭了。” 贺东不理,还要继续却被贺成业打了一下胳膊:“你发什么疯,小叶吃得下那么多吗?” 白棠生看着对面这两人忍不住笑了一下,虽然有着十岁的年龄差,但相处起来却分外的和谐。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这样和亲近的几个人坐在桌前说说笑笑了。他父亲去世后,以往那些经常来往的亲戚都纷纷断了联系,家里只剩下他和江妙两人。 而他为了努力赚钱还债,几乎没有什么能坐下来静心和江妙吃一顿饭的时间。也许母子两人的关系就是从那里开始断的吧,慢慢生疏,然后越走越远。 “我记得棠生也是N大的吧?”贺成业问道。 “是的,今年就要毕业了。”白棠生说完才注意到贺成业话里的“也”字,稍一思索他看向叶漾:“小叶子也是N大的?” “是的。”叶漾抬起头,他的脸很小:“我大一。” “大一啊……”白棠生挑眉:“那你不是得叫我一声学长?” 叶漾的脸红了下,在贺东耷拉下来的脸色中小声叫了句:“学长好。” “……学弟好。” 这也太乖了吧……白棠生听到贺东轻哼了一声,叶漾连忙给贺东夹菜,贺东缓缓挑起嘴角朝白棠生一笑…… 这真的有三十岁? 贺成业问:“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白棠生一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祝英怼了贺成业一下:“棠生是演员,后面肯定是要继续拍戏的。” “男人是要立业,”贺成业缓缓说道:“但是成家一样重要。” 饭桌上突然安静下来,白棠生有点忐忑,不清楚贺成业说这话的缘由。乌柏舟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在桌下握住白棠生的手,轻轻安抚着。 乌柏舟淡淡道:“我随时都可以,要看棠生的意思。” 贺成业又看向白棠生问:“棠生是怎么想的?” “……啊?”白棠生难得有些茫然,他一开始还以为贺成业是不赞同他和乌柏舟的恋情,现在倒是完全没搞懂贺成业是什么意思了。 “我爸的意思是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没有别的意思。”贺东忍着笑意,夹走了盘子里最后一只明虾给叶漾:“爸你就别瞎操心了,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是演员公众人物,这么早结婚对事业影响太大了。” 白棠生心中一跳,心尖处像是被一片柔软包裹住一样,熨帖、踏实。 他缓缓说道:“我听柏舟的。” 乌柏舟神色一动,把白棠生的手扣在掌心,放在腿上轻轻摩挲着。 祝英眉头微皱:“姐和姐夫那边怕是不好办。” 乌柏舟的右手与白棠生握在一起,只剩下左手吃饭也不方便,他索性放下筷子:“他们同意最好,不同意也不重要。” “你……算了。”祝英叹了口气:“你们好好的,人这辈子能遇上一个合自己心意的人不容易,要好好珍惜。” “不管怎样,小姨永远都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饭后,祝英收拾着碗筷,白棠生想上前帮忙,被祝英拉到了一边,贺东见状上前在祝英肩膀捏了捏,就着这个姿势推着她去沙发上坐下:“来您赶紧歇着,这种小事就让小的来做吧。” 祝英回头笑骂了一句,说的什么白棠生没听清,只见贺东笑着躲开祝英打过来的手,转身拉着叶漾溜进了厨房。 贺成业也在祝英旁边坐下,帮她理了理乱掉的刘海,笑得有许些温柔。 “他们感情真好。”白棠生被乌柏舟拉到阳台上的藤椅上坐下,他看着客厅里那对夫妻,由衷感叹。 “我们感情也很好。”乌柏舟靠在阳台上说道。 “……是。”白棠生莞尔。 他说这话倒不是羡慕,只是有些感叹。祝英和贺成业虽然不是什么公众人物,可他们的故事却有不少人知道。 当年贺成业就是一穷二白空有一腔理想的年轻人,在糟糠之妻的陪伴下白手起家,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下。都说男人有了钱就会变坏,可贺成业没有,他和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妻子恩爱有加。 可就在贺东还小的时候,他前妻得了重病去世,贺成业郁郁寡欢了好几年,直到祝英的出现。 祝英是货真价实包着金汤钥出生的富家千金,当年她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丧妻的贺成业,不顾家里的阻拦开始陪伴在贺成业身边,这一陪又是好几年。 自古温柔最动人,白棠生拒绝不了乌柏舟的温柔,贺成业也拒绝不了祝英的温柔情意。终于在妻子去世的第八年,他拥抱了比自己小了十岁的祝英。 说来也巧,他的儿子贺东也找了个小十岁的男孩。 祝英嫁进来之后,对贺东不可谓不好,是真心把他当亲儿子看的,不然贺东也不会对她这么亲昵。当初怕贺东不舒服,她和贺成业结婚这么多年,连孩子都没要。 她亲手放弃了一个女人成为一个“母亲”的特有权利。 因为过年,他们家的保姆都放假了,晚饭也没有做很多菜,但是菜品很丰盛。不过让白棠生意外的事这六个人当中,竟然只有他和贺东会做饭。 但是他作为第一次上门的客人,祝英也不可能让他进厨房,贺东更是拉着叶漾说:“我们要在厨房过‘二人世界’,你可别来打扰。” 白棠生以为贺东只是说说,结果在叶漾手机响了他给拿到厨房的时候,蓦然撞见叶漾被贺东压在大理石上可劲地亲。 见他来了,叶漾满脸通红,贺东还不放手,在他唇上碾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直到吃完晚饭,叶漾看见白棠生时眼神都有点躲躲闪闪的,本来白棠生还有点撞破别人偷/欢的尴尬,看见叶漾这样子倒是笑了出来:“小学弟怎么看到我就躲,嗯?” “我……”很瘦,但个子不算矮,大概180左右,看起来没比白棠生低上多少,但是站到白棠生面前,却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我没有躲。” 白棠生看着叶漾又开始冒红的耳朵,不由失笑,这样单纯的男孩确实很少见,也很诱人,他能激发一个人保护欲的同时也能激发一个人的施/虐欲。 晚上,回到卧室,刚关上房门白棠生就被一团阴影笼罩,他的手腕被扣在耳朵两侧,属于另一个人嘴唇疯狂掠夺着他口腔里的气息。 乌柏舟一般都是和他十指相扣,很少会这么用力地扣住他的手腕。 白棠生被亲得有些腿软,等事态不可控制地时候他才勉强呼吸道新鲜的空气:“还没洗澡……” 乌柏舟声音低哑:“一起洗。” 祝英家这间客房的浴缸很滑,等到白棠生膝盖都有些发青了,浴室的门才被打开。 两人黏在一起,乌柏舟一手抱着他,一手拉开窗帘,露出了明亮的恍若无物的落地窗。 “你真的要在这儿?”白棠生吞咽着口水,有些错愕。 乌柏舟不说话,直接付诸了行动。 窗对岸就是市里的中心经济地段,甚大的广告屏或是某个公司的logo轻轻楚楚地倒映在白棠生的眼里。 还有接连不断的烟花绽放在天空中,红的、黄的……五颜六色,白棠生的眼神里也只剩下了各色的烟花,仿佛他的脑海里也在共同地绽放着。 “够了……”白棠生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栗,像极了他站在大厦楼顶边缘的那种感觉。 不受控制地心悸,隐藏在意识深处的刺激感全部被激发出来,他的神经,他的身体,他每一个手指头都控制不住颤栗着。 乌柏舟平时很少会这么强势,毕竟一般想要做什么的时候,白棠生都会配合,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乌柏舟的反应格外激烈和霸道。 “不许再叫他小学弟。”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落地窗的玻璃像是抖动了一下,白棠生眼神有些放空,半响才反应过来乌柏舟在说什么。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白棠生应道:“不叫了。” “不许对他那么笑。” 窗外烟花的线条似乎都有些抖动,白棠生轻哼着:“只对……你笑……” “叫……”乌柏舟从背后抱着他,说了三个字。 白棠生一时间没说话,他想起来他的手机里还躺着江妙昨天发给他的一道转账,是520。他没有收,也没有回信息,只是看了一眼后便扔到了一边。 不过没多久,他就在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翻出了一个红包,一看就是他的乌老师藏进来的。 白棠生收下红包还揶揄了一句:“乌老师,你是不是真想当我家长啊?” 当时乌柏舟没说话,现在白棠生算是知道,平时乌柏舟想不想当“家长”不知道,但在某些时候乌柏舟是真的想当“家长”。 白棠生抖着声音叫出那两个字后,差点溺死在乌柏舟怀里。 过了好久,两人躺在床上,乌柏舟突然问道:“你喜欢乖一点的?” 白棠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翻过身面对着乌柏舟,捧着他的脸,虔诚地亲在了乌柏舟的眼角,细长的睫毛触碰到他的嘴唇。 他温柔道:“我只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一大口糖 第50章 包饺子 昨晚弄得太狠,两人折腾完连窗帘都忘了拉,这就导致他们一大早就被刺眼的晨光给晃醒了。 白棠生站在洗手台前,看着满身的痕迹轻叹了口气。 脖子上,胸口上,还有腰和大腿,甚至连他的手臂内侧都有吻痕。 膝盖上的乌青摸上去还有些酸痛,这是他昨晚跪在浴缸里太久的代价。 他从镜子里看向走进来的乌柏舟:“其实你属狗吧?” 乌柏舟笑了,从身后抱住他帮他挤了下牙膏:“怎么老虎就不能咬人了?你这是种族歧视知道吗。” 白棠生很喜欢跟乌柏舟亲密贴在一起的感觉,很亲昵,也很安稳。他就着这个姿势开始刷牙。 泡沫在口中扩散导致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你给何然包了个红包?” 乌柏舟点点头:“去年他也辛苦了。” 白棠生本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今天他刚醒来,何然就给他发了一条语音,说是终于追到女神了,话里的那股兴奋劲儿隔着手机都盖不住。 白棠生不由生出了些愧疚,这段时间他一直沉浸在和乌老师的腻歪之中,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小助理了。 为表歉意,白棠生给何然转了四个六过去,何然很不好意思地说他已经收了乌老师一个红包了,但白棠生还是强势地让他收了。 白棠生吐掉漱口水:“你给了多少?” 乌柏舟放开白棠生,给自己也挤了一管牙膏:“四个六。” 白棠生放好牙刷,嘴角勾了起来:“我也给他转了四个六,是不是很有默契?” 乌柏舟笑了,牙膏泡沫差点噎到嗓子:“对,就是默契。” 其实总共比较吉利的数字就那么几个,6666和8888最常见……但这话他不可能说出口,毕竟白棠生难得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话说完白棠生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的星星点点:“今天得穿高领了。” 乌柏舟放好杯子和牙刷:“低领也没关系。” “那可不行。”白棠生笑着:“被他们看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有多饥渴呢,在亲戚家也能活动起来。” “……有人已经知道了。”乌柏舟说。 “谁?” 白棠生很快知道了是谁,他刚走出房门,就闻到了楼下的香味,似乎是鸡汤的味道。 贺东迎面走来,看着他的高领毛衣揶揄道:“家里开了空调你也不嫌热啊。” “……还好。”白棠生扯了扯衣领。 贺东笑眯眯得看着他的身后:“看来昨晚挺激烈啊,睡得还习惯吗?” 这话白棠生真不知道怎么答,乌柏舟走到白棠生旁边握住他的胳膊,看着贺东淡淡道:“早饭做好了?” “好了。”贺东见好就收:“你们先吃,我去叫漾漾。” 这声“漾漾”贺东叫得十分自然,显然平时叫惯了。 下楼梯时,乌柏舟解释道:“昨晚的RHY和套都是他塞给我的。” “……”白棠生斜了他一眼:“我昨晚就在想呢,我们冰清玉洁的乌老师和男朋友去亲戚家住两天还要带上作案工具,是得有多饥渴啊。” 乌柏舟笑,刚想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叶漾的声音:“呼噜,别乱跑!” 白棠生没来得及转头,就感觉腿间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戳在他脚裸上,痒得很。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低下头一看,发现是一只贼胖的猫。 “……要不是看到它的耳朵,我还以为是一只巨型老鼠呢?”白棠生退开一步,方便叶漾把呼噜抱起来。 “胖得只剩下屁股和脸了。”叶漾叹了口气,给怀里呼噜顺毛:“刚买的时候可小一只,特别可爱。” “现在也挺可爱的。”白棠生忍笑:“什么品种啊,感觉有点像橘猫美短混血一样。” 贺东走了过来:“是金渐层。” 这个品种涉及到白棠生的知识盲区,他伸出手,学着叶漾的样子在呼噜背上滑了几下:“它叫呼噜啊?” “嗯,特别爱打呼噜,小名叫噜噜。” “你们都堵在楼梯那干嘛呢?”楼下的祝英喊道。 贺东回道:“呼噜跑出来了,我们把它抱回去。” “别了,”祝英走过来,从叶漾怀里抱过呼噜:“天天把人家关在小房间里能不跑吗,让它在外面玩会吧。” 像是应和祝英的话一样,呼噜喵喵地叫了两声伸出粉/嫩的舌头舔着祝英的手。 祝英被萌得枝花乱颤,直接抱着呼噜就往餐桌那边走去。 呼噜有一个自己的小房间,不大二十平左右,怕它到处跑乱抓乱咬,所以很少放出来。 贺成业已经坐在餐桌前了,他看着祝英笑道:“哟呼噜出来了呀,来,给爷爷抱抱。” 祝英白了他一眼:“我刚抱上呢。” 贺东笑着跟白棠生说:“我爸刚见呼噜的时候嫌弃得不得了,结果没两天把人家当宝贝一样,恨不得抱着睡。” “因为太可爱了吧。” 白棠生没养过小动物,就记得高中的时候邻居家有条二哈,他天天都能听见邻居家女主人抓狂的叫唤声。 而且隔不了一两个月,邻居家就会拖出一具沙发的尸体,再换上新的。 即便这样,那条二哈也安安稳稳地活着,没被女主人给宰了吃掉,可能是真的喜欢吧。 “你喜欢?”乌柏舟问。 “没有,就是觉得挺可爱的。”白棠生摇摇头。 “觉得可爱我们也可以养一只。” 白棠生想也不想的就拒绝:“太麻烦了。” “不会。”乌柏舟拉着白棠生在餐桌前坐下:“平时梅姨会照顾的,你想跟它玩的时候就把它抱出来。” 白棠生忍不住笑了,乌柏舟这语气跟哄小孩似的:“那回去看看吧,有合眼缘的就带回去。” 早饭是老母鸡汤下面,面条里还飘荡着鲜嫩的鸡肉,金黄的色泽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开。白棠生难得吃了两碗。 “怎么感觉小姨家的老母鸡汤好喝一点?” 白棠生前几天也炖过一只老母鸡,但是明显没今天的这只鲜嫩。 “因为你饿了。”乌柏舟淡定答道。 “这是东哥炖的。”叶漾听到两人的谈话,小声说道:“东哥做什么都特别好吃。” 叶漾一看就是贺东的脑残粉,就算是这只鸡炖焦了,估计他也只会说句好吃。 早饭吃完,祝英就把大家聚集在一起:“我今早去超市买了面粉,我们来包饺子吧。” “……你为什么不直接买饺子皮和馅?”贺东不是很情愿。 “自己做的才有成就感嘛。”祝英笑道:“老贺你说是不是。” 贺成业一副老婆说什么都对的样子:“自己做好,干净卫生。” 白棠生和乌柏舟都没什么意见,反正他俩也不会,跟随大部队的脚步就好。 说是大家一起做饺子,祝英把菜洗完就不管了,拉着贺成业去客厅看电视。 “你们皮和馅弄好了叫我们啊。” 贺东一边叹气一边和面,这是一项技术活,面粉弄好后还得擀成圆形,这事只得贺东来做。 不过叶漾竟然也会擀面,这倒是让白棠生出乎意料。 这么一对比,他和乌柏舟实在有点废啊。 感叹归感叹,乌柏舟还是做了点事的,他把蔬菜全部切碎分别装进不同的盆里,菜叶子被他弄得到处都是。 白棠生要好很多,到底是会做饭的人,他把肉剁碎分装到不同种类的蔬菜里:“做这么多馅吗?” 叶漾点头:“我和东哥喜欢芹菜馅的,叔叔喜欢酸菜的,阿姨喜欢玉米馅的。柏舟哥说你喜欢荠菜馅。” 白棠生愣了一下,在家他总共就吃过那么几次水饺,没想到乌柏舟连他喜欢吃什么馅都摸清了。 乌柏舟把装在袋子里的玉米粒倒出来:“幸好她没买整根的玉米让我们剥。” 等皮和馅弄完,已经是下午的事了,中午的饭菜是祝英让餐馆送过来的,菜一上桌白棠生就认出来这是石居的菜品。 “石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营业的。”贺成业解释道。 馅煮熟后,就要开始正式地包饺子了,白棠生还没做过这么细致的活。 他将饺子皮摊在手心,再用勺出一团馅放进饺子皮的中央。可是馅好像放多了些,饺子皮怎么都合不拢。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都手忙脚乱地瞎搞。 贺东在一旁看着直笑,也不说话指点一下,倒是叶漾看不下去说道:“馅放一小勺就够了,然后把饺子皮的边缘沾上一圈水,这样好粘一点。” 他摊开手,给大家做了一个示范,出来的成品出乎意料的好看。 “不愧是我家漾漾。”贺东得意地在叶漾脑门上亲了一口。 白棠生一惊,但祝英和贺成业似乎习以为常,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也就欺负欺负我们了。”祝英翻了个白眼。 叶漾的脸有点红,但并没有躲开贺东的意思,一直靠在他身边安静地包着饺子。 白棠生对包饺子这项活动本身没有兴趣,不过大多数人也不是真的为了包饺子,而是享受一家人亲密地窝在一起活动的那个氛围吧。 尽管包出来的饺子千奇百怪难看地很,但是心中还是会盛满莫名的成就感。 “等会你吃这一盘。”白棠生将自己最后半小时里精心包的那盘饺子单独拎出来。 “好。”乌柏舟没忍住,在白棠生腰间摸了下。 晚饭自然而然不需要再多解决,直接下饺子就好。 因为味道不一样,饺子来回下了好几次众人才开始吃。 “自己包的就是不一样啊。”祝英笑道。 贺成业夹起一颗送进嘴里:“我老婆包得就是好吃。” 贺东丝毫不落下风:“漾漾包得又好看又好吃。” 白棠生正在想自己是不是该配合一下跟个队形,嘴叫就碰到了一个东西,是乌柏舟喂过来的饺子:“我包的。” 白棠生张嘴吃下,哭笑不得地说道:“好吃。” 作者有话要说:猫咪简直太可爱啦~ 第51章 新戏 在祝英这边待了几天,乌柏舟就带着白棠生回家了,虽然和他们在一块很放松,但两人还是更享受二人独处的感觉。 正月十五,乌柏舟拍的那部《嘉靖》也总算是上映了,电影院迎来了一波高潮。 其实这类型的史片比较小众,感兴趣的人不会太多,但奈何乌柏舟的粉丝群体太过庞大,硬生生把他的票房冲到了当日第一。 这部片子白棠生让乌柏舟要来了单盘,两人窝在家里的小影视房观看。 房间的挂线幽暗,只有大屏幕里乌柏舟的一举一动吸引着白棠生的注意力。 这是乌柏舟,又不是乌柏舟。 他似乎真的成为了历史上那个幸运的皇帝,而不单单是这个靠躺在沙发上怀抱着白棠生的乌柏舟。 强烈的反差让白棠生产生了一阵恍惚,这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乌柏舟有多适合舞台。屏幕里的乌影帝永远只属于镜头。 乌柏舟察觉到白棠生的走神:“想什么呢?” “没什么,”白棠生勾唇:“就是觉得我们乌老师太有魅力了。” 镜头内不管如何,在镜头外,他的乌老师只属于他。 两人对这部片子本身都没有多感兴趣,白棠生是为了看乌柏舟,乌柏舟纯粹是来陪白棠生一起看的。 后面的剧情白棠生都没怎么注意,全身的意识都被乌柏舟乱点火的那双手给吸引了。 乌柏舟似乎很喜欢白棠生鼻尖上的这颗红痣,每次亲吻着还不够,还会在身体撞击的时候亲咬住他的鼻梁,像是把这颗红痣含在了口中。 他唇齿有多温柔,身下就有多凶狠。 休息了这么长时间,齐琪给白棠生接了一部名叫《陈年》的新剧,他饰演的是其中的男二,也就是女主的弟弟。 《陈年》是一部民国战争片,男女主是在反抗侵略的暗地战争中相识相知的,而男二最开始是因为身体病弱,被家里送去海外治疗顺便留洋读书。 等他回来后,战争已经到达了白热化的阶段,他的家族分崩离析,父亲身死,姐姐失踪,身体孱弱的大男孩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成为了侵略方的一条走狗。 刚拍完的这场戏就是男二回国后再次见到姐姐的戏,明明两人血脉相连,昔日里是关系最好的姐弟,可如今却只能刀锋相对。 姐姐怎么也没想到,她昔日里疼在手心的弟弟如今成了一个刽子手,残忍狠辣。他的身体依旧孱弱,可心思却极为狠辣,令人琢磨不透。 “CUT!” “辛苦了!今天棠生的戏份就到这儿。”刘导走上前,拍了拍白棠生的肩膀:“很不错。” 白棠生笑了笑:“刘导也辛苦了。” 《陈年》的男主角也是一位双冠影帝——骆飞。骆飞三十出头,是乌柏舟是两个极端,如果说乌柏舟是一汪冷泉,骆飞就是一汪天然的温泉,四处撩人的那种。 “棠生看起来真不像是新人啊。”骆飞走过来:“比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演技好太多了。” 只有两年群演经验,去年才正式拍戏窜红的白棠生在骆飞面前确实只能算个新人。 “骆前辈太谦虚了,您演技很好。”白棠生退到一边,对骆飞的热络不咸不淡。 “叫什么骆前辈,都把我叫老了。”骆飞的助理拿来两瓶水,递给白棠生一瓶:“叫我骆哥就好。” 白棠生接过水直接放在了一边:“您在圈内这么多年,自然当得起我一声前辈的,这与年龄无关。” 骆飞挑眉,没理会他的冷淡,话锋一转:“那你平时也是这么称呼乌柏舟的吗?” 白棠生脸色彻底凉了下来,骆飞提到乌柏舟时,语气里尽是轻浮挑逗的意味,白棠生向来没兴趣和这种人打太极。 “与公乌老师是我的老板,与私是朋友,前辈这种称呼就太生疏了。” 言下之意,我和你不熟,属于只能叫你前辈了。 骆飞也不恼,饶有趣味地问道:“只是朋友吗?” 白棠生蹙眉,正要回话,就见刚卸完妆的女主角魏洛走了过来,仿佛开玩笑一般说道:“骆老师可不要欺负我弟弟啊,他还小,不知人心险恶。” 魏洛饰演的是女主角,叫白棠生一声弟弟无可厚非,但这句“人心险恶”明显意有所指。 见魏洛过来,骆飞随口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别理他,他一贯就是这种作风,遇到好看的不管男女总想要搞到手。”魏洛皱眉:“离他远点就是。” “嗯。”白棠生瞥了一眼骆飞离开的背影,淡淡一笑:“不会理他的。” 魏洛犹豫了一下:“骆飞人脏心也脏,你小心一点。” 白棠生弯着眼睛:“我会的,谢了。” 这次剧组的酒店算是非常不错了,房间大不说,还带着一个小厅。介于白棠生现今的热度,外加上他是乌柏舟工作室名下的唯一艺人,身价完全不同于往日。 何然给白棠生叫好晚饭,确认没其他事后就出去了,最近何然只要一闲下来就捧着手机,全身散发着粉红泡泡的气息,这到让白棠生产生了一点好奇,前世何然一直跟到他最后他并不记得这这段时间何然有谈恋爱的经历。 不过他重生以来,做的事和上辈子截然不同,影响到身边的人也无可厚非。 白棠生洗完澡,他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是乌柏舟打来的视频。 他嘴角下意识的扬起了一个弧度,视频接通后,手机里出现了乌柏舟的脸。 乌柏舟神色淡淡的,看到他轻笑了下:“刚洗完?” “嗯。”白棠生拿着毛巾擦头发,宽大的浴袍完全没盖住的单薄的上身。水珠顺着耳际滑进了他的胸膛里,在胸前一点处停留了片刻又落入了乌柏舟视线看不到的地方。 白棠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当下的形象:“下周我应该就杀青了。” 为了方便擦头发,白棠生仰起头,把毛巾拢住后面的发尖使劲搓了几下,乌柏舟紧紧盯着白棠生暴露在空气中的喉结,目光幽深。 两人分开已经半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乌柏舟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两人只能隔着电话温存。 “我生日快到了。”乌柏舟突然说道。 白棠生当然记得,他把毛巾扔到一边,专心地看着屏幕:“想要什么?” “要你。”乌柏舟靠进办公椅里,手随意地搭在了桌沿,轻巧地转动了手中的圆珠笔。 白棠生定神看了片刻,勾起嘴角轻笑:“你平时也可以要我,不需要生日。” 乌柏舟呼吸一窒,也许是分开得太久,白棠生撩人的话随口就说了出来,只可惜被撩出火气的人现在也收拾不了他。 乌柏舟专注地盯着白棠生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我想要一个不一样的你。” 白棠生眼珠一转,放开地笑了,他躺在床头,随意地拢了下衣襟:“何然是不是给你推了一些有颜色的东西?” 乌柏舟没说话,没承认也没否认。 “不一样的我?我想想……”白棠生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情趣装?医生服?或者女装?旗袍裙子?还是什么都不穿?” 乌柏舟喉咙颤了下两下,目光更沉了。 白棠生弯了弯眼角:“我现在扮演的这个角色穿得军服,好像也不错?” 乌柏舟坐直了身体,衬衫下的皮肤已经泛起了红晕,他直接转移到另外一个话题:“骆飞风气不好,你离他远点。” “多远算远?”白棠生挑眉问。 “平时保持三米以上,”乌柏舟想了想:“不能独处,你除了睡觉都得让何然跟着。” “这么担心他勾引我干嘛还给我接这部戏?”白棠生打趣道。 乌柏舟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接的时候男主角还没定。” 乌柏舟此时就像是一只护食的猫,对每一个靠近的人都心存警惕。 白棠生肩头耸动,笑了起来:“放心,我离他远着呢,这段时间我和他戏外相处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两人聊了很久都没有挂电话,后面还隔着屏幕互相降了下火气。浪完之后,他们开始各忙各的,乌柏舟处理公事,白棠生看剧本。 视频没有挂断,空气中很安静,偶尔传来乌柏舟敲键盘的声音。 白棠生虽然捧着剧本,但心思却没在剧本上,乌柏舟的生日,他送些什么好呢? 白棠生的视线渐渐从剧本上移开,他看向视频里正侧对着他看电脑的乌柏舟,目光柔和。 乌柏舟的手虚虚搭在键盘上,偶尔动弹两下手起敲落。 众所周知,乌柏舟在戏外并不喜欢在身上戴一些小饰品,除了手表之外粉丝们就没见过乌老师戴其他任何东西。 白棠生平时很喜欢玩/弄乌柏舟这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因为皮肤过白,偶尔还能看到里面淡青的血管。 由于手上不戴饰品,每次做/爱的时候两人都可以十指紧紧相扣,不带一丝缝隙。 可现在白棠生看来,却觉得这双手有些单调,应该戴点什么才是、 戴一个打上他标签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的日常写的有点多,怕你们看腻赶紧换到剧情上hh,其实也没什么剧情…… 第52章 解决 白棠生坐在红木椅上,一条腿虚虚搭在另一条膝盖旁,他的背后靠在椅背上,手里握着一把手/枪。 骆飞被迫跪在地上,双手双脚都带着镣铐:“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到了这里,你是死是活,”白棠生轻轻一笑,眉眼间带了点邪气:“我说了算。” 他低头在手/枪上吻了吻,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想死可以,但怎么死,就要看我心情了。” “CUT!” “太棒了!”刘导激动上前,“就是这种感觉!” 骆飞穿着囚服,身上还有血迹样的污渍,他也没急着去换衣服,笑着凑过来说:“棠生刚刚可是太A了,差点就把我给折服了。” “帅!” 江泽清笑着上前,他饰演的是一个不太重要的配角,算是友情客串,这两天才刚刚入组。 “这要是播出来被你的那些小粉丝看到,怕是都要拜倒在你的军服下了。” “哪有那么夸张。”白棠生笑笑,没当回事。 “可别谦虚,刚刚那下气场可太强了。”魏洛走过来:“说实话,进组之前我是真没想到你演技这么好。”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骆飞摇摇头:“再过几年我怕也是要拜倒在棠生的光环下了。” 骆飞在“拜倒”二字上刻意加重了语气,白棠生随意看了他一眼,像是谦虚又像是别有用意:“论演技,还是骆前辈更胜一筹。” 今天的戏份差不多就结束了,骆飞换完衣服后对所有人道:“最近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收工早,我请大家吃个饭?希望各位赏个脸。” 双冠影帝这么拉下脸面平易近人,大家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刘导说:“还是骆飞大气,今天我们争取把他卡刷空!” 骆飞看了白棠生一眼笑而不语,白棠生像是没看到一样没说话。 魏洛表情淡淡的:“我今天不太方便,就不去了,抱歉啊。” 女孩子口中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 “不方便也没关系,就吃饭不喝酒就好了。”骆飞话音一转:“棠生总是方便的吧,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这话说的完全没给白棠生台阶下,此刻他如果拒绝,明天剧组里就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白棠生傲气耍大牌啊,借着乌柏舟的势连骆影帝都不放在眼里之类的。 其实真要拒绝,白棠生完全说得出口,他不是那种为了对外的名声会去和其他人虚与委蛇的人。 但他知道,就算今天他没理骆飞,骆飞总会找到下一次,下下次来骚扰他,这还不如今晚一次性解决的好。 “骆前辈的饭局我当然是要赏脸的。” 白棠生话音刚落,魏洛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的视线在骆飞身上转了几圈,不咸不淡地笑了下:“既然大家都去,那我还是不扫兴的好,酒我就不喝了,到时候你们醉了我还能把你们拖回来。” 骆飞带大家来到一个偏私人的餐馆,分了好几个包厢,何然跟白棠生自然不在一个包厢,他有些担心,但白棠生安抚了他几句,他便放松下来。 这家餐馆的消费不低,剧组里的普通员工一般是吃不起的,对出手大方的骆飞自然赞誉有加。 但落在其他人眼里,这顿饭局就不是那么个意思了,特别在圈子里待久了的江泽清直接抢在骆飞前面坐在了白棠生旁边,小声地对他说:“等会酒少喝点,实在不行我给你挡挡。” 白棠生的酒量在《鸢飞戾天》杀青时江泽清是见识过的,但他还是有些担心,骆飞混迹风月这么多年,酒量自然也不是盖的。 骆飞刚进来,就发现江泽清和魏洛一左一右地把白棠生包围,一点缝隙都没给他留。他顿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饶有趣味的表情。 果然不出江泽清所料,一上桌骆飞就开始各种劝酒,其他不明情况的人也跟着敬白棠生,毕竟他是圈内新起的红人,背后还靠着乌柏舟这颗大树,想跟它打好关系的大有人在。 如果单单是骆飞一人不断的敬酒还好拒绝,可其他人的一些演员处理起来是真的麻烦。 白棠生喝了前半场,见骆飞又叫了一箱酒上来便起了些火气,他也懒得周旋,意味不明地和骆飞对视了两眼说:“你们先吃,我去下卫生间。” 骆飞见他起身,笑道:“棠生不会是喝多了要去吐吧?” 白棠生今天穿着很休闲,长袖长裤搭在一起,倒是很符合他大学生的身份。 镜子里的他眼神一片清明,没有一点点醉的意思。 以前不是没有人打过他的主意,特别是在炮龙套的那段时间,他有无数次可以靠着潜规则火的机会。 少年阳光自信的气质,加上脸长得又好,圈子里不乏男女通吃的那种人,很多人都朝白棠生明示暗示递过名片,有的是男人,也有那种年纪大一点的女人。 但白棠生一个都没接过,不然他的债起初也不会还得那么辛苦。 上一世后来,白棠生慢慢地红了,说白了也还是乌柏舟的功劳。乌柏舟是个正直的人,白棠生在第二天卫生间里捡到他并把他送去了医院,他就会回以相应的报酬。 靠着乌柏舟有意给他的那部资源,白棠生的事业终于开始上升,那之后他也没了和乌柏舟继续接触的机会,随之而来的,觊觎他的人的身份也越来越高,越来越难对付,可他从没有妥协过。 光是想想他都会觉得恶心。他可以在乌柏舟身下承/欢,可以在乌柏舟的怀里呻/吟,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因为乌柏舟是他心中所爱。 可这些人又算什么,类似于骆飞的这种人算什么?他们都配不上得到他一个刻意的眼神。 白棠生等了没两分钟,骆飞就出现在他背后,白棠生从镜子里淡淡看着身后的人,没露出一丝情绪。 骆飞笑了笑,领口的衣襟敞开了大半:“知道吗,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征服你。” 白棠生漫不经心地抽了一张纸擦着手:“你配吗?” 骆飞没想到白棠生这么直接,他顿了半响也没生气,继续笑着:“你倒一点都不怕得罪我。” 骆飞靠近了一点:“是因为爬上了乌柏舟的床吗,觉得他会护着你?” 见白棠生不说话,他又说道:“大家都是男人,你不会不明白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你觉得他对你的兴趣能持续多久?男人开一次荤可就停不下来了,他以前私生活确实干净,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个圈子里好看的人可太多了。” “只要乌柏舟说一句话,就会有无数人拜倒在他西装裤下,那时候,你又算得了什么? 骆飞勾了勾嘴角:“说不定,乌柏舟现在就在哪个小情儿的床上,在小情儿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骆飞还没说完,就猛得缩了下腰,他垂下身体捂着胃,万万没想到白棠生会对他动手。 “爽吗?”白棠生甩了甩拳头:“我已经很久没打人了,你应该荣幸。” 骆飞被他的表情挑起了一丝火气,他抬起头冷笑一声:“生气了?我查过你,在乌柏舟之前你没跟任何人搞过,怎么,你是对他动了真心……” 又是一拳,白棠生打得毫不犹豫。 “艹!” 没等骆飞骂完,白棠生又一拳头抡了下来,他没对着脸打,挑着专门是那种看不见的地方,比如说胃,比如说肚子。 骆飞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揍了好几拳,刚刚吞下去的酒和菜都在翻滚,像是要通过喉咙漫出来一样。 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体型也差不了多少,白棠生上身因为骨架原因还略微单薄一点,但绝对算不上瘦弱。骆飞本不该如此吃亏,可偏偏他喝了不少酒,又没注意防备,被白棠生抢了先机。 他狼狈地坐躺在地上,手肘撑在冰凉的地板上,眼看着白棠生一角下来,踩在了他的……□□处。 -- 那边,骆飞说要去看看白棠生怎么样的时候,魏洛和江泽清就做不住了,可是男厕所魏洛又不方便去,江泽清刚起身就被另外几个演员缠上,脱不开身。 “白老师有骆前辈去看就可以了。” “江老师也要去吐一吐吗?” “江老师不是不行了吧?” …… 等众人发现那两人确实好久没回来,江泽清才勉强起身,魏洛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和江泽清一起出去。 一路上两人想了很多种情况,江泽清和白棠生算不上熟,但他和乌柏舟关系不错,对白棠生感官也不差,是真心喜欢着这个后辈,不想让他染上一身污泥。他不可能放任着白棠生被骆飞沾染。 至于魏洛,她和白棠生仅限于普通朋友,但是出于某些原因,她是向着白棠生的,经过综艺那七天的相处,她明白白棠生和乌柏舟是玩真的。女人的直觉总是可怕的,别人也许认为他们只是在炒cp,作为朋友和老板带带手底下的艺人。 但魏洛知道,不是这样的,他们是有真感情的。 魏洛羡慕这种真挚单纯的情感,特别是在这种圈子里待的越久,就越向往纯粹的东西,否则当时综艺上她不会那么关照肖悦。 骆飞和白棠生出去快二十分钟了,两人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却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骆飞还是之前的那个姿势,他□□有一双穿着运动鞋的脚,再差一点就落在他的第三条腿上了。 他额头上滑下了一丝冷汗,喉咙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白棠生,你够狠。” 白棠生看见门口目瞪口呆的江泽清和魏洛,缓缓收回了脚,他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我保证,除了戏里你再靠近我三米之内,有一次我打你一次。” 他抽出两张擦手纸吸收着手上的水渍,空气里一时有些安静,他擦完手蹲下来隔着纸点了点骆飞的胸口:“你不妨看看,乌柏舟他会不会护着我。” 白棠生走向门口,对江泽清和魏洛说道:“走了,别让大家等久了。” 他身后的骆飞忍着酸痛缓缓起身,胸口湿润的纸巾滑落在地上,他脸色阴沉,掉落的仿佛不是纸巾,而是他的脸面。 回到包厢,白棠生像是没事人一样,淡定地坐回了原位,继续和大家喝喝吃吃。 骆飞则是过了五分钟才回来,衣服整洁完全看不出刚刚被揍了一顿,他脸色笑容依旧,只是不达眼底。 回去的路上,魏洛有些担心:“你今天这么下他脸面,他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江泽清皱眉,很快又松开:“我倒觉得问题不大,你没两天就要杀青了,管骆飞干嘛,他还能追着你找事情?” 江泽清笑了下:“再说不是有乌柏舟吗,有他在怕什么?” 江泽清并不清楚网上粉丝疯狂磕的那些事真的,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魏洛和白棠生皆是一静对视了一眼。 白棠生垂眸,轻轻地笑了:“江老师说得对,有乌老师在……” “怕什么?” 乌柏舟是白棠生心中的一剂良药,不论什么时候提起他,白棠生的心情都会从低谷升起,回到岸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的我都没放鸽子~耶! 第53章 主权 晚间和乌柏舟通视频的时候,白棠生并没有提起今晚发生的事,乌柏舟透过视频看着他,问他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就比上次鸢飞杀青时多一点。” 乌柏舟对他的酒量倒是不怎么担心,但还是略有不悦:“你手术动完到现在也才三个多月,酒能不喝就别喝。” “好。”白棠生乖乖应了声:“下次不喝了。” 乌柏舟脸色稍缓:“你这部戏拍完有什么想接的工作吗?” 白棠生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对拍戏的热情其实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现在再让他提起激情来着实有点困难。 但是摇完头他就反应过来,如果他不想接工作乌柏舟肯定不会强加给他,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毕竟他还欠着某人的债还没还清呢…… 不过好像也差不多了,这段时间的广告费,还有上部电影的片酬以及这部剧的片酬,还有综艺…… 乌柏舟觉得有些稀奇,视频里的人点完头就开始神游,说是没喝多但整个人状态都是有点晕乎的。 “在想什么?”他问。 “等过段时间,我还完……”白棠生顿了顿,有些犹豫:“那时候如果我……” “不想拍戏?” “也不是。”白棠生有些苦恼:“到时候我想只接一些感兴趣的剧本,一年不要太多,一两部就好。” 见乌柏舟不说话,白棠生又补充道:“我不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不在你身边。” 乌柏舟脸上没什么动静,心却软得一塌糊涂。 说是没喝多,但其实还是有些微醺的吧。不然完全清醒的白棠生是绝对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说出这么软的话。 “好,”乌柏舟应道:“最近工作室也开始陆续选聘一些新人,到时候我们和齐琪说好,你就接一些感兴趣的戏好不好?” “嗯。”白棠生靠在床头,眼里有些许雾气,前两个小时揍人的劲已经过了,现在对乌柏舟全身都是软的:“也可以给我们两接同一部戏。” 他盯着乌柏舟黑色的瞳孔:“我演个小配角就行。” “……好。”乌柏舟握着手机,眼睛微微眯起:“你先睡吧,等你醒了我们再聊好不好?” “嗯……” 挂完电话,白棠生摇摇头,走近了浴室。 半夜,白棠生是被另一个人的温度给蹭醒的,密密麻麻的亲吻啄在他的后颈上,臀处被某个东西顶着。身上还有一双手在四处点火,他瞬间清醒过来,脸色阴沉,下意识地一胳膊肘就往后怼去,怼到一半他又猛得收了力道,摊在身后那人的怀里。 “乌老师,你的粉丝们知不知道你还有半夜爬自己旗下艺人床的习惯?” “我爬我小男朋友的床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乌柏舟闷闷地笑起来。 白棠生没说话,他轻嗅着熟悉的味道,被乌柏舟一个动作弄得闷哼一声。 乌柏舟没准备放过他,手下动作没停:“你刚刚以为是谁,戾气那么重嗯?” “除了你,是谁都不行……”白棠生轻喘着:“我把骆飞给打了。” “你打了他?”乌柏舟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冷:“他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白棠生翻了个身,抱住乌柏舟:“就是嘴贱了几句。” 他借着昏暗的光线往墙壁上的钟看去,现在是凌晨五点,窗外已经蒙蒙亮了,他没给乌柏舟继续琢磨骆飞的时间,轻笑着说:“我想你了……” 上午上工的时候,剧组里除了何然,每个人都对乌柏舟的出现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一个个地对乌柏舟打起了招呼。 乌柏舟每个人都回应了一下,就算是不认识的剧组员工他啊也以点头示意了一番,只有骆飞例外。 骆飞第三次打了招呼:“乌老师最近没其他的安排吗,怎么有空来探班?” 乌柏舟淡淡地看了他几秒,随后说道:“我家棠生性子软,这不是怕他被欺负吗,我来看看。” 昨天刚被揍过的骆飞:“……” 昨天目睹骆飞白棠生揍人的魏洛:“……” 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见鬼的性子软。 白棠生还在镜头里,这场戏是他和江泽清的对戏,黑色的手套紧紧贴着他的每一根手指,他把浑身是血的江泽清的手按在桌子上,另一只手转着一把短匕。 江泽清始终闭口不言,白棠生神色狠厉,一刀就落了下去,直接穿透了男人的掌心。 “CUT!”这里停顿了一段,化妆师和道具组给江泽清的手补妆,放置血浆。 白棠生趁着一会儿的功夫对着乌柏舟笑了下,随后在导演的“action”中快速入戏。这一刀下去后,他对着旁边的下属淡道:“算了,已经弄成这样,怕是问不出什么的,给他一颗子弹吧。” 说完,下属便拖着江泽清去了刑场。 白棠生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就这么看着江泽清被一枪击毙,属下前来报告已击毙,他顿了半响没动。 他的眸色幽深,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了刚刚按着江泽清的那只手,黑色的手套看不出血液的颜色,但却有着浓烈的血腥味。 白棠生垂眸闻了闻,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真恶心。” “CUT!” 刘导笑着上前和乌柏舟聊起了白棠生:“他算是我这几年拍得最轻松的年轻小生了。” “年纪小,长得好,演技又好,性格不骄不躁。”刘导夸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还是柏舟你眼光好啊。” “他自然是好的。”乌柏舟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我听说昨晚你们聚餐了?” 刘导身形一僵,顿时在脑子里琢磨着要怎么回这话。他在圈子里也有好些年了,对圈子里的龌龊不可能全然不知。 只是他一心拍戏,其他的并不想管。他只是个普通导演,家庭背景一般,他不想惹事也不能惹事。 上午见到乌柏舟的时候,刘导就已经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多年,他自然不傻,当然看出了骆飞想做什么,但他不敢管,只当作没看见。 如果骆飞真的目的达成,不管闲事乌柏舟这边不一定会迁怒他,但如果管了,骆飞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再说白棠生爬上乌柏舟的床这件事在圈内还只是传闻,他和乌柏舟合作过,乌柏舟不是那种会对手下艺人潜规则的人。 可他万万没想到,骆飞不仅目的没达成,第二天一早乌柏舟还来了剧组。 乌柏舟能来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这腰撑得就差在白棠生身上刻下他乌柏舟的名字了。 刘导尴尬一笑:“昨晚是吃了顿饭,这不是大家连拍了这么多天,也没怎么休息,所以喝点小酒放松一下吗。” “就喝点酒,没别的?” 刘导冷汗滑落:“……” 乌柏舟看着冷,但其实很少会拿气势咄咄逼人,可他一旦针对起谁来,谁都承受不住。 他看了眼慌张不已的刘导,突然转移了话题:“这部戏还有没有可以客串的角色?” 刘导一喜,他知道昨晚吃饭的话题算是揭过了:“有的,你来友情客串那是我们沾光了啊!” 乌柏舟看到从化妆间走出来一身军服的白棠生,迎了上来,丢给刘导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不是友情客串,是亲情客串。” 刘导错愕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下一场戏还要二十分钟,乌柏舟陪白棠生去了趟洗手间,他背靠在洗手台上,静静看着白棠生打开了水龙头洗手。 “我觉得你那天的提议不错。”乌柏舟看着白棠生被勒紧的劲瘦的腰肢:“我们买套军服吧。” “……” 白棠生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那天乌柏舟说生日时想要一个不一样的他,他自己提议的军服…… “我那天就随口一说。” “我可不是随便一听。”乌柏舟勾着嘴角:“你还说了什么来着?医生服,女装……” 说着说着,乌柏舟停了下来,他看到长廊尽头医德身影眯起了眼睛:“抱我。” “嗯?”白棠生关掉手龙头,不明所以。 乌柏舟看着他的眼睛:“抱着我。” 白棠生不知道他要干嘛,但他还是照做了,手上还有水珠,白棠生犹豫了下选了个折中的拥抱姿势,他抬起两条胳膊穿过乌柏舟的脖子,双手搭在他背后。 他被乌柏舟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发蒙:“我…嘴上……有口红。” 乌柏舟不说话,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压在他的后脑勺,舌/头在他的口腔肆/虐着。 “等会有人过来了……” 白棠生后仰了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也从镜子里看到了不远处的骆飞。 感情乌柏舟这是在宣示主权呢。 “你真是……”白棠生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幼不幼稚。” 骆飞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进到卫生间的那一瞬间回了头:“乌老师棠生还真是好兴致啊。” 乌柏舟一只手依旧揽着白棠生没有放开,另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他侧看着骆飞淡道:“棠生?你们熟吗?” 白棠生连忙哄道:“不熟。” “你也听到了,他和你不熟。”乌柏舟放开白棠生的腰,转而牵着他的手腕:“骆老师下次还是不要叫得这么亲热了吧,毕竟你们不熟。” “有些东西,有些人都不是你该肖想的。” 有些人指的自然是骆飞,有些东西……那就要追溯到以前的一些事情了。 白棠生也略有耳闻,过去每一次的影视奖,只要乌柏舟的戏参与了影帝的角逐,骆飞就一定会落马。 很多人都说,骆飞的这两次影帝奖都是因为乌柏舟不在捡漏来的。 这种话对骆飞来说,无疑是心中的一根刺。 白棠生无心琢磨骆飞此刻的心情,他跟着乌柏舟离开了这里,准备下一场戏的开拍。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里说一下,这是一本带一点救赎向的甜甜恋爱文,白白不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人,后期不一定会努力拼搏事业,名冠天下。 不过影帝还是要拿滴,拿完之后剧情线也就走完了…… 话说也没什么剧情线…… 第54章 探班 说起来,白棠生前面和陶艺一起演绎的那部电影已经上映快一个月,票房虽然没有多引人夺目但也算是优秀。 毕竟男女主演都算得上是新人一枚。 白棠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乌柏舟正开着电脑播放电影。 “这有什么好看的?”白棠生把头发上的水擦净:“看我和别的女人的恩爱情仇?” “嗯…”乌柏舟眸色深沉:“她好看吗?” 白棠生挑眉,一把将乌柏舟身上的被子掀开,跪立在他身体两侧:“你最好看。” 电影乌柏舟已经看过一次了,里面白棠生和陶艺其实并没有什么亲密的戏份,只有两次拥抱,和一次蜻蜓点水般的吻,而且还是借位拍的。 但他还是在电影放到白棠生和陶艺亲吻那段时把白棠生压在怀里,肆/意地吻了上去。他的手搭在白棠生的腰和后脑勺上,用力向下压着,充满着占有欲。 电脑已经被放到一边了,视频的画面还在继续播放,视频外的两人已经开始了不可描述的环节。 白棠生低笑着:“乌老师,你过去的职业操守呢?这么清/水的片子你都受不了,以后可怎么办?” 乌柏舟没说话,他的手在白棠生身后摩挲着,却迟迟没有进入。由于明天就是白棠生最后的戏份了,压得比较紧,乌柏舟不想在这个时候弄他,免得明天状态不行,杀青的时间又要延迟。 他低头在白棠生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白棠生仰起头:“别留印子,明天的服装遮不到脖子。” “以后让齐琪给你找一些没什么感情的正剧拍。”这话自然是说着玩的,真要这样白棠生根本找不到几部能拍的戏。 明知道乌柏舟说得玩的,白棠生还是忍不住顺着他的心意回答:“好。” 他的乌老师这么好,他不想让乌老师又任何一点的不开心。 乌柏舟又咬住白棠生的耳朵,用牙齿轻轻碾着,两具炙热的身体贴在一起,却没多少欲/念的味道,带着一点温情和慰贴,白棠生趴在乌柏舟的怀里沉沉睡去。 说起来,他很久没做梦了,每一个乌柏舟在的夜晚,他都睡得无比安稳。 第二天,乌柏舟照例跟着白棠生来到了剧组,刘导给他安排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角色,这个角色全剧加起来只出场了不到八分钟,但他却在最后关头给白棠生挡了一颗子弹。 乌柏舟倒落在地,胸口都是鲜血的时候,白棠生听见了自己理智破灭的声音。 这场戏不出意外地被导演叫了停,刘导走上前,乌柏舟在旁边他也不敢说什么重话,只是提点道:“你刚刚的情绪有点过了,这个人虽因救你而死,你心中是有触动的,但你不会表现出来,是带着隐忍和克制的,毕竟你早就习惯了死人。” 演绎这种情绪对白棠生来说并不难,但偏偏对象是乌柏舟,他便有了第一次的失误。 乌柏舟把白棠生拉过来,侧头在他发侧吻了吻:“都是假的,别太入戏。” “嗯…” 入戏倒不至于,只不过刚刚那一瞬间的视觉冲击太强,白棠生没能反应过来便展露了最真实的情绪。 乌柏舟的戏份很快拍完了,他也没有离开片场,就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白棠生进戏出戏。再时不时地会给白棠生递水擦汗,特别是倒数第二场戏格外的难拍,导演叫停了好几次,乌柏舟也不说话,等白棠生出了场景就上去抱抱他,嘴唇在他的发侧轻轻摩挲。 他的动作正大光明,剧组的人都能看见,偏偏正主两人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两人的关系坦坦荡荡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他们也不敢多嚼舌根,只是偶尔偷偷瞄上两眼。 这倒是苦了何然,他一双眼睛要三百六十度旋转,就怕哪个别有心思的人拿出手机拍了照,他盯着骆飞助理的次数最多。 这一场戏直接将白棠生的人设完全地立体起来,他杀了很多人,在明面上和自己血亲的姐姐站在了对立面,他将男主也就是他的姐夫抓进来狠狠折磨,到不成人样的地步。 他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 可他最后布了一个局,这个局让他姐姐拿到了想要的情报,这个局救了他姐夫的命,还有无数和他姐姐一样的人的命。 而代价是他的命,他的死亡。他被抓住了,这一次终于他折磨别人,他被调转了身份,成为了阶下囚,身上鲜血遍布,艳红的铁镣落在他的身上,手指骨节被一个一个地碾断。 他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一直以沉默以沉闷的低哼来应对这些非人的折磨。 “CUT!”刘导上前,真心实意地说道:“恭喜杀青!” 魏洛也上前来调笑着说:“解脱了吧?” 白棠生深吸了口气,将角色的情绪慢慢从自己的身上剥离,他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乌柏舟,笑着点了点头:“嗯……解脱了。” 骆飞一改之前的喜欢往白棠生身边凑的样子,一个人坐在一边,眼神有些冷。 白棠生看了他一眼,随即漠然地移开了目光。乌柏舟上前,一把将人拉进了怀里:“恭喜杀青。” “……” 一股暖意淌在白棠生的心里,他在乌柏舟的怀抱里沉浸了几秒,随即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们两能不能低调点,再这样下去全娱乐圈都知道你们在一起了。”魏洛无奈地摇着头,简直没眼看。 “知道就知道吧。”白棠生随意答道。 白棠生拉着乌柏舟进了更衣室,卸完妆后就让化妆师出去了,这会儿没了人,两人肆无忌惮地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喜欢这个角色?”乌柏舟问。 “还好。” “这个角色和你有些像。”乌柏舟手揉在他的后脑勺上。 “嗯……” 白棠生知道乌柏舟的意思,确实有些像,特别是在性格上,他们都是那种把自己和别人隔在两个世界的那种人,不在意外人的看法,活得平淡又炽烈。 最像的一点是,他们都不惜命。 被戏里的情绪影响到的显然不止白棠生一个,乌柏舟心里多少也有点不适:“以后还是少接这种太过压抑的戏。” 白棠生情绪控制得差不多了,但他还是将脸贴在乌柏舟的脖颈处,闷笑着:“感情戏不许我接,压抑的戏不许我接,有肢体接触的不给接,乌老师这也不给那也不给,干脆封杀我得了。” 乌柏舟搂着怀里的人,怀抱的力度很温柔,带着一点安抚的意思,可嘴中吐出的话却多了一点狠厉:“棠生……” “嗯?” “之前的事要再有一次,你就不用拍戏了,也干脆不要出门了,我就把你囚在家里,带上镣铐,这辈子都别想摘下来。”乌柏舟的语气平静,但话里的意思却充斥着一点微微的暴戾。 白棠生知道乌柏舟口中的“之前的事”是指什么,是在说他们初见时的那次自刀,也是指之前明知道自己病了却不手术还瞒着的事。 “好。”白棠生在乌柏舟脖侧吻了吻:“再有一次你就打断我的手脚,绑在家里,到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你为所欲为……” 白棠生口中说着调/情的话,但心里却知道,“之前的事”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他舍不得他的乌老师,也不舍得让他难过。 门外不适时地响起了敲门的声音,白棠生分开了和乌柏舟的距离:“进来吧。” 来的人是何然,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二位老板的脸色,生怕自己的突然敲门打破了两人的好事。 他解释了自己的来因:“生哥,来探班的粉丝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会了。” “好,我们过去吧。” 粉丝会在今天来探班白棠生是知道的,他的陶艺一起拍的电影上映后吸引了不少女友粉,也多了很多真心喜欢他觉得他演技不错的粉丝。 “你在这等我?或者回酒店等我。”白棠生问。 “你先去吧。”乌柏舟答非所问:“我等会来找你。” 白棠生也不问乌柏舟要做什么,便跟着何然走了出去。 来的粉丝不算很多,二十来个的样子,乖乖地蹲在一个小角落里,手里还拎着小礼物和白棠生的名牌。 “哥哥我们在这里!” 看到白棠生出来,粉丝们都有些激动,里面不少粉丝都是第一次见到白棠生真人,他们小声地捂着嘴尖叫:“白白比照片还帅啊啊!” 白棠生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一个个地签名。礼物他只收了一些信啊,不是很昂贵的或者手工制作的心意较重的东西。 来的人都是年轻的小姑娘,二十几岁的样子,他陪着聊了一会儿。 突然,一个粉丝捂着嘴对着白棠生身后尖叫,白棠生一愣,往后一看,乌柏舟正朝着他走过来。 “天哪!”粉丝们纷纷激动起来:“乌老师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你们一样,来探班。”乌柏舟站到白棠生身旁:“顺便客串个角色。” 粉丝们笑容都快挂到太阳穴上去了,一副我磕到了的样子,一个粉丝突然大声问道:“是友情客串吗!” “你猜?”乌柏舟对着粉丝的镜头缓缓勾起了嘴角:“等开播了你们就知道了。” 白棠生配合着站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笑。他已经从刘导那知道了乌柏舟要求写上“亲情客串”的事,反正这柜/门是不可能关上了,迟早要被乌柏舟一脚踹开。 他看了眼时间:“你们快回去吧,天要黑了,太晚了不安全。” 粉丝们懂事地点头:“我们看你们回去了就走!” 白棠生和乌柏舟刚转过头,身后就爆发出小片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好甜啊啊啊啊!” “完了我要爬到cp粉那头去了……” 当晚,探班的粉丝们将白棠生和乌柏舟一举送上了热搜。 作者有话要说:冲鸭! 第55章 潘西 白棠生看着被自己和乌柏舟一同霸占的微博热搜头条,有些无奈。在何然天天唠叨的影响下,他有时也会开着大好进入自己和乌柏舟的cp超话里转上一圈。 至于为什么不是小号,别问,问就是懒得开小号,问就是他坦荡荡。 “白糖”超话早已破了百万粉丝,不过“加了糖的粥”的cp粉丝隐隐有着超越“白粥”的架势。 超话里同人文的链接贼多,有些实在不忍直视,但有些写的还真不错,也不全是带颜色的。 “看什么那么认真?” 洗完澡,乌柏舟看着趴在床上看手机的白棠生,直接双手撑在他腰侧,将其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怀里。 “粉丝们写的我们俩没羞没躁的文章。”白棠生说出来脸都没带红一下,有点乐不可支:“看这篇,我成了一只猫,你变成了一只狗。” 白棠生把手机移到旁边一些,让身上的乌柏舟看的更清楚一点:“这要怎么搞,这得有种族生/殖隔离障碍吧,体型相差这么多……” “……”乌柏舟握住白棠生的腰,把他翻过来面对着自己:“嗯,那估计做一次你就得死在我床上。” “……”白棠生舔了舔嘴唇,这句话突然让他突然想到了年前那次他生病事情被乌柏舟知道后强/上的时候。 乌柏舟怎么说的?“要么你和我一起寿寝终身,要么你现在被我干/死在这张床上。” 后来确实也干了,就是没死成。 当时乌柏舟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中还是灰暗一片,并没有太过震撼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对外向来淡薄的乌柏舟对着他说那种话…… 他的乌老师也太带感了吧? 两人此时的距离有些过分的近,白棠生所幸把手机扔到一边,抬起胳膊搂住乌柏舟的脖子跟他接吻。 昨天最后那场戏拍完之后两人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今早就飞了回来,在家黏黏糊糊窝了一天又爬回了床上。 “轻一点……”白棠生扒着乌柏舟的肩膀低/吟:“有点受不了……” 乌柏舟抱着人完全没有收敛动作:“我们养只猫吧。” 白棠生在乌柏舟背上留下了几道指痕:“这时候……啊…你竟然想着别的猫……” 猫到底还是养了,白棠生其实无所谓,他对这种软绵绵的生物说不上讨厌,但也没有特别喜欢。 之所以答应乌柏舟养猫只是因为他突然想起来综艺那次玩游戏的时候,他因为全场只有他一个人没养过小动物而罚酒,所以乌柏舟以前应该是养过猫的吧…… 这段时间乌柏舟提了好几次,其实是他自己有些想养,白棠生自然乐得满足他。 “想养什么种类的猫?”白棠生翻着手机一边问。 “看你喜欢。”乌柏舟蹭着他的头发。 “种类也太多了吧……”白棠生嘀咕着:“不然我们养只橘猫吧?” “上次我在微博上看到一个粉丝发的照片,还挺可爱。”白棠生补充道:“跟小学弟的那只挺像。” 乌柏舟:“……” 也就白棠生会说橘猫和金渐层像了。 乌柏舟低头在白棠生脖子上啃了一口:“不许叫他小学弟。” “好好好小叶,跟小叶那只挺像。” 乌柏舟勉强满意,第二天,何然就送了一堆猫用品过来,乌柏舟让梅姨把一楼的一个小房间腾了出来,作为猫的卧室。 到了晚上,齐琪才拎着一只幼猫上了门。 “怎么突然想起来养猫?” 乌柏舟还在楼上没下来,只有白棠生蹲在地上轻轻抚着小猫崽的脊梁:“觉得挺可爱的就养了。” 小猫崽只有两个月大,刚刚走路平缓,有点瘦不拉几的。 “我看别人的橘猫都挺胖的,怎么它这么瘦?” 齐琪哭笑不得:“这才多大,得养一段时间才会发胖。你现在嫌它瘦,再过几个月就得嫌它胖了。” “有道理。”小猫来到陌生的环境有些害怕,白棠生将它放回了笼子里,乌柏舟还没有下来,白棠生犹豫着问道:“琪姐,乌老师之前是不是养过猫?” “嗯?没有啊……”齐琪愣了一下:“也不一定,我认识他那会他都十五六岁了,指不定小时候养过。” “哦。”白棠生又不说话了。 齐琪看了他一会儿,试探道:“你是不是想知道他跟家里是怎么回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但可以跟你说说。” “不用。”白棠生摇摇头:“有合适的机会我会自己问他的。” 对于乌柏舟怎么跟家里关系这么僵的白棠生当然想知道,但想想这些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何必多提。 况且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重翻往事,就算乌柏舟将过去一五一十的道来,他就算是心疼也没办法回到过去去拥抱那个幼时的乌柏舟。 乌柏舟果然很喜欢猫,他捧着小猫崽都有些小心翼翼的,白棠生看着有些好笑,又觉得新奇。 齐琪看着他们俩笑道:“给它取个名字吧。” 白棠生看向乌柏舟,乌柏舟对他笑了笑:“你来取吧。” 他也没有推拒,想了想问道:“它是男孩女孩?” “女孩。”齐琪说。 “那就叫‘潘西’吧。”白棠生说。 “你还真草率……”齐琪哭笑不得。 “贱命好养活嘛。”白棠生笑。 乌柏舟倒一点意见都没有,觉得挺好,齐琪看着其乐融融的两人一猫,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那我先走了。”她走了两步又回头提醒道:“这猫崽是柏舟的一个资深老粉家猫生的,等会最好发个微博。” 齐琪想了想又补充道:“棠生你帮他说,免得他等会就把这事放到一边了。” “好勒。”白棠生从乌柏舟口袋里抽出手机,忍着笑意说道:“保证让他的粉丝感受到深深的谢意。” 齐琪走后,白棠生先是给乌柏舟拍了张抱着猫咪的照片,随后打开乌柏舟的微博,编辑了一条:感谢小乌贼送来的猫崽,很可爱,今天是潘西到家的第一天。 在点击发送之前,他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乌柏舟的微博,发送出去的那一瞬间,他的手机刷新,立刻点赞。 白棠生操作完,朝着乌柏舟摇了摇手机:“我是第一个给你点赞的人,开心吗?” 乌柏舟早就把潘西放下了,他取回自己的手机,像是在打字,他头也不抬地说道:“开心。” 白棠生挑眉,凑过去看乌柏舟在干嘛,只见乌柏舟的微博上赫然多了一条:“小猫崽可爱,大猫更可爱。” “大猫”眯起眼睛,一把夺过乌柏舟的手机,把他扑倒在地毯上,可劲地啃了好几口,乌柏舟仰起头,由着大猫在自己身上撒欢。 白棠生在乌柏舟锁骨上深深吸了一口,留下一个深深的红印:“大猫标记一下地盘。” 很快,乌柏舟又上了热搜,粉丝们都在嗷嗷叫: 【乌老师终于营业了!】 【乌老师竟然发了照片,太可了吧,眼神也太温柔了……】 【其实吧,他看着的是镜头的位置……温柔……全身照……你们仔细品品。】 【楼上言之有理,所以照片是谁拍的?】 【前面的不要捕风捉影行吧,照片肯定是经纪人拍的啊。】 【破案了破案了!我刚从白白微博回来,白白点赞了乌老师的微博,跟乌老师发微博的时间是同一时刻!】 【我去!照片肯定是白白帮着拍的,不然白白能点赞点得这么及时?特别关心我还得点进去要一会儿呢……】 【你们去看看乌老师下一条微博……】 【看到了看到了!什么叫‘小猫很可爱,大猫更可爱’?】 【妈呀,大猫是在说谁?反正肯定不是真的‘猫’!】 【还能有谁,跟乌老师走得近的就只有白白了,乌贼们别挣扎了,这两人明摆着有事,人家正主又是陪综艺,又是探班,私下里在一块都被拍到好几次了。】 【磕到了磕到了,这两人太可了吧!】 然而,一张照片再次将白棠生和乌柏舟送上了微博头条。 这是一张机场照片,正是他昨天和乌柏舟一起从《陈年》剧组那边飞回来时出机场的照片。 【前天去的探班,为什么第二天才走?】 【你怎么知道是前天去的?只是前天粉丝探班刚好看到了乌老师,说不定乌老师很早就来了。】 【别瞎搬扯了,乌老师都说了去客串的。】 【人乌老师说了,主要是‘探班’,客串只是顺便。】 【别吵了,你们是不是搞不清楚重点?好好看看照片里的两人。】 【我!看!到!了![图片][图片]】 【同款腕表啊啊啊啊!】 【是真的了吧是真的了吧?】 【同款腕表有什么好奇怪的,乌老师本来就是D.K的代言人,现在他不继续代言了,肯定要让手下的艺人接位啊!】 【楼上别解释了,你们别忘了这款腕表的广告词是什么。】 手机屏幕前的白棠生笑了,他勾起嘴角对一旁的乌柏舟说道:“我对你的爱,永无止境。” 这是这款腕表的广告词:我对你的爱永无止境。 这也是乌柏舟对白棠生最衷情的告白。 作者有话要说:来辽,这两天太忙啦 第56章 主人 否管网上吵成什么样子,白棠生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健身生活,没办法,肚子上的肉越来越平,已经看不到块状的肌肉了。 况且他即将接下乌柏舟的好几个代言,里面有不少是要露出腹部的,到时候连腹肌都没有岂不是很尴尬? “我要求也不高。”白棠生换上运动衣:“拍摄之前有四块就行。” 乌柏舟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也没关系,你可以看我的。” 白棠生眯了下眼睛,趁乌柏舟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把人扑倒在运动垫子上,双手撩起乌柏舟的上衣就往他的腹部摸去。 不得不说,手感是真的好。乌柏舟的腹肌并不夸张,也没有到八块的地步,刚刚好六块,不多不少。 乌柏舟没有制止白棠生的动作,只是扶住了他的腰:“再摸你就不用健身了。” 白棠生手上动作一顿,极快地从乌柏舟身上翻下来:“梅姨今天买了不少秋葵。” “……”乌柏舟淡淡瞄了他一眼,像是在说晚上你等着:“开始吧,我陪你一起。” 两人先一起在跑步机上跑了半个小时,许久没锻炼的白棠生从跑步机上下来的时候有些头晕目眩,被乌柏舟扶着后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白棠生的训练是严格按照教练给出的计划进行的,乌柏舟一边陪他一边监督。 仰卧起坐也是训练中逃不开的一环,白棠生曲起双腿躺在地上,乌柏舟也同样,两人脚对着脚身体形成一条直线。躺好后,乌柏舟抬起脚压住了白棠生的双脚,防止他起身的时候双脚离地。 一开始还算轻松,做了几十个往后白棠生起来的慢慢有些吃力,起身的速度明显比一开始慢了许多。 在一次好不容易抬起上身跟对面轻松抬身的乌柏舟脸对脸后,他一口亲了上去。 乌柏舟一顿,竟然没反应过来。白棠生笑着在他嘴上咬了一下:“给我一点起来的动力。” 往后,乌柏舟每每起身,都会坐着等一会儿,白棠生起来后就会在他嘴上啃上一口,就这样他又坚持做了几十个,当真是动力源泉。 俯卧撑开始的时候,潘西不知道怎么溜了进来,它一下跳到了乌柏舟的腰上,慵懒地趴了下来,伸出粉红的肉垫舔舐着。 潘西小小一只轻得很,在腰上窝着跟不存在一样,乌柏舟继续撑着身体,慢慢向下,再起来。 白棠生撑着身体,偶尔扭着头看一眼一脸享受的潘西,不禁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小动物对人的情绪真的很敏感,乌柏舟是真心喜欢猫咪,但白棠生的喜欢显然要淡很多,潘西来的这几天就只跟乌柏舟亲热。 平日里只属于白棠生的拥抱时常被潘西霸占着,往日只有白棠生能玩/弄的那双手现在会抚摸在潘西毛茸茸的身体上。 乌柏舟察觉到他这一声叹息,扭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白棠生道:“我怎么觉着像是养了一只情敌。” 听着是开玩笑的语气,但白棠生心里知道他确实有些轻微的落差感,就好像原本只属于他的乌老师把对他的喜爱分了一点出去一样。 虽然吃只猫的醋有些让人啼笑皆非,但白棠生还是有些失落。 或许是因为他对小动物没有那么高的热情,又或许是他所有的情感都留给了乌柏舟,当乌柏舟的注意力被分出去一些之后,他心里的占有欲便开始出来作祟。 “哎,你干嘛?” 乌柏舟突然把潘西从身上抖了下去,小潘西一脸懵/逼地栽倒在垫子上,四脚朝天,此时它要是会说话大概会疯狂的吐槽:说好的信任说没就没。 乌柏舟起身把潘西翻起来拎着后颈带出了健身房,过了一分钟不到就回来了,他拍了拍白棠生的肩:“先坐起来。” 白棠生愣了一下,跪坐在垫子上,乌柏舟在他面前躺下,用腿撑开他的膝盖,整个人卧在他身下。 乌柏舟看着他的眼睛:“不是要动力吗,做吧。” 白棠生心中一颤,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上爬过一般,留下一阵酥酥麻麻地痒意。 他的双臂撑在乌柏舟的身侧,每压下去一次便会被乌柏舟亲一次,白棠生在心里叹息,他大概真的是着了乌柏舟的魔,这应该是他人生中俯卧撑做的最持/久的一次。 再过两天就是乌柏舟的生日了,白棠生虽然准备了自己的礼物,但乌柏舟所要求的那些他还是尽量想要满足。 他很淡定地订购了一套军服还有一套白大褂,都是料子上乘的那种,等东西到了他才发现里面还送了一些小玩意,比如说TD,SK之类的…… 趁乌柏舟还没发现,白棠生赶紧把东西藏进了卧室里,打算生日那天再拿出来。 他刚藏完东西,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白棠生下楼一看,楼下一对中年男女带着两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走了进来。 看着那两张眉目熟悉的脸庞白棠生即刻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是乌孝全和祝浣。 白棠生这是第一次见到乌柏舟的父母,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两人,但也不得不说乌柏舟和他们有着从出一辙的相似感,五官气质都极为相像,同样的淡薄,同样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隐约强势。 “叔叔阿姨好,是来找柏舟的吗?”白棠生扶着楼梯走进来,尽量让自己的态度和善一些:“柏舟今天有工作,还没有回来。” 梅姨给前来的四人倒了茶水,祝浣和乌孝全坐在了沙发上,都没有说话。 倒是他们带来的那两个女孩上下打量着他,白棠生眉头轻蹙,很快又松开,既然人家不愿意理他,他又何必自讨苦吃。 “柏舟还没回来,叔叔阿姨要是有事就等会儿吧。”白棠生情绪淡淡的:“有什么需要跟梅姨说就好。” 也许是他语气中一副主人的姿态,乌孝全和祝浣终于正眼看向了他,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头:“你就是白棠生?” “是。”白棠生点头应道。 “客人就要有客人的姿态,不要以为自己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主子了了。”乌孝全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客人?”白棠生在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眼,极淡地笑了一下:“我是什么人,您说了不算,您不妨问问您的儿子,我是什么人。” 乌孝全声音冷了下来:“我是好奇,你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 白棠生顿了顿:“当然是您儿子给的底气。” 白棠生说完这句话,便准备上了楼,他不用看都知道乌孝全此时脸色渐沉,心情很不好。但这世上,也就他家乌老师的心情值得他注意,他端着哄着,至于其他人……高兴与否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这两人对待乌柏舟足够疼惜,又或者乌柏舟对他们尊敬爱戴有佳,那他一样能够把他们端着供着,可偏偏这是连乌柏舟都极其不待见的人,他何必捧着哄着? 虽然不知道当初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偶尔从祝英和齐琪的三言两语中也能知道乌柏舟当初受了很多苦。 乌柏舟不愿意和他们和解,白棠生也不会上赶着在他们中间做夹心饼干,这不是给他乌老师找不痛快吗? 至于劝乌柏舟和家里和解的这种可能性,白棠生更是想都没想过。 白棠生给乌柏舟发了一条信息:你父母来了,还带了两个女孩。 乌柏舟很快回了一句:我知道了,我在路上,马上回来,他们要是为难你不用客气,该怼的怼。 白棠生心情瞬间变好,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乌柏舟干脆直接打来了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白棠生道:“在卧室呢,他们在一楼客厅坐着。” 乌柏舟应了一声:“好,不想理他们就在卧室待着,等我回来。” 白棠生心里发软:“好。” 他是有些不舒服的,楼下的那两个女孩其中有个他上一世在叶深的公司见过,就是那个跟叶深订婚后又被退婚的祝淳沁,也是乌柏舟的表妹。 至于另一个女孩……白棠生虽然不认识,但直觉却觉得肯定来了没好事,总不可能真的是来做客的吧? 楼下,祝淳沁小声地跟旁边的女孩说着话,乌孝全坐在一旁冷着脸,祝浣询问着一旁的梅姨:“柏舟这段时间忙吗?” “不忙的,小少爷这段时间在家的多。” “不忙也不知道也家里打个电话。”乌孝全冷哼一声,“天天跟个小白脸混在一起。” 祝浣微微皱眉,又问道:“这男孩看起来也不大吧?” 梅姨应道:“白小少爷今年二十三了。” 乌孝全皱眉,有些不满梅姨的称呼,他瞥了一眼二楼:“这么小,跟柏舟搞在一起,无非就是为了钱。” “白小少爷人还不错的……”梅姨犹豫着斟酌着说道:“小少爷很喜欢他,这段时间小少爷笑得比过去几年里加起来都多,话也多了不少……” “得让他搬出去,让个男人天天住在自己家里算什么话……” “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乌柏舟脱下外套,递给了梅姨:“这里不仅是我的家,也是棠生的家。” 祝浣起身:“回来了?工作辛苦了。” 祝淳沁也起身道:“表哥,我和娇娇一起来看你啦。” 马娇起身:“柏舟哥,好久不见。” 乌柏舟对她们回以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乌孝全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动,祝浣说道:“我们今天来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告诉你,后天生日的场地已经订好了,你记得早点到。场地设计是娇娇负责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和她说,我们尽快改。” 马娇打开带过来的电脑:“这是我设计的风格,柏舟哥你看看。” “不用了。”乌柏舟站在原地没动,“我不喜欢过生日,前几年都没过,今年也不用。” “那能一样吗?”祝浣安抚了一下有些尴尬的马娇:“男过九女过十,今年是你的整岁生日,当然要过的。” “而且表哥,我们都通知出去了,到的都是家里人,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祝淳沁打着圆场。 “不用了,真的要过会有人陪我的。” “谁陪?” 乌孝全突然重重摔了一下茶杯:“那个小白脸吗?我看你是失心疯了,还真觉得这人好?要不是为了钱哪个男的愿意躺别人身下给人艹的?” 乌柏舟脸色冷了下来,对着自己的父亲分毫不让:“爸,我希望您能搞清楚,我现在还愿意称你一声爸是因为我斩不断我们之间的血脉,但感情是可以断掉的,而且早就断了。” “棠生是我心悦的人,也是这里的另一个主人,换而言之,你们才是客人。”乌柏舟说得毫不客气:“到底是什么样的教养能让您来到主人家做客再对主人家出言不逊的?” “乌柏舟!” 乌孝全被气得脸色铁青,祝浣也带着火气连名带姓地叫了他的名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跟我们说话?我和你父亲只是想给你过个生日,你……” “地址给我。”乌柏舟瞥了马娇一眼,突然说道:“我会到场的,记得多留一个位置。” “不……” 乌孝全还没说话,祝浣就打断了他:“好。” 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场,乌孝全气哼哼地带着人离开。白棠生这才从楼上下来,轻轻抱住了乌柏舟。 乌柏舟失笑,回抱住白棠生:“怎么了?刚刚受委屈了?” “没有。”白棠生亲了亲乌柏舟的脖子:“我怕你觉得我委屈。” 乌柏舟一顿,他确实是这样的想的,否则最后也不会答应去过生日,多留的一个位置显然是给白棠生的,他这是想在所有亲戚面前宣示两人的关系。 “就这一次,你陪我去一趟好不好?”乌柏舟亲了亲白棠生的耳侧:“去一趟,以后就消停了,他们不会再想着给我联姻。” “刚刚那女孩?” “嗯。”乌柏舟说:“他们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我没理。” “那你辛亏没理。”白棠生闷笑:“我可不想当小三。”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 第57章 礼物 因为乌柏舟的生日要去那边过,白棠生就想着要在零点的时候把礼物送给乌柏舟,一个礼物是他定制好的,另外一个自然是穿着制服的他自己。 这天一早白棠生就一个人出了门,去哪里不说,也不许乌柏舟跟着,不过倒是很快就回来了。 乌柏舟本以为他是去给买礼物去了,但是见他回来手上也没拿其他什么东西。 晚上,乌柏舟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显然毫无预料,白棠生头一回拒绝了乌柏舟的求/欢,在即将走火的时候推开了他:“等会儿,到十二点。” 乌柏舟叹了口气:“那我现在怎么办?” 白棠生勾着嘴角笑:“你自己先去解决一下。” “你的意思是身体我不能进,”乌柏舟把白棠生压在身下,“连手握都不配拥有是吗?” 无奈之下,白棠生只好动着自己的手,付出了劳动力,就是结束了手腕有点太酸。 他掐着时间,看差不多了,便挣扎着离开了乌柏舟的怀抱,走进了隔壁的客卧,他定制的制服还有卖家送的那些小玩意都藏在了这里。 他换上了墨绿色的军服,因为价格不便宜,所以料子穿在身上很舒服,一点都不铬人,比《陈年》剧组里准备的戏服质量好太多了。 白棠生对着镜子将扣子一粒一粒地系上,他看着镜子里带着笑意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恍惚。 过去的他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有这种心甘情愿和别人玩制服情/趣的时候,还是跟一个男人。 其实回想起来,现在距离他重生还不到一年,他似乎和前一世一样什么都没有,但却拥有了乌柏舟。 从此之后,他的世界里也只剩下了乌柏舟。 他深爱着他的乌老师,也只爱着他的乌老师。他很久没有精神恍惚过了,负面压抑的情绪好像一瞬间离开了他,就失眠也久久不曾纠缠他。 他好像好了,治愈了。但白棠生心里清楚,这是因为乌柏舟在,乌柏舟在他身边。 前两天在对潘西产生了小小的醋意时,白棠生就突然意识到,他把乌柏舟当成了他和这个世界之间唯一的牵系。 如果乌柏舟离开,那么这点牵系随时也就断了。 乌柏舟成了他世界里的唯一,他所有的感情都托付给了他,所以当乌柏舟注意力看向其他的人或物时,他会难受会嫉妒。 白棠生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样对乌柏舟来说太不公平了。 有时候过重的感情对另一方来说也是一种负担,太阳是暖,可过于炽烈也会伤人。 白棠生发呆的时候,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影,等身后的手探进他衣服里的时候,他才突然惊醒过来。 “不是让你在卧室等会儿吗?” “我等了是一会儿吗?”乌柏舟,眸色深沉,一口咬在白棠生的脖子上,“我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白棠生由着乌柏舟在自己身上动作,他掏出手机一看,还真是,距离他进入这个房间已经四十分钟了。 乌柏舟将手伸进了白棠生的裤腰里:“这是我的礼物?” 白棠生没有转身,对着镜子和乌柏舟对视着:“喜欢吗?” 乌柏舟声音有些轻哑:“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这套军服偏修身向,上衣裹着白棠生偏薄的身体,下摆扎进了裤腰里。裤子贴着白棠生修长笔直的双腿,腰处有一根皮带勒住,将他又窄又薄的腰展现得淋漓尽致。 乌柏舟两只手一起将其握住:“我们就在这里好不好?” 白棠生看了一眼面前的镜子,光是想一下这里即将发生的情景他的头皮就有些发麻。但没办法,谁让他的乌老师今天是寿星呢? 不过就算今天不是生日,平日里乌柏舟提什么要求他怕也不会拒绝……真是魔障了。 “今天你说了算。” “好。”乌柏舟低沉的笑意在白棠生耳边炸开,正准备开干的时候突然发现角落边还有一个小盒子,他凝神一看,顿时笑了。 “看不出来你还喜欢这些?” 白棠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盒子里放着的QQ用品,TD,SK…… “这不是我买的。”白棠生无奈,“是卖家送的。” “服务这么好……你记得给个好评。”乌柏舟拿起盒子里的SK,将白棠生的手背在腰后铐上。 然后又拿起里面的其他可动用品…… 白棠生深吸了一口气,但却没有反抗:“你还真要用?” “物尽其用,不然不是浪费了?”乌柏舟笑着说。 白棠生忍者异样摇了摇手腕上的金属物品:“带着这个等会怎么脱?” “不脱,等会就这么做。”乌柏舟慢条斯理地欣赏着白棠生面上渐渐浮起的潮红。 “……” 过了好一会儿,乌柏舟都没什么动静,就站在一米远的地方,安静直接地看着瘫倒在地的白棠生,只有隔着衣服的突起显示出他此刻的不平静。 白棠生被磨得快受不了了:“你到底做不做?” “宝贝……是你说要到十二点的。”乌柏舟晃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白棠生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看来是真的很难捱,平时白棠生和粗话向来是不沾边的。 乌柏舟看着从白棠生额头滑落至衣领间消失不见的汗液,本就黑色的瞳孔颜色更沉了,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不要急,夜还长,我们慢慢来……” -- 慢慢来慢慢来,白棠生就被乌柏舟翻来覆去折腾来第二天早上,窗外已经微微亮了起来,乌柏舟才放过他,将他拥在了怀里。 意识模糊前,白棠生听到乌柏舟问自己:“这些东西不是你今天买的吧?” “嗯。”他下意识回答了一声。 乌柏舟随后问道:“那你今天出去做什么了?” 白棠生喉咙一紧,他其实已经有些后悔定制了那样东西,但是乌柏舟注视着他的眼神透着的温柔让他禁不住想要将这双眼睛禁锢起来,永远只能对着自己一个人笑,只能对着他一个人意乱/情迷。 他想将乌老师永远地绑定在他身边,不允许其他任何人染指。 白棠生嘴巴张了半天,最后缓缓吐出了一句:“等睡醒了再给你。” 乌柏舟闻言把人搂紧了些,也没问为什么,是什么东西。 乌柏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身边已经空了,清凉的温度显示着这人起来已经有了一会儿。 乌柏舟其实察觉到白棠生昨天情绪有些不对,但他没有点破,可这样的平静在醒来后发现白棠生不在怀里彻底被打破。 他沉着脸色想,看来是昨晚做得还不够狠…… 乌柏舟带着怒意的情绪直到他起身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礼盒时才慢慢消散,他打开礼盒,露出了一丝带着柔情的笑意。 白棠生坐在餐桌上,正吃着中饭,昨晚体力消耗太大,他急需补充热量。其实刚刚起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浑身都有些酸痛,腿软,手臂也软,但是没办法,晚上还要陪着乌柏舟去参加生日会。 乌柏舟下来的时候,他有些紧张,故作什么事都没有地说道:“醒了?快吃饭。” 乌柏舟缓缓坐下,拿起筷子的时候露出了手上无名指的带着闪光的戒指。 白棠生怔了一下,他盯着乌柏舟的手看了许久。 其实定制这对戒指的时候白棠生就有底气乌柏舟一定不会拒绝,但真正看到乌柏舟带在手上的时候,他心中的悸动又疯狂地涌了出来,心脏也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着。 “我很喜欢。”乌柏舟没有指名道姓,但两人都知道他说的什么。 “喜欢就好。”白棠生故作平静地收回视线,“好多粉丝在微博上给你发生日祝福,你要不要发个微博回视一下他们的心意?” 乌柏舟没说话,他盯着白棠生的手说道:“你的呢?” 白棠生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指:“在楼上。” 乌柏舟被气笑了:“你送戒指示爱,结果让我一个人带?” 看乌柏舟真的有点生气,白棠生急忙上楼:“我现在去带。” 看到白棠生从楼上下来,无名指上带着和他同一款式的戒指之后,乌柏舟才缓和了脸色。 这对戒指是海外的一个小众的但历史悠久的品牌,他们家很奇怪,只做戒指,但每一对戒指都是独一无二的,有着特殊的含义。 每为客户设计一对戒指,他们就会在官网发一次通告图,但严令禁止其他商家复制,盗用他们的设计图。 曾经有一个品牌看中他们设计的一款戒指,于是盗用后制作出来大量贩卖,结果被他们告得连内裤都不剩。 白棠生设计的这对款式简单,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戒指的表面上有一些繁琐的花纹,但连一颗碎钻都没有。而戒指的里层简单刻着他和乌柏舟的名字。 当乌柏舟打开这个小众品牌的官网时,看见官网发的他手上戒指的图片,附语是:You are my only one,you are my whole world。 白棠生突然说道:“你这两天怎么都没有放潘西出来?” 乌柏舟放下手机,意味不明地看着他:“送给齐琪了,她女儿喜欢。” “怎么送走了?”白棠生放下筷子,有些惊讶:“你不是很喜欢吗?” “你不是不喜欢?”乌柏舟淡淡道:“况且我也没有很喜欢,我只是以为你会喜欢。” 乌柏舟吃完饭,将白棠生搂进了怀里:“我本来想着,养只猫可以陪陪你,如果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可以和它玩玩。” “但是我现在发现,其实你不需要。” 乌柏舟亲吻在白棠生鼻梁侧的红痣上:“既然你不需要,我想着那就算了,你有我就好了。” 白棠生怔了片刻,将脸深深埋在了乌柏舟的脖子里,感受着后背上顺着安抚他的那双温热的手。 他闷着声音叫道:“乌柏舟。” “嗯,我在。”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尽力了,不敢多写…… 第58章 老太太 生日宴是在晚上,两人准备开车过去,白棠生选了一件袖子偏长的淡蓝色衬衫,至于为什么,当然是要遮住他手腕上被手铐勒出的红痕。 乌柏舟也没想到会有这么重的印子,他看着有些心疼,让梅姨弄了一个暖水袋给白棠生带着路上敷。 “昨晚弄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留情呢?”白棠生坐在副驾驶上哭笑不得:“没那么严重,也就看着夸张。” 乌柏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回去把这个扔了吧。” “嗯。”白棠生歪着脑袋看乌柏舟的侧脸:“其它的也一起扔了?” 乌柏舟犹豫了一下:“其它的……可以先留着。” “……” 白棠生已经预感到自己将来可能不太会好过了,他还有些困,于是将座椅调平,侧躺着脸对着乌柏舟准备睡一觉。 他算是切身体会到什么叫作全身酸软无力,中午他先起床的时候还险些腿软摔倒在地上。 虽然已经是春日了,但乌柏舟还是怕白棠生着凉,白棠生不喜欢在车里开空调,他便趁着红绿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白棠生的身上。 看着白棠生安静的睡颜,乌柏舟心下一片温软,昨晚把人往死里操的狠意早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了满腔柔情。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车开到老宅都没有落下,他停好车有些不舍得将白棠生叫起来,但外面已经有人走了过来。 “小少爷,你回来了?我帮您停车吧。”一个正装男人走了过来。 “嗯,等我一下。” 乌柏舟走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帮白棠生解开安全带,他在白棠生唇边亲了一下:“我们到了。” “嗯……”白棠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乌柏舟下意识地搂住了他,与其交换了一个湿润的吻。 “我倒是不介意在这里跟你亲。”乌柏舟撑着座椅轻笑:“但外面已经好几个人过来了,你实在宣示主权吗宝贝。” 白棠生立刻清醒过来,他揉了揉眉心,在乌柏舟的牵引下下了车。 见乌柏舟朝一旁的男人说道:“麻烦你了,阿吉。” “不麻烦。” 即便看到了刚刚小少爷和一个男人接吻这一幕,阿吉脸色依旧,变都没变,他平静地接过车钥匙,将车驶出当下的位置。 “表哥,生哥你们来了?”祝淳沁和马娇手挽着手走过来:“我们一起进去吧?” “嗯。” 白棠生回以了一个微笑,倒觉得这两女孩满有意思,昨天还一脸好奇的上下打量他,今天就对表现着面上的善意。 厅内已经有不少人了,说是布置了一下场面,其实也就是修饰了一下,多了一些装饰品,不过看起来简单大方,是乌柏舟不会讨厌的风格,看来马娇是下了一点功夫的。 厅内众人表情不一,目光纷纷在白棠生和乌柏舟之间缠绕,毕竟这两人走得极近,虽然没太多肢体接触,但周身仿佛有一条分界线,将他们和其他人隔了开来,谁都闯不进去的感觉。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他们无名指上带的对戒,一个女人小声地在祝浣耳边说了些什么。 祝浣微微蹙眉,身着长裙走了过来:“来了,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家里人一起吃个饭。” 她没有刻意争对白棠生,面上平淡:“柏舟,去陪你太奶奶说说话。” 乌柏舟顿了一下,没有拒绝,他侧头对白棠生说:“和我一起去。” 祝浣沉了下脸色:“你把他带到老太太面前,是想气死她吗?” 乌柏舟还要坚持,白棠生摇摇头,对着乌柏舟说道:“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在白棠生的坚持下,乌柏舟先行离开,留下白棠生和祝浣互相对视着。 到底是祝浣先叹了口气:“我不是争对你,但是老太太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她精明得很,你们稍微亲密一点她就能看出你们的关系。” “没关系,我理解。” 白棠生摇摇头,在祝浣态度正常的时候他也愿意回以和善。刚刚不顺着乌柏舟的意思跟他走,是因为乌柏舟在听到“太奶奶”的时候,表情明显柔和了一瞬,他不想让乌柏舟为难。 “那就好。”祝浣转身,“你可以四处逛逛,老宅子没其他的,就地方大,风景好。” “好的。” 说是就只有家里人,但今天到场的人数还是超乎白棠生的想象,怕是只要沾了亲戚边的人都来了吧? 白棠生走到侧院里,这里是一个小花园,没什么人,只有几个秋千似的荡椅在那里摇曳着。 白棠生找了个做了下来,他发现他和乌柏舟家里后面的那个小院子和这个风格有些像,种满了花花草草,又刚好是春天,各种颜色交叠在一起,充满了活力生机,看起来赏心悦目。 “嗨!” 白棠生回头,是祝淳沁和马娇。 “我们能做这里吗?” 白棠生笑了一下:“这又不是我家,想做哪里是你们的自由。” 祝淳沁和马娇浅笑了下,坐了下来。马娇看起来有些紧张,祝淳沁扯了一下她衣服用眼神示意着什么。 白棠生当作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过了几十秒,马娇才鼓起勇气说道:“我们刚刚看见你和柏舟哥在接吻。” “嗯,所以呢?” 马娇摆了摆手:“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你和柏舟哥在一起多久了?” 白棠生看了她一眼,回道:“快半年了。” 马娇“哦”了一声又问道:“你们打算一直这样过下去吗,一辈子?” “嗯,不然?” 白棠生朝她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马娇快速地看了戒指一眼,又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去。白棠生无意安慰恋情受阻的小姑娘,而且还是准情敌,三人一时默默无言。 马娇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你不用把我当情敌看,我是喜欢柏舟哥,但他根本不会注意我。我们两家虽然有联姻的想法,但只要柏舟哥不同意,就不可能成功。” 说完她又快速地补充道:“而且我也不想嫁给一个眼里没有我的人,那太累了。” 白棠生这下是真的笑了,带着一点真心实意:“豁达一点,你才能过得开心。” “是啦,太奶奶也总这么说。” 马娇笑道:“前天是我硬要跟着去的,我就是想看看能让柏舟哥停下脚步挽着手一起走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祝淳沁见他们聊着忍不住插了一嘴:“我以为一直以为我表哥是性冷淡你知道吗,现在想想其实是没遇到喜欢的人,不想乱搞吧。” “……”性冷淡?不存在的,白棠生默默把衣领拉好,乌柏舟还算有分寸,昨晚没在他脖子上留印子,不然今天他都不知道怎么出门。 祝淳沁没注意到白棠生神色微妙,继续说道:“我之前还看过一个帖子,说是我表哥在圈内之所以一直名声这么好,洁身自好是因为他那方面不行。” 祝淳沁压低声音,快速地看了一圈周围:“贴主分析得煞有其事,说表哥他不举,我差点就信了。” 白棠生感觉听着就觉得这内容很耳熟,怕不是跟他之前看到那个是同一篇吧。 祝淳沁好奇地问道:“我就想知道,表哥他活好吗?” “……” 白棠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幸而他的手机及时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叶漾发来的。 叶漾:学长你在哪呢? 白棠生:你们也来了? 叶漾:本来是不来的,但是柏舟哥把我和东哥叫过来怕他今天有时候会顾不到你,让我们陪着你。 白棠生心中一片暖意,他告诉了叶漾他当前的位置,很快就看见了并肩走着的贺东叶漾二人。 这边祝淳沁和马娇也被人叫走了,白棠生松了口气。 “怎么样,有没有人刁难你?”叶漾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有,哪有人那么闲专门过来刁难我的。” 况且能出现在这个场面的人,无一都是在金罐子里长大的,素质和教养是自身的必备品质。跑到这里来刁难他,出丑的可不仅仅是白棠生。 真要刁难,也不会是在言语上。 “你们是打算网上公开吗?”贺东拉着叶漾坐下,把人搭在他肩膀上。 “暂时没有这个想法。”白棠生和乌柏舟都没有刻意回避两人的关系,但也没有要刻意公开的意思,顺其自然就好。 贺东挑眉:“那你们这么高调?” 白棠生愣了一下:“高调什么?” 叶漾贴心地打开手机:“你们都上了好几天热搜了,前段时间的探班,客串,还有机场照片里的同款腕表,以及大猫更可爱,还有今天的大猫吃醋……” “等等……” 白棠生一脸茫然,前面他都知道,但今天的“大猫吃醋”是什么鬼? 他打开微博一看,发现是乌柏舟下午发的一条微博,那个时间点刚好是他们在开车的路上:很抱歉,家里大猫吃醋了,潘西将交由经纪人家来养,她们会好好对她的。 【所以大猫就是个人吧。】 【我去,最近乌老师发的这几条微博怎么感觉像是在变相地公布恋情?】 【楼上真相了,除了没指名道姓差不多就等于跟全世界通告:我家里有人了。】 【乌老师这是在给我们打预防针吗】 【乌老师生日快乐哈,今年的生日会过吗?】 粉丝们都知道乌柏舟是不过生日的,这点在很多访谈上都有提到,但是这条评论喜提乌柏舟的翻牌,乌柏舟回了一句:要过的,大猫陪着。 白棠生抬头,对上贺东和叶漾两人直勾勾的视线,无声地叹了口气。 何止高调,简直嚣张,除了没出柜,没把他白棠生的名字写在上面,其他的跟公开又有什么区别? -- 再说乌柏舟这边,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乌柏舟安静地在后面推着,两人像是散步一样安静地走着。 老太太突然开口,声音透着一点嘶哑:“他好吗?” 乌柏舟没有迟疑道:“他很好。” 老太太像是极淡地笑了一下:“那就好。难得喜欢,那就好好的,一辈子不长,眨眼也就过了,能遇上一个适宜的人携手走完一生,那是幸事。” “我会的。” 老太太看着远方,眼神浑浊一片:“孝全他们还一直瞒着我,我想知道的事情他们瞒得住?” “他们担心您接受不了。” “我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我这辈子也快到头了,什么没经历过?人老了,也就看得开了,人活这一世还是要自己过得舒心,其他都是扯淡。” “我知道你对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了,但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做的。”老太太笑了笑,“太奶奶保证,从今天开始,没人能干预你和那孩子之间的事情。” “谢谢太奶奶。”乌柏舟眉目柔和。 “什么时候带我见见那孩子吧。” “我可以现在叫他过来。”乌柏舟掏出手机。 “算了。”老太太又突然说道:“你不喜欢这里,就别让你身边的人和这里有太多牵扯了。” “我老了,那些年轻人怕是跟我说不到一起去。”老太太笑笑:“你就推着我站远一点,我看一眼是什么样的孩子就好。” “好。” 乌柏舟问清楚了白棠生的味道,他推着老太太的轮椅到二楼靠边的一间客房里,刚好能看见侧花园。 那里叶漾贺东还有白棠生三人坐在一起,叶漾笑着说着什么,贺东摸了摸他的脑袋,白棠生在一旁浅浅笑着。 周围花团锦簇,阳光正好,时光仿佛都在为他们停住了脚步。 “年轻真好啊……”老太太感叹着,她问道:“这孩子叫棠生是吧?” “是,野棠絮尽生长在里的棠生。” “好名字,也是个好孩子。”老太太说道:“我们走吧。” 像是有感应一样,就在老太太说完这话的那一瞬间,白棠生突然回头,抬起眼眸望向了二楼客房的方向。 因为反光,他看不清那里站着的是谁,却直觉没有恶意,他朝着那个方向轻轻笑了笑,像是透过光阴朝着那一头的人打了一个无声的招呼。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嗯哼有扩展内容(car),WB会打呼噜的噜噜,置顶文案中评论本文任何一个角色名,然后看到就会发给你们撒。 第59章 路桨 乌柏舟回来的时候,白棠生敏锐的发现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乌柏舟捏了捏白棠生的手心:“老太太认下你这个曾孙媳妇了。” “……”白棠生斜了他一眼:“是曾孙女婿,谢谢。” “你说的都对。”乌柏舟笑,也不反驳,反正床上哭着呻/吟的也不是他:“老太太很喜欢你。” 白棠生心神一动:“刚刚在二楼?” 乌柏舟承认:“是。” 白棠生有些紧张地问:“等会我会见到她吗?” 乌柏舟若无旁人地捏了捏他的后颈:“不会,老太太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她喜欢一个人。” “啊,那挺好的。”白棠生松了口气,说不清紧张还是失望。 “你们别腻歪了,去吃饭。”贺东上前喊道。 餐桌上有很多人,乌柏舟理所当然地拉着白棠生坐在了自己的旁边,让白棠生略有惊讶的是,不仅祝浣称得上温和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就连乌孝全对他的态度都还算客气,就是脸色不太好看是了。 这一顿饭个人吃了各自的心思,每一个人对白棠生的出现都有着不同的态度,但无论是好奇还是厌恶都在乌柏舟宠溺的态度中烟消云散。 乌柏舟全程像是看不见乌孝全动不动瞄过来的眼神一样,自顾自地给白棠生夹菜,白棠生吃得食不知味,毕竟那么多双若即若无的眼神落在他头上,吃也吃不得安宁。 真正让白棠生惊讶的是,吃完饭后乌孝全冷着脸色给他递来了一个红包:“见面礼。” 白棠生有些懵,乌柏舟淡笑着替他接下:“谢谢爸。” 回去的路上,白棠生打开了红包,里面是一张卡。 “你爸这前后转变也太大了吧?” “他不是个好父亲,但是个好儿孙。”乌柏舟语气平淡:“就跟他的名字一样,他是个孝子。” 白棠生明白了:“是你太奶奶说了什么?” “嗯,”乌柏舟顿了顿,他侧头看向白棠生解释道:“不是不愿意带你去见她,只是她身体不好,没多少时间了,不见面就没有多少感情,没有感情就不会难过。” 白棠生喉咙有些发堵:“那你会难过吗?” “……” 乌柏舟没说话,会难过吗?在他幼年时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与恐惧中,只有这道苍老的声音不断地回响在他耳边,予他温柔。 “会吧。” 白棠生叹了口气,趁着红绿灯时他握住了乌柏舟的右手:“不管有没有感情,我都会因为你的难过而难过啊……” 他在乌柏舟修长白皙的指尖吻了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乌柏舟勾起了一丝不太明显的笑容:“陪不陪可由不得你,你要是敢离开我就把你铐起来,关一辈子。” 白棠生敞开地笑了:“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我要不跑一回试试?” 乌柏舟没说话,用余光淡淡地瞄了他一眼,白棠生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继续说道:“然后你把我关起来,操一辈子吗?” 乌柏舟握着方向盘的指尖跳了一下,他一手开着车,另一只手被白棠生捧到嘴边,轻轻地含住了一根手指。 湿润的口腔包裹着指节,温软的舌头在四处舔舐着,将这根手指弄得湿润润的。 乌柏舟眸色微深,他没有侧头,却在白棠生即将吐出手指的时候又探了进去,手掌摁住白棠生的下巴将他定在座椅靠背上,手指在口腔中轻轻地逗/弄着。 “唔……”白棠生过了好久才被放开:“乌老师真不禁逗……” 乌柏舟平静地抽回了手指,握住了方向盘:“你要是不想在车上来一发的话,就别挑火。” “我倒是想。”白棠生丝毫不放过一点让乌柏舟失态的机会:“不过我们要是来了明天微博头条就成了‘乌影帝和不明人士在豪车内车/震’……” 乌柏舟的这辆车开出去过,有不少人是认得的,稍微扒一扒就知道了。 他后半程一直没说话,白棠生在浓浓夜色中也渐渐睡去,直到他察觉到有只手往他的裤/裆探去,他才惊醒过来。 周围一片漆黑,但白棠生认得乌柏舟的味道,他很快放松下来,发觉自己还在副驾驶座上:“乌老师真打算明天上头条?” 乌柏舟语气平缓,手上动作不断:“也不是不行。” 白棠生身体往后缩了缩:“我们现在在哪?” 乌柏舟语气不变:“荒郊野岭。” 周围太暗了,白棠生一时间竟认不出这是哪,很快他就没心思想这些了,因为乌柏舟直接把他裤子扒了下来。 夜色越来越深,车子里一股糜/烂的气息,白棠生是被乌柏舟抱出车座的,裤子直接脱掉了,真空暴露在空气里。 出来后白棠生才发现这是别墅的车库,他抓着乌柏舟的衣襟,夹紧了他的腰:“你疯了,这么进去梅姨看见怎么办?” “这个点梅姨一般都睡了。”乌柏舟低头在他嘴上亲了亲:“你别乱动,别发出声音,梅姨不会看见的。” 白棠生咬着唇:“你这让我怎么不发出声音?” 乌柏舟笑着抱着人往楼梯上走,每走一下,白棠生都会颤一下,但怕梅姨听到动静起床,只能咬着牙不让呻/吟从齿间泄露。 “别咬自己。”乌柏舟一手托着他,一手伸进他的口腔:“受不了就咬我肩膀。” 白棠生泄愤似的一口啃在了他的肩膀上,到底舍不得下重口,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压印便放开了。 -- 再次见到潘西已经是一个月后了,整个长大了一圈,一见到乌柏舟就往他怀里跳,白棠生面无表情地拎着它的后劲把它丢给了小苏妍。 “不是说猫凉薄吗,都分开一个月了,它怎么还这么黏糊你?” 乌柏舟忍着笑意把又跳进怀里的潘西放到地上:“你跟我分开一个月的时候,可比它黏糊多了。” “……”白棠生把沾到乌柏舟身上的猫毛一根一根的捡走:“我是猫吗?” “嗯。”乌柏舟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你是我一个人的猫。” 苏妍今年算虚岁应该十岁了,小姑娘的五官长开后显得清秀明丽,看起来舒服得很,她吐着舌头说:“小白哥哥连猫的醋都吃。” “……”白棠生耳尖一红:“小丫头你懂什么叫吃醋吗,别瞎说。” 苏妍抱着想要奔向乌柏舟的潘西笑道:“我妈说,因为小白哥哥吃醋了,所以柏舟哥哥才把潘西送到我们家来养的。” 白棠生看向洗好水果朝他们走来的齐琪,有些无奈:“琪姐你平时都给妍妍说些什么啊?” 齐琪也听到了刚刚苏妍的话,忍俊不禁到:“我说的有毛病吗,这年头还不能让人说实话了?” 苏妍帮腔道:“就是,明明是大实话为什么不能说?” 乌柏舟带着笑意转移了话题:“招新进行得怎么样?” “还不错。”齐琪笑了笑:“有两个刚毕业的新人,长得不错,性格也好。还有一个叫路桨的大学生,跟燕蛰有点亲戚关系,是他推荐过来的,在微博上也小有名气,歌唱得很不错,很会说话,是个不错的苗子。” 乌柏舟突然问道:“路桨?” 齐琪点头:“对啊,路桨。怎么你认识?” 白棠生发现乌柏舟在看他,他想了一下,发觉这名字有点耳熟,就是不太能想起来:“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齐琪拍了下手:“对了,路桨和你还是大学同学呢,比你小一届。年前的时候不是有人在网上翻你过去的黑料嘛,路桨还为你发了一条长微博呢,当时给我们的公关省了不少力气。你们应该认识吧?” 白棠生想起来了,年前冬至那天,乌柏舟还因为这件事在太阳还没下山的时候就把他按在床上折腾了好久。 他下意识看向乌柏舟,连忙撇清关系:“不认识不认识,我压根就不记得有这个人了。” 乌柏舟听完慢悠悠地说道:“我差那点公关费吗,需要他帮我省?” 齐琪算是听出了点门道来:“你们俩也真是够了,一个吃猫的醋,一个吃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大学同学的醋。” 白棠生是真不记得这么个人了,毕竟他不是真的二十三岁,体内的灵魂都快奔三了,哪还记得大学的同学是谁? 何况还是小一届的,也许真的认识,但绝对不熟,否则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齐琪好笑道:“你吃醋我可不管啊,反正人我已经签了,我可不想一上来就让工作室赔违约费。” “而且,我给他和棠生接了同一档综艺,有棠生带着,他的路也会好走很多。” 白棠生扶额:“……” 这下完了,本来没醋意可能都硬生生被催出醋意了,而且综艺九中地方,本来就容易催生话题,稍微表现得熟练一点都会被观众逮着不放,再做点小游戏,时不时得有个肢体接触…… 琪姐,你这是要我命啊…… 果然,乌柏舟听完立刻蹙起眉头:“我一起去。” 齐琪翻着白眼:“人家可请不起你。” “我免费。” “那也不行,这个跟你下面的那部电影撞了档期。” 提到这个,白棠生便有些失落,乌柏舟接下去的那部电影是国外一位著名导演的大制作,虽然饰演的不是男主角,但也是一名重要的配角,在那边要至少待两个月。 两个月,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毕竟两个月后,他都毕业了。 之前还说陪他参加毕业典礼……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谈起恋爱来这么不可理喻呢?” 乌柏舟说:“我以前又没谈过,你从哪知道。” -- 乌柏舟一直到最后都没看见路桨本人,在出发去国外剧组的前一天,他把白棠生摁在床上往死里搞,白棠生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识,等醒来后发现乌柏舟还在自己的身体里颠伏着。 “不许跟他走得太近。” “嗯……”白棠生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毕竟今晚乌柏舟做得这么狠就是因为路桨突然加了他微信,而且说话的语气颇有一种熟练的感觉。 他这次要录制的综艺名叫《明日之星》,剪辑出了名的会搞事情,圈内好多cp都是从这档综艺里诞生的。 乌柏舟叼住白棠生的喉结,用力冲撞着:“等我回来后,你们要是有了cp超话……” 白棠生一抖:“不会有的。” 乌柏舟停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如果有了,里面有多少粉丝……我就*你多少下。” “……” 白棠生身体打着颤,被乌柏舟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头皮发麻。 他只能自求多福了……也不知道万一出现了超话,是他先□□死,还是乌柏舟先精/尽/人亡……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家的猫大声喊着:有人吗!吱个声! 求放过! 第60章 综艺 本来白棠生是要带着路桨一起去录制综艺的片场的,但为了让他家乌老师开心,白棠生便让齐琪找人送路桨过去,而他自己则让何然开车送过去。 直到录制节目当天,白棠生才在现场看见自己这个所谓的大学学弟,看着确实有点眼熟,但却不能准备地对应记忆。 路桨怀揣着喜悦的表情上前打着招呼:“师哥,好久不见。” 白棠生回应:“好久不见。” 说起来,路桨和叶漾应该是同一种类型的男孩,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很乖巧,带着点奶气。 “师哥好久没回学校了,最近去图书馆就我一个人,”路桨小声抱怨着:“可无聊了。” 白棠生脑海中浮现了一点画面,好像大学时期确实有这么一个小学弟,跟他关系还不错,经常约着去图书馆…… 他那时候其实是有准备考研的,后来为了打工赚钱还债,不得不放弃了考研的想法,后来开始在剧组里跑龙套,慢慢地图书馆也去得少了。 特别是这一世,他重生回来之后,学校一次都没去过。 白棠生随意找了个借口:“最近太忙了。” “确实很忙,我一个新人为了曝光最近都快累死了。”路桨表示理解。 从路桨的熟练的语气和自己隐约的记忆中,白棠生慢慢拼凑出了大学时两人的关系。 那会儿的白棠生一身锵勇,自信且热情,对待身边的人尚以真心相待,路桨从图书馆和他相识,然后慢慢熟练起来。 录制很快开始了,主持人给观众介绍了一下到场的艺人,在场的熟人有不少,陶艺和肖悦都在,魏洛竟然也来了。 除此之外,只有一个白棠生不太熟的男演员,名叫秋昭。 《明日之星》这部综艺主要以搞笑,小游戏还有八卦为主,他们乐衷于搞事情,炒话题,但这些东西确实很吸引观众,这档节目在网上也十分火热。 上来先是一趟往期都有的茶话会,众人坐着懒人坐垫围成一圈,主持人笑着说道:“说一件大家可能不知道的事,路桨和白老师是大学同学,两人只相差一届。” 秋昭接过了主持人的话题:“那你们之前就认识吗?” 白棠生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希望节目组的剪辑不要太过分,不然节目播出以后…… 路桨笑着回答:“认识的,师哥还没成为演员之前,在我们学校可是风云人物,长得帅,成绩好,性格也好。” 肖悦开玩笑道:“难道现在在你们学校就不是风云人物了?” 路桨腼腆地笑了一下,露出了两个小梨涡:“以前是风云人物,只可远观不可近亵,现在是天神级人物,连远观都不行了,只能在大屏幕上看到。” 陶艺说:“路桨好像很崇拜白老师。” 白棠生发现路桨突然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说道:“当然,师哥是我的偶像,以前是,现在也是。” 魏洛今天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她接了一句 :“路桨之前在微博上也有着一百多万的粉丝吧,怎么想起来做艺人呢?” 白棠生再次接收到路桨的视线,他自暴自弃地回视回去,他已经能想到乌柏舟回来以后自己下不来床的场面了…… 路桨收回自己的眼神:“因为师哥啊,每个人都会希望自己能离偶像更近一点吧。” 肖悦控制不住地露出了姨母笑,主持人朝着这个话题继续问道:“那么各位都是为什么成为演员了呢?” 肖悦说道:“为了更好的追星!” “追星少女啊……”秋昭说:“我最开始是想成为一名歌手,后来实在太糊了,公司就让我转型成为演员。” 魏洛笑道:“不得不说,你公司的选择是对的。” 主持人打趣道:“听说秋老师唱起歌来就是灾难现场?” “是啊,我五音不全。”秋昭无奈:“那时候年轻,明明唱得惨不忍睹,还自以为感觉良好。” 白棠生问:“那你是怎么以歌手的名义和公司签约的?” 秋昭咧嘴一笑:“因为公司是我家里人开的。” “……” 肖悦十分理解大家的心情,带头说了一句:“拒绝和富二代说话!” 主持人砸场道:“我们在场好像有不少富二代吧,肖悦你自己就是,陶艺好像家里也不错?” 陶艺回道:“还行,毕竟我演技不好,家里再没点钱支持一下,我怕我明天就要滚出娱乐圈了。” 路桨笑:“艺姐之前和师哥拍的那部电影就很不错啊,演技很好。” 陶艺笑了笑:“主要是因为导演骂的多,加上白老师带戏带得好。” 白棠生摇摇头:“陶艺自己也很有灵气,能吃苦,导演骂得再过分她都听着,一遍一遍的拍也不抱怨。” 主持人问:“那陶艺是为什么想要成为演员呢?” 陶艺说:“因为这是小时候的梦想啊,后来高中毕业之后我就报考了影视学院,想要站在镜头前,让观众认识自己,喜欢自己。” 主持人又问魏洛:“那魏老师是因为什么想要成为演员的呢?” 魏洛笑了笑:“挺狗血的,很多人都知道,我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但他不喜欢我。我就想证明是他没眼光,所以成为演员站在大屏幕前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告诉他,喜欢老娘的人多了去了,没跟我在一起是你的损失。” 肖悦八卦道:“那他现在肯定后悔莫及,魏姐这么美 ,身材又好,又很温柔。” “他不会后悔的。”魏洛像是想到了什么,淡淡笑了笑:“他遇到了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而且已经结婚了。” 秋昭“哎”了一声:“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魏老师应该不喜欢他了吧?” “当然,哪有那么长情的事。”魏洛笑着摇摇头:“都十多年了,现在看到他心也不会为之跳动,但是我仍然记得当初喜欢他时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主持人:“初恋总是难忘的,白老师今天好像话很少,是在想什么吗?” 白棠生:“没有,一直在听你们说呢?” 秋昭问:“那白老师是为什么会想要成为演员?” 白棠生回答得毫不犹豫:“为了赚钱。” 主持人说:“白老师还真是实诚啊,不过我听很多网友说,是因为那时候家里欠了很多债,所以才成为演员想努力还债是吗。” “是。”白棠生现在回想着那些事情,仿佛已经很久远了:“那时候只想着快把债还完,还完我好去考研。” 主持人朝着观众虚了一声:“白老师竟然想考研,天哪,粉丝们要盯紧一点了,不然哪天白老师一气之下就退影回学校考研去了。” 路桨也笑:“还真有可能,我和师哥之所以认识,就是因为他经常去图书馆准备考研的资料什么的。” “那可不行,”肖悦嘴快说了一句:“白老师去考研了,乌老师怎么办?”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静,白棠生扶额,肖悦这丫头直接把主持人都不敢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节目组大概最喜欢这种口无遮拦的艺人了,主持人顺势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肖悦说得好像白老师跟乌老师之间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一样……白老师不妨说说,和乌老师是什么关系,怎么白老师去考研,乌老师还得‘怎么办’?” 白棠生低笑一声:“他是我的债主啊,我去考研了,拿什么还债?” “债主是什么说法?” “我家里的债已经还完了,这还要归功于乌老师的帮忙。” 主持人笑:“乌老师对你似乎很好?” 白棠生淡定回应,像是开玩笑一般:“是啊,所以我得努力赚钱还债,不然债还不上了,我可能就不属于我自己了。” 在场加主持人六个人一齐把目光投向了他,像是在探知这话里的潜台词,只有知情的魏洛怼了他一下,像是在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聊了一圈有的没的,主持人心满意足,这期综艺开头的话题已经够了,他站起身来:“接下来是我们的游戏环节,麻烦几位抽签分一下组。” 几人朝盒子里摸出了属于自己的签子,魏洛,肖悦,陶艺一组,白棠生,秋昭,路桨一组。 主持人哇塞一声:“今天是男士跟女士之间的战争!” 第一段录制到这里就结束了,几人休息了一下,有几位现场被邀请来的观众嘉宾来找他们签名,几人都很有耐心地签了字。 路桨哇了一声:“竟然还有找我签的!” 粉丝笑:“我很喜欢你啦,虽然你现在不红,但是我把签名拿到,等你以后红了我就赚拉哈哈哈!” 休息室里,化妆师帮几人补好了妆,魏洛小声道:“刚刚你也太大胆了,肖悦这丫头傻不拉几的什么都说,你也敢应?” 白棠生笑了笑:“没关系,就当给观众一个前期的心理准备吧。” 魏洛惊讶道:“你们准备公开?” “顺其自然吧。”白棠生说。 “也好。不过你们要是撇清关系,我估计都没几个人信。”魏洛笑道:“你们太高调了,前段时间天天霸着热搜,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在一起了似的。” 见魏洛离开,路桨也上了前:“师哥,感觉你变化好大。” “嗯?” 路桨摸了摸脑袋:“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也生疏了。” “没有的事,你别多想。” 能不生疏吗,隔了两辈子再见。 路桨说:“师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白棠生大概猜到他要问什么:“问。” 路桨犹豫问道:“你跟乌老师只是朋友吗?” 白棠生看了他几秒钟,小学弟眼里的倾慕和崇拜也许并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但白棠生还是想杜绝一切会让乌柏舟不高兴的可能。 他缓缓说道:“我和他从来就不是朋友。” “他与我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也最亲密的那个人,是我在生命结束之前都绝不会离开的那个人。” 白棠生斟酌道:“路桨,因为你和我同在一个工作室,所以我和你说了实话,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以后可以尽量不接触。” 路桨睁大了眼睛,白棠生平静地看着他的脑袋一点一点地低了下去,睫毛微微颤着,像是随时要哭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路桨重新扬起微笑,露出了两个小梨涡:“我不介意的,只要是师哥喜欢的,我都能接受。” “师哥,我们是朋友吧?” 这句话白棠生没来得及回,因为下一场录制要开始了。 是朋友吗?白棠生可以瞬间给出答案,不是的,或许曾经是,但将来绝对做不了朋友。 从路桨刚刚对他出/柜的那个反应来看,他对白棠生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崇拜,白棠生不可能跟一个对他有想法的人做普通朋友,也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个人的友情。 更别说,还有乌柏舟那个大醋坛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我得出门一趟,估计停更,抱歉啦,后天见~ 第61章 戒指 录制开始的时候,路桨看起来有些恍惚,时常看着白棠生发呆,他似乎不仅仅是有些难过,注视着白棠生的眼神里充斥着其他的、复杂的意味。 游戏环节倒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前几个动作类游戏难免会让嘉宾们有肢体接触,白棠生表现得很自然,路桨却每每在无意间碰到白棠生皮肤的时候猛得缩了回去,像是碰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要不是看见路桨眼里藏不住的倾慕,白棠生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恐同了。 因为路桨的心不在焉,白棠生和秋昭也不好意思对女性太欺压,于是前几个小游戏毫不例外地输给了女生组。 主持人笑眯眯地说道:“输得这组要接受惩罚哦!” 肖悦兴奋道:“得惩罚狠一点的。” 魏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人白棠生不是你男神吗,怎么对你男神还要狠?” 肖悦吐了吐舌头:“愿赌服输嘛,游戏中不谈感情!” 主持人微笑:“如你所愿,输的这组需要在节目播出的当天给自己一个圈内好友在微博上表白。” 秋昭咋舌:“玩这么大的吗?” 陶艺捂着胸口:“幸好我们赢了,愿赌服输哦前辈们!” 路桨问:“随便一个圈内好友就可以吗?” “当然不是,”主持人将手引向现场观众嘉宾的方向,“这是要在场的观众嘉宾们投票来决定的。” 观众席上的女孩子们瞬间疯了,大声喊出:“啊啊!乌柏舟!” “你们叫乌老师的名字干嘛?”主持人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乌老师可不在场。” 观众席上一个女孩子突然站起身,两只手将嘴巴拢住朝他们喊道:“白白要给乌老师告白!” 在场几个人顿时看着白棠生笑开了,白棠生回首,朝着观众席无奈一笑,又带着点纵容。被这一笑经验到的女孩们再次尖叫起来,疯狂地刷起了乌柏舟的名字。 主持人笑着说:“既然大家都想让白老师给乌老师表白,那我们就这么决定了!” 白棠生笑了笑,默认了这个人选。 秋昭看着渐渐平息下来的尖叫声,主动问道:“那我呢,你们想让我给谁表白?” “骆飞!” “骆飞!” 陶艺眨巴着眼睛:“你们都不考虑女性的吗?” 肖悦笑嘻嘻的:“那能一样吗,给男的表白那是磕cp,给女的万一成真了女友粉不得伤心死?” 路桨突然说了一句:“这不太合适吧?” 秋昭虽然没说什么,但显然也觉得有些不合适。 白棠生记得秋昭应该是在之前很火的一部历史剧里扮演着男二,然后和扮演男一的骆飞有了第一次的公开接触,后来因为剧内人设原因,这部剧播出后粉丝们就疯狂地磕起了他和骆飞的cp,导致他们二人后来几乎没有同框出现过。 不过路桨会站出来说这句“不太合适”就显得有些奇怪,估计播出后这段不剪掉的话他大概率会被骂。 但话既然已经说出了,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 路桨有些僵硬地站在一边,白棠生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乌柏舟手下的艺人,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主持人虽然热衷于搞事情,但还不想得罪人,于是说道:“不可以哦,白老师你们已经选了同性了,秋老师和路桨两个至少得有一个是异性吧?” 女孩们喊道:“那秋昭给洛洛表白,路桨给师哥表白!” 白棠生愣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这个师哥说的是自己,他表情微妙地看了一眼观众席,这群女孩们是想敲碎他家里的那坛醋缸啊…… 路桨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一下:“不行的,乌老师会……” 女孩们齐齐问道:“会什么?” 秋昭哈哈大笑,搭着路桨的肩膀解围道:“你们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乌老师现在可是路桨的老板。你们让白老师给乌老师表白,又让路桨给白老师表白,就不怕乌老师生气了给路桨穿小鞋啊?” 肖悦感叹道:“原来你们更喜欢三/角/恋吗?” 最终观众们给路桨定了陶艺,给秋昭定了魏洛,而唯一的场外人乌柏舟还不知情他即将迎来白棠生对他第一次的公开告白。 接下来是语言才艺类游戏,又胜利的一组抽签先玩哪个,肖悦抽中了最大众的你画我猜。 当白棠生听到是这个游戏的时候顿时笑了起来,魏洛问:“白老师笑什么?” 白棠生没有正面回应:“没什么。” 很快,他们就知道白棠生在笑什么了,女生组没有一个会画画的,最终派出的是陶艺,总共十道只答对了五道,其中还有两道是秋昭帮忙答的。 白棠生故意叹了口气:“你是敌方派来的卧底吧?” 秋昭搓搓手:“不啊!我是相信你的实力,看你刚才笑的样子,肯定是不怵这个游戏的。” 白棠生走到黑板前,看到了大屏幕上的第一个词是“山清水秀”,白棠生用极快的速度画出了一副简笔的山水图,在场所有人包括主持人在内都惊了一下。 “妈妈我要回家!”肖悦站起来:“白老师会画画!那我们不是输定了!” 然而白棠生这边的组员们:“依山傍水?” 路桨:“青山绿水?” 秋昭:“游山玩水!” 白棠生摇头,路桨又答道:“高山流水?” …… 坐在等待区的陶艺笑得开心:“你们都快把带‘山水’两个字的猜完了!” 白棠生止不住地发出无奈地笑,主持人开始了倒计时:“还有五秒,五……四……三……” 最后关头,路桨福至心灵:“山清水秀!” “恭喜,答对第一题!” 第二题是“五湖四海”,这个就更好画了,白棠生随便画了五个湖泊,后面还没动笔就被秋昭猜出了答案。 一直到第七题,白棠生一路无阻,直到他看到第八题屏幕上显示着“床前明月光”。 因为女生组们一直都是成语,没出过古诗的情况,他开玩笑地向主持人说道:“我怀疑你们半途改了我的题目。” 主持人毫不心虚:“不用怀疑,就是改了。” 肖悦笑得幸灾乐祸:“还能改题目?” 秋昭回以一笑:“别激动,反正前面我们已经答对七题了。” 魏洛微笑:“可是我们是计算总分分输赢啊……后面还有呢,这局赢了不代表你们后面还能赢。” 在几人说话的期间,白棠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绘画,一张床,旁边是一道墙壁,墙壁中央有一扇打开的窗户,外面有一轮月亮,窗户到床前的位置被他用黄色粉笔晕染了一片光晕。 路桨在得知是五个字后,脱口而出:“床前明月光!” 主持人:“恭喜男生组答对第八题……怎么办我有点舍不得擦了……” 白棠生非常果断地把自己刚画完的东西全部擦掉,然后就发现第九题是“日出江花红胜火”。 白棠生连迟疑都没有,果断下笔,路桨犹豫道:“天际霞光入水中?” 白棠生摇头,秋昭接到:“那就是下一句,水中天际一时红。” 见白棠生再次摇头,秋昭接连说了好几句,白棠生用粉笔在自己画得江水和花朵上面点了好几下,那边的女生组都笑场了:“白老师好无奈的样子。” 最后关头,路桨答出了正确答案,第十题也简单,“一行白鹭上青天”,秋昭很快猜了出来。 第一局语言才艺类游戏是女生组输了,将由男生组抽第二局的游戏,白棠生和秋昭都让路桨去抽,也不知道该说他手气好还是不好,路桨抽中了“谁是卧底”。 到这里今天的录制便停止了,白棠生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回去,何然已经在外面等他了。 走之前,魏洛过来问了一句:“你手上的戒指是……” 白棠生干脆地回道:“对戒。” “我就知道。”魏洛感叹了一下:“你去看看微博吧。” 白棠生打开微博,发现乌柏舟在他录制节目的期间又上了热搜,起因是一个海外粉丝拍摄的一张乌柏舟的路人照,然后发到了微博上。本来这没什么,偏偏眼睛跟放大镜似的粉丝们扒出了乌柏舟手上的戒指。 照片不算高清,就算放大后也只能看见戒指的大概款式。 【妈呀,从来不带配饰的乌老师手上竟然戴了戒指!这意味着什么!】 【乌老师家里有猫了呜呜……无名指啊无名指我哭了!】 【到底是哪个小妖精勾引了我的乌老师!】 【当然是姓白的那个小妖精啦!】 【同意,除了白我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我求你们别脑补了行不行?可能乌老师只是为了搭配服装带的戒指,根本没有别的意思,怎么什么事情到你们头上都能脑补出一部大剧。】 【那些说是对戒的,还说是和白棠生一起带的,我等着你们打脸,最近有哪个粉丝拍到白棠生的手上戴着戒指的吗?】 【我弱弱地说一声,我觉得乌老师戴得这枚戒指怎么那么像之前某品牌新设计发在官网上的那款对戒呢……】 【那款戒指我也看到了,真的好看!你这么一说,真的好像啊……我记得那款对戒的标语是‘You are my only one,you are my whole world’……】 【应该只是有点像吧,不太可能是同一款。】 白棠生默了一下,他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手机,几乎可以想象综艺播出的那天全网疯魔的样子了。 这几乎是等于向全世界公布他和乌柏舟的恋情。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遮掩什么,乌柏舟在国外戒指该怎么戴就怎么戴,白棠生拍综艺前也完全没想过要把戒指摘下来的事。 无论怎么想着顺其自然,其实两人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向全世界宣告:这是我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来啦 第62章 视频 第二天录制前白棠生和乌柏舟通了个视频,两人有略微的时间差,不过不长,他开始录制的时候乌柏舟刚起床。 白棠生揶揄道:“我们乌老师不愧是演艺圈天王,就算是人在国外也得扒着微博热搜不放。” “嗯。”乌柏舟紧紧盯着镜头好些天没见的爱人:“不好吗?” “……”白棠生挑眉:“你故意的?” 乌柏舟笑了笑:“故意什么?故意在华人聚集的地方晃悠,还是故意戴着戒指,又或者故意在照片拍下来后第一时间买了热搜?” 乌柏舟笑起来清清凉凉的,或许是好些天没见的缘故,两人从未相隔这么远过,乌柏舟在镜头里的一举一动都戴着一丝侵略性。 明明手在慢条斯理地将衬衫扣子一粒一粒扣起来,但同乌柏舟的目光对视后,白棠生倒是觉得对方现在恨不得穿过屏幕把他扒光,吃拆入腹。 “这么耐不住啊……”白棠生闷笑:“这算不算乌老师演戏以来第一次花钱买热搜?” “算。”乌柏舟扣好扣子,又拿出了一条领带。 “那我可真是倍感荣幸。” 白棠生发现乌柏舟在系领带,一时有些新奇,他还没有真正亲眼看见乌柏舟穿西装的样子,照片倒是见过很多。 而两人腻歪的这段日子,也几乎没有需要正式到穿西装的场合。 乌柏舟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白皙,交叉着绕领带的时候充满着美感,白棠生看着他的手,说道:“我还没见过你穿西装呢。” 乌柏舟理了下衣襟:“回来穿给你看。” 白棠生勾唇:“回来在什么场合下穿给我看?” 乌柏舟眯起眼睛:“你想在什么场合都行,床/上也行。” 白棠生笑开了:“那我等着,等你回来我给你系领带呀。” 乌柏舟已经习惯了白棠生一分开就要在视频里瞎撩的习惯,对他最后一句话只是眸色沉了些,没有接话:“我今天活动安排地比较紧,晚上还有一场酒会,要晚点才能和你视频,如果太晚了你就先睡。” “好。”白棠生突然想到什么:“你站远些给我看看。” 镜头里的乌柏舟站远了些,白棠生说:“再远一点,好,就这个距离……我男朋友可太好看了……” 镜头里的乌柏舟一身正装,修长的双腿被西装裤包裹在内,上身的西服显得他肩宽腰瘦,是万中无一的完美比例,再加上神一样的颜值,以及略有些禁/欲清凉的气质,无论对谁都将是绝杀。 白棠生无一不后悔为什么要接下这场综艺,乖乖休工陪他家乌老师去国外拍戏不好吗? “少喝点酒。” 乌柏舟应道:“好。” “你酒量还没我好。”白棠生摸了摸鼻梁:“被人灌醉了爬床怎么办?” “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乌柏舟嘴角上扬:“我只在你面前喝醉过。” 白棠生怔了一下,他想起《鸢飞戾天》杀青宴那天,乌柏舟喝醉的样子,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透露着一丝任性和蛮不讲理,让人看着就想哄着他,又想欺负他。 白棠生沉默了会儿,突然说了一句:“等我这档综艺播放那天,我们就公开吧。” 乌柏舟眼里染上笑意,也没问为什么是综艺播放那天:“好,你想清楚了,公开后,你就打上我的标签了,这辈子也别想挣开。” “没想要挣开。”白棠生没忍住笑了起来,刚刚略带迟疑的心情一扫而空:“而且你不也一样……是你该想清楚才对,公开后,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你这辈子都不可以反悔,不能娶妻,也不能有孩子。” 乌柏舟平静道:“我不喜欢孩子,也不需要孩子,我只需要你。” 只要你在,怎样都好。 -- 谁是卧底这个游戏在场的人都玩过,主持人简单介绍了一下游戏规则,这轮游戏不按分组算分,如果卧底获得最终胜利,双方小组都要扣分,反之,两方看票数加分。 白棠生打开自己抽中的底牌,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漫画书”。 在场六人表情都很平静,看不出什么异常。 主持人笑道:“先由我们白老师第一个介绍自己的词汇吧。” 白棠生想了想:“需要用到眼睛的东西。” 魏洛紧接着:“大多数人都看过。” “魏洛这范围有些广泛了啊……”秋昭笑眯眯道:“年轻时喜欢看的东西。” 肖悦道:“大家直接一点不好吗,这个有木制的,也有电子的。” 陶艺想了想:“里面会出现很多人物。” 路桨道:“里面的人物我们平常接触不到。” 接下来就是总结归票环节,秋昭道:“我觉得魏洛有些可疑啊,她说的范围太广泛了,大多数人都看过的东西课太多了。” 说完,他又转向白棠生:“白老师也很可疑,需要用到眼睛的东西……不过第一轮出现这种过大范围的字眼也算是正常。” 众人讨论了一番,没什么结果,最终决定先把魏洛投了出去,结果当然是失败。 第二轮,还是白棠生先说:“十几岁的时候挺喜欢的。” 秋昭:“如果被老师发现是要没收的,估计还得叫家长。” 肖悦:“如果被父母发现也是要没收的。” “……”陶艺无奈:“你俩这说的有什么区别?” 肖悦嘿嘿道:“当然是有的。” 陶艺想了想:“看完后会想和小伙伴分享的。” 路桨纠结了一下:“里面的人物会有粉丝。” 听了一圈下来后,白棠生估计自己肯定不是卧底,但卧底是谁他确实还没弄清楚,因为大家说的都大同小异。 陶艺道:“肖悦很可疑啊,秋老师说完后,她立刻跟了一句类似的。” 秋昭点点头:“这轮我也比较怀疑陶艺。” 路桨应声:“陶艺的发言有点水,但是白老师的发言也有点混的意思,他第二轮说的‘十几岁的时候’挺喜欢的,像是跟着秋老师第一轮那句‘年轻时候挺喜欢看的’发言一样。” 肖悦看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松了口气:“我现在看谁觉着谁可疑。” 白棠生不紧不慢地说:“我会这么说是因为这个词汇没有什么更多的形容词了,说的太详细又怕卧底猜出来。” 但白棠生还是被投了出去,主持人笑道:“好,白老师淘汰,游戏继续,作为淘汰人员,你现在可以挂票,方便等会算积分,如果你投对了便可以加分。” 白棠生想了想:“秋昭吧。” “OK。” 白棠生问同样被淘汰的魏洛:“你挂票给谁了?” “我拿不到积分了。” 白棠生默了:“你投给我了?” 魏洛一笑:“我是带着场外猜测投的。” 白棠生明白她的意思,节目组之所以会请白棠生来,不正是因为他最近话题够多吗?再加上魏洛和秋昭两个老艺人帮镇,这期播放率绝对不会低。 明眼人都知道这一期的主角就是白棠生,所以玩游戏时卧底出在白棠生头上也会有趣很多,可偏偏这次节目组没按套路出牌。 秋昭犹豫了一下:“里面可能会有牵手亲吻情节。” 肖悦眼睛弯起:“里面的主角不仅限于男女。” 这话一出,全场观众都笑了起来,魏洛无奈扶额,这姑娘迟早有一天会因为磕cp上热搜。 陶艺道:“它可以有很多部。” 路桨道:“它有很多类型。” 最终这局还是卧底获胜了,不过中途有投票给卧底的嘉宾同组有加分。 这档节目录制了好几天,或许是因为乌柏舟不在的原因,白棠生兴致不高,不过节目还是正常发挥地录完了,节目组想要的梗白棠生也没吝啬。 最后一个关头的时候,节目还要求每位嘉宾给自己其中一位的微信置顶发视频过去,看看有没有人接。 秋昭给自己选择了自己妹妹,结果直接被拒接,然后发来一条消息:忙着谈恋爱呢,有事快说,没时间跟你弹视频。 主持人感叹道:“这真的是你亲妹妹吗?” 秋昭扶住太阳穴:“我也时常怀疑。” 肖悦的微信置顶她选了明朝,两人认识很多年了,是置顶也不奇怪,响了一会儿明朝接过,一张不修边幅的脸出现在节目组的大显示幕里。 肖悦捂住镜头:“……你能刮刮胡子再出来吗?” “搁你面前我刮什么胡子?”明朝毫不在意:“你综艺录完了?” “……没呢。”肖悦放开镜头:“我现在正在录制综艺。” “……”明朝沉默半响:“五分钟后再打给我,谢谢。” 在场的人都笑死了,秋昭揶揄道:“明朝绝美小鲜肉的名头竟然一朝毁在了肖悦手里。” 主持人笑道:“所以选人要慎重啊……” 陶艺的微信置顶只有爸妈,一打过去她爸就问她是不是受委屈了,还是看中了那个剧本缺投资…… 众人:有钱人的生活我们不懂。 路桨的微信置顶倒是蛮多,其中还包含白棠生,手机的置顶页面肯定不会放给观众看,后期估计会剪掉。 他余光不经意看见一个备注为“飞哥”的人,节目组原本选的就是这个人,但是路桨有些慌乱的神情落在白棠生眼里,白棠生上前:“都是家人有什么好打的,要打就打不沾亲带故的。” 主持人应道:“那我们就这个头像很可爱的女孩子吧。” 路桨微微松了口气,播了视频过去。 接着就是魏洛,她对综艺比较有经验,选择了自己的闺蜜,最后到白棠生,就比较惨了,因为他微信置顶只有一个人。 上面赫然写着“乌老师”三个字,就连他的最近聊天都没什么人,微信空荡地不可思议。 主持人问:“白老师平时是不怎么聊天吗?” “嗯,微信很少用。”还好他没给乌柏舟什么奇怪的备注…… 视频过去后,那边几乎是秒接,当乌柏舟的脸出现在大屏幕里时,全场的观众都尖叫起来,乌柏舟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问:“还在录综艺?” 白棠生耸耸肩:“嗯,节目组要求我们给微信置顶的人打个视频,可我的微信置顶只有你。” 乌柏舟几乎是瞬间就笑了:“那可不真巧了,我的微信也只有你。” 观众席上女孩子们的叫声几乎沸腾,就连肖悦也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也跟着叫出声来。 乌柏舟旁边似乎有人,用外语问了他一句什么,白棠生没听懂,因为并不是英文。 只见乌柏舟点点头,用同样的语言回了一句,带着星点笑意。 “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镜头晃动了一阵,乌柏舟似乎来到了室内:“最近休息得好吗?” 白棠生意有所指:“不怎么好。” 乌柏舟听懂了,低笑着:“综艺什么时候录完?” “今天应该就结束了。” 乌柏舟点点头:“我给你订机票?” “好。” 在场的人看着这两人若无旁人似的聊天,虽然没太理解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还是一阵阵小声的叫声发出来。 最后乌柏舟跟粉丝们打了个招呼,说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程,他说这次在国外拍的这部电影是他今年的倒数第二部 ,年底还有一部,然后就没了。 至于还有没有之前那样参加综艺节目的机会,乌柏舟目光转向白棠生,顿了半响:“这要看我家白老师的意思了。” 这话一出,全场一静,紧接着就是一阵阵高/潮般的叫喊,秋昭没忍住“卧槽”了一声,肖悦抓住陶艺的胳膊“啊啊啊”地叫着,路桨愣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洛因为有白棠生前面的铺垫倒还算平静,但是主持人一脸懵/逼,表情管理早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大概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主持的这档节目会成为乌影帝的出/柜现场。 白棠生眼里染上了点笑意,不过是前几天和乌柏舟说过综艺播出的那天就公开,乌柏舟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不过他也没组织,弯着眼角笑道:“你们会有机会在综艺上见到乌老师的。” 作者有话要说:乌老师简直是天秀! 大家猜猜谁是卧底呀,卧底词是什么~ 第63章 希希 综艺录制最后一天发生的事在圈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各类app里或某些私交甚密的圈内人的聊天记录里,都充斥着出柜,恋情等字眼。 节目组既是狂喜,又是惶恐,喜的是这段如果能播出他们的收视率绝对爆表,而且这段内容里并没有什么很直接的表白,示爱,应该不会轻易被有关部门打压。 节目组先是联系齐琪这边再三确认这段不需要剪辑后,又联系了上面的人,有内部消息的人说,放心播出去,不会有事。 白棠生嘴里叼着大白兔奶糖:“琪姐,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好辛苦的,作为一个经纪人,都应该有这一天的准备的。”齐琪笑着,像是在回忆,“只是以前,我真没想到会这么快迎来为柏舟公布恋情做准备的这天。” 白棠生嘴角噙着笑意:“我的错。” 齐琪看着他,摇了摇头:“能碰上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得到相守一生的机会,是件幸运的事。” “是啊……”白棠生眼睛里像是布满了星光:“是我的幸运。” 乌柏舟留给了白棠生一天的休息时间,定的是第二天的机票,一大早,白棠生便悄悄一个人整装旗鼓,来到了机场。 飞机要飞满长时间,乌柏舟给他定的商务舱,他可以好好躺着休息一下。过道另一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一开始一直盯着窗外木木地发呆。 直到飞机降落,她的脑袋才转了过来,女孩穿着潮流,扎着脏辫,看起来还挺漂亮。 不过如果不是她一直偷偷摸摸看着白棠生看的话,白棠生还真不一定注意得到。 在白棠生离开前,女孩走踌躇地走过来:“哥哥你好、我是你的粉丝……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白棠生摘下口罩,温和地笑了下:“好。” 他的字很好看,一笔一划地落下来尽是赏心悦目的感觉。 女孩悄悄地看着眼前人的低垂的眼睫:“可以to签吗?” “可以,你的名字?” “希希。”女孩补充道:“这是我乳名,可以吗?” “当然可以。” 白棠生看了女孩一眼,女孩的手抓着衣角,衣服都拧出褶皱了。 他想了想:“希望希希永远快乐,一直开心到老。” 白棠生没用“祝”这种官方的词汇,“希望”这个词用在两个陌生人之间反而多了一点亲昵的意思,在人心中掀起一阵暖流。 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女孩的眼泪也落了下来,察觉到白棠生的目光,她偏过头去,眼泪不住地往下掉,但手却固执地没擦。 白棠生给希希递过去一张纸巾,没有贸然安慰,而是等了一会儿才问道:“希希怎么了?” “我好难过……”女孩突然蹲下身来:“我好难过啊……” “我不开心,我每天都不开心。可他们从来不关心我开不开心。” “那为什么不开心呢?” “他们送我出国留学,说可以受到更好的教育。”女孩捂着脸:“可不是这样的,我不受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待见,我的论文会故意会被教授毙/掉,同学会排挤我,孤立我,我一个人在这这里,我每天都在难过,我每天走在一个人的阳光下,都觉得好孤独……” “每当我打电话回去的时候,他们就会骂我,骂我为什么不体谅一下他们,他们每天早出晚归地赚钱,就是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我为什么还这么不懂事……” “我每天心揪得疼,我偷偷跑回来,被他们挨着训了一顿,又被送了回来……他们让我懂事一点,他们每天忙着工作,已经够累了……” 希希抬起头,一双眼睛红得发肿:“哥哥,我是不是真的不够懂事啊……” 白棠生摸摸她的脑袋:“没有,不是你不够懂事,是他们理解不了你的难过。” 空姐走过来,礼貌地告诉他们可以下机了,白棠生帮希希拿好行李,下了飞机。机场人群拥挤,本是热闹的场面却显得有阴冷。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和你不同的发色,不同的样貌,连瞳孔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 不同的语言不同的行为举止无一不在告诉你,你是个外来者,你与这里格格不入。 “希希,你要为了自己而开心。” 临分别前,白棠生对她笑着,带着几分真心实意的温柔。 “可我只有难过。” “你玩微博吗?” “玩的。” “那你每天遇到难过的事,就发私信给我,我可以当倾听者。” 其实人有时候的难过,只是因为一些不舒服的事,积压在心里,无人倾诉,无人理解,也无处发泄。 所以它愈演愈烈,委屈被成倍地放大,一件件的事情累压在心脏上,时间久了,心脏负荷不了,便会开始疼。 白棠生给了希希一个拥抱,这个举动出乎希希的预料,也出乎了他自己的预料。 白棠生并不喜欢喝常人有肢体接触,换作刚重活那会儿,遇见这个小女孩估计也就签个名,程序似的安慰两句也就走了。 但今天不知怎的,他就是想真心实意地对待这个女孩。 或许是乌柏舟一直以来给他的温柔太满,让他不得不分出一点温柔出去才不至于让它溢出来。 白棠生朝不远处的乌柏舟走过去,他一把抱住了乌柏舟,把脸埋在了他的脖子里:“我好想你。” 乌柏舟侧头吻着他的头发:“我也想你。” 周围有不少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用陌生地语言低头交流着。 白棠生没管各色的目光,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我在想啊,我前几辈子得做了什么好事,才能遇到你……” 乌柏舟被他逗笑了:“说不定是我死求着要遇见你。” 两人抱了一会儿就松开了,白棠生朝远处正回头的的希希挥了挥手,便和乌柏舟一起上了车。 这次来照顾乌柏舟的助理是齐琪新招的一个女人,叫李澄,看不出具体年龄,但看起来很干练。 她坐在驾驶座上:“白老师好。” 白棠生点头示应:“你好。” “我看到你刚刚抱她了。” 白棠生一愣,反应过来:“她是一个粉丝,飞机上遇到的,感觉整个人有些消极,我就安慰了一下……” “我也消极。”乌柏舟搂过白棠生的腰:“白老师也安慰安慰我?” 白棠生趁前面的李澄不注意,在乌柏舟嘴上亲了一口:“吃醋了?” “没有,我不至于这种醋都吃,反正她以后也不会和你有交集。” 因为是商务车,两人坐在最后一排,有前面的靠背挡着,做点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乌柏舟摩挲着白棠生腰侧的肌肉:“我就是想你了。” 回到酒店刚进了门,白棠生就被乌柏舟抱起来抵在了门上,白棠生脚踩不到实处,只能两只手撑住乌柏舟的肩膀吸取点安全感。 乌柏舟的吻来得厚重又热烈,汲取着他口腔里的每一丝空气,恶狠狠地像是要把他吃进腹中一样。 白棠生放任着这个吻,呼吸逐渐急促,意识都有些许模糊,脑海中只有一个清晰的念头:这个在抱他,吻他,还想进入他的男人是乌柏舟,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 等白棠生从几近窒息的感觉中缓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乌柏舟扔到了里侧的卧房,白棠生手撑在身后,支起上半身看着乌柏舟:“这么急?不先洗澡?” 乌柏舟身体压下来:“做完再洗。” 白棠生缩着往后退了些许:“我出汗了。” 乌柏舟握着他的腿弯,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先让我吃个前点……” 饭前点心也不是那么容易结束的,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两人从床上到浴室到铺着地毯的床前再回到床上,整个折腾下来大半天过去了,这期间也默契地没人打扰他们。 最后,两人都耗光了力气,一起躺在浴池里,闭上眼睛享受着温水的抚摸。 白棠生靠在乌柏舟身上:“你今天是请假了?” “嗯。”乌柏舟说。 “没关系吗?”白棠生问。 “都能理解。”乌柏舟低低笑着,“导演还给我提供了一堆情/趣用品,我怕你累着一个都没用呢。” “……我现在也没多轻松。” “没关系,等过两天我们试试那些东西,你会更不轻松……” 白棠生的眼角还有些泛红,身上全是吻痕。乌柏舟热衷于在他身体的每一个位置打下烙印,脖子上,胸口,手臂内侧,腰腹,包括大腿内侧稍软的肉,还有小腿到脚裸,没有一处皮肤幸免于难。 就连鼻侧的红痣旁都有浅浅的压印,那是乌柏舟冲撞身体的时候叼在嘴里留下的。 “好累……不想动。” 这间卧室已经被糟蹋得惨不忍睹,还好是套房,乌柏舟抱着跨在自己身上的白棠生去了旁边的卧室,两人相拥着挤进了被窝里。 “累了就睡吧。”乌柏舟吻了吻白棠生鼻侧的红痣:“睡一会儿我们起来吃饭。” “嗯……”白棠生迷迷糊糊地搂紧了乌柏舟的腰。 作者有话要说:嘿哈 第64章 出柜 白棠生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拉了一半的窗帘传进淡淡的夜光,床头的灯光幽暗,空气中还有着隐约的凉意。 人在日落之后苏醒总是会觉得孤独的,白棠生睁眼的那一瞬间心里也有着空落落的感觉,直到乌柏舟的身影走进了房间,打开了大灯,明亮的光线一下子就照进了白棠生的眼里。 “抱。”白棠生坐在床上说。 乌柏舟一愣,这是在撒娇?他没有迟疑地上前,把人抱了个满怀:“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抱一下。” 白棠生埋进乌柏舟的脖颈里深吸了口气,直到鼻腔里感受到乌柏舟清冽的淡香,心里立刻被不知名的东西填满。 “好饿啊,吃什么?” “本来想带你出去吃的,但现在有些晚了,我叫了餐上来。” 乌柏舟给白棠生从行李中拿出睡衣,给他裸/着的身体套上。晚餐已经送上来了,其实就算白棠生这会儿不醒,乌柏舟也是要把他叫起来的。 两人饭吃到一半,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乌柏舟前去开门,白棠生坐在餐桌旁隐约看见了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并不是华人。 他们交流的是英文,白棠生一字不落的听下了。 男子问:“您身体好些了吗?” 乌柏舟:“我很好。” “我今天收工早,便买了药想着来照顾您。”男子专注地看着乌柏舟,完全没发现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我方便进来吗?” 乌柏舟正要拒绝,白棠生放下刀叉,在碗碟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门口两人一起将目光移了过来,男的显得有些惊讶,白棠生抽了张湿巾擦了擦嘴角:“恐怕不太方便。” “他有人照顾了。” 乌柏舟眼里带了些笑意,声音柔了些:“吃完了,要不要再睡会。” “不睡了,不然凌晨就得醒。” 男子尴尬地看着他们,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便离开了。 白棠生看着乌柏舟把门关上:“这不是第一个了吧?” 乌柏舟无奈:“这还真的是第一个。” 他来这边这么多天,每天忙的神龙不见神尾,拍完戏还要处理一些商业上的事情,根本没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搭讪套近乎的机会。 今天和剧组请的假,是以病假的名义,只有导演和一个关系不错的主演知道他是家里来人了。 所以这人估计是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勾/搭一下乌柏舟。 白棠生感叹道:“我们乌老师在哪都是香馍馍。” 乌柏舟笑着抓过他的手亲了一口:“再香馍馍也只有你能吃。” 白棠生摸了摸还有些酸软的腰,也不知道是谁吃谁。 叫人上来把餐具收拾好后,乌柏舟便想带着白棠生下去转一转。 这间酒店后面是一片稀松的小树林,石子铺好的小路上坐落着几盏幽黄的灯。 来这里散步的人不少,大多数都是小情侣,和乌柏舟白棠生他们一样的也有两对。 其中一对还若无旁人地交换了一个吻。 白棠生当作没看到,牵着乌柏舟的手走在石子路上,夜晚清凉的风拂过面颊,带着一丝夏日的甜味。 “这边也还是有好处的。”白棠生笑着凝望着乌柏舟的侧脸。 “嗯?” “虽然是异国他乡,但是没那么多认识我们的人,我们也能光明正大地不用遮掩面容,像普通人一样牵着手散散步。” 国内几乎没有不认识他们的人,特别是乌柏舟。想要得到这种处于普通人之间漫步的悠闲实在太难了。 “喜欢以后我们就多来。”乌柏舟手动了一下,换成了十指相扣。 “等公开后,你的工作结束后,我们出去玩一趟吧。” “好,想去哪里?” 两人找了张长椅坐下,白棠生侧着脑袋:“嗯……也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就是想和你一起出去玩一玩。” 乌柏舟眸色一动:“那我来选地方?” “好。” 乌柏舟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若有所思。 在这边白棠生只待了半个多月,他基本都窝在酒店里,剧组那边他也不方便进去,乌柏舟不在他就一个人看看书,睡睡觉,等乌柏舟回来再进行一场负距离的运动。 乌柏舟送了白棠生上飞机,综艺快要播出了,外加马上就是白棠生的毕业典礼了。 唯一遗憾的是乌柏舟恐怕不能到场了。 在国外期间,白棠生还上了一次热搜,原因是因为他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个叫希希的女孩发了一条长达两千多字的微博。 女孩诉说了自己的遭遇,在异国他乡受到的委屈,父母对她不理解,她自己的痛苦与无奈。 她说她那天回国,其实是想再见父母一面,就回到自己的学校里,想从最高的哪栋楼上跳下来,从此消失在这世间的。 但她没想到会在飞机上遇到白棠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白棠生都是她在网络上的精神支柱,是她在异国他乡和故乡之间最熟悉的牵系。 她说:我最喜欢的偶像给了我这世间最温暖的一个拥抱,看到哥哥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其实哥哥和我一般大,在比我更小的年纪里就遭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经历,但最后还是得见了彩虹,找到了珍爱的人。 是不是我再坚持一下,雨露过后,我也能见到彩虹? 这件事再次给白棠生吸了一堆路人粉,更没有人认为这是炒作。 因为这个叫希希的女孩一年前出国开始,在微博上发的都是一些自己隐晦的心情,平常看看不觉得,当点明了一切后,众人才恍然发现这长达一年的文字里,并不是简单地发发牢骚,而是隐藏着一个女孩内心最深的委屈和痛苦。 而在这天之前,没有人发现她的痛苦,也没有人理解她的委屈。 希希受到一众网友的安慰后,网友们又开始注意到另外一件事,白棠生坐了飞机? 再一看女孩发的微博,她是在某国留学……前段时间是不是拍到乌老师出现在某国,戴着腕表,后来据相关人员说乌老师是去拍戏的。 白棠生去那里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看乌老师啊! 今天又是cp粉们狂欢的一天。 -- 综艺播出的那天,白棠生告诉乌柏舟等他的信号,然后在下午的时候如约发出了对乌柏舟的告白:You are my only one,you are my whole world。 下面还带上了一张他戴着戒指的照片。 粉丝们瞬间疯了。 【卧槽,我是从综艺那边过来的,打算看看白白输掉游戏后的惩罚,但我怎么越看着越不像是惩罚呢?】 【这枚戒指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前段时间乌老师老师是不是带了枚戒指?谁能告诉我是不是我记错了?】 【不,你没错,乌老师不仅戴了戒指,我们当时还觉得那戒指是某个专为情侣设计戒指的品牌制作的。】 【大家还记得我们当时在某品牌官网上扒出的和乌老师手上相似的那款对戒的标语吗?】 【卧槽,我又去翻了一下,跟白白发给乌老师的告白词一模一样。】 【这已经不是节目效果了吧?】 【这要是节目效果我去吃/翔!】 【你们发现没,白白发这条微博的时间是13:14分。】 【妈呀,我的小心脏啊承受不住了啊啊啊啊万万没想到我磕的cp竟然有成真的一天!】 到了这里,还有些唯粉在苦苦挣扎,试图解释这只是节目效果,结果没过多久,乌柏舟那边也发了一条微博。 乌柏舟发的是:我是你的私有财产。 下面附带的照片是两只修长白皙的十指相扣的手,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双手是属于两个男人的。 他们的无名指上都戴着一只戒指,正是某品牌的官网不久前发过照片的那对戒指,和白棠生发的这张照片里的戒指一模一样。 You are my only one,you are my whole world。 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几乎是一瞬间,微博瘫了。 【妈呀,谁受得住这样的乌老师!】 【你们今天播出的这期综艺,白白说他很穷,要好好赚钱还债给乌老师,结果乌老师直接来一句:我是你的私有财产,这!谁!受!得!住!】 【以前我就一直担心会不会有哪只小妖精把乌老师给勾走了,可万万想不到我的皇后和皇贵妃手牵了手。】 【今天之前,我一直天真的以为他们只是相逢恨晚的好朋友……现在我只想跪下来,给自己两大嘴巴子。】 【我的爱豆和我的另一个爱豆在一起了。】 【我的老公和我的外遇在一起了。】 …… 微博瘫了好长时间,服务器才恢复正常,网上的关于白棠生和乌柏舟的言论漫天飞舞,好在齐琪早就有了准备,控评带节奏把握得很好,一些负面的言论基本都被压了下去。 Cp粉们更是竭尽全力地带着路人的节奏,铺天盖地的祝福迎面而来。 当然,这种情况下,脱粉的也不在少数,毕竟公布恋情势必会迎来这样的局面,况且他们还是两个男人。 不到几个小时,乌柏舟的微博粉丝就掉了一百万。 白棠生这边情况好得多,乌柏舟的粉丝数量本来就快到了上限,会掉很正常。而他这边虽然也掉了不少粉,但也有更多的来磕cp的以及一些路人粉来关注他,导致他的粉丝反而增加了不少。 白棠生和乌柏舟的心情都相当的好,他们终于向全世界介绍了彼此:这是我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终于出柜了! 每天码字的时候,我家猫就开始扒着我的鼠标不放…… 第65章 毕业 因为白棠生和乌柏舟公然出柜的这波操作,也为综艺招来了不少流量,铺天盖地的弹幕将视频里的画面尽数盖住。 【白白是真的好看啊,单从颜值来说,是乌老师真的很配……】 【其实白白性子和乌老师有点像的,都有些淡淡的凉凉的感觉。】 【笑死我了,这次节目组请的观众嘉宾都是cp粉吧,不然怎么一说到告白惩罚都叫起了乌老师哈哈哈】 【莫名觉得路桨和白白也很配啊,乖巧听话的学弟软受,对外清冷对内宠溺的师哥攻……】 【前面的歇歇吧,人家正主cp都已经官宣了,当心乌老师拿着五十米大刀过来砍你。】 【哈哈,宠溺是不可能宠溺的,你看观众嘉宾们让路桨给白白表白时白白的表情,分明在说:你们别闹,你们想干什么,千万不要害我!】 【妈呀,白白画画可太好看了吧!粉笔也能画得这么生动!】 【感觉我是个假粉丝,以前都不知道白白还会画画的。】 【节目组竟然加难度,笑死我了。】 【你们去微博看看,《鸢飞戾天》放了一段花絮,大家还记得漫画剧情快结尾的时候,老师和陛下见的最后一面,他在画一幅画,这幅画在剧里是白白自己画的!】 【我哭了,认真画画的白白让我感觉真的好像是闻人陸从漫画里走出来了一样。】 【其实白白和乌老师也算是因戏生情吧?】 【应该是,鸢飞之前白白跟乌老师都没有什么交集的。】 【话说鸢飞到底什么时候上映啊,我都等了好久了。】 【估计题材敏感,不好过审吧。】 【千万不要到最后给我来个社会主义兄弟情,那我真的是要半夜拿刀砍死导演。】 白棠生也发现了自己因为《鸢飞戾天》的那段画画的花絮上了热搜的事情,画画是他上一世后来学到的一项技能,这一世也就鸢飞和这次综艺上动过笔。 这次综艺他没有看,对他来说,没有乌柏舟的身影便让他失去的观看的兴趣。 说到乌柏舟,再过两天就是他的毕业典礼了,这两天他去了学校几趟,还险些被堵了一回。 毕业典礼上乌柏舟是无法出现了,白棠生垂眸,心神一动拿起了笔。 不管白棠生有多不在意,综艺的火热丝毫不减,反而有着愈演愈烈的意思。 【妈呀,洛美人怎么可以第一个被淘汰,她怎么可能是卧底!你们这群直男!太狠心了!】 【前面的姐妹,我想告诉你,白白不直。】 【我赌一根辣条,卧底是白白。】 【我赌两根辣条,卧底是肖悦。】 【卧槽,白白也被淘汰了!他不是卧底!前面的辣条赶紧交出来。】 【洛美人挂票白白也太惨了,一分没有,白白怎么挂票给秋昭了,感觉不像啊……】 【老实说我也觉得是秋昭,他每次都把苗头往一个人身上引,反而是他自己藏了起来没人怀疑。】 …… 【靠,果然是秋昭,他太能装了!】 【我一直以为卧底词是小说动漫课外书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小黄/书!】 【节目组牛/逼,小黄书牛/逼。】 综艺播到最后一期的第二天,也正是白棠生的毕业典礼。他坐在礼堂里,没有过多关注周围各色的目光。 典礼还未开始,白棠生掏出手机打开了最后一期的综艺。本来昨天播出的时候他就准备看的,但白天在忙别的事情,晚上又和乌柏舟视频通得太久,结束后就直接睡下了。 【妈呀,乌老师原来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出柜了吗!】 【这期的观众嘉宾也太幸福了吧!亲眼见证乌老师与白老师的爱情!】 【乌老师和白白说话的样子好温柔啊!】 【果然恋爱中的人性格真的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吗……】 【白白对待乌老师也超温柔啊!他对别人笑得都淡淡的,只有对乌老师的时候眼神超级专注,特别柔和!】 【‘这就要看我家白老师的意思了’,妈呀,这两人怎么可以这么甜!】 【乌老师说给白白买机票,所以那个叫希希的粉丝偶遇白白的那天,他果然是去看乌老师了吧!】 【我刚找人翻译了一下,乌老师刚接视频的时候,旁边有个外国人问他的问题是:这是你的朋友吗?乌老师回答得是:不,这是我爱人!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手机突然来了一条信息,是路桨发来的:师哥,你在礼堂吗,能不能出来一下? 白棠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起了身,有些事情,总归说清楚了好一些。 路桨约的地点是礼堂后面的小树林,没什么人,白棠生到的时候,路桨嘴里正咬着一支烟,即将抽完。 他上前递了一根:“师哥,抽吗?” 白棠生摇摇头,拒绝了这根烟。 路桨怔了一下:“师哥我记得你以前是抽烟的。” “以前是抽,现在戒了,有人不许。” 白棠生眼里带了点笑意,他前一世是一直有抽烟的,但没什么烟瘾,一直到重活这一世在鸢飞杀青之前,他都是有偶尔抽烟的习惯。 后来跟乌柏舟在一起了,他就基本没在碰过烟,一方面乌柏舟不喜欢,加上那段时间他动手术也不能抽。 况且他抽烟往往都是心乱的时候,跟乌柏舟在一起后,他感觉到的只有温柔和踏实,又怎么会想要有抽烟的时候? “这样啊,戒了好,挺好的……”路桨低了下头,“师哥一定很喜欢乌老师吧?” “当然。” 白棠生发现路桨问完之后就有些出神,原本要递给他的那支烟没有被放回烟盒里,反而是被路桨揉碎后扔进了垃圾桶。 “师哥,恭喜毕业啊。” 路桨抬头笑了笑,带着少年的一丝纯然:“师哥,我一直都挺喜欢你的。” “你那么优秀,成绩好,人也好,即便家境中落后你也能活得像个太阳一样,后来你进了演艺圈,多了很多个像我一样喜欢你的人。” “你活成了很多人心中的太阳,我一直都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白棠生蹙眉:“你很优秀。” 路桨摇摇头,他无意地看了一眼垃圾桶的方向,笑得有些黯然:“有些人,生来就该陷在泥潭里,这辈子都出不来。” 他直视了白棠生的眼睛,坦然道:“师哥,有段时间我真的好嫉妒你。凭什么你就能遇到贵人,就能遇到乌柏舟这样的人,他拉住了你的手,你们站在了阳光下……” “凭什么我就……” 路桨的眼角有些泛红:“凭什么我就遇到了垃圾败类。” 白棠生眉头紧锁:“你怎么了?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要和我们说,你现在毕竟是工作室旗下的艺人,我们会尽量帮你。” “不用了,谢谢你师哥。”路桨平静地笑了笑:“已经要过去了,就快要过去了。” “师哥,恭喜毕业。” 钟声敲响后,典礼正是开始,白棠生心不在焉地走完了前面的流程,脑子里回荡着刚刚路桨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随后脑海里又被乌柏舟占据。 明明才分开一周多,心里已经经不住地想念。 台上的主持人说道:“下面有请我校的……” 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间,他才猛得想起自己是要上台致词的,这也是学校的安排,希望他作为偶像带动一下学生的氛围。 台下的掌声比前面的任何一次都要炽烈,但好在无人起哄,只徒留掌声在礼堂回荡。 白棠生拿起话筒,按照早已准备好的稿纸背出了自己的台词。 口中吐着清凉的话语,思绪却早已飞远。 前世是没有这一遭的,毕业典礼的那天,他只是来安静地坐了半天,便离开了,现在再次出现在这个礼堂里,站在奖台上,看着台下一张张略显青涩但充满活力的面孔…… 他想,活着真好。 致词的尾声,白棠生继续说着:“希望在座的各位离开校园后,笑容依旧灿烂……最后,祝大家一往无前,前程似锦……” 白棠生突然怔了一下,他发现远处的礼堂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坐在了后排的空位上。 旁边有学生和老师发现了他,激动地捂住了嘴巴,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间,面色温柔地看向礼台。 散场后,白棠生急着往后排走去,却被一群学生围在了中央,那道熟悉的身影被人海掩盖。 白棠生心不在焉地签了几个名,便歉声对周围的同学说道:“抱歉了各位,我有朋友过来了,要先走一步。” 一个胆大的女孩问道:“是乌柏舟吗!” 白棠生停下脚步,回眸一笑:“是啊。” 他已经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乌柏舟,心中的喜悦怎么也掩盖不住,正当他向前大步走去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男同学的声音:“白白我超级喜欢你!你可以考虑考虑我嘛,我有八块腹肌,可上可下!” 白棠生脚下一个踉跄,在乌柏舟暗沉视线的逼迫下,白棠生回头无奈地说了一句:“我只喜欢你们乌老师的腹肌。” 白棠生伸出手臂,乌柏舟将人抱了个满怀,还不忘威胁似的看了那个喊话的男同学一眼,男同学脑袋一缩,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看着两人的拥抱,周围一片尖叫的笑声。 乌柏舟吻了吻白棠生的耳尖,轻声说:“恭喜毕业。” “新的开始,希望我的棠生前程似锦,我会一直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到了快完结的气息,约莫七八章的样子?不过会有番外哒! 第66章 乌柏舟在典礼上的突然出现让白棠生全身心都洋溢着喜悦,但他潜意识对乌柏舟的到来并没有感到多大意外,他下意识地深信着,他的乌老师不会缺席任何一个对他而言相对重要的场合。 两人在典礼上的那一个拥抱的照片再次上了热搜,两人站在礼堂的大门内,门外投射进来的光晕将他们笼罩在内,白棠生背对着镜头,被乌柏舟圈进了怀里,乌柏舟在他发侧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嘴唇微张,像是在说着什么。 他刀削般的侧脸落在阴影中,眼神却是旁人从未享受过的温柔。 【两人真的好配啊……】 【白棠生出现前,我从来没见过乌老师露出过这种表情……作为这么多年的老粉,我只想祝福他们,希望我喜欢了这么多年乌老师能够幸福。】 【感觉这样公开会不会对他们的事业有影响啊……】 【影响是一定有的,不过乌老师本来就半转幕后了,他后面接的估计都是电影大制作,倒是影响不大,主要是白白,还在事业上升期呢。】 【我倒是觉得,白白是不太在意的,每次只要乌柏舟出现,白白满眼就只剩下了乌老师……这对磕死我了啊啊啊】 【这两人不从性别角度出发,真的般配吗?白棠生配不上乌老师吧?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 【我也觉得,白棠生好像没什么作品,家境普通,事业都是靠着乌老师炒话题起来的,完全是门不当户不对。】 【白白演技很好的好吧,从前面和陶艺那个新人一起出演的那部电影就可以看出来,再说,人家两人互相喜欢就好了。】 【但是白棠生真的没什么作品啊,他出道以来前面拍过的两部偶像剧演技都非常一般,去年慢慢火了也就上映了一部电影,鸢飞到现在也没播……】 【《陈年》应该快上映了,你们也没争了,人家两情相悦我们说多了也没意思,至于演技怎样有没有能力到时候看《陈年》就好了。】 【说到《陈年》,狂吹一波我骆飞哥哥和洛洛美人啊!】 网上关于两人恋情的争议不少,不过在公关部的控制下,大体方向还是好的。 何然开车把学校里的乌柏舟和白棠生送回了别墅:“乌老师,你什么时候走?” 乌柏舟揉了揉太阳穴:“明早六点半。” 何然给两人倒了杯水,惊讶道:“这么早啊?” 白棠生也蹙起眉头,小声抱怨道:“这么赶还跑回来……” 乌柏舟笑:“我回来你不开心吗?” 白棠生看了他半响,伸手抱住了他:“开心,开心死了。” 怎么可能不开心? 乌柏舟揽着人,亲了下他耳朵:“虽然我不介意这么一直抱着,但你想清楚啊,旁边还有人呢。” 白棠生松开乌柏舟,看了一眼旁边一脸怨念的何然,哈哈一笑:“你最近和你女神怎么样了,发展到哪一步了?” 从他去年动完手术以来,就一直算不上太忙,但凡没有拍戏的日子,白棠生基本都是给他放假,只有偶尔才会叫他来当一次司机。 给了何然这位单身二十多年的三好青年一次好好恋爱的机会,啧,啊这么好的老板真是不多见了。 “什么女神啊……女神变女骗子了。”何然颓丧着脸。 “怎么说?”白棠生挑眉。 何然郁闷地坐下来:“我和她是在你的粉丝群里认识的,一开始他也不知道我是你的助理,我们聊得满来的,也互相发过照片,去年不是和你说过嘛,我们在一起了。” “然后没多久她就问我借钱,说是她妈妈出了车祸,要动手术,她家里条件不好……我听她在电话里哭得那么伤心,我当时……心都碎了的感觉,就借给她了……” 白棠生问:“借了多少?” “一开始三万,后面又转了五万。”何然一脸忧桑:“后来我就提出奔现,也可以帮她一起照顾她妈妈,她一开始死活不同意,后来她突然又同意了,奔现了之后才发现她本人跟照片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本人很丑?” 何然犹豫了一下:“倒也不是很丑,就是普普通通,她当时跟我解释了很多,说她怕我不喜欢她真实的样子,不是故意骗我的,我一心软就原谅她了,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虽然一直隔着手机,但还是有感情的……” “后来呢?”这话是乌柏舟问的。 “后来?”何然一脸沉痛:“她说她想从身到心的都属于我,就拉着我去开房了,我本来觉得发展得有点太快了,结果还是没禁住诱惑……” 白棠生没忍住笑了起来,笑了半天对上何然哀怨的眼神又收了起来,安慰道:“正常正常,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说这话的时候,乌柏舟看了他一眼。 白棠生说着说着,又开始笑:“来我猜猜后续,她是不是第二天早上起床又开始跟你哭,说她妈妈病情加重什么的或者住院费用过大继续问你借钱,然后你一想人你都睡了,总归要负责的,借点钱算什么,于是你转给她后她就消失了……” “……”何然默:“生哥,她是你男扮女装来骗我的吧?” 白棠生啧了一声,揽住乌柏舟的腰往自己这边一拉:“我放着旁边这么一个大款不骗去骗你?” 玩笑归玩笑,白棠生还真猜得八九不离十,何然再次转钱之后女孩就说下去给他买早餐,一买就人没了。 “人财两失啊……”白棠生问:“事情发生多久了?报警了没?” “一个多月了。”何然叹气:“没报警,就是报了估计也没什么用,毕竟这是我自然转出去的钱,又没借条又没证据的,主要是吧我是真的喜欢她的,算了吧。” “太惨了。”白棠生站起来摸摸何然的小脑袋:“今天让梅姨给你做顿好的补偿一下。” 乌柏舟轻咳了一声,白棠生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放在何然脑袋上的手,默默收了回去。 乌柏舟这才满意,看着何然说:“最近要是缺钱可以和我说。” 何然受宠若惊:“缺钱到没有,就是有点伤心。” “伤什么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白棠生揶揄道:“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你不懂。”何然满目忧桑:“有乌老师在你是体会不到这种失恋的痛苦的。” 乌柏舟和白棠生都被这话取悦了,乌柏舟还特地让财务给何然多记了一倍奖金。 乌柏舟明天一早就要走,两人吃完饭后便在后面的小花园里坐下了,白棠生躺在乌柏舟的腿上望着星空:“你那边还有多久?” 乌柏舟用指尖轻轻撩着白棠生的睫毛:“快了,最多一个月。” 白棠生被乌柏舟撩得有些痒,他干脆抱住了乌柏舟的腰,把脸埋在了乌柏舟的腹部:“等我这边所有工作结束我就去陪你好不好?” “好。”睫毛摸不到了,乌柏舟改为揉捏白棠生的耳垂:“那边还有导演送我们的一些情趣/用品呢……” 明天天气看起来不错,否则当下的夜空不会群星闪耀,月光高照。 花园的大部分花种都盛开了,白棠生想起了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不由得笑了起来。 已经一年了,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却是完全不同的相处方式。 腹部传来的震动让乌柏舟的肌肉紧了紧:“笑什么?” “想起我之前拍的一部偶像剧,男女主就跟我们现在的姿势一样,在花园里仰望星空。”白棠生憋着笑意:“播出之后弹幕里都说浪漫什么的,现在想想……” “不会有蚊子吗?” 乌柏舟一顿:“蚊子咬你了?” “嗯……” 白棠生坐起来,撩起裤脚,脚裸处有两个大包。乌柏舟蹲下身,在包上揉了揉,又亲了一下,然后直接把人掐着腰抱起来,往别墅内走去。 “这里不浪漫,那我们去做点浪漫的事。” 乌柏舟说得气势汹汹地好像要干/他一样,实际上他把人抱回卧室就去拿了药膏给白棠生涂上:“还痒不痒?” “还好。” 乌柏舟去洗完手,钻进被窝里把人拥进了怀里,已经到了夏天,不到开着空调,被子又薄,两人就这么抱着倒也不觉得热。 “不做吗?”白棠生明显感觉到乌柏舟已经有反应了。 “不做。” 乌柏舟吻在了他鼻侧的红痣上:“头天晚上做完,第二天一早提起裤子就走,我不是成了‘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了?” 白棠生乐不可支:“你怎么还记得,我那是逗何然的。” 两人这么抱着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白棠生被身边细细碎碎的声音弄醒,他迷迷糊糊地睁眼,乌柏舟已经穿戴整齐,此刻正弯着腰,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 “要走了?” “嗯。”乌柏舟亲在了他的眼角。 白棠生伸手搂住了乌柏舟的脖子,挣扎着要起来:“怎么不叫我?” “不用你送,你好好睡。”乌柏舟把人按回了被窝里:“乖,我在那边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说是快完结了,每次一写就会不由自主地写到两人的日常相处,就是回不到剧情上…… 第67章 投票 乌柏舟离开的第二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某微博大V在微博上发起了一场投票,是关于大家是否同意同性婚姻合法化的。 在白棠生的记忆中,上一辈子并没有发生这件事。但秦晁在拍摄鸢飞戾天的时候也确实聊起过这件事情。 要说上一世和这一世这个时候网络社会上的最大区别,应该就是他和乌柏舟在一起并且公开了,且反响不算恶劣。 而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大家还沉浸在尤桢出柜退圈失踪的余温中。 白棠生不敢确定这场投票一定和他有关,但多少时有些影响的吧。 而这场投票发起后,微博再次摊掉,比白棠生和乌柏舟公开的那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家纷纷发表起自己的意见,也有很多藏在暗处的人纷纷冒出了头。 让白棠生意外的是,叶深是第一个转发的,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就算叶深不是gay,但他对尤桢的感情那么深,一定会希望尤桢的性向能够得到大众的认可。 【天啊噜,这场投票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大家仔细想想,这个博主之前发的都是一些国家大事,是官方亲自认证的大V,现在发起这场投票的意图不言而喻。】 【我的爱情终于能见光了吗……】 【天哪,我本来都打算和我女朋友去国外领证了,现在我决定等等,万一真的合法了,我就能拿到我自己国家的红本本了!】 【虽然我不是同,但身边却有这样的朋友,他们真的很好,他们的感情值得被所有人认可。】 【我双手双脚赞成啊!我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女同学和另一个女孩谈恋爱,被家里人发现了,后来她受不了流言蜚语和家里的压迫跳楼自杀了,现在想想我都一直觉得惋惜。】 【楼上那个看得我真的心酸,我也是一个高中同学,不过他是被发现后就得了抑郁症,然后辍学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能看到这场投票吧……】 【大家还记得尤桢吗,哥哥看到这场投票一定会很开心吧,而且他喜欢的那个人也转发了,也许叶深并不爱他,但却很尊重他的感情。】 【好想哥哥回来啊,就这么退圈了好可惜。】 可惜这些粉丝不知道,尤桢不仅仅是退圈了,他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再也无法睁开双眼。 继叶深之后,又有数不清的人转发了这条投票微博,这其中有很多普普通通的人,但也不缺像乌柏舟和白棠生这样的知名人物。 一开始有些明显转发的时候,下面还有一些黑子的评论说:他怎么也转发了,他是不是也是同性恋之类的云云。 但也快这些黑子就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应该圈内有越来越多的影响力重大的人物转发了这条微博。 已婚的,未婚的,有些资历深的老演员同样没落下。 【黑子们有本事去这些老人家微博底下评论一句:你转发了,你是不是也是同性恋啊!】 【像江泽清这种结婚都好些年了,孩子都有了,人家是真的愿意理解和接纳同性这个少数群体,这种时候也不知道黑子们在找什么存在感。】 秦晁转发微博后,他给白棠生打了个电话,说是要谢谢他。 “谢我什么?” 秦晁的声音带着笑意,显然心情十分不错:“我之前拍鸢飞戾天的时候就说过,我想让它成为国内史上第一部 被广电认可的同性片子。” 白棠生哭笑不得:“那你应该去感谢国家。” “还是要谢谢你的,还有柏舟。”秦晁说,“本来这件事我是没底的,去年又发生了尤桢那件事,没想到你和柏舟在一起后竟然一点没遮掩,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公开了。” “上面也是看风向的,受你们的影响,这段时间网络上的言论风向都集中在同性感情上,而且负面的言论明显是被压制的状态,所以才会有这场投票。” 秦晁父亲那边都是从政的,他去年拍鸢飞的时候就提前得到了消息,这次也一样。 “投票大概率只是做出来看看的,给大家打个预防针,只是同意的数据不要太难看,哪怕只有四分之一,这件事基本就等于敲定了。上面已经在研究同性婚姻法了。” 白棠生真心实意道:“恭喜啊。” “恭喜我什么?”秦晁笑骂道:“难道你不需要吗,你跟柏舟不结婚了?” 白棠生装模作样道:“那得看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不就是他的意思?” 秦晁揶揄了一句就挂了电话,挂断前那边传来了许烨软绵绵的像是撒娇一样的声音,似乎是刚醒。 白棠生带着笑意放下手机,几秒后,手不受控制地打开了通讯录,指腹在“乌老师”三个字上碾转了几下。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白棠生吓了一跳,仔细一看他并没有拨过去,是乌柏舟打了过来。 “醒了没?” “刚醒。” “现在数据怎么样了?” 白棠生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乌柏舟在说微博投票的事情:“数据非常理想,同意的票数完全碾压了不同意的票数。” 他把秦晁刚刚跟他说的话又跟乌柏舟说了一遍:“我还以为你不在意这些呢。” 乌柏舟认真道:“还是在意的,我想和你待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白棠生呼吸一窒,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着,他像是开玩笑一般:“那么,亲爱的乌柏舟先生,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会做一个合格的丈夫,绝对以你为中心,不晚归,不出轨,工资上交,家务全包……” “愿意的。” 那边的李澄发现自家老板突然笑了起来,十分温柔:“只是想娶我聘礼有点贵。” 白棠生突然后悔刚刚为什么不打视频:“多贵都给你。” “你把自己当聘礼就好。”乌柏舟的声音认真且温柔。 平时冷冷清清的乌老师在谈恋爱之后,随口说的一句话就撩人而不自知,就让白棠生的心脏沉重又快速地跳动起来,像是要跳出这具肉/体,穿过千万里,跑到另一个人那里去。 两人这么说着,白棠生恨不得明天就去民政局领证,让乌老师打上属于他的标签。 不过心动归心动,他们也都知道真的等婚姻法敲定下来至少还要个半年左右,这毕竟是件大事,不是谁口上简简单单一句合法就能解决的事情。 里面牵涉的东西太多了,会影响到一些其他的法律,包括还要拟定同性婚姻法。甚至还有人提出,如果同性婚姻真的合法了,那么男性受到性/侵犯是不是也属于强/奸的范围,施暴者是不是应该以异性强/奸罪施于同样的刑罚。 经过微博上这场投票这么闹腾了几天,之前关于白棠生到底配不配得上乌柏舟的争论倒是慢慢下去了。 紧接着,《陈年》正式开播。 否管微博上闹腾成什么样子,都不耽误大家看剧。 而白棠生在剧里的表现也让大家惊艳了一番,他的粉丝们彻底松了一口气,终于能理直气壮地和所有人说:我家哥哥演技超好! 【妈呀,不怕反派怀,就怕反派帅,我家白白怎么能这么A!】 【我站一秒骆飞和白白,脑海里瞬间脑补出一出虐恋情深的大戏!】 【我白可太攻了吧!穿着军服简直帅呆我了,高智商的强大病娇啊!】 【这部剧前,我是坚定的白糖党,但是看了剧后,我想站两人互攻!白白太A了有木有,想想平时淡薄的乌老师被白白压在身下这样那样,也很带感啊……】 【前面的卧槽跟我想的一样,我身边的人都站白糖,只是我是坚定的白粥党,毕竟我白这么A!】 【老实说,骆飞和白白的对戏我已经脑补了好多了,感觉女主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 【突然想磕飞哥和白白……】 【前面两个,你们有本事去乌老师微博底下发,说不定会被翻牌。】 结果,没两天乌柏舟就以#乌柏舟向粉丝宣示主权#的话题上了热搜,原因是真的有粉丝大胆地去他微博底下留言:【乌老师和白白的鸢飞戾天怎么还不上映,我都要磕白白和骆飞老师的cp了,这两人也很般配啊……】 发这话的人被一群看戏的粉丝们顶了上去,这人倒是没被翻牌,只是没过几分钟乌柏舟就发了一条微博,且@了白棠生:这个人,我的。 【我去我去,乌老师绝对看到点赞最多的那条评论了!这是在宣示主权吧!】 【哈哈哈乌老师吃醋了白白你好好哄!】 【怎么办,我刚站了一秒白粥,就立刻被乌老师的霸气震慑到了,我还是乖乖地留在白糖墙头上吧。】 当然,乌柏舟这条微博发完之后,也有一些不好的言论。 【乌柏舟也太较真了吧,不就粉丝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发条微博吗。】 【这么张扬真的好吗,就不能低调点,非得跟全世界秀恩爱?】 【我骆老师真是倒霉,躺着也中枪,骆老师又不是同性恋,被乌柏舟这么一搞好像骆老师跟他抢似的。】 【粉丝开玩笑的话都听不得,乌老师占有欲这么强,白棠生受得了吗?】 白棠生看着这些言论,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乌柏舟当然不是听不得玩笑,他只是听不得骆飞和他的玩笑,毕竟骆飞对他是真的有实实在在地觊觎之心。 他看不得乌柏舟被骂,特别是那条“乌老师占有欲这么强,白棠生受得了吗”让他忍不住想要回应一下。 受得了,当然受得了,别说乌柏舟只是在微博上宣示主权,就算真的哪一天乌柏舟像两人之前开玩笑的那样把他囚起来关在家里,谁也不给见,白棠生也心甘情愿。 他转发了乌柏舟的这条微博,只说了一句: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我从白白的话里闻到了满满地宠溺的气息……】 【两人是真的感情很好了,某些邪教就别出来作怪了。】 【白白可太宠乌老师了,人家两人都官宣了,就不要再去人家微博下面发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了。】 【自己说错了话,还怪乌老师较真,换作是你们,被别人说你对象和其他人般配你气不气?】 作者有话要说: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第68章 篮球 白棠生这两天都在拍广告,进行得还算顺利,虽然满心里都是赶紧忙完工作然后去陪他的乌老师,但是真到拍摄的时候,他还是摈弃了其他心思,认真地录制广告。 这次的合作对象是魏洛,两人也算很熟了,广告的情节里两人是情侣,魏洛虽然三十岁了,但换完衣服化完妆看起来依然跟个二十多岁小姑娘似的。 两人配合地很默契,十分顺利地完成了拍摄。 “有时候真羡慕你们啊。”魏洛感叹道:“能在这个圈子里得到一份真挚的感情太不容易了。” 白棠生一愣,觉得今天的魏洛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魏洛垂着眼眸:“你和乌柏舟都是干净的人,像是从未被这个圈子玷污过一样。” 这话的言下之意让白棠生轻轻蹙起了眉头:“那你呢?” “我?”魏洛抬起头,轻笑了下:“这个圈子是脏的,我也是脏的。” “你……” 白棠生还没说完,魏洛就打断了他:“不说我了,每个人都有故事,我有……你那个小学弟也有。” 白棠生一愣,不知道话怎么就扯到路桨了。 “那天录制综艺,主持人一开始给路桨选择的是那个备注为‘飞哥’的人,他当时很紧张,我不经意看到了这个人的头像,你猜那是谁?” “骆飞?”虽然疑问句,但白棠生心里已经笃定了这个答案,如果不是和他有关,魏洛不会特地提起这件事。 “……对。”魏洛斟酌道:“那是骆飞的私人微信,路桨认识骆飞,还给他微信置了顶……” 不用魏洛说完,白棠生也能接着想下去,一个刚入圈子的新人,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影帝,如果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白棠生都能当作两人只是朋友,但偏偏那个人是骆飞。 骆飞是什么行事作风圈子里的人都心知肚明。 白棠生叹了口气,他打开路桨的微信看了一会儿,最近的一条消息是路桨今早发的:师哥,明天是我的生日,想在家请大家吃个饭,你有空吗? 这条消息白棠生早上就看到了,他原本在想怎么处理,但魏洛的这些话让他改变了主意。 他回了一句:有空的,地址发我,刚好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呢? 白棠生第二天晚上让何然送自己来到了路桨的家,是一栋小别墅,环境很不错。 来的人不少,肖悦明朝都在,白棠生想起来,齐琪综艺录完之后给路桨接了部戏,里面男二女二就是肖悦和明朝。 因为大家都是公众人物,明朝反而没叫圈外的朋友。 吃完饭,喝完酒,大家该散的都散了,路桨端着一杯牛奶走过来:“师哥,给。” 白棠生没接,先把礼物送了出去,是一个限量版的篮球,因为比较赶也没包装,路桨看到时怔了好久:“师哥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 “你以前不是挺喜欢的?” 白棠生对大学时期的记忆不深,但和路桨再次碰见之后,看到他偶尔也能想起一件事情,不知道是哪天的图书馆里,路桨坐在窗边问他:“师哥,你生日快到了,你喜欢什么?” 白棠生不记得自己的回答了,但自己反问路桨时,路桨望着窗外一脸憧憬:“我喜欢篮球,超级喜欢,就是我个子不高,校篮队不乐意接纳我。” “行吧……”白棠生随口道:“等你生日的时候我送你一个篮球怎么样?” 后来送没送白棠生不记得了,但应该是没送,否则不至于一点印象没有。 既然许下了承诺,白棠生也想起了这件事,便趁着这个机会把篮球送了出去。 路桨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白棠生看他端着一杯牛奶也不方便接,便准备接过来,把篮球递过去。 路桨突然向后退了一步,把牛奶倒进了池子里,然后回身说道:“师哥,我……” 他还没说完,门口便进来一个人,是骆飞。 白棠生对他的出现不算意外,看见路桨一脸紧张的表情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骆飞似笑非笑道:“两位似乎不太欢迎我的到来啊?” 路桨皱了下眉头:“你不是说晚点来?” 骆飞的眼神在他手中已经空掉的牛奶杯子上转了一圈:“是啊……现在还不够晚吗,大家都走完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白老师和路路还真是师兄弟情深哪,这么晚还留在这里也不怕被狗仔拍到你家乌老师吃醋?” 骆飞特意在“路路”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白棠生一脸平静,现在离肖悦明朝他们离开也不过过了五分钟,就算狗仔拍到了也说不出什么花来。 路桨突然说道:“师哥,对不起。” 白棠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路桨捏着手中牛奶杯的指尖都有些发白。 “骆老师想做什么?” 骆飞向他靠近了几步:“想上你。” “骆老师还是真是坚持不懈啊……”白棠生摇摇头:“但我是不是也说过,你但凡再靠近我三米之内,我就揍你。” 骆飞早有准备,接过了他挥过来的拳头,还顺势在他手腕上摸了一下,白棠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只觉得恶寒,他趁骆飞抓着他手腕的时候,一脚踹在了裤/裆处。 “艹!”骆飞蹲下身:“你/他妈……你这么有骨气,你这个师弟可不太有,我随便哄一哄他就被我睡烂了……” 白棠生咪起眼睛,对着他的肩膀一脚踹去。 骆飞倒在地毯上,惊疑不定:“你怎么……” 他没说完,路桨便说道:“他没喝,我倒掉了。” “……”骆飞脸色沉了下来:“很好,你很好……” 白棠生皱眉,觉得路桨怕是不单单被睡了这么简单,他转身对路桨说道:“你今晚去找个酒店睡一晚。” 路桨答应地很干脆:“好。” 白棠生率先走了出去,路桨跟在他身后,何然先把路桨找了个附近的酒店放下,白棠生看着他问:“他拍了照片?” 路桨脚步一滞:“……拍了很多。” 这还真的不好解决,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偏偏是骆飞。 白棠生蹙眉,轻揉着太阳穴:“你先在酒店住一晚,我和乌柏舟商量一下怎么处理。” 不管怎样,路桨还是乌柏舟工作室名下的艺人。 路桨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轻轻笑了一下:“师哥,谢谢你。不管你信不信,今晚那杯牛奶我都没打算递到你手上。” 牛奶里放了什么,迷药,春/药?白棠生没问,也不想知道。 他回了别墅,给乌柏舟打去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我来处理。” 乌柏舟的声音很轻,但白棠生分明就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压抑的火气。 “你打算怎么处理?” “在《陈年》剧组你粉丝探班那天,我去警告过他。”乌柏舟沉着声音:“原本没想这么快对他动手,可他偏要来招惹你。” “他倒是没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是觉得我拿不到让他完蛋的证据吗?” 白棠生没再问,乌柏舟既然说了,他便相信他的乌老师能够解决,乌柏舟也没再说这个话题。 两人电话里温存了一阵,白棠生心神不宁的睡了下去。 -- 路桨进了酒店,看见白棠生的车离开后他又打车回到了家。 准确来说,这不是他的家,这不过是骆飞为了睡他买的一栋别墅而已。今晚之前骆飞承诺他,只要他帮他把师哥搞到了手,这栋别墅就会写下他的名字,存在电脑里的那些照片也会删掉。 不过这并不是路桨想要的,他白皙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狠厉的神情,但这一丝狠厉在看见骆飞的那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不曾存在过。 骆飞半坐在地毯上,脸上还带着点点笑意,像是一点没为之前的事情发怒一样。 “回来了?” 路桨上前,半跪在骆飞面前:“飞哥,对不起,我下不了手……他毕竟是我师哥,我不忍心……” “那你对自己倒是忍心?” 骆飞点开手机,里面传出了一阵阵难捱的呻/吟,里面的画面糜/乱不堪,路桨别过头去。 沉默了一会儿,路桨起身,拿了一瓶红酒来,骆飞看了一眼,是没开过的。 路桨用开瓶器把红酒打开,倒了两杯,他率先灌了一杯:“飞哥,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是不忍心,我只是不想让你碰别人,你为什么一定要师哥呢?是我不好吗?” 骆飞冷笑着,喝下了自己的那杯红酒,随后把红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完。 “你很好,你怎么不好。” 骆飞手里晃着空掉的红酒瓶,突然笑了。路桨一怔,骆飞起身把他按在沙发上,路桨完全拼不过他的力气,很快就被扒光了。 骆飞看着身下人光滑的背部和白皙的双腿,毫不犹豫地拿着红酒瓶的一端捅了进去。 “喜欢我,那喜欢这个吗?” …… 第二天一早,微博再次爆掉,乌柏舟打来电话:“路桨给我转了一笔钱,说是违约金。” 白棠生沉默了会儿,他打开了微博,手有些颤。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69章 故意伤害 微博头条上挂着几个让粉丝们不可置信的大字——#骆飞吸/毒被捕# 自骆飞出道以来,无数粉丝前仆后继的闯来,和乌柏舟清冷不同,骆飞最吸引粉丝的是无时无刻都刻在脸上的撩。 因此他的粉丝大部分都是女友粉,这条热搜一出,年轻的女友粉们立刻炸了,不分场合地开始怼人,始终不相信这是真的,只觉得这是谣言。 直到官方账号和骆飞的公司发出正式声明,粉丝们才不甘心地接受了这一切。 白棠生不知道路桨做了什么,但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一切绝对和他脱不了关系。 他打电话给路桨,没有人接,肖悦倒是打了个微信电话过来:“白老师,昨晚我们走之后又发生什么了,刚刚有警察来找我要带我去体检,还有明朝也是。” 白棠生蹙着眉,答非所问:“路桨有联系你吗?” “没有。”肖悦小声道:“骆老师是在路桨家里被抓的,警察怀疑我们聚众吸/毒,所以要带我们去体检。” 白棠生想起了上一世被贺泊污蔑吸/毒的那段时间:“你们注意行踪,别被媒体发现了,不然十张嘴都说不清的。” “好的。”肖悦说:“路桨在微博上发了和乌老师工作室的解约声明你知道吗?” “……知道。” 乌柏舟刚刚给他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去路桨微博看了。 白棠生揉着太阳穴,现在想再多也于事无补,警察已经找到肖悦和明朝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他。 但好在这个小区隐秘性很好,被狗仔拍到的几率不大。 白棠生不想再陷入吸/毒这种流言蜚语的漩涡了,特别是他身边还有乌柏舟,他不希望他的乌老师因为自己受到一点攻击。 刚刚乌柏舟电话挂得急,但没过多久,乌柏舟又打来了电话,语气有些紧张:“你现在在哪?” “在家里。” 乌柏舟听到“家”这个词语气缓和了些:“好,你乖乖在家待着,等会有警察来找你,别担心,只是带你去检查,做个例询。” 乌柏舟的语气有点急,周围有风声,像是在快速走路:“我已经让老太太和那边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尽量低调的,不会对你有影响。” 白棠生应道:“好。” 乌柏舟那边停下了,风声也一并停止:“宝贝儿,别怕。” 白棠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怎么这么肉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见个警察还要怕的?” “二十三岁也不大啊,不是刚毕业的小青年吗。”乌柏舟在那边也笑了:“我怕你害怕啊……” 白棠生碾了下指尖问:“你在哪呢?” 乌柏舟静了一下:“……机场。” “这样请假没关系吗?” “没关系。”乌柏舟说:“就算有关系我也得回来啊。” 白棠生眼睛有些发酸,他想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乌柏舟特地赶回来,但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怎么也没说出口。 设身处地想一想,他便能理解乌柏舟的做法,他不忍对乌柏舟说出一点重话。 “那我等你回来。” “好。”乌柏舟似乎正在过安检:“宝贝儿我快要登机了,乖乖等我回来。” “好。” 白棠生没在家等到乌柏舟,倒是先等来了警察,也许是乌柏舟那边打过招呼的缘故,来的警察穿得便衣,也没有警车。 跟白棠生沟通的是个女警:“白先生您不用紧张,我们只是例询带您去做个检查,问个话。如果没问题了您随时可以离开。” “好的。” 白棠生笑了笑,随后问道:“骆飞被抓的时候还有别人吗?” “有的,还有一个叫路桨的小明星,他是您的学弟吧?”女警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您的粉丝。” “他……也吸/毒了吗?”白棠生问得有些艰难。 “没有。” 女警的回答刚让白棠生松了口气,下一句话便又让他心口紧了紧。 “但是您学弟的情况不太好。” “他怎么了?” 女警斟酌道:“他现在在医院昏迷,下/体有被东西……过的痕迹,初步断定是红酒瓶,同时还有精/液的残留……” “他整个……都裂开了,出了很多血。”女警有些不忍。 白棠生揉着太阳穴:“骆飞这种情况你们判定为什么?” 女警因为上面打过招呼,对白棠生有答必应:“故意伤害罪。” 她叹了口气:“因为法律上没有严格地对男性强/奸的定罪,只能以故意伤害来定罪。” 白棠生没再说话,一直安静地等待着检查。 检查进行得很顺利,结束后又对他进行了一些问话,例如说他对路桨和骆飞之间的关系是否清楚之类的。 出来后,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女警也松了口气,全程她都害怕自己的偶像也跟骆飞一样吸了毒,那就完了。 “我送您回去吧?” “好……”白棠生目光触及到某处,话锋一转:“谢谢,不用了,有人来接我了。” 女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看起来风尘仆仆的男人走过来,因为天气的原因,额头还滑下了一丝汗液。 他上前一把抱住了白棠生:“乖,我来接你回家。” 白棠生顾及旁边有人,只在乌柏舟嘴角轻轻碰了一下:“累不累,我们回去吧?” “好。” 女警很有眼色地跟两人打了招呼便离开了,白棠生和乌柏舟坐着车回到了别墅,开车的是上次在老宅见到过的那个阿吉。 白棠生坐在后座,拿着纸巾专心地给乌柏舟擦汗,他小声地在乌柏舟耳边说道:“床上都没见你流这么多汗。” 乌柏舟本来有些绷着的心情顿时松懈下来,在白棠生的腰间轻轻掐了一把:“那你今晚努力一下,争取让我的汗流得比现在多。” 回到家,乌柏舟把白棠生送了进去:“我要回老宅一趟,等我回来行吗?” “好。” “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乌柏舟走前抱了他一下:“现在要趁着这个机会让骆飞彻底进去蹲着,别再想着出来,这样对路桨也好。” “嗯,去吧,我等你回来。” 白棠生对乌柏舟是无条件信任的,乌柏舟既然说会处理好,那就一定可以。 骆飞的判决很快下来了,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单单吸/毒这一条是判不了刑的,就算加上故意伤人罪也不至于判这么久,应该是乌柏舟找人在其中做了什么。 白棠生没有多问,这期间他有去医院看望过两次路桨,他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笑着喊他“师哥”:“我终于摆脱他了。” 其实那晚发生的事情对警察来说已经结了,但对白棠生来说还有很多疑惑,比如说路桨是怎么让骆飞吸食毒/品的,毒/品又是从哪来的? 他问出了口,路桨淡淡笑了下,只回答了后面那个问题:“毒/品本来就是他自己购买的,警察在他的资金出入里翻出了证据,否则不会那么轻易地判定我就是受害者。” “那个毒/品本来是他让我想办法下给你的。” 白棠生身上有些发冷:“那杯牛奶?” “那倒不是,那里面原本只是要加能让人发情的料而已……”路桨露出一个近乎纯真的笑容:“要更早一点,在师哥你的毕业典礼那天。” 白棠生随即反应过来:“那支烟……” “是。”路桨沉默了会儿:“那天我是真的打算把烟递给你的,那段时间我太害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比禽兽还不如……” 那天的谈话无疾而终,白棠生从破碎的片段里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路桨不知什么原因和骆飞认识了,骆飞诱骗了他的感情,睡了他并且拍了照片和视频,以此胁迫他玩一些床上的花样。 然后又威胁路桨来到了乌柏舟的工作室签约,接近白棠生…… 白棠生从其中还能探出骆飞更多的想法,比如说他想让白棠生染上毒/瘾,借此拉踩乌柏舟,如果这个方法行不通,骆飞约莫也没打算放过路桨,只要让路桨也染上毒/瘾,再爆出来,这对乌柏舟乃至于整个工作室和白棠生来说影响都是巨大的。 乌柏舟工作室旗下的艺人吸毒,骆飞再利用舆论,创造流言蜚语……这些能让他们刮掉一层皮。 这年头没有人在乎真相,他们只愿意创造话题,不断传播。 反正传播谣言又不需要付出代价,既不用付法律责任,也不用花钱,我嘴巴高兴了就好,至于谣言的当事人会怎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幸好这一切都没发生,只是白棠生第三次去医院的时候,却被告知路桨已经出院了,没多久路桨发来了一条信息:师哥,谢谢你,我曾经真的很喜欢你,现在也一样,希望未来我们都好。 那之后,白棠生就再没有路桨的消息。 这事过了好些天都还在微博上挂着热搜,特别是后来又有一个微博只有几十万粉的人发了一条长长的微博。 他原本也是一名演员,小有名气,但被骆飞给盯上了,用了一些不正当手段睡了他,而他自己是个直男,那事发生后有想要报警,但是他没有明确的证据,只有一段骆飞在床上说的一些污言秽语的录音。 他玩不过骆飞,也害怕搞不下骆飞被他报复,于是只好含恨退圈。 随后这个演员便把录音放了下来,听过的人都是一脸菜色,曾经他们奉为偶像的人原来骨子里竟是这种人。 【以前我就对骆飞没什么好感,感觉他一举一动就很轻挑。】 【明明很轻浮的一个人,他的粉丝非说他很撩很有魅力,现在想想我真是要吐了。】 【大家还记得前段时间他粉丝在乌老师底下评论说“我们飞哥又不是同性恋,搞得好像飞哥跟他抢一样”吗?现在打脸了吧。】 【楼上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陈年》里骆飞和白白是有合作的,当时乌老师发那条微博宣示主权是不是因为骆飞真的打过白白的主意?】 【卧槽,这么一想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太恶心了吧!】 【我得去乌老师微博叮嘱一下:要好好保护白白!】 要被好好保护的白棠生此时正被乌柏舟抱在怀里,被乌柏舟吻着红痣冲撞,脱口而出的声音都是破碎的,撩人的。 白棠生那边所有工作处理完后就来这边陪乌柏舟了,白天乌柏舟去剧组拍戏,晚上回来两人便在床上厮/混。 “我回来的时候你藏了什么?” “你猜。” 事后,乌柏舟神清气爽,他低头在白棠生耳边轻笑:“猜不到,你告诉我,好不好?” 白棠生“啧”了一声,他平时就有些受不了乌柏舟低沉着声音在他耳边说话,又痒又撩人。 他起身打开酒店的抽屉:“呐,给你画了几张画。” 说是几张实在是太委婉了,是整整一本。里面是乌柏舟的各色样子,安静看书的,回眸一笑的,温柔的,清冷的…… 白棠生站在床边:“我画人像不是很熟练……” 乌柏舟握住他的手腕将人直接拉下来,摔进自己怀里:“很好看,我很喜欢。” 白棠生撑在乌柏舟身上,故意为难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好看,还是我画得好看?” 乌柏舟面不改色:“我好看,你画得更好看。” 他摊开画本,一幅幅望过去,这里面至少有大几十张。 “什么时候开始画的?” “毕业之前的那几天。” 乌柏舟一手在白棠生的腰窝上摩挲,一手翻着画本,心中的悸动无法言喻。 里面很多乌柏舟的样子都是没有实物对照的,全是白棠生靠着深深刻在脑海里的记忆一个个临摹出来,展现在纸上。 他落下的每一笔,画出的每一个神态,都在告诉乌柏舟:你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起飞! 第70章 酒会 粉丝们发现,自上次宣示主权过后就没再发过微博的乌老师突然换了头像,头像是一本摊开的画本,里面画着乌柏舟的模样。 【这谁画的啊,好好看,把乌老师的神态完全地显现出来了。】 【楼上一看就是没看过白白那一期的《明日之星》。】 【哈哈哈看过《明日之星》就知道白白是会画画的,这还能有谁?肯定是白白画的啊!】 【好甜啊啊啊!感觉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乌老师这是在不动声色地朝我们秀恩爱吗哈哈】 画本被乌柏舟小心地放了起来,白棠生倒觉得无所谓,就算丢了或者坏了他再画就是。 乌柏舟揽着白棠生的腰坐到沙发上:“来挑剧本。” 桌子上放了四个剧本,是齐琪前两天过来时带过来的,四个都是电影,有两个是朝白棠生抛出了男主的名位,另外两本是冲着乌柏舟去的。 其中冲着乌柏舟去的一本现代刑侦题材的剧本同时朝着白棠生抛出了男二的橄榄枝。 “一本是刑侦题材,一本是科幻题材,你想要我选哪个?”乌柏舟问。 “这种事怎么能问我?”白棠生靠着乌柏舟身上:“你中意哪个?” 两个剧本各有千秋,科幻题材的那本核心在时空扭转上,讲究的是后期特效,对演技方面肯定没有另外一本看重。 这部刑侦片的题材很有意思,讲的是一场扑朔迷离的案件,主角深陷其中慢慢抽丝剥茧发现真相。 但这个类型的片子乌柏舟已经拍过了,对他来说显然是尝试科幻题材的那一部更好一些。 “别管我中意哪个。”乌柏舟勾过白棠生的下巴慢慢啄吻着:“你想要我拍哪个?” “……” 白棠生没说话,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两人是显而易见的,电影步戏的时间向来都是紧凑的,如果两人分别在两个剧组,怕是至少两三个月很难见面。 而那部刑侦剧本就避免了两人的离别。 “嗯?说话,想要我拍哪个?” 乌柏舟捏着白棠生的下巴,两人几乎没有距离,温热的呼吸全部喷洒在对方脸上。 白棠生在乌柏舟嘴唇上磨蹭着,实在有些难以开口。 乌柏舟被蹭得有些痒,心里软成一片,他故意道:“我倾向于科幻那本,毕竟国内还没有什么好的科幻片,这次他们资金充足,剧本选得也好……” 白棠生把脸埋进乌柏舟的脖子里,有些任性地闷声道:“那你就接着这个吧。” 乌柏舟顿时在他耳边笑出声来,白棠生立刻意识自己被耍了。 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膝盖跪立在乌柏舟身体两侧,双手按住乌柏舟的肩膀:“老实交代,你怎么打算的?” 乌柏舟任由他压着自己:“我打算两部都接。” 白棠生一愣:“时间上有冲突吧?” 刑侦的那部八月中开拍,科幻那部九月底开拍,虽然有着一个多月的时间差,但两部一起接还是有些不现实的。 “不冲突,我俩角色调换一下,你接男一,我接男二。” 白棠生缓慢地眨了下双眼:“导演没意见?” 刑侦的这部剧本名叫《狂澜》,导演两人都认识,是燕蛰。 “燕蛰原本选择的男一就是你,但是他们的投资商想把我们俩弄进同一个剧组,想借热度。” 白棠生明白了,投资商想借两人的热度卖票房,但是燕蛰心喜的男一是白棠生,可是又不可能让乌柏舟做男二,于是便压着燕蛰让把男一让给乌柏舟,男二给白棠生。 “这样确实可以,时间也刚刚好……等我这边拍完了就可以去找你了……” “嗯。”乌柏舟环过白棠生的腰,把他按坐在自己腿上:“我来给你做配,有没有什么奖励?” “亲一下?”白棠生在乌柏舟嘴上吧唧一口。 乌柏舟按着他的腰不给他走:“诚意不够……” 柔软的睡衣布料被撩了起来,乌柏舟让白棠生叼在嘴里:“叼好了……” 有时候白棠生觉得真的很奇怪,乌柏舟白天上剧组,晚上上他,倒是一点不显疲惫,精神越发的好。 感觉好像白棠生才是付出劳动力的那一个,早上都不太能爬得起来,像是被狐狸精吸干了精/气一样。 两人已经从沙发上转战到了床上,白棠生的双手紧紧地扣着床单:“你之前说的……嗯……那些东西呢?” “什么东西?”一丝汗液滴到白棠生的胸口。 乌柏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你是说导演送的那些?” “嗯……”白棠生眯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已经被泪水打湿:“你不是要奖励……” “早就扔了。”乌柏舟握着他劲瘦的腰:“那些东西尺度太大,怕你受不住……” 乌柏舟低头在他胸口咬了一下,扔了是真的,尺度太大也是真的,两人平日里在床上也很少用到道具这些,乌柏舟不想把他欺负得太狠。 “是我不够卖力吗,竟然让白老师这个时候还想要其他东西?”乌柏舟一边发狠,嘴上一边曲解着白棠生的意思,带着笑意调情。 和乌柏舟混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的,转眼间就到了乌柏舟杀青的那天,这晚上有个酒会,乌柏舟要过去一趟。 “你和我一起。” “好。” 酒会上大多数都是圈内的人,两人挽着手进来的时候,好几个人迎了上来,说着官方的客套话。 他们对两人的关系问都没问,很有眼色地赞美道:“你们很般配。” 白棠生还见到了他第一次来这里的那天来敲门的那个男子,听旁边人的介绍他似乎叫罗博,听说还是个中外混血。 上一次白棠生没仔细看,这一次倒是看得清楚,罗博的长相确实对得起他的混血。他的眼眸教深,瞳孔的颜色和白棠生有些像,是浅灰色的,鼻梁高挺,嘴唇秀气,整张只能用一个“精致”来形容。 有些人生来就是能靠脸吃饭的,罗博在人群里显然很吃香,不断有不同的男人女人上前搭讪。 白棠生本来是不会在意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罗博的目光一直往他这边转悠。准确的说,是往他身边的乌柏舟身上转悠。 乌柏舟带着白棠生一个个地认人,都是一些知名的演员导演还有投资商,喝了一圈酒下来,白棠生留了不少联系方式。 没一会儿,那边有人找乌柏舟想聊聊后面的合作,这人目光迟疑地看了一眼白棠生,显然觉得他不太适合旁听。 乌柏舟握住他的手腕刚准备说话,白棠生就摇了摇头,转了一下被握住的那只手在乌柏舟的手心里勾了两下:“你去吧,我就在这边等你。” “……好,我很快回来。” 目送乌柏舟离开后,白棠生就找了一个角落的沙发里坐下,目光在人群当中的罗博身上游离了一会儿。 “在看罗博吗?”一个金发男人走过来。 白棠生慢悠悠地抬起眼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罗博是个美人,你也是。”金发男人指着白棠生身侧笑道:“我方便坐在这里吗?” “不太方便。”白棠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有伴了。” “我知道。”金发男人笑容反而更深了:“是乌对吗,他确实很有魅力,吸引了两个美人的目光。” “就是不知道,他会更喜欢哪个美人?” 白棠生撩起眼皮,突然有些后悔刚刚没跟着乌柏舟一起走了。 这边的人远比国内开放,很多人根本不管你是不是有伴儿,直接上前搭讪撩拨,白棠生是烦不胜烦。 不过面对金发男人的挑拨,他也无意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就没再说话了。 那边的罗博也终于有了动静,跟身边的人说了两句什么,指了指他的方向走过来。 “我能坐在这里吗?”他指着白棠生对面的位置。 “这里是公共的,想做哪里自然是你的自由。”白棠生眼都没抬。 “那想要亲吻谁是不是也是我的自由?” 白棠生缓缓抬起双眼,微微眯了下:“那要看他是不是有主了。” “情人可以有很多个。” “但爱人只会有一个。” 乌柏舟到底是不放心白棠生一个人待着,这里人玩得开,他怕他吃亏,于是没说几句便回来找白棠生。 看到白棠生和罗博面对面坐着的时候,他心里跳了一下,快步走了过去。 刚走到白棠生旁边,就听见他意味不明地说:“回来了?” “嗯……” 白棠生的手攀在他的领带上,像是在帮他整理,然后突然往下一拉,乌柏舟受着力一起弯下腰,被白棠生堵住了嘴。 两人今晚都喝了不少酒,口腔带着点甜辣的刺激感,白棠生吸吮着他的下唇,舌尖在他齿缝里扫荡着,像是要掠夺他的全部呼吸。 白棠生很少在接吻的时候展现这样的攻击性,带着强烈的霸道和占有欲。乌柏舟由着他动作,手臂撑在沙发的一侧,脑袋低了些,方便白棠生亲吻。 “第一,我不是他的情人,第二,这个人是我的。”白棠生放开了乌柏舟,微微侧头对罗博道:“有主的人就不要再肖想了,太掉身价。” 一直回到酒店,乌柏舟都能感觉到身边的酸意:“吃醋了?” 白棠生白了他一眼:“我干嘛吃醋,你又没跟他干嘛。” 乌柏舟把人抱到床上,哄道:“不生气了,我跟他根本不熟。” “敢熟你就完了。”白棠生一口咬在乌柏舟的颈侧:“你怎么这么多烂桃花……” “哪有?” 乌柏舟哭笑不得,这还真是白棠生冤枉了乌柏舟。喜欢乌柏舟的人太多,但自从和白棠生在一起后,他就给足了白棠生名分,所谓至今真的敢往白棠生面前蹦跶地也就这个罗博一个。 但是喝醉酒了,又生着气的人才不管这些,不讲道理地指责着乌柏舟。 “哪天买个笼子,把你关进去,谁也不给看。” “好,谁也不给看。”乌柏舟顺着毛一边亲一边哄。 白棠生晚上喝得有些多了,先是前面和乌柏舟一块的时候,介绍了很多圈内的大佬,他是新面孔,所以喝了不少,反倒是乌柏舟喝得少些。 后面跟罗博对刺的时候又喝了不少,现在情况就是理智还有的,但醉也是真醉了。 “觊觎你的眼睛都挖掉!” “好。”乌柏舟忍笑:“觊觎用的是心,又不是脑子。” “那腿打断,他们就没办法往你身边凑了……” “好,都听你的……” 乌柏舟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他亲着亲着,发现身下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撑起身体一看,白棠生已经歪着脑袋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 他哭笑不得地关了灯,压住体内上冒的火气,珍重地在白棠生额头上落下一吻。 “晚安,我的棠生。” 作者有话要说:好几天没看到新评论了……委委屈屈…… 第71章 狂澜 “这姑娘身材不错,前凸后翘,要什么有什么,怎么样,你要不要上手?”白棠生对着旁边的乌柏舟吹了声口哨。 “不了,你喜欢你上,别扯上我。”乌柏舟后撤了一步。 “啧,你这人怎么回事,男人的乐趣就在于金钱美女,你视金钱如粪土,视美女如无物……”白棠生夸张地笑了一下:“你不会是gay吧?” 乌柏舟瞥了他一眼:“是啊,你待怎样?” “不怎样不怎样……”白棠生笑嘻嘻道:“你要是gay我就上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有你这颜值这身材我可以勉为其难地为你弯一下……” 乌柏舟瞥了他一眼,正欲说话,白棠生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后,那边是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儿子你快回来,你爸出事了!” “cut!”燕蛰坐在椅子上懒洋洋道:“给你们俩拍就是轻松。” 乌柏舟拧开一瓶水递到白棠生手上,无视了一旁的燕蛰:“喝点水。” “都九月份了,怎么还这么热。” 白棠生还好,没出什么汗,倒是乌柏舟的皮肤上已经浮现了一层轻薄的水光,衬得他的皮肤越发的白,像是在发光一样。 他抽了张纸在乌柏舟脸上轻轻拍着,把汗液吸收掉,乌柏舟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是自己没手还是我们这没化妆师了?”燕蛰嘴角抽搐:“你们就欺负我老婆不在这儿,过两天她来了我秀死你们。” 白棠生还记得燕蛰的老婆叫张宁娜,他们虽然没见过面,但在微信的那个情侣群里偶尔也会聊上几句:“宁娜姐最近应该在国外走时装秀吧?” “已经结束了。”燕蛰脑袋磕在桌子上:“她明天的飞机回来,然后来陪我两天就又得走……” “那没办法,模特嘛就是这样。”白棠生忍笑:“实在不行你别干导演了,应聘宁娜姐的助理做做,这样每天都能见。” “我倒是想过。”燕蛰撑了个懒腰:“但是她不喜欢黏黏糊糊的,喜欢独立有距离一点,说是这样不容易腻味。” 燕蛰目光在乌柏舟和白棠生身上扫了两圈:“所以你们俩不要黏得这么紧知道吗,省得那天新鲜感没了……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生物……” 在乌柏舟冷冰冰的目光下,燕蛰伸出食指在嘴巴比了个叉。 下一道场景已经布好了,两人补完妆便开始开拍。 “Action!” 白棠生接到母亲的电话,急匆匆地回到了家,却被母亲告知他父亲失踪了,已经快一天了,人找不到,电话打不通,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白棠生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身为人民教师的父亲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先报警吧。”一起来的乌柏舟建议道。 白棠生打完报警电话,警察来到他的家中进行调查,却发现父亲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他就职的高中,后面就失去了踪迹。 隔天,白棠生家里收到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节手指,上面还有一个黄金的戒指,那是他父亲的。 白棠生脸色苍白险些摔倒,却被身后的乌柏舟扶住了腰:“没事吧?” “没事……”白棠生抓住乌柏舟的胳膊,一脸惶然:“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爸到底怎么了?” “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去警局,把这个包裹交给警察,他们一定能帮你找到你爸的。” “好……” 六神无主的白棠生下意识地听取着乌柏舟的意见,却没见到乌柏舟藏在阴影里的幽暗的眼神。 因为乌柏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所以所有的戏份都以他为主先拍,不过整体上还算闲适,不算太赶。 燕蛰他老婆过了两天果然来了,白棠生之前只在照片上见过,这次见了本人之后,发现张宁娜穿着高跟鞋后的身高跟他有的一拼。 白棠生去年这会儿只有183左右,今年乌柏舟帮他量过一次,好像又长了一厘米的样子,张宁娜的高跟鞋差不多八厘米左右,也就是说她净身高至少172以上。 “穿得这么高累不死你。” 燕蛰还是很疼老婆,直接拉着人坐下帮她脱掉鞋子揉脚,又拿了双带来的休闲拖鞋给张宁娜换上。 “棠生本人比镜头里还好看啊……”张宁娜换上拖鞋后,顿时就矮了不少,气势也弱了些:“这皮肤是要嫉妒死我吧……” “宁娜姐皮肤很好了。”白棠生倒是没吹,张宁娜的皮肤不算很白,但是一点毛孔都没有,很有光泽感。 “要是我儿子长大以后有你一半好看就好了……” 乌柏舟那边刚好结束一场戏,走过来跟张宁娜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张宁娜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转了好几圈,一脸遗憾:“现在帅哥都内部自销了吗,这么好的基因都浪费了……” 说着说着,她眼睛一亮:“你们俩考不考虑要个孩子,我有认识的代孕……” 还没说完,她就被这两人同时打断道:“不考虑。” “好吧……你俩要是有孩子肯定很好看……”张宁娜有些遗憾:“不过不要孩子也好,养起来烦得很。” 燕蛰一脸无语:“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养小孩跟养宠物似的,喜欢的时候抱抱,不喜欢了恨不得把他送走。” 白棠生看过他俩儿子的照片,是个奶帅奶帅的小屁孩,他突然有些好奇地问道:“如果你没遇到我,我是说如果啊,你打算多少岁结婚?” 乌柏舟不喜欢这个假设:“结婚不是我生命的必要路程,如果一直没遇到合意的人——一直没遇到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我也是。” 白棠生趁没人往这边,在乌柏舟嘴角亲了一下。 他知道乌柏舟说的是真心话,想起上辈子,乌柏舟都三十四了,依旧洁身自好,圈内盛名,没有一点不干净的传闻。 九月的天不仅热,且闷得慌,白棠生让何然帮他买过好几次下午茶,冷饮之内的,请剧组员工喝。 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剧组员工看到他和乌柏舟亲亲密密地也不会多看,所说什么,偶尔还会打趣几。 有白棠生在,乌柏舟看着也没那么不近人情,他们倒也敢开上几句玩笑,乌柏舟偶尔还会回应。 今天是乌柏舟和白棠生的最后一场对戏,距离白棠生父亲失踪已经一周了,他一开始怀疑过很多人,和父亲感情不好的妈妈,态度奇怪的女朋友…… 可最后那天夜里,他坐在床上看着乌柏舟被阴影笼罩的半边身体,突然醍醐灌醒,他好像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这个兄弟! 他回想着两人相识至今的过程,才猛然反应过来,性子冷淡的乌柏舟从第一次见面就主动上前跟他说话,两人总是有意无意地偶遇……他不知道乌柏舟的过去,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想到这里,他一身冷汗。 这场戏需要强烈的情绪爆发,乌柏舟发现白棠生怀疑自己后,就跟他说起了一个故事,白棠生从乌柏舟的话里慢慢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乌柏舟曾经是他爸的学生,他初恋也是,但两人的关系被他爸发现后告知了家长,乌柏舟被迫转学。 几年后,乌柏舟大学回来想找初恋,却发现初恋已经死了,是自杀的,距离他当年转学的时间不过一周。 他了解初恋的性格,知道她不可能自杀,所以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走访了当年的很多同学,得到的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他当年转学后,他初恋跟高发他们的老师走得非常近。 为了寻求当年的真相,为了找出初恋自杀的原因,他一步步调查,慢慢接近白棠生,然后发现了真相。原来他走后,初恋就被老师强/奸,拍下了裸/露的照片以此威胁女孩继续和他发生不正当关系。 为了让白棠生他爸得到应有的惩罚,他设计绑架了他,并且诱导警察介入调查,让当年高校里的老师不为人知的灰暗一面彻底暴露了出来。 两人对峙完后,白棠生双眼泛红,一面为自己的信任而感到愚蠢,一面又为乌柏舟对父亲做的一切而感到愤怒。 他挥了一拳过去,两人扭打在地上,一直冷淡的乌柏舟也第一次暴露了自己的情绪,他双眼通红,膝盖压住白棠生的双腿,一只手将他的两只手腕擒到头顶。 “这是他活该,是他应得的报应!” “cut!” 张宁娜在燕蛰身旁捂着嘴笑:“他们这姿势真的是打架吗,你确定不是要干一/炮?” 燕蛰嘴角一抽:“你一个女人说话能不能文雅点。再说什么叫干一/炮?我把他们俩一起请来干嘛的,又不是让观众看他们打架的。” 他笑眯眯道:“现在观众就喜欢这种朦朦胧胧相爱相杀的剧情好伐。” 白棠生被乌柏舟从地上拉了起来,乌柏舟蹲下身来,撩起白棠生的裤角,揉着他的小腿:“磕痛了没?” 刚刚乌柏舟膝盖压下去的时候,力道没能收住,稍微重了一点。 周边已经有几个剧组人员眼神瞄了过来,白棠生拉起乌柏舟:“没事,我有那么娇气吗?” 张宁娜捂嘴扑哧笑了一声:“休息室有跌打药,不放心可以涂一点。” 白棠生摇摇头:“不用,就磕了一下,都没什么感觉。” 坚持说没感觉的白棠生第二天小腿就青了一块,乌柏舟脸色很不好地给他揉药:“不是说没感觉吗?” 白棠生苦哈哈地哄道:“真没什么感觉,谁知道就会青了,应该过两天就消了。” 乌柏舟抱着他亲了一口:“我去上妆了,你别乱跑。” “嗯嗯。” 今天是乌柏舟的最后一场戏,他被警察发现了罪行,他在一处居民房的楼顶被警察追到。 他并不在意被抓,只是还不能是现在,所以想逃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从这一处的楼顶跳到另一栋楼顶去,从那边逃脱。 两栋楼之间距离较远,拍的时候也要吊着威亚,乌柏舟向来没有用替身的习惯。 白棠生没去乌柏舟的现场,他这里还有一个几十秒的长镜头要补拍。 或许是天气太热的原因,他的心里闷得慌,等拍完后,心口又开始狂跳。 乌柏舟的现场离这里有些距离,是借剧组旁边的两栋楼拍摄的,白棠生急匆匆地赶过去,他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急慌慌地下来。 这人是个陌生面孔,在剧组一个月了,白棠生并没有见过他这张脸。 此人看到他愣了一下,那边道具组老大刚好过来,准备上楼:“你不是说要回去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人走后,道具组老大跟他解释道:“这是我侄子,天天游手好闲的,前几天跟我说想看看现实生活中的明星,我被他缠得没办法,就让他过来待了一天。” 白棠生微微皱眉,理论上说剧组里是不可以有外来人员的,但真要细算也没有那么严格。 他没再说什么,径直上了楼。这楼不算高,只有五层,也没有电梯,他只能一步一步地爬上去。 天气又热,爬楼累得慌,白棠生的额头也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但他没有停下休息,脚步越来越快,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发出了“咚”、“咚”的声音,砸在他的身体内壁上。 后面的道具组组长爬得气喘吁吁:“白老师,你走得也太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丢丢小波澜,千万别骂我…… 第72章 坠楼 走得太快的白棠生像是唯恐迟到一样,刚迈上楼顶的台阶就急匆匆地往现场看去,乌柏舟站在楼顶边缘,一切装置都已经布置好了。 白棠生心口猛得一跳,心悸感难以言喻:“等一下!” 燕蛰和张宁娜还有剧组人员都回过了头,唯有乌柏舟已经迈开了跳往另一栋楼的脚步。 就在那一秒,吊着乌柏舟的安全绳突然崩裂,整个人瞬间消失在白棠生的视野里。 那一瞬间,白棠生大脑一片空白,空气都仿佛静止了,只剩下胸腔里的心脏重重地砸了下来,砸得他呼吸都仿佛停掉。 他颤抖着用尽全部力气喊道:“乌柏舟!” 楼下接连传来砰砰的两声,所有人立刻冲向楼顶边缘朝下看去,乌柏舟摔在在,腹部似乎还有个什么东西。 “乌老师……怎么掉下去了……”一旁的道具员抖着声音说道。 “艹!”燕蛰破口大骂。 众人如梦初醒,白棠生第一个朝楼下跑去,因为走得太近还踩空了好几个台阶,险些摔倒。 燕蛰和其他人跟着来到乌柏舟这里,只看见乌柏舟腹部已经溢出了血液,被一根木刺正中。 白棠生搂着人浑身颤抖,双眼通红,满眼的痛苦与愤怒。 隐隐约约的似乎还有自责和懊悔。 乌柏舟还有些意识,他的手从腹部移开,轻轻地碰了碰白棠生的脸:“别怕,我没事的……你别怕……” “你闭嘴。” 白棠生脱下自己的上衣缠在乌柏舟的腹部,防止大量出血。他的声音还算平静,对着众人说道:“120叫了吗?” “已经叫了。”张宁娜在众人纷纷往楼下跑的时候,她就已经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多久能到?”白棠生深吸了口气。 “十来分钟。”所幸这附近就有家医院,应该很快就能到。 “燕导,能帮我扶一下柏舟吗?” “好……”燕蛰上前:“你要做什么?” 白棠生低头在乌柏舟嘴角亲了一口,安抚似的笑了笑,然后把人让给燕蛰,自己朝着一旁一脸惊恐的道具组老大走去。 除骆飞之外,这是他打的第二个人。 白棠生一点力道没收,拳头疯狂地砸在道具组老大身上,一下,两下,三下…… “快……拉开他……”乌柏舟昏昏沉沉地看着这一幕,腹部的疼痛完全抵不上他看到白棠生疯狂后心痛的十分之一。。 张宁娜抱住白棠生的腰把他往旁边扯去:“别打了,棠生,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道具组组长浑身狼狈,鼻青脸肿,还有丝丝血液,但他挨着揍却一点没敢反抗,显然和白棠生意识到了一样的问题。 他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敢做这种事……” “你最好祈祷乌柏舟平安无事,否则我要看看你和你侄子有几条命可以抵的。” “这是人为的?”燕蛰立刻意识到真相:“侄子……就是你今天带过来的那个小鬼?” “……对不起,对不起……”道具组组长一脸惶然,只得一个劲地道歉。 救护车到得很及时,张宁娜找了件上衣给白棠生换上。而乌柏舟已经接近半昏迷了,但依然努力睁着双眼,看向白棠生:“棠生,别怕……” 白棠生双眼通红,却没有掉下一滴泪来:“乌柏舟,你别忘了,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这是他去年在动完脑部手术后给乌柏舟的承诺,当乌柏舟问的余生有多久,白棠生笑着,带着满腔深情说:“我的乌老师能活多久,我的余生就有多久。” 白棠生和乌柏舟一同坐上了救护车,当护士问到两人的关系时,他勉强笑了下:“我是他爱人。” 白棠生一路握着乌柏舟的手,把他送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关闭的那一瞬间,他瘫倒在地,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 紧跟着过来的是燕蛰他们,张宁娜扶着白棠生的肩膀:“地上凉,先起来吧,别担心,柏舟不会有事的。” “我……没力气…” 白棠生努力想支起身体,却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最后还是燕蛰半搀着把他拉起来。 等待结果的过程是煎熬的,白棠生坐在长椅上,脑子里走马观花地浮现了他和乌柏舟相遇后的一幕又一幕。 就跟电影被打乱的情节似的反复地在他脑海里播放,对他温柔微笑的乌柏舟,在他身体里驰骋的乌柏舟,说会一直陪他的乌柏舟…… 最后的最后,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乌柏舟站在楼顶的那一刻,那一秒,他就消失在了白棠生的视野里。 所有人都来了,齐琪何然,还有被他用乌柏舟手机叫来的乌孝全和祝浣,他想想起来叫这两人,是怕出什么突发情况需要家属签字。 明明和乌柏舟最亲密的人是他,他却没有在手术单上签字的权利。 众人都或是焦急,或是担忧……唯有他,麻木地坐在椅子上,似乎还算冷静。 谁都不知道,白棠生已经在想,如果乌柏舟出了什么事,他应该让那个下黑手的人怎么死才好。 他脸上看似的平静不过是对心中暴戾的掩饰而已。 乌孝全已经从燕蛰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张宁娜已经报警了,道具组组长的侄子约莫很快会被抓捕归案。 只是这人跟乌柏舟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在安全绳上动手脚?是被谁指使的? 乌孝全咬牙切齿道:“千万别让老子知道是谁在害我儿子!” 一直没说话的白棠生突然道:“您可以查查骆飞。” 乌孝全知道这个人,前段时间被乌柏舟亲手送进了牢里:“这人不是在牢里吗?” 白棠生闭了闭眼:“除了他,我想不到还会有谁。” 众人一阵沉默,张宁娜宽慰道:“不会有事的,我刚观察了一下,柏舟虽然是从五楼掉落的,但是应该是先落到三楼的棚顶上缓冲了一下才掉下去的,我们医院也送得及时……” 白棠生听着,又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脸麻木,唯余双眼通红。 乌孝全看得直皱眉:“你平时不是嚣张得狠吗,怎么这会蔫儿了?他只是受伤,还没死。” “您的意思是,等他死了我再去痛苦吗?”白棠生抬起头,声音沙哑冰冷。 “你……” 乌孝全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祝浣扯了下他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 这些人当中和白棠生相处时间最长的自然是齐琪,她走到白棠生面前蹲下:“棠生,柏舟不会有事的。” “怪我……” 齐琪愣了一下:“什么?” “如果不是我粘着他想要他陪我,他不会接这部戏,这个角色本来是我的……” 齐琪立刻意识到白棠生钻了牛角尖:“不是这样的,棠生,有人想害柏舟,就会把握一切时机,就算柏舟没接这部戏或是没演这个角色,想害他的人依然会找其他空子……” “棠生,这不怪你,柏舟会平安地出现在你面前的。” “……他必须平安。” “嗯,必须平安。”齐琪笑了一下:“跟你说个秘密,柏舟原本打算拍完这两部电影就休息几个月。” 齐琪说了一个国家的名字:“他准备带你去结婚,他说他不想等到同性婚姻合法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有两本结婚证……” 白棠生听着听着,泪溢满了眼眶,却被强行逼了回去。 自父亲去世后的这些年来,除了在乌柏舟身下的时候,他还没有哭过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没能打开,白棠生的手机倒是疯狂响了起来,许多人给他发来了信息,问他乌柏舟什么情况。 乌柏舟的手机也在他的口袋里,却只有他一人的手机再响,所有人都知道,乌柏舟和他是绑在一起的。 他看向齐琪:“现在外面……怎么样?” “瞒不住的。”齐琪叹了口气:“柏舟出事的时候有路人拍下了全部过程,从他掉下来,一直到上救护车为止。” 包括白棠生动手打人的那一幕全部被拍了下来,虽然离得远,但依然能辨认出视频里人的模样,这条视频一出,不过一会儿便上了各大头条。 现在微博上已经乱成一团,粉丝们关心则乱,不负责任的媒体借机造谣,什么都说的出来,什么#某W姓影帝拍戏出现意外,危在旦夕# #某影帝拍戏坠楼,抢救无效# #某影帝拍戏坠楼当场死亡,其爱人发狂动手打人# …… 网上的流言传的乱七八糟,也有很多网友看过视频后跟风。 【乌老师肯定是出大事了,不然白棠生不会那么失态。】 【乌柏舟估计熬不过这一关了,这两人前段时间有多高调,现在就有多惨。】 【网上说的当场丧命肯定是夸大了的,但估计挺严重的,我算是路人粉,很羡慕他和白棠生的感情,希望乌老师一切安好吧。】 -- 苦苦等了几个小时候后,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整体过程还算顺利,医生告诉他们,病人命大,那根木刺不算很粗,避开了比较重要的内脏器官。 即便这样,乌柏舟也还是被送进了ICU。 白棠生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但乌柏舟只要一刻没有醒来,他的心就一直轻飘飘的,落实不了。 他透过玻璃看着乌柏舟苍白的睡颜,心口疼得不行。 “你要好好的啊……不然我向来信守承诺……”白棠生贴着玻璃喃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丢丢小波澜~ 。 第73章 醒来 虽然工作室已经发了关于乌柏舟身死的辟谣声明,但是粉丝们一天看不到乌柏舟本人便一天不曾放心。 乌柏舟还躺在icu里,自然不可能亲自出面辟谣,于是网上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传闻愈演愈烈,到最后直接说乌柏舟已经进了太平间了。 白棠生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脸色直接冷了下来,亲自发了一条微博:关于网上的一些不实传闻,我们会依法追究责任。 “给他们发律师函。” 齐琪点头:“嗯,这些媒体一天天唯恐天下不乱,是该受点教训。” 白棠生这两天就没出过医院,一直守在乌柏舟的病房门口,实在累极了就去车内小眯一会儿,只是一闭眼就是乌柏舟毫无生气的样子,白棠生始终没办法正常入睡。 乌柏舟一直没能彻底清醒,期间还发起了高烧,伤口也有着发炎的预兆,白棠生的心跳起起落落,紧绷的神经迟迟无法放松。 主治医生看他紧绷绷的样子,于是让护士安排他全身消毒,换上消过毒的衣服进了病房里,白棠生才得以近距离地看一次乌柏舟。 乌柏舟脸色苍白得紧,虽然平日里他的唇色也只是淡红色,但也不至于这么惨白。白棠生隔着手套握住乌柏舟没在吊水的那只手,掌心的温度很高,即便隔着手套也能感受到那股炙热感。 “你什么时候醒啊,再不醒我就不要你了……” 白棠生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在乌柏舟的掌心落下一个珍重的吻。 在病房里只待了十分钟就出来了,白棠生满眼疲惫,眼里已经布满了红血丝,他觉着乌柏舟的气色不好,但实际上在他人眼里,他自己的气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工作室很快发了律师函警告,白棠生那条微博下面的评论突破了他有史以来评论最多的一次。 【乌老师到底怎么样了,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准话啊,我们真的很担心。】 【白白好刚啊,不过我相信乌老师一定不会有事的,那些造谣的人是该受点教训,不然不长记性。】 【乌老师一定要平平安安啊,我家白白这么喜欢他的乌老师,如果乌老师出事了他得多痛苦啊……】 【我今天和我妈去了寺庙,给乌老师祈愿了,希望他平安无事。】 【我刚看完《陈年》,感觉因为骆飞吸/毒的事情这部剧应该快要下架了,不过我竟然在三十集的时候看见了乌老师,你们发现没有,演员目录上给乌老师标注的是亲情客串!】 【啊啊我去看了一眼,还真的是!想想我当初真的眼瞎,还以为两人只是兄弟情,结果这两人高调地一点遮掩都没有!】 【演陈年的时候两人还没有出柜呢,乌老师就敢亲情客串,两人是真的爱极了对方,完全没打算遮遮掩掩啊……】 【而且白白还是事业上升期,一点没顾忌公开后的影响……以前的糖跟这两天的刀子对比,我是真的泪目了……希望乌老师平安无事……】 白棠生这才发现《陈年》已经放到大结局了,虽然还没下映,但骆飞的影响还在,下架是迟早的事。 他把有乌柏舟客串的那几个片段看了好几遍,偏偏里面还有乌柏舟给他挡子弹的镜头,当时演的时候还好,现在看看当真是刺眼的很。 在安全绳上做手脚的人已经找到了,确确实实就是道具组老大的那个侄子,这事确实是骆飞主使的。但是让白棠生错愕地是,真正和骆飞合作的人并非这个侄子,而是一个他一直听过名字却从未见过的人——苏京南,齐琪的前夫。 白棠生和齐琪在警局见到了苏京南,经过警察的调查,苏京南自从和齐琪离婚以后,毒瘾越来越大,完全没有经济来源的他很快输掉了离婚事分的那部分钱财,很快负债累累。 他快被催债的人逼疯了,这个时候刚好骆飞身边的一个人找到了他,许诺事成之后给他大笔钱财。 这是白棠生第一次见到苏京南,他是个瘦瘦高高的人,皮肤泛白,光从外表来说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有着赌瘾而丧心病狂的人。 白棠生当时就握紧了拳头,但被及时发现的齐琪制止了:“你还是公众人物,打人影响不好。” 她冷眼看着自己的前夫,满眼愤怒:“我来。” 理论上这里是不允许打人的,但乌孝全已经打过招呼了,这边的警察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愤怒的女人打起人来一点也没比男人下手轻,苏京南被打得摔在地上,浑身泛疼。 齐琪掐住他的头发:“你他妈怎么下得了手,柏舟是我们亲眼看着他走到今天的,就跟亲弟弟一样,你竟然为了钱要置他于死地,你他妈怎么忍心!” 苏京南完全还不了手,嘴里还辩解着:“我也没办法啊,他不死我就得被那些催债的人弄死!” 齐琪失望地看着这个自己深爱过的男人,离婚那段时间他只觉得苏京南变了,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可如今看来,他根本是被恶魔附了身。 “柏舟帮过我们多少,帮过你多少,你!” 齐琪站起身来,看着苏京南慌张的脸色他突然意识到,和这种自私的人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徒劳无功罢了。 “我们走吧。” “好。”白棠生深深看了苏京南一眼。 “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齐琪笑着问门口的看警。 “啊?”看警一愣,他旁边的人怼了他一下子,似乎是他的上级,很是上道:“我们抓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应该是被追债的人打的。” 齐琪笑着点点头,满意地带着白棠生离开了。 说到打人,白棠生在乌柏舟坠楼那段视频打人的那一段还在微博上上了一会儿热搜,虽然很快被工作室压下去了,但还是起了不少热度。 【作为一个工作人物动手打人不太好吧?】 【这种时候还管公不公众人物?我作为一个纯路人,说一句公道话,要是我女朋友这样了,我能把那个人打残,只是揍一顿真是便宜他了。】 【隔着视频我都能感觉到白白有多难过,打人怎么了,我要是在现场,我就是白白的拳头!】 【但是这完全是迁怒吧,人家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啊,这只不过是个意外。】 【什么叫迁怒啊,麻烦楼上的搞清楚,昨天被打的那个人身份就已经爆出来了,是剧组的道具组组长,乌老师出意外是因为道具出了问题,这本来就是他的错。】 【别跟我说什么人家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什么的,搞清楚好吧,身在其职就要担任好当中的责任,这种意外明明是可以避免的,为什么不提前好好检查一下道具?】 【犯了错就要承担起责任,别说打一顿了,乌老师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死都不足惜。】 网上的大体评论风向还是好的,都是在关心乌柏舟,白棠生在几个去寺庙祈愿的粉丝评论下都回复了一句“谢谢”。 乌柏舟没有醒来的这两天,白棠生无时无刻不在懊恼,他为什么一定要和乌柏舟在同一个剧组,为什么要同意乌柏舟调换角色的事,那天他为什么不早点去,如果没有卸妆再去,如果爬楼梯的时候再快一点…… 他知道自己当下的自责过于无厘头,可只要乌柏舟一天没醒,他就一天控制不了自己。 许是不忍他继续难受,乌柏舟很快退烧了,人也转移到了普通单人病房,只是还在昏睡。 因为乌柏舟出事,所以出现了很多要处理的事情,比如说保险公司的赔偿,比如《狂澜》里乌柏舟跨楼的那一段还没拍完…… 不过这个还算好解决,燕蛰改了下这部分的剧本,找了个替身上去把这段戏补完了。 真正麻烦的是乌柏舟接下的那部科幻的电影,本来乌柏舟过明后天就该进组了,可突然发生这种事,谁也没有预料。 白棠生去了一趟工作室,和齐琪商议这件事,拖是不可能拖的,必须要尽快解决。 但这事处理起来本来就麻烦,白棠生本来想直接付违约金,但那边剧组定然是不想直接换演员的,可要等乌柏舟拍,至少要等一个多月,那么其他的演员档期便又有冲突。 其实按白棠生的想法,他觉得乌柏舟今年都不要拍戏了才好,特别是这部科幻片,里面危险的动作其实不少,太多需要用到威亚的地方。 最后到底还是没解约,那边投资商财大气粗,愿意等乌柏舟养好伤,直接将剧组开机时间延迟到半年以后,对外的理由是再改改剧本。 白棠生走出工作室的时候,窗外艳阳高照,刺得他眼睛有些疼。 齐琪本来是想要让何然送他回家休息的,说他气色太难看,但白棠生坚持到回医院,齐琪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到中途路过一家花店,白棠生心里一动,他想下去买束玫瑰,他还没送过乌柏舟花呢。 只是进去了店员告诉他,今天的玫瑰已经售完了,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玫瑰卖得特别的快。 白棠生想了想,最后拿了一束向日葵,店员是个小姑娘,认真地给他包包好,还缠了两条金色的丝带,看起来很漂亮。 店员把包好后的向日葵递给他,笑着说:“祝乌老师早日康复呀。” 白棠生回以一笑:“谢谢。” 走之前,店员还跟他拍了张合照,白棠生拿着向日葵,神色有些憔悴,但还是努力笑了下。 “你也要好好休息啊,乌老师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好。” 这张照片被店员发到了微博上,引起了众多粉丝的心疼。不过白棠生是没空管这些了,因为医院打来了电话,说是乌柏舟醒了。 “再开快点。” 何然无奈:“已经最快了哥。” 到了医院,白棠生飞快下了车,电梯迟迟下不来,白棠生直接爬楼上了十层,到乌柏舟病房门口,他才放缓了脚步,轻轻地走了进去。 乌柏舟一眼就看了过来,他脸色依然发白,但精神看起来不错,眸色很亮。 “过来。” 白棠生不说话,安静地走过去,被乌柏舟一把拉入两人怀中。 在他进来的时候,乌柏舟就看到了他的脸色,看起来比他这个病人还像病人,顿时心疼得要命。 “宝贝儿我没事了。” 乌柏舟摸着白棠生的脑袋,语气温柔,白棠生还是没有说话,乌柏舟等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对,握着白棠生的后颈让他抬起头来。 他竟然哭了。 决心辍学打工还债的时候白棠生没有哭,和母亲断绝关系的时候他也没有哭,甚至自乌柏舟出事之后他也忍着没落过泪。但此刻乌柏舟醒过来,摘下了呼吸机,他的眼泪却无声地,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乌柏舟看着白棠生通红的眼眶,还有唰唰直掉的眼泪,喉咙不由得一紧,声音沙哑道:“宝贝儿,你这是要心疼死我啊……” “就是要你心疼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白棠生哽咽着,脑袋再度埋进了乌柏舟的胸口,泪水不一会儿就把病服打湿。 “乌柏舟,你别再这样了,我吃不消。” 看着这样的白棠生,乌柏舟心尖像是被针刺了一样,疼得厉害。 他紧紧搂着白棠生,恨不得把人揉进骨肉里,再也不要分开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醒了醒了 第74章 发烧 压在心底的泪水都流出来以后,白棠生一直紧绷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下来,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疲惫。 单人病房的好处是床比较宽,要容纳两人也不算太难。 “上来。” 白棠生迟疑了一下,摇摇头:“算了,碰到你伤口就不好了。” 乌柏舟没多劝,直接付置了实际行动,一把把人拉进怀里。因为动作较大,确实碰到了伤口,但不想让白棠生当心,便也忍着轻微的痛意。 “睡吧。”乌柏舟在他发侧轻轻吻了一下:“我在这里。” 白棠生很快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有了乌柏舟出事以来的第一个还算安稳的睡眠。 像是怕乌柏舟跑了,即便身处睡梦之中,白棠生依然紧紧抓着乌柏舟的胸口的衣襟,带着微微的不安。 收到乌柏舟醒来的消息后,许多人陆陆续续地前来探望,乌孝全和祝浣待了没几分钟就离开了。 燕蛰他们来的时候白棠生还睡着,乌柏舟单手揽着他的肩,另一只手竖起手指在嘴唇处,示意大家小声些。 “睡了?”齐琪叹了口气:“也确实要睡一下了,从那天之后,他就没好好休息过。” 燕蛰剧组也停工了好几天了,毕竟主演不在,乌柏舟出事后,大家也都有些心不在焉,燕蛰索性给大家放了假。 昏睡了两天多,乌柏舟轻声地询问着当下的一些情况,齐琪跟他说了那部科幻戏延迟半年开机的事情,乌柏舟不是很在意地点点头。 燕蛰也说道:“你好好养着,你最后一场戏我找替身过。” 他们走后,秦晁和许烨一同前来,恰好撞上了独自前来的叶深,三人也算是相识,交情不深,便也笑着打了声招呼。 许烨一进去就喊道:“你可算醒了!昨天我跟棠生通视频的时候,看他憔悴的我都快以为出事的是他了。” 似乎是听到动静,怀里的人身体侧了下,乌柏舟手落在白棠生的耳朵上,对着许烨微微蹙眉:“他刚睡没多久,你声音小点。” “这床这么大一点,你俩也不嫌挤。” 秦晁一掌拍在许烨的后脑上:“挤什么,这会让棠生回去睡你看他愿不愿意。” “倒也是。” 白棠生是侧着睡得,脸对着乌柏舟的方向,许烨看不到他的气色,但也有些感叹,如果换作是他,怕也是跟白棠生一样,夜夜不能寐吧。 “情况怎么样?”叶深坐了下来:“不严重吧?” “不严重。”乌柏舟低头看了眼白棠生:“医生说还算幸运,轻微的脑震荡,那根木刺穿过的时候也避开了重要内脏,不算很严重的伤,养养就好了。” “那就好。” “你最近怎么样?” 乌柏舟会有这么一问,也是因为尤桢忌日将近。 “就那样吧。”叶深寡淡地笑了下:“阿桢走后,我身边竟然一个可以交心的人都没有。家人也是利用争对,能混到我这个份上也真是难得了。” 秦晁和许烨也对尤桢的事略有耳闻,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两人并不能理解尤桢当初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想法,但逝者已矣,也不好多说。 许烨倒是有几分好奇:“你对尤桢……” 还没问完,就又被秦晁打了一下,许烨也顾不上问了,对秦晁怒目而视。 叶深看着两人的互动眉眼间倒是染上了一丝笑意:“我不知道。” 他坦然道:“他与我而言,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也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人。他走的这些日子里,我很想他。” 感情本来就是一种复杂的东西,它分很多种,亲情,爱情,友谊…… 叶深不知道自己对尤桢是哪一种,从前尤桢在的时候,他从不吝啬于自己的付出,而如今尤桢不在,当初那些复杂的宏大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爱不爱他。 但唯一能确认的是,尤桢与他而言,在过往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在当下和未来,是一个放在心上的名字,一个刻在脑海里的身影。 也许是当下两对情人间的气氛太好,叶深不由得有些恍惚,如果尤桢当初事发后和他表白,想和他在一起,其实自己未必会拒绝吧。 说不得,他也愿意尝试一下,拥抱尤桢的滋味。 “乌柏舟……” 乌柏舟怀里的白棠生轻哼了声,几人还以为是声音太大吵醒了他,乌柏舟低头一看发现人并没有醒,只是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头蹙着,口中无意识地呢喃地他的名字。 “我在。”乌柏舟在他背上轻轻抚着:“我在这里。” 背部的温度出乎乌柏舟的意料,他对白棠生的体温再了解不过,无论春夏秋冬,他的体温都是偏凉的,可现下背部入手的温度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水准。 “帮忙叫下医生。”乌柏舟起身把白棠生放平:“他发烧了。” 乌柏舟好了,白棠生倒是病倒了,不过也是在意料之中。量过体温发生接近三十九度,已经是高烧了,乌柏舟把病床让出来给他躺着,自己让护士弄来了一个陪护床跟病床并在一起,躺了上去。 这一烧就是一天,白棠生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隐约听见了乌柏舟在说话的声音。 齐琪用手机对着乌柏舟,乌柏舟轻声说:“还算幸运,没什么大事,养段时间就好了。” “《狂澜》会如期上映,我的戏份都拍完了。” “可能要休息一段时间吧,年底之前应该没什么戏了,白老师这次吓到了,我得多陪陪他。” “综艺看白老师,他要是想上我就陪他一起。” “嗯……谢谢大家的关心……” “声音为什么这么小?”表情一直淡淡的乌柏舟突然轻轻笑了下:“白老师在睡觉,他两天没睡好了,又发了烧。” 乌柏舟正在直播,也是齐琪要求的给粉丝一个交代,应粉丝的要求,他们想看看白棠生,齐琪把镜头往白棠生那边移了些,恰好看到白棠生迷糊地揉着眼睛的场景。 乌柏舟温声道:“醒了?” “嗯……”白棠生脑子还有些迷糊,没搞清楚什么情况,眼里只剩下了含笑看着自己的乌柏舟。 他舔了些有些干涩的嘴唇,伸出手臂:“抱一下。” 乌柏舟嘴角弧度上扬,把他整个人揽进了怀里,也不提醒他现下是在直播。 【猝不及防一大口狗粮。】 【我刚进来,我看到了什么!这不是乌老师报平安的直播间吗,怎么开始秀恩爱了?】 【前面的跟你说一下情况,一开始呢乌柏舟确实是在报平安,白白发烧了睡着,刚醒。然后估计不知道什么情况就看见乌老师了,然后求抱。】 【妈呀我死了,白白可真的可A可软啊,他说“抱一下”的声音也太软乎了吧!】 【白白揉眼睛舔嘴唇的动作杀我啊!!我录屏了,我能再看一千遍!】 白棠生后知后觉发现了齐琪,以及她手里的手机。 “琪姐什么时候来的?”白棠生定眼一看:“你在直播?” 齐琪一脸欣慰:“你终于发现了?” “……” 【哈哈哈经纪人就是个透明人。】 【白白眼里只看得见乌老师,什么经纪人什么直播都是浮云。】 【白白耳尖红了,天哪这个男人是在害羞吗,太可了可了!】 【乌老师还去捏白白耳垂,妈呀这两人绝了!】 【明明一开始我只是想来看看乌老师是否安好,结果突然开始吃起了狗粮。】 白棠生的耳垂被乌柏舟捏的有些痒,发现在直播后他就想躲开,可偏偏乌柏舟另一只手还抱着他,顾忌着乌柏舟的伤口,他也不敢乱动,只好任乌柏舟动作。 【白白一副不敢动的样子,简直笑死我了。】 【我发现了乌老师蔫坏的一面,他这是故意仗着自己是伤患为所欲为啊】 【乌老师,白老师平时是不给你捏耳朵吗?】 【乌老师,白老师平时是不给你捏耳朵吗?】 【乌老师,白老师平时是不给你捏耳朵吗?】 …… 面对大家的质疑,乌柏舟难得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笑容:“怎么可能,平时当然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他和怀里的白棠生对上视线:“白老师说对不对?” “对。” 白棠生不是个会对着粉丝大秀恩爱的性子,但乌柏舟刚醒,白棠生乐意什么都依着他。 乌柏舟又跟粉丝互动了一会儿,白棠生已经很坦然了,大大方方地躺在乌柏舟怀里,一副任君采劼的样子。 乌柏舟的手还停留在他的耳朵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乌柏舟后面就没怎么说话了,基本都是白棠生在回答粉丝的一些问题,他只是微侧着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白棠生。 “向日葵?嗯……本来是想买玫瑰的,但是玫瑰卖完了。” “嗯……拍完《狂澜》打算和乌老师出去散散心。” 乌柏舟闻言愣了一下,没说什么。齐琪笑着朝他递了个眼神,乌柏舟反应过来,大概是齐琪告诉了白棠生去国外结婚的安排了。 “综艺……看情况吧,有时间就上。” 有粉丝问道白棠生看到乌老师出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白棠生笑容淡了下来,垂眸低声道:“空气呼吸和心跳全都停了的感觉。” 要怎么形容呢,大概便是万念俱灰吧。 第75章 直播结婚 随着时间流逝,乌柏舟出事掀起的波澜也慢慢平息,乌柏舟依然还要住院观察,白棠生便也剧组医院两点一线的赶。 乌柏舟为此很是心疼,他现在住的这家医院并非之前手术的那家,而是一家私人医院,离剧组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这样两边赶未免太辛苦,乌柏舟便劝他不要天天来。 但白棠生难得没有顺着他的心意,固执地每天完工就往他这边跑,乌柏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特别是当白棠生软着声音跟他说“我看不到你就不安心”的时候,乌柏舟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还说得出什么不让他来的话。 《狂澜》杀青的那天,乌柏舟也正好出院,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拉着白棠生进了浴室,好好地洗了个澡。 洗着洗着,便多了些火气,从狂澜开拍开始,两人就一直禁/欲,乌柏舟怕第二天白棠生拍戏状态不好,舍不得折腾他,结果后来他出事住院,一直到现在也有两个月了。 白棠生推开了乌柏舟求欢的动作:“不行,你现在是伤患,不宜剧烈动作。” “我不剧烈,你剧烈就好。”乌柏舟勾唇笑了笑:“自己动,怎么样?” 白棠生安抚似的在他嘴角亲了下,还是拒绝:“谁让你受伤的位置那么靠下,不行。” 到底是看不得乌柏舟不如意,白棠生叹了口气:“我用嘴帮你……” 两人胡闹了一场,最后白棠生还是被乌柏舟半哄着自己坐了上去,动了起来。 “终于闻不到消毒水的味道了……” 白棠生在乌柏舟颈间嗅了嗅,沐浴露的清香闻得很舒服。之前在医院给乌柏舟擦身洗澡的时候都感觉能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嗯……”终于把人吃干抹净的乌柏舟神清气爽,靠在床头上怀抱着白棠生摆弄着手机:“机票订好了。” “嗯……什么机票……”白棠生愣了一下。 乌柏舟叼住白棠生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磨了一下:“白老师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之前直播是怎么跟粉丝说的?‘这部戏拍完之后打算和乌老师一起出去散散心’……怎么,白老师说话不算数?” 乌柏舟的声音很好听,压低声音后带着特有的磁性。不论在什么情况下,白棠生都听不得乌柏舟在自己耳边这么说话,还一口一个白老师。 光是听着白棠生都能软了半边身子,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侧躺在乌柏舟怀里:“不算数怎么办?” “那只能把你打晕……嗯,打晕不行,舍不得,就想办法给你下药弄晕你,打包带走。”乌柏舟低笑着:“实在不行,做晕也可以。” “……” 白棠生摸上乌柏舟的脸颊,感叹道:“乌老师你以前有想过自己还有这么流/氓的一面吗?” “你不喜欢?” “喜欢,你怎样都喜欢……” -- 机票定得是半个月后的,这次出来他们谁也没带,两人共用一个行李箱,就奔赴了另一座大陆。 去之前齐琪建议他们可以做一期vlog,到时候可以放给粉丝看,虽然年底之前两人不打算有什么工作,但曝光率还是要保持一下的。 而且有好多粉丝在网上大叫着让两人多发发照片或者视频,想看日常相处。 “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就要起飞了,这是我和乌老师出去散心的第一天……” 白棠生对着手机镜头笑道,然后又把镜头转向了乌柏舟:“给你们看看你们心心念念的乌老师,不要担心,他恢复的很好……” 机舱内温度打得很低,乌柏舟问空姐要了一个毯子,盖在白棠生身上:“盖好,别着凉了。” 两人在飞机上睡了好几个小时,醒来后已经身在另一个国家,这边还是晚上,飞机已经开始慢慢地向下降落,脱离云层后,乘客们能隔着玻璃看到这座城市的夜景。 高空之上俯视的感觉棒极了,整座城市的烟火灯光都落在了眼里,像是群星闪烁。 乌柏舟勾过白棠生的下巴,在他眼角吻了一下:“好看。” 白棠生故意问:“什么好看?” “眼睛。”乌柏舟顺着他的意回答,又在他睫毛上吻了一下,引得白棠生眼皮直颤。 白棠生眨了眨眼睛:“手机还在拍呢。” 因为要素材,白棠生手机一直没关,睡觉的时候也在录制,乌柏舟毫不在意,在他的眼皮上落下了第三个吻。 “拍就拍了,你要是不想让别人看,后期剪掉就好了。” 两人坐得是头等舱,头一排的另两个位置是空的,白棠生被乌柏舟亲得发痒,便勾住乌柏舟的脖子把他的脑袋拉下来,在缠绵的夜色中,在窗外喧嚣的灯火里,接了一个温柔缱绻的吻。 直到飞机彻底降落后,两人才分开来。 来之前,住处什么的乌柏舟都已经安排好了,因为这次待得可能比较久,乌柏舟直接租了一个房子,询问了白棠生的意见后,他租一间小公寓。房东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公寓的后面就是小花园,平日里也有很多租客在小花园里坐坐,拍照。 白棠生举着手机来到阳台上,镜头朝着下面的小花园,虽然是晚上,但花园里有灯火照着,很是明亮:“这里很漂亮,花花草草地看着就很舒服。” 他转过身:“乌老师正在把我们带来的衣服挂起来……他手上的那件是情侣的,来之前我特意定制的。” 白棠生对着乌柏舟狡黠一笑:“明天我们穿这套出去好不好?” 乌柏舟当然没有意见:“好。” 第二天一早,两人换上那套情侣的休闲装,便出了门:“现在我们要去买菜了,乌老师嘴巴太叼,他不喜欢吃这边的食物,只好我来做给他吃了……” 两人虽然都是公众人物,但一旦偶像包袱都没有,明明在拍vlog,两人却都是素颜,一点修饰和美颜都没有。 但好在两人颜值能打,特别是换上休闲风的情侣装之后,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生,走在路上赏心悦目。 白棠生买了一些常规的菜品,厨房配料小公寓里倒是都有,因为房东知道他们是中国租客,所以房用品都提前准备好了。 “这里超市里的人流量跟国内一比简直太少了……嗯……不过这里华人也不少。” 两人在国外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走路都是黏在一起的,腻腻歪歪,乌柏舟看到一个金发小男孩坐在手推车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你要不要也试试?” 白棠生往那边看了一眼:“人家那是爸爸推儿子,怎么,你还想当我爸爸?” “也不是不行。”乌柏舟撑着推车笑:“叫一声来听听?” 白棠生挑眉,看了看周围,凑到乌柏舟耳边亲了一下:“爸爸,大庭广众之下请不要□□。” 乌柏舟耳朵颤了颤,像是想到了什么没再说话。 买完菜就要回去做菜了,白棠生系着围裙,正准备开火时乌柏舟突然把手机录制关掉了,他扯下白棠生的围裙:“衣服脱掉。” “嗯?”白棠生失笑:“你不是吧,能不能先吃饭?” “不做。”乌柏舟把他圈在怀里,手把手地让他脱掉自己的衣服,只留下了一条内/裤,然后再帮白棠生把围裙套上,松松垮垮地系在腰上。 “好了。”乌柏舟满意道:“做饭吧,儿子。” 这是什么恶趣味…… 白棠生扭了下身体,有些不自在,围裙只遮住了他前面,后背和大腿都暴露在空气里。围裙的领子又低,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在胸口摩挲着,又痒又难受,在乌柏舟深沉目光的注视下,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 做完饭,白棠生刚刚填饱肚子,就被乌柏舟抱在厨房的大理石上吃干抹净了,第二天早上愣是没爬起来。 等他醒了,乌柏舟已经一身正装穿好,手里拿着一条领带。 “帮我系上。” 白棠生茫然地起身,给他系上了领带,他目光触及床边,看到还有一套摆放整齐的和乌柏舟身上同样款式的一套西装,只是颜色不同。 他心里颤了下,顿时明白了乌柏舟要做什么。 “今天就去吗?” “嫌早?”乌柏舟在他额头上亲了下:“我可是等不及了,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我就把你绑去。” “那神父怕不是会报警。”白棠生忍不住笑了:“到时候新闻头条‘乌影帝在他国强迫同性恋人结婚被捕入狱’……” “那为了我不入狱,我的白老师可不可以心甘情愿呢?” 白棠生眼皮轻颤,用英文说了一句:“当然。” 乌柏舟拿起床边的那套西装,像是帮三四岁的小孩子穿衣服一样,摆弄着白棠生的四肢,慢慢地一丝不苟地给他套上,给他理好。 路上,齐琪显然知道了他们今天的安排,问他们可不可以直播,白棠生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他自己的手机继续录视频,然后用乌柏舟的手机打开了直播间,没一会儿就来了很多人。 【哇!竟然有直播!白白和乌老师这是在哪儿呢,穿得这么正式?】 白棠生勾唇:“在国外。” 【妈呀,正装的白老师太勾人了吧!】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白白穿西装哎,超级好看!】 白棠生把镜头转向乌柏舟:“乌老师穿更好看。” 【白白简直就是乌老师的十级吹,在你眼里,乌老师有穿什么不好看的时候吗?】 【我们是小乌贼,白白是大乌贼,乌老师的头号迷弟啊……】 【话说,你俩穿得这么正式,我有一个猜想不知当讲不当讲。】 【前面的,咱两不会想到一块去了吧?】 【前面那些太委婉了,我这人比较直接,就直接问了哈,你们是要去结婚吗!】 车子已经停了,两人下了车,白棠生看到这些弹幕把镜头转换了一个方向——那边是一座教堂。 白棠生缓缓说道:“今天只有我和乌老师两个人,没有任何嘉宾……你们愿意做个见证吗?” 【妈呀,这两人真的要结婚!】 【我愿意我可太愿意了!我录屏了,我要留着做纪念!】 【这两人太杀我了,也太甜了吧,白白和乌老师一定要长长久久,他们要是分手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神父早已在里面等着他们,其实这样的结婚只是走个过场而已,除非他们移民,并不具备任何法律效益。 但是两人在乎的本来就不是法律效益,而是结婚带来的仪式感和归属感。 因为没有嘉宾,整个流程十分简洁,很快到了宣示誓词的时候,神父看着两人郑重问道:“白,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并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其他任何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白棠生换中文又补了一句:“至死不渝。” “乌,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并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其他任何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乌柏舟勾唇一笑:“我会永远爱你。” 因为有提前说过有直播的存在,神父便继续问道:“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见证?” 一瞬间,乌柏舟直播间的弹幕全部是清一色的“我愿意”。 【我愿意啊!】 【不敢相信两人互相说我愿意的时候我竟然哭了】 【今天又是为绝美爱情流泪的一天。】 【同性的感情能走到这一步真的不容易,希望你们能一直走下去,就像誓词中的那样,一直到生命的镜头。】 直播的在乌柏舟揽过白棠生的腰落下一吻时为终点,在国内没一会儿便上了热搜,大多数人都报以祝福的态度,少部分的争议可以忽略不计。 微博上对同性婚姻合法的讨论依旧还在继续,大家由衷地期待地那一天的到来,相信未来不久,所有人的爱情都得以见光,所有性别的感情都能得到世界的认可。 这一场直播不可谓不高调,但白棠生和乌柏舟心里清楚,他们作为公众人物,现在越是高调,那么未来有一天他们如果考虑到分手阻力和顾忌也就会越大,两人从一开始就斩断了分开的可能性。 当晚洞房花烛夜时,白棠生躺在乌柏舟身下,两人交换了一个湿润的吻,白棠生半眯着被泪水打湿的眼睛—— 我会用生命去爱你,一切都给你,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你身上,你是我的一切,是全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啦,大家有想看的番外可以跟我说~ 小声叨叨一句:为嘛我的收藏在掉,我哭了